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紫羅蘭里的43次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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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出他語氣中撒嬌的意味,不由覺得好笑。他打電話來就劈頭蓋臉問我一通,我都沒有發(fā)脾氣呢。 我道:“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謝如璋嬌氣道:“我想你啦?!?/br> “我們才分開幾天呀?!蔽覈@氣道,“你的事情處理好了沒有?” 他這才想起來:“啊……是的。其實我剛才是想告訴你,Vivi vida下周就可以恢復營業(yè)了?!?/br> 我一怔:“那英生他們?” “他們已經回去了,大小姐討厭我倆自作主張,便也自作主張了一回,瞞著我倆把人給放了?!?/br> “活該?!蔽亦止镜?。 “小妞,我都聽到啦?!?/br> 我聽到他的抱怨,忍不住笑著問道:“你今天的心情是因為大小姐這事而變得糟糕的嗎?” “才不是呢?!彼麌@氣道,“我是因為我和我哥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查到整起案件的頭緒才煩得不行。我?guī)缀蹰_始懷疑大小姐已經不信任我們兩兄弟了,想把桐木英生培植成新的人偶,作為插入教父組織的尖刀。畢竟誰也想不到九龍寨的大小姐會和曾經的教父干部合作,是不是?” 我的心頭一震,想,他和我說這些做什么?頓時感到不快:“你別瞎說?!?/br> “小妞……”謝如璋苦巴巴道,“你快來安慰我?!?/br> 我受不了他,說:“我總得去見一下英生他們吧?!?/br> 他嗤笑道:“他們昨天就回去了,若真想見你,難道不會主動聯(lián)系你,還要我來通知你?” 我:“……” “小妞,我真的很想你!我哥也很想你!你要不要和他說說話?”他似乎真的打算叫謝如圭過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有些害怕謝如圭,“你們是打算來我家嗎?” “你那二十平方米哪容得下三個人一起折騰呀,你來紫羅蘭吧,我們住在紫羅蘭。”謝如璋道,“我們可以約在維多利亞圖書館里見面。” “什么時候?” “今天下午好不好?我和我哥現(xiàn)在就去那里等你,你幾點來都可以?!?/br> “嗯?!?/br> 他飛快掛了電話。我聽著斷掉的忙音,無語了。 我收起通訊器,回到小七身邊。 他看了我好一會,似乎想問我一些事情,又不好意思說。 我直接道:“Vivi vida下周可以恢復營業(yè)了?!?/br> 他愣了一下,笑道:“那挺好的?!?/br> 我歉意道:“我待會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去亞特蘭大了?!?/br> 他笑了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br> 我看得出來他很是失落。他往常總是表現(xiàn)得滴水不漏,這樣的姿態(tài)倒是少見。我突然湊過去親他一口。他怔了怔,反應過來后便重重壓著我的下唇吻了吻。 我不想和他分開??晌覀兛偸且珠_的。 小七送我回到“豬欄”,他說下周酒吧再見。我說好。他臨走前捻了捻我的眼睫毛,我差點又想賴在他的懷里。 我回到出租屋,蹬掉鞋襪,脫掉衣服,先去浴室沖洗了一番。皮膚上還殘存著小七的氣味,讓我性欲高漲 。我握著昂首的性器擼了一發(fā),大腿內側結著一塊精斑,不知道是我的還是小七的,我都不舍得把它洗掉了。我赤著身子從浴室里出來,從冰箱里隨手拿了一罐啤酒,桃子味的。這個牌子居然挺好喝的。 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還早著呢。 我內心有些抗拒去見那對雙胞胎兄弟。他們主動找上門來是一回事,讓我主動去找他們又是另外一回事。 因著這種別扭的心理,我遲遲不愿動身。在身上蓋了一張?zhí)鹤?,便懶洋洋地趴在被爐上刷NICO論壇。最近的新聞都很無聊,我唯一感興趣的是BABARA時隔十年終于重啟珠寶展。 BABARA早年僅是專注美容與裝飾的奢侈品商。也不知道哪位CEO如此有先見之明,收購了當年被安理會拋棄的阿喀琉斯計劃,才一舉轉型成功,成了生物領域的龍頭,盡管這一舉措在當時并不被世人看好。 我記下珠寶展的時間,便打開3網站。 我最近都沒有看過Trigger的直播了。他越來越火,粉絲越來越多,我只是普通會員,沒有辦法屏蔽彈幕,看了也是添堵。我登錄賬號,看到系統(tǒng)給我發(fā)來提醒,說我中了Trigger的彈幕抽獎,可是這已經是兩周前的事情了。真是可惜,我很喜歡Trigger那套寫真。當時我就是因為沒有趕上預售,才打算靠抽獎碰碰運氣。沒想到還是錯過。 我的心情郁悶起來,到Trigger的個人主頁逛了逛。他上傳了最近一次直播的錄屏。我點開看了看,直播時的彈幕加上錄屏的彈幕,簡直就是全屏馬賽克。這都什么呀? 我生了氣,關了電腦,拔下連接器,扔到抽屜里。 我躺了一會,腦子亂糟糟的。想著下周Vivi vida就可以恢復營業(yè)了,可是老板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呢?就算他待我是普通員工,也不至于如此。 這么一想,便更加心煩了。 但也不能一直煩下去,總是要做事的。 我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終于去柜子里找衣服穿上,動身去紫羅蘭見那對雙胞胎兄弟。 來到地上城,我才發(fā)現(xiàn)氣溫比我想象中低得多。我凍得耳朵冷冰冰的。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耳垂,也沒暖和起來。 我來到紫羅蘭的皇后區(qū),維多利亞圖書館就在圣保羅廣場??墒俏也恢滥菍﹄p胞胎兄弟在哪處等我,便坐在門口的長椅上,讓Vivi聯(lián)絡謝如璋。 此時已將近黃昏了。小太陽沿著“壁”緩緩落下,天空鋪上一層淡粉色,又漸漸疊加了一絲淺紫色,如夢如幻。我原來在“橄欖樹”地上城居住時,可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云彩。 謝如璋叫我在原地等他們兩兄弟。我向四周張望,不知他們從哪個方向走來。他從身后摟住我時,我真真被他嚇了一跳。 我回過頭去,他便吻住我。我又有些沉淪進去了,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他笑著與我分開時,我們的唇齒間還黏連著銀絲。 “怎么這時候才來?”他問道。 我這才意識到他是謝如圭。 我怔了一會,他用手撫平我亂翹的頭發(fā),笑著問道:“怎么了?” 我回過神來,不知是因為日落的霞太過夢幻,眼前的人看起來不太真實。我問道:“你弟弟呢?” 他笑道:“剛才就不知道去晃悠了,反正他是坐不住的?!?/br> 他說完,便又親了親我的右臉頰。我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橘子味,讓人十分舒適安心,身體便忍不住向他靠近,他抱住我,把我包裹在他的氣息中。我總算踏實了,頓時覺得自己方才的害怕無由又滑稽。他接著問我吃飯了嗎?我搖了搖頭,他笑著說那正好,我可以上他們家吃一頓家常菜。我問道,難道你倆準備下廚?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是他們家Lilith燒的菜。我忍不住腹誹,那還叫什么家常菜。 他似乎猜出我的所想,笑著捏了捏我的臉頰。我們站著聊了一會日常的話題,廣場上很冷,不過很快就響起了鐘聲,謝如璋姍姍來遲。 我遠遠沖他抱怨道:“你好慢!” 他大概沒料到我會惡人先告狀,瞪大了眼睛。謝如圭在我耳邊輕輕笑了笑。 我們一同上了車,身子終于暖和了些。謝如璋坐我的身側,問我要哪種口味的芝士餅干。原來他剛才是去買吃的了。我還沒嘗過這種類型的零食,因而十分好奇。我正要伸手去拿,他便迅速把目標轉移。我很是不快,他低聲叫我親親他。我說不要。他惱道:“我剛才都看到你親我哥哥了。”我感到不可思議:“你嫉妒了?”他好似被噎住了,瞪著我。我忽然意識到,他對他哥哥的感情,或許和他哥哥對他的感情,并不一樣。 我想了想,便壓著他的唇吻上去。 他只愣了一瞬,便動情地回吻我。我被他弄得喘不過氣來,覺得他過火了,我的大腦簡直要在這次激烈的熱吻中缺氧。本來我的身體已經在接連幾天不斷的性愛中疲憊不堪,精神也在一場場高潮中達到極限。我開始感到難受,眼前好似閃爍著老化的電燈泡絲,忽明忽暗。我倆分開后,我的腦袋暈得厲害。謝如璋察覺到我不對勁,叫了我兩聲。我沒好氣叫他別煩我,他也開始和我鬧別扭。謝如圭笑著叫我倆不要像兩只小狗吵吵鬧鬧。我說我不是小狗。不過氣勢洶洶的我很快敗下陣來,不一會兒就倒在謝如璋的懷里睡著了。 我一直睡到晚上,醒來后已經待在雙胞胎兄弟的家里。這里的裝潢好像舊紀元十七十八世紀的鄉(xiāng)村別墅,給人一種踏實厚重的溫暖。我賴在床上躺了好一會,腦袋還是沉甸甸的,難以動彈,只能一直看著頭頂?shù)牡鯚簟H⑼队翱梢砸约賮y真,我無法分辨它是真實還是非真實,如果我不去碰觸它。 “你發(fā)燒了。” 守在床邊的那人對我道。 我實在無法在這個狀態(tài)下分辨他是謝如圭還是謝如璋。甚至他的面容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也是模糊不清的。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好燙。是他的手很燙,還是我的體表太燙? 我道:“發(fā)燒的話,把我放進醫(yī)療艙里‘?!幌虏痪秃昧嗣??” “你要知道,醫(yī)療艙是當年人類逃到太空后,由機器人發(fā)明的玩意,太過效率化對人類的身體可不是什么好事?!?/br> 可人類還不是活下來了。 我道:“可是我現(xiàn)在很難受。” 他道:“你可以跟我說,我會照顧你?!?/br> “你說過你只是一名律師?!?/br> “我沒有說過只是。” 好吧。 我聽見了雨聲,問道:“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他說:“只是風吹過樹木?!?/br> 我頓了頓,道:“地上城沒有樹木。” “我說有便是有?!?/br> 我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是謝如圭嗎?” 他笑了:“你是更喜歡陪在你身邊的是如璋嗎?” 可能會輕松點吧,但是他肯定會想法子戲弄我。我不知道。發(fā)燒的腦子實在遲鈍得很。我卻沒有感到不快?;蛟S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讓我不用去思考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反倒把我從這么多天來的煩悶和壓抑中解放出來了。我說:“前些天我和他聊了不少事情。”他點點頭,道:“他都和我說了?!?/br> 是嗎? 窗外的氣息濕漉漉的,果然是下雨了吧?可是他總不至于在這點事情上欺騙我。或許是已經下過一場雨了。 “你和他一樣,一點都不驚訝。”我道。 他道:“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br> 我道:“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你們那么坦然?!?/br> “太坦然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圭,我想知道你的看法?!?/br> 他看著我:“為什么呢?” 我道:“你有時候,會讓我想起我的父親?!?/br> 他又笑了:“但愿這句話不要傳到裴溫南的耳朵里,他很瞧不上我。” 我訝道:“你們認識嗎?” “我們曾經和他談過動物園走私的生意,當然,結果是談崩了。他太過理想主義了,我們根本合不來?!?/br>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用“理想主義”來形容我的父親。 “這么說來,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br> “那倒不是,只是事后才想起來?!彼粗?,“雖然你長得很像你的父親,但你給我的感覺,和他很不一樣?!?/br> 我好奇道:“你覺得我怎樣?” 他道:“你非??蓯邸!?/br> 我皺眉道:“你在敷衍我。” 他笑道:“怎么會?你好像一誕生下來,就是一個懂得如何討人歡心的小東西?!?/br> “我可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大的魅力,我總是惹人生氣?!?/br> “June,其實很多時候我們只是沖我們自己發(fā)脾氣,你只是對我們的情緒太過敏感?!?/br> 我道:“可我卻覺得我無法理解任何一個人?!?/br> “沒有人能徹底理解一個人,你對別人的認知超越了其他人對你的認知,這才是你痛苦的來源?!?/br> 我看向他:“你說得好像很了解我?!?/br> 謝如圭道:“我只是想試著去了解你?!?/br> “你嘗試了解過你的奧利維亞嗎?” “我試過,我也能理解他的選擇,只是我和如璋沒辦法接受?!?/br> “你不覺得這才是痛苦的來源嗎?就算你可以去理解別人,也可以被人理解,但是你有你的選擇,他也有他的選擇,到最后你還是孤獨的一個人。不過你有弟弟,或許不會這么難受?!?/br> “是這樣子嗎?” 接下來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一直聽到窗外傳來沙沙聲。 半晌,我問道:“外面真的沒有下雨嗎?” 他反問道:“你喜歡下雨嗎?” “我很久沒有看過雨了?!?/br> 謝如圭便站起來,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見。他開了燈,我才發(fā)現(xiàn)窗外的院子里果真種滿了動物園里才有的綠植,穹頂是全息投影的星空,星星排列成人馬座的圖案,半透明的“壁”把這里圍起來,好似一個玻璃魚缸。 我怎么也沒想到他們就住在紫羅蘭的邊緣地帶。 他關掉投影,穹頂之上是永遠在下雨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