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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南洋繁花錄在線閱讀 - 第七章 月季花

第七章 月季花

    第七章 月季花

    舒蔚秋笑了笑,說道:“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跟你說話了。”

    安德烈微微一笑,極緩慢地摩挲著舒蔚秋的手掌,說道:“那天晚上你一個人到蓮花宮來找你jiejie,你站在樓下,仰著頭對我喊話……我后來一直想到你的那副樣子。”

    舒蔚秋感到他指尖柔和的力度,掌心有些癢索索的,而他一顆心就像浮在池塘里的蓮葉,溶溶蕩蕩,柔柔起伏。因為他后來也一直想到安德烈,那天晚上從滿樓繁花燈火中,低頭看著他的樣子。

    安德烈靠坐在濕漉漉的欄桿上,兩條長腿交疊著往前一伸,輕輕扯了扯舒蔚秋的手,將舒蔚秋往自己這邊拉近了些。

    舒蔚秋始終低垂著眼眸,臉上表情淡淡的,但眉眼間分明含著一種單純的欣悅。

    漫天漫地充溢著乳白色的雨絲,屋檐落下大片大片的雨水。那稀里嘩啦的清脆雨聲,聽在二人耳中像是最輕快的樂曲。

    舒蔚秋感到安德烈的呼吸湊近過來,那對蔚藍的澄澈眼眸宛若寶鉆,灼灼凝視著他,閃動著深邃的光芒。

    舒蔚秋心中一陣跳動,安德烈則微閉雙眸,向他的面孔靠得更近,兩人的嘴唇就快要觸在一起……

    舒蔚秋只覺一股火焰轟的燒上面孔,下意識把臉轉(zhuǎn)了過去,于是安德烈只吻到了他的嘴角。

    他察覺到他的閃避,便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舒蔚秋。

    舒蔚秋低頭看著地板,仍是靜靜的沒什么表情,但一只手用力地掐住了他的手,分明是有些緊張。

    安德烈輕輕嘆了口氣,順勢將臉靠在舒蔚秋的肩膀上,一雙藍眼珠子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舒蔚秋。

    他個子比他高,哪怕是半坐在欄桿上,仍然能夠和他保持平視,這還是他第一次自下往上看他的臉。

    舒蔚秋看到他流露出一種近似于受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安德烈敏銳地感到他的手勁放緩了許多,便再次向他的嘴唇慢慢湊了過去。這回舒蔚秋沒有避開。

    安德烈先是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退回來看了看舒蔚秋的神色,這少年合上了眼睛,漆黑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安德烈便深深吻了上去,同時他的指尖在他的掌心輕輕撓著。

    在這一瞬間,兩個人的兩副軀體好像沒有了任何界線,只有和對方相接的地方才保留著感官,他們漸漸融化在這個吻里了,仿佛雨水融入大地。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漸漸分開,變回兩具分離的軀體,可是雨水不會再回到天上了。

    兩人的額頭輕輕觸著彼此,氣息交錯。安德烈低聲道:“你以后愿意常常見到我嗎?”

    舒蔚秋微笑道:“嗯?!?/br>
    安德烈也笑了,抬起另一只手撫摸舒蔚秋的面頰,說道:“明天晚上男爵府上要辦舞會,你跟我一起去吧?!?/br>
    舒蔚秋笑道:“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br>
    安德烈挑了挑眉毛,說道:“你剛剛已經(jīng)答應我了,一個人要信守諾言?!庇謸u了搖舒蔚秋的手,說道:“去吧,總督街的年輕人都會去的,肯定會很好玩的。我想看你高高興興的模樣?!?/br>
    舒蔚秋笑道:“那好吧?!?/br>
    安德烈這時才放開了他的手,高高站直身體,微笑道:“一言為定。我們回去休息吧,明天一起去男爵府?!?/br>
    舒蔚秋自從認識安德烈以來,總是見他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慵懶模樣,今晚還是第一次看他頻頻露出微笑,他想了想其中的緣故,一顆心就好像輕飄飄化為云霧。

    他們對彼此的這種感覺,朦朧而純粹,確實就像云霧。而他們的家庭關(guān)系、社會身份……那所有現(xiàn)實的一切,則筑起了地上的一座城堡,確切而又堅固。

    對現(xiàn)在的舒蔚秋來說,云還是云,城還是城,二者之間并無阻礙,互不相侵——他對他是有好感的,常常能看見他就好了。

    第二天,舒蔚秋早早下樓去吃早飯,侍女們悄悄告訴他,老爺和二太太昨晚是分房睡的。舒蔚秋說道:“那我去叫二太太吃早飯?!比サ剿鹙iejie的臥房,房門卻沉沉地關(guān)著,娜姆說道:“二太太身子不痛快,早上沒有起來?!?/br>
    舒蔚秋正要走開,卻聽舒蕙月在里面沙啞著聲音說道:“是蔚秋么?等等,我這就起來了?!蹦饶芳泵β暑I(lǐng)侍女進去服侍,忙亂著梳洗了一會兒,舒蕙月就跟舒蔚秋一起下樓了。

    安德烈也下來了,坐在長餐桌邊喝一杯咖啡,香氣十分濃郁。燦爛明亮的陽光透過玻璃長窗照射在他身上,他的金頭發(fā)熠熠生輝,整個人的輪廓在發(fā)光。他抬眼看見了舒蔚秋,便稍微舉了舉咖啡杯,說道:“早安。”

    舒蕙月和顏悅色地跟他打了招呼,問道:“老爺呢?”娜姆說道:“老爺在他的房里吃早飯?!笔孓ピ虏豢月?,在主位上坐下來,一個侍女過來替她切吐司面包,舒蕙月?lián)]了揮手讓她下去了,自己揀了幾塊新鮮瓜果慢慢吃著。

    安德烈閑閑提到了男爵府今晚的舞會,問舒蕙月想不想去。舒蕙月問道:“老爺去嗎?”安德烈說道:“爸爸今天還有別的行程,老早就定下來了,不能推掉,所以他不去男爵府了。”舒蕙月說道:“那……大太太去嗎?”安德烈搖了搖頭,說道:“mama昨晚一回家,就說接下來幾天都不見客,哥哥jiejie們也都不去?!笔孓ピ孪肓讼?,說道:“我身子不太痛快,舞會上又要跳舞又要喝酒,我一個孕婦就不去湊熱鬧了?!?/br>
    安德烈藍茵茵的目光越過餐桌投向舒蔚秋,說道:“那小舅舅跟我一起去。”

    舒蕙月點點頭,笑道:“是啊,蔚秋早該出去玩一玩,他整天陪著我也怪無聊的?!?/br>
    她弟弟要去別人家赴宴,她好像比自己受邀還要高興,吃完飯就拉著舒蔚秋回到房間,萬分熱絡(luò)地替他張羅服裝??上r間緊迫,沒法子找英國裁縫定制禮服,舒蔚秋最后就穿了一套中式的長衫絲褲。

    他是男孩子,舒蕙月不能用珠寶首飾把他武裝起來,于是千挑萬選出了一枚綠油油的翡翠扳指。舒蔚秋堅持不肯戴,笑道:“像封建家庭的老太爺戴的。”舒蕙月只得作罷。

    安德烈已換好了行頭,過來敲門問道:“好了嗎?”舒蔚秋單手提著衣擺走出來,說道:“我們走吧?!卑驳铝移沉艘谎鬯囊路f道:“你穿得挺涼快的。”舒蕙月在旁邊笑道:“這是蘇州的綢緞料子啊,沒有比這個更涼快的了?!?/br>
    兩人向她告辭,安德烈開車帶舒蔚秋出發(fā)。舒蔚秋聽侍女們說過,他這輛敞篷跑車是范老爺花大力氣從歐洲訂購來的,整個南洋找不出第二部來。安德烈那時嫌家里的司機開得不好,自己去學了駕駛技術(shù)。

    跑車平滑地駛向山下,舒蔚秋坐在副駕駛座上,只見漫天霞光姹紫嫣紅,整座擁擠的城市都籠罩在一大片美麗的紅暈中,傍晚的風兒迎面吹來,無比清新爽快。

    不一時到了總督街上的男爵府。這位湯普森男爵在殖民地政府擔任要職,這些年在南洋攫取了數(shù)量驚人的財產(chǎn)。男爵府的規(guī)模雖然比不上蓮花宮,但也算是遠近聞名的奢侈豪宅。今晚,男爵為了慶祝他兒子和一位政府同儕家的小姐訂婚之喜,大肆鋪張舉辦了這次舞會。

    舞會這時候已經(jīng)開始了。安德烈先去跟主人家問候道賀,又向男爵一家引薦了舒蔚秋。他在這種社交場合,雖然舉手投足都符合禮節(jié),但臉上表情總是有些冷淡。好在親朋好友們早已熟知這位六少爺?shù)男愿?,誰也不以為他是有意輕慢。

    主賓和和氣氣寒暄了一番,主人家便去招呼其他客人。安德烈和舒蔚秋來到舞廳。男爵府的舞廳花費了異常的功夫,屋頂懸掛著三架寶塔般的大型水晶吊燈,四面墻壁則鑲滿落地鏡,四面八方反射著璀璨燈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此時樂聲大作,舞池里擠滿了成雙結(jié)對的男男女女。舒蔚秋一眼望過去,賓客里除了穿歐式禮服的白種人,也有穿中式服裝的華裔和本地土著首領(lǐng)。

    安德烈一現(xiàn)身,便被一群太太小姐笑語晏晏包圍起來。有個醉醺醺的太太說道:“男爵今天請的樂隊簡直不行……安德烈,萊爾曼太太老說你彈琴彈得一流,你彈貝多芬給我們聽聽吧?!?/br>
    安德烈長身玉立,兩手插在褲兜里,似乎有些無語,說道:“德國人就非要彈貝多芬嗎?”那太太又磨了他幾句,他索性把臉一轉(zhuǎn),不予理睬。

    那太太吃吃地醉笑起來,她的女伴們合力將她拖走了。幾個盛裝艷服的年輕小姐于是擠入內(nèi)圈,鶯聲嚦嚦圍著安德烈。安德烈便按照禮節(jié),逐個兒請她們下去跳舞。

    舒蔚秋從前在教會學校學過西式舞步,但今天來到實地一看,壓根兒不是學校教的那副樣子,于是就不去獻丑了。舞池邊也盤桓著一叢叢不跳舞的賓客,舒蔚秋自去餐桌邊吃東西。

    恰好幾個少爺小姐過來拿飲料,大家用英語自然而然攀談起來。其中有個少爺小時候曾隨父母去過申城,大家說說談?wù)?,還挺聊得來。

    一個小姐說道:“最近天氣太熱了,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都要去小暹羅山避暑,范家什么時候去???”舒蔚秋說道:“我還沒聽說過小暹羅山呢,那是什么地方?”幾個少男少女笑了起來,有人解釋道:“小暹羅山在城外,山下有湖,景色很好,城里的富人們都在山下造了避暑別墅,范家的宅子造得最氣派?!?/br>
    忽聽得有人喚道:“舒先生?!笔嫖登镆换仡^,只見富蘭克醫(yī)生夫婦迎面而來。那幾個少爺小姐也認識富蘭克醫(yī)生,大家打了招呼,年輕人們便自去跳舞了。

    富蘭克醫(yī)生問候了舒蔚秋的身體情況,又笑道:“范老爺今天中午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說你要去英國學西醫(yī),現(xiàn)在就要準備起來,問我能不能幫忙教你?!?/br>
    舒蔚秋有些驚訝,心道:“范老爺這么快就幫我打招呼了?”

    富蘭克醫(yī)生指了指他妻子,說道:“我太太也學過醫(yī),她可以教你拉丁語。沒有病人的時候,我就教你基礎(chǔ)醫(yī)理。不過,我們沒法天天去蓮花宮,你要到我們家來上課?!?/br>
    舒蔚秋非常高興,當場就跟富蘭克醫(yī)生約了第一次上課的時間。

    他沒想到范恒昌想得這么妥帖,行動這么快。對這個姐夫的為人,他有了新的一層認識。但是范恒昌對他jiejie,未免太不公平了。所以他一方面感激他,另一方面又有一些復雜感受。

    時間越來越晚,舒蔚秋在宅子里四處走動著。那些上了年紀的太太們聚在一間小客廳談天說話,有個老太太靠在沙發(fā)里吸水煙袋,屋子里煙霧繚繞,宛如夢幻。那樣的姿態(tài),讓舒蔚秋聯(lián)想到他父親生前抽鴉片的光景,不禁一陣惘然。

    他走到室外廊下,月光下的花園到處裝點著彩帶陽傘,三三兩兩的年輕人正在花前月下絮絮耳語,幾個穿著禮服禮裙的小孩子正撒著歡兒跑來跑去。

    舒蔚秋倚定了一根廊柱,默默看著夜景。

    安德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搖搖晃晃走到另一根廊柱下靠著。他的領(lǐng)結(jié)散開了,露出雪白的脖頸和鎖骨。他又喝了酒,又給舞會上的熱鬧人氣熱烘烘地熏著,兩邊臉頰都紅通通的。他抬起右手慢慢地揉著面孔,左手則拿著一水晶杯的威士忌,食中二指還夾著一根香煙。

    兩根廊柱隔著兩三米的距離,舒蔚秋向他問道:“你喝多了嗎?”

    安德烈微簇眉心,說道:“也不算多?!?/br>
    舒蔚秋說道:“你這樣子不能開車了,叫你家里人來接你吧,你今晚就回總督街范家府邸休息?!?/br>
    安德烈低聲說道:“那你怎么辦?”

    舒蔚秋說道:“我叫黃包車回去啊。”

    安德烈露出嫌棄的表情,說道:“那種車,怎么能坐?”

    舒蔚秋笑道:“這座城里千千萬萬的人還不是天天坐呢?”

    安德烈不語,閉著眼睛靠在柱子上,說道:“我吹吹風就好了,今晚我送你回蓮花宮?!?/br>
    舒蔚秋問道:“那你要冰塊嗎?”

    安德烈薄唇一抿,說道:“他們家又不像我們家,冰塊可以隨便用。他們府上今天請客,冰本來就緊俏,我懶得用他們的。”

    這時候幾個小孩子歡笑著跑了過來,一個小女孩瞥見安德烈手上戴的祖母綠戒指,不由得頗為驚艷,身不由己站定了腳步。

    他那黃金戒指上雕刻著玫瑰花紋,中間托起一塊碩大的長方形祖母綠寶石,水色特別通透,黑夜中能自行放光似的。

    那小女孩癡癡地盯著那戒指,安德烈瞥了她一眼,說道:“有何賜教?”

    那小女孩不勝艷羨,說道:“你這塊石頭亮閃閃的,好像我家貓兒的綠眼睛,真漂亮。”

    安德烈當即褪下戒指拋給她,說道:“給你了,拿去玩吧。”

    那小女孩萬分雀躍,把手里的一朵月季花換給了安德烈,高高舉著戒指和朋友們追逐打鬧去了。

    安德烈接過那鮮紅嬌艷的月季花,撲鼻聞到一股甜香,抬頭說道:“接著。”隔空把花兒拋給了舒蔚秋。

    舒蔚秋哭笑不得,小聲用中文道:“借花獻佛。”

    安德烈懶洋洋地笑了笑。

    兩人在涼爽的晚風中站了許久,安德烈的臉色恢復了尋常顏色,把煙頭摁滅在酒杯里,說道:“我們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