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南洋繁花錄在線閱讀 - 第八章 攔路劫

第八章 攔路劫

    第八章 攔路劫

    藍(lán)幽幽的夜空下方,鋪展著無邊無際的黛色山巒,像是戲臺上的背景板,永遠(yuǎn)無法到達(dá)。青色水田在月色下閃閃爍爍,大地上一條筆直的土路向前延伸,迎風(fēng)奔馳著一輛黑色跑車。

    舒蔚秋跟安德烈聊起了小暹羅山,安德烈說道:“小暹羅山上有一座寺廟,聽說算命占卜特別靈驗?!笔嫖登镎f道:“你去算過嗎?”安德烈搖了搖頭,說道:“本地人說小暹羅山里住著山神,山神的寺廟是不許外人進(jìn)去的?!笔嫖登镎f道:“在外面看看也不行嗎?”安德烈說道:“大約是可以的吧?但何必犯他們的忌諱呢?又不是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玩?!笔嫖登镄南耄骸斑@規(guī)矩不就跟總督街范家府邸一樣嗎?”

    安德烈目視前方,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卻低低伸向了舒蔚秋,說道:“給我吧?!笔嫖登飪芍皇直г谛厍埃f道:“什么?”安德烈說道:“你的手啊?!笔嫖登镂⑿Φ溃骸澳阋恢皇忠材荛_車嗎?”安德烈微笑道:“去蓮花宮的這條路,我閉著眼睛都能開。”舒蔚秋看他那只雪白的手,在黑夜中仿佛生出淡淡的光暈似的,便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安德烈立即包裹住了他的手,順勢就擱在他的座椅邊緣。

    他又向西側(cè)一座山丘瞥了一眼,說道:“有一次我還開到那座山上去了,誰知道林子里嗡嗡嗡飛著一群群蚊子,一看到人,黑壓壓直撲上來,我就趕緊出來了。”舒蔚秋微笑著搖了搖頭。安德烈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最近蚊子少一點沒有,不如我們現(xiàn)在去看看?”舒蔚秋吃了一驚,身子不由得坐直了些。安德烈則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舒蔚秋方知他是跟他開玩笑,也忍不住笑了。

    那天回到蓮花宮已經(jīng)很晚了,舒蕙月已經(jīng)睡下了,范老爺今天出去辦事,這幾天都不回來了。第二天,舒蔚秋跟他jiejie說了他要去富蘭克醫(yī)生家上課的事情,舒蕙月聽得是范老爺?shù)氖谝?,心知弟弟是不會去協(xié)助范家的生意了,當(dāng)時也沒多說什么,只叮囑舒蔚秋好好學(xué)拉丁語。舒蔚秋第一次去上課,舒蕙月備了一些禮物,本來打算去走走人情,但臨出門的時候,她突然害喜害得厲害,最后還是沒能成行。

    富蘭克醫(yī)生常常出診不在家,富蘭克太太就在他的辦公室里教舒蔚秋學(xué)拉丁文。每天下午,舒蔚秋坐他jiejie的馬車去上課,定例是學(xué)兩個小時。

    安德烈聽說舒蔚秋學(xué)醫(yī)的安排,有一次專等著舒蔚秋下課,他開車到醫(yī)生家門口來接他。兩人也沒什么特別的計劃,開車到了市區(qū),下來走走看看,漫無目的在街市上閑逛,說著沒頭沒尾的話。

    舒蔚秋聽他說,他小時候,范恒昌聘了幾個家庭教師到家里來教他,大了以后,他就去白人開設(shè)的學(xué)校聽課,那是寄宿制的學(xué)校,但他照例是坐車來回。他去學(xué)校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結(jié)識朋友。范恒昌今年打算送他去留學(xué),出國之前的這段時間,理所應(yīng)當(dāng)就成了漫長的假期。

    在鱗次櫛比的商店櫥窗里,兩人的影子一次次并肩走過。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光影,永遠(yuǎn)涂抹著一層模糊的暖金色陽光。

    安德烈三天兩頭就來找舒蔚秋,漸漸形成了定例。興致好的時候,他們在城里的飯店吃了晚飯,才會一起回蓮花宮,安德烈就順便宿在那里。

    富蘭克太太對舒蔚秋和安德烈的友誼很是驚奇。她的口風(fēng)也就松了許多,主動跟舒蔚秋聊起范家大太太的身世。她說大太太祖上是德國貴族,家里敗落之后,她到法國去投靠遠(yuǎn)房親戚,又輾轉(zhuǎn)流離來到南洋,最后嫁給了范恒昌。因此他們一家人拿的都是法國護(hù)照。大太太一直想回德國,范恒昌不答應(yīng),那也不是因為舍不得妻子,而是不愿失去她這個依仗。范恒昌做生意自然極有天分,但那些名利場上的貴族作派,他這個暴發(fā)戶到底是差一口氣,關(guān)鍵時候還是要靠大太太迎來送往,接待主持。

    富蘭克太太有些話還沒說出來,就是因為范恒昌顧忌著大太太,所以娶了二太太也不敢往回帶,只是把她藏在蓮花宮里。舒蔚秋聽了也就算了。

    那天晚上,他回到蓮花宮,遠(yuǎn)遠(yuǎn)就見宅子里燈火通明,歌舞熱鬧,原來范恒昌回來了,請了幾個相熟的華人朋友到家里吃飯,又請了歌手和樂隊表演助興,他jiejie穿著一身綢緞旗袍在旁邊作陪,臂上挽著一條白紗巾遮住肚子。

    舒蔚秋進(jìn)去跟范恒昌和jiejie招呼了一聲,仍舊回自己的房里待著。不一會兒,舒蕙月也借故上樓來休息。舒蔚秋去她屋里看她,只見她坐在鏡前,娜姆小心翼翼替她卸下鉆石發(fā)夾。

    舒蕙月從鏡子里看見弟弟進(jìn)來,微笑道:“瞧你天天往外跑,臉都曬紅了。”

    舒蔚秋微笑道:“近來太熱了些。”

    舒蕙月?lián)嶂橆a嘆道:“你看我,成日價一點好氣色都沒有,我現(xiàn)在才知道,生孩子就跟生一場大病似的,真是折磨人。誒,你學(xué)醫(yī)學(xué)得怎么樣了?剛好來給我看看脈?!?/br>
    舒蔚秋說道:“我只會用拉丁語給你默寫個藥單子,別的什么也不會?!?/br>
    舒蕙月笑了笑,娜姆拿起梳子來給她梳頭,沙沙作響。

    舒蔚秋看她自從和范老爺吵了一架,心情總是不好,便道:“jiejie這個發(fā)夾挺漂亮的?!?/br>
    舒蕙月微笑道:“這算什么?給你瞧個好東西。”說著自行起身到了里間,捧了一只天鵝絨首飾盒出來。

    娜姆低眉順眼站在旁邊。舒蕙月把首飾盒往床上一放,掀開盒蓋,登時寶鉆璀璨,耀目生輝。舒蔚秋的眼睛花了一花,然后才看清那是一頂藍(lán)寶石白金王冠,最中心的藍(lán)寶石跟鵝卵石差不多大,藍(lán)汪汪的就是一灣海洋,周圍還放著成套的項鏈耳環(huán),華貴萬分。

    舒蕙月低頭微笑道:“這是老爺今天帶回來給我的,聽說是從一個沙俄貴族的手里買下來的。”

    這一套首飾顯然價值連城,只怕能在本地買一座山頭。舒蔚秋因道:“jiejie喜歡就好?!?/br>
    舒蕙月說道:“我更喜歡的是他關(guān)心我,這是他在對我道歉呢。其實他心里一直想著我,只是礙著大太太的面子,那天不得已才說了我?guī)拙??!?/br>
    舒蔚秋沒言語。

    舒蕙月似乎看出弟弟不置可否,又笑道:“對了,范家在小暹羅山下有一座別墅,每年大太太都要帶少爺小姐們?nèi)サ?。老爺給我也買了一套小別墅,回頭你替我去看看,置辦些家具床帳,我們也好去散心。我要不是肚子里老是鬧騰,我就自己去布置了?!?/br>
    舒蔚秋安撫了jiejie幾句。第二天,他和安德烈去城里玩。兩人才聊了幾句,安德烈就微笑道:“你和你jiejie是不是也要去山下度假了?”

    舒蔚秋笑道:“你怎么知道?”安德烈說道:“我也是今天聽我mama說的,說我爸爸給二太太置辦了房產(chǎn),又不知從哪兒弄了一套俄國人淘汰的古董首飾給她?!笔嫖登镎f道:“大太太消息真靈通?!?/br>
    兩人走在馬路邊上,迎面走來一個本地婦人,脖子里掛著一個籃子,沿街叫賣一種用綠葉包裹的椰汁糕。

    舒蔚秋停下來買了幾個,安德烈本來不肯吃的,舒蔚秋拿了一塊給他,他就低頭吃了一口。

    兩人繼續(xù)走著,安德烈接著說道:“買點東西也不算什么。我mama生氣是因為我常來見你?!?/br>
    舒蔚秋并不覺得意外,說道:“兩邊關(guān)系這么僵,總是不好?!?/br>
    安德烈似乎覺得有些可笑,說道:“我mama覺得這是你jiejie的計謀,故意派你來跟我做朋友,以后就能得寸進(jìn)尺、登堂入室?!?/br>
    舒蔚秋手里托著那點心,慢慢地吃著。

    安德烈說道:“她說著說著就哭了,一會兒說男人不該娶小老婆,一會兒說想回德國,這輩子再也不見我爸爸了?!?/br>
    舒蔚秋嘆了一口氣,安德烈問他在想什么,舒蔚秋說道:“我只是覺得她倆的處境都很可憐,看起來錦衣玉食、雕梁畫棟的,其實自己做不了主?!?/br>
    安德烈說道:“怎么做不了主呢?譬如我mama要想回德國,總歸是有辦法的。難道我爸爸能把她鎖起來?但我每次這么說,她又聽不進(jìn)去?!?/br>
    舒蔚秋說道:“可能……她心里還是舍不得這里吧?!?/br>
    那天戲院演出新戲,安德烈跟舒蔚秋一起去看,但舒蔚秋一直提不起興趣來,安德烈就有些不樂意了,說道:“又不是我逼著你出來的,為什么一臉不高興呢?”從戲院出來就不說話了,冷峻英俊的面孔散發(fā)出冰霜之氣。

    舒蔚秋笑著跟他道歉,安德烈總是興致缺缺的。不過,生氣歸生氣,他還是要開車送他回去。

    出城到了郊外,有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他車子仍然開得特別快,轟然一聲巨響,車子一震,隨即開始東倒西歪打擺子,怎么都不受控制。

    安德烈說道:“難道是爆胎了?”立即剎車下來查看。

    舒蔚秋也下了車,環(huán)顧四周,只見四面八方都是荒郊野嶺,隱隱聽到河水潺潺流過,叢叢水草中風(fēng)聲瑟瑟。平時開車飛速經(jīng)過此地,從未留神看過,這時候被迫停下來,只覺得黑夜寂寂,荒涼無邊。

    只見那水草不斷搖晃著,搖晃著,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從遠(yuǎn)處靠近。舒蔚秋一驚,低聲道:“有人來了!”

    安德烈檢查了一遍車子,看不出什么問題,往來路上走了幾步,借著車燈黯淡的光,依稀看見土路上掘了幾個坑洞,赫然是人為的陷阱。他也知道不好了,立即走回車邊。

    長草間影影綽綽有人頭晃動,距離越來越近,同時一道短促的白光閃了一閃,舒蔚秋心里一緊:“他們拿著刀子?!?/br>
    安德烈冷嗤一聲,說道:“你坐在駕駛座上?!?/br>
    舒蔚秋第一反應(yīng)是他要他開車逃跑,可是這部車子受了撞擊,未必能繼續(xù)開了,何況他又不會開車。腦中這么想著,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乖乖坐進(jìn)了駕駛座,兩只手自然而然攀上了方向盤。

    安德烈慢慢吐了一口氣,側(cè)身靠在駕駛座的車門邊,取了一支煙出來點上,一副悠然閑散的姿態(tài),手里的香煙毫無顫動,泰然自若。

    那幾個人忽喇喇鉆出了草叢,把敞篷轎車圍在了核心。那是幾個戴著斗笠的蒙面土著人,手里都拿著明晃晃的刀子。

    為首那人甚至端著一柄土槍,粗著嗓子用土話喊了幾句,安德烈先吸了一口煙,才慢慢答了幾句。這是舒蔚秋第一次聽他說南洋本地話,他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聽安德烈語調(diào)平緩,反倒是那些強(qiáng)盜語氣特別高亢,情緒十分激動似的。

    舒蔚秋怔怔坐在駕駛座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到了這一步,好端端坐車回家,突然就遇到了劫道的強(qiáng)盜,好像身在夢中似的。可笑的是,他明明處在生死一線的關(guān)頭,腦子里卻凈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安德烈斜靠在車門上慢慢抽煙,若有若無擋住了舒蔚秋。舒蔚秋突然之間明白過來,他要他坐在駕駛座,假裝是他的司機(jī),那些強(qiáng)盜就不會太過關(guān)注一個下人。

    兩邊交談了一會兒,安德烈從褲兜里取出錢包來拋了過去。一個強(qiáng)盜接住了,打開一看,便埋怨了幾聲,顯然對那個數(shù)目很不滿意。

    其實范家人出門向來不帶錢,因為有仆人管錢付賬。要不是安德烈常常同舒蔚秋單獨出來,他都不會帶錢包的。

    那些強(qiáng)盜以為安德烈故意敷衍,勃然大怒之下厲聲催逼。安德烈只得叼著煙,把懷表、戒指、領(lǐng)帶扣一股腦都摘下來,一件件丟過去。

    那些強(qiáng)盜仍是不滿意,而且隨著時間的延長,情緒越發(fā)緊張而亢奮,大喊大叫著圍了過來。安德烈只好向舒蔚秋問道:“你身上還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