第二章 凡界之行
祁陽坐在主位上,聽著屬下的匯報時不時嗯嗯兩聲點點頭,要不是見過他生氣的樣子,陰珩都快以為自己主上實際上很好說話了。 三百年前陰久澤回到家里抱著他一頓痛哭流涕的時候他也很懵逼,但很快就從父親的只言片語中提取出來了關鍵信息,自家老爹耍小聰明得罪了那位新任魔尊,只好把他送過去抵罪。 三百年前跟著無極宗的弟子被送過來的時候陰珩也是心懷忐忑的,畢竟這位魔尊爐鼎上位各色流言蜚語幾乎魔域滿天飛,偏偏他這副好皮囊還隨了他娘,自小就為此吃盡了苦頭。 直到他和這位魔尊大眼瞪小眼,眼中是相似的迷茫,很好,老爹會錯上意了。 就這樣,知道這位魔尊其實只是想找?guī)讉€人暫時給他打打白工的陰珩也正好借此避開了無極宗的派系之爭,哪想當初的陰差陽錯后還一混混成了祁陽的左膀右臂。 祁陽也曾問過陰珩要不要回去繼承家業(yè),但想到無極宗那群老狐貍的難纏之處以及自己老爹又弄出來的幾個兄弟姐妹,陰珩果斷拒絕了,回無極宗爭權奪利最后不還是給這位魔尊打白工!不但要打白工,還多了一個偌大的門派要打理,他又不傻! 顯然,和祁陽混了三百年的人腦中邏輯不同于常人,若是一般的魔修,祁陽這個魔尊都愿意做后盾讓他上位當宗主了,還不立馬答應? 陰珩翻到一處情報時不由怔愣一下,他看了眼祁陽,還是開口念了出來“合歡宗宗主常災叛宗,殺三位出竅期長老后叛逃?!?/br> “合歡宗派人去追殺了?”祁陽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低著頭好似正在認真研究衣擺上的暗紋。 牛逼!這心性,不虧是尊上,陰珩往后翻了翻“派的只是無字輩和念字輩的弟子”他抽了抽嘴角,這放水也放得太明顯了,合歡宗無字輩的弟子不過金丹,念字輩的弟子里也就藍念一個修煉有成的,但藍念自持身份不大可能親自去追殺自己的弟子。 “嗯,既然是合歡宗的家事,我們魔宮是不必管的” “尊上英明。”看來連尊上也不打算追究了啊…那位在合歡宗當宗主當得好好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想不開叛逃,莫非…是不想給尊上打白工了?所以殺幾個人提醒尊上該發(fā)工資了? “陰珩,本尊沒少了你吃用修煉資源吧!”祁陽陰測測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陰珩一個得意忘形不小心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咳咳…尊上體恤,屬下失態(tài)了,尊上,我這不是太好奇了嗎…” “自己下去領罰吧,希望過幾日萬魔宴的時候可不要失態(tài),不然…得罪了哪個同道是小,丟了我魔宮的臉是大?!逼铌枔]袖離開。 離開了議事殿,祁陽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生氣的表情,他也很好奇常災叛變合歡的理由,正好,這三百年在魔域也呆膩了,那就出去走走順便去看看他的這位好友為什么叛變吧。 身外化身對于早已擁有大乘期巔峰修為的祁陽而言是很簡單的事,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俊美男子相視一笑,眉眼間好似復制粘貼,同步到有些詭異,不一會,一人消失,只留祁陽一人在雅室內無言。 雖然身外化身會導致他的實力被削弱將近一半,但這么多年的威勢下本就沒有魔修敢冒犯于他,分神期的修為足夠,況且,這分身隨時能收回來的。 分身一離開了魔域的環(huán)境,修為又是被削弱不少,外界幾乎無魔氣供給,而從天地靈氣中汲取的魔息又少之又少,但若真在外界和人斗起法來,他也并非干不出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殺人煉煞的事情來。 魔域之外是一片荒蕪,時不時泄露出的些許魔息很難有生物存活,但這荒蕪之中也有一些詭譎的生命,被魔氣浸染的詭異紫藤,暗暗蟄伏著隨時準備要了路過之人的命,兩頭的魔化蟒蛇時不時露出一點身影… 這些放在修真界隨便就能要了元嬰期修士命的生物卻在祁陽路過時一一后退,讓出一條道來。 踩著飛劍一路不知飛了多遠,總算是能看到一些小鎮(zhèn)人煙,祁陽也就收了顯眼的飛劍,換上一身常服。 他打開從藏書閣翻出的陣盤看了看,明確了大概位置,這陣盤就好比前世的導航,除了標明了凡間幾大城池的位置外,還有仙域幾個有名的大宗所在、門派特點,并且能夠隨著他的移動而發(fā)生變化。 凡間如今是順元歷五年,由一個名為齊的帝國掌權,按照前人的經驗,這些王朝背后往往有一些精通術數星象的修仙者的身影,他們在不同的年代匡扶不同的王朝,是為歷練也是蹭王朝氣運以某求進階。 祁陽摸了摸下巴,神識一掃見那只是個普通的凡人小鎮(zhèn)也就沒怎么停留。 常災最后出現的地點離仙域很近,算算時間也到了仙域三大仙宗之一的長善宗開山收徒的時候了,這令得祁陽不由產生了一個不太可能的猜測。 仙修可以入魔,魔修自然也可以出魔入仙,成魔往往是因為執(zhí)念,而魔修的執(zhí)念也可以算是一項弱點,不會輕易示人,若執(zhí)念散了,要么身死道消,要么…入了仙途。 而常災的執(zhí)念祁陽也知道一點,無非是兒時的那點事,但更具體的,他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被殃及魚池憎恨,可能是對修仙者的厭惡,也可能是變強的野心… 嘖,希望是他想多了吧,不然,合歡宗可是白白損失一個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繼承人,他也損失一個打白工…啊呸,左膀右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