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陌生人吃干抹凈(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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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眀恍惚間聽到有個極好聽的聲音在說著些什么,那聲音好似在耳邊,卻又像是在天邊,怎么也聽不真切,只覺得身上的傷不那么疼,好似愈合一般,可這心口卻像燃起一把火,那火從胸口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難受得很。 只想投身于一汪水中,好洗去這滿身的燥熱。 這便是顧瑾眀許久未至的雨露期。 這兩年來一直用藥壓制著,如今被強硬提前,恰如風(fēng)浪襲來如何也平息不住。 “后生,你叫什么名字?” 顧瑾眀聽到有人這般問自己,便迷迷糊糊說了出去。 “那我叫你阿瑾如何?” “阿瑾,如今你這雨露期來得洶涌,若是沒人幫你,怕是天不亮你便要去那閻羅殿咯。” 顧瑾眀睜開眼,卻是瞧不真切,只抓住眼前人,喘息道。 “不...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這話倒是合了此人的心意。 “好,這可是你求我的?!?/br> 甩掉纏人的青魚,白若飛便抱著顧瑾眀來到山中一隱秘洞xue。 此處是白若飛修行的地方,有特殊結(jié)界,阻絕一切聲音氣息。 月光下,愈發(fā)顯得白若飛面容明艷。 他乃山中修煉千年的白狐,只是狐性本yin,雖是修煉刻苦卻戒不了人間情欲,是以修為總不能更精進一步。但白若飛本也不想位列什么仙班,只想逍遙自在。今夜本是在山中覓食,未曾想竟是尋得如此好的一個坤澤。 白若飛雖是個中老手,但同凡人卻是頭次,是以開始也不敢下重手。 可顧瑾眀卻哪里等得,那雙冰涼的手一觸碰到他,便被他緊緊纏住,口中念著癡纏著,青澀又熱情。 白若飛見狀索性不管不顧,將人壓倒在鋪滿鵝羽的地上,啃咬起來。 而顧瑾眀禁不住求饒喊叫,卻只會讓白若飛興頭更甚。 借著雨露期的方便,白若飛進入時雖有阻礙卻還算順暢,融為一體時禁不住喟嘆出聲。 “阿瑾,你可真是有一副玉般的好身子?!?/br> 言罷,便摟緊懷中人,只兇狠動作起來。 即便顧瑾眀叫啞了嗓子,也不能讓白若飛停下。 坤澤的雨露期有長有短,而顧瑾眀這次,足足有七日。 白若飛每一日都吃得十分饜足,而顧瑾眀卻屢屢昏睡過去,第三日時他便已清醒過來。見自己跨坐在一陌生白發(fā)俊美男子身上,再見兩人身下...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雖然口中喊著讓他放過自己,可白若飛卻哪里肯。 這吞到嘴里的rou,自是要一點一點細細地嚼,方可嘗盡其中滋味。 到了后來,顧瑾眀也食髓知味,便隨著本心同白若飛日日廝混,好在有白若飛的妖力護體,顧瑾眀才不至于虛脫而亡,但終歸是rou體凡胎,如此到雨露期結(jié)束那日,顧瑾眀已然是身心俱疲,只得癱倒在地上任由白若飛擺弄。 “阿瑾,阿瑾...你可真好...” 白若飛咬住顧瑾眀的后頸,注入著屬于乾元的氣息。 那是如花開至最濃時一般熱烈的氣息,顧瑾眀被咬的毫無反抗之力,只能被迫接受著白若飛的標(biāo)記。 這是花香。 顧瑾眀記得。 兒時顧瑾眀生活的山上,便開滿了這樣的花。 此花名為遠山紅。 花香氣濃郁,赤紅奪目,毒性極強。 顧瑾眀覺得,他許是中毒了。 “不要了...” 白若飛置若罔聞,自顧自釋放著乾元的氣息,而顧瑾眀那本來清甜的坤澤氣息,終是染上了濃烈的花香,再也不復(fù)先前的純凈,變得嬌媚多情。 又這般過了兩日,白若飛才終于大發(fā)慈悲不再折騰顧瑾眀,他收起了周身乾元威壓,讓懷里人得以喘息。 洞外下著雨,雨里站著個披發(fā)的青色衣衫的男子。 白若飛揮手便將結(jié)界破開了口,那男子遲疑之后才慢慢走了進來,卻只是站在洞xue入口。 定睛一瞧,便看出了來人的真身。 “喲,想不到那么丑的一尾青魚,化作人形后模樣倒是俊俏的很?!?/br> 這人便是那吞了玉骨石的湖中青魚,它前些時日飲了顧瑾眀的血,再加上山中靈氣充沛,方才得以化作人形,又分化成了乾元,也算是一番造化。 顧瑾眀瞧著眼前人,怎么也不能同他和那只巨型青魚想作一處。 “阿瑾,他既是因你化形,合該叫你一聲主人。” 那人倒也乖覺,慢慢喊了句“主人”。 “阿瑾,恭喜了,可想好給他取什么名字?” 白若飛的手不緊不慢捏著顧瑾眀的半個肩頭,說話時那溫?zé)岬臍庀⒈M數(shù)噴灑在顧瑾眀耳側(cè)。 “你...你端莊一些,好生說話?!?/br> 顧瑾眀雖與白若飛早已肌膚相親,但眼下被旁人瞧著,心中實在有些難堪。 “好無情的人啊,明明昨夜還攬著我不肯放,嘴里喚著我的名,怎的如今卻是不認了呢?” 白若飛浪蕩慣了,最喜歡將裝模作樣的木頭樁子一層層扒開,去瞧那最里面的火熱赤白。他覺得這世間不論是妖也好人也罷,不過都是裝著一副樣子,扒開外面?zhèn)紊频钠つ?,里面的才是最有趣的?/br> 他不信這世上有什么天真良善之輩。 顧瑾眀哪里知道白若飛心中所想,只覺得既然已與他幾度巫山,便該以拿真心待人,雖不喜他這般孟浪,但到底自己也不占理,便只是推拒幾下,便隨他去了。 “你可有什么喜歡的名字?” 顧瑾眀卻是問了仍站著的那人。 他不曾想到主人會這般問,想了半晌,只說了句。 “我喜歡湖中的月亮?!?/br> 他在湖里待的這漫長歲月中,只有那看得見碰不到的月亮最讓他心生歡喜。 “那你覺得沐月這個名字可還喜歡?” 沐月... “是個好名字,阿瑾果然厲害?!?/br> 白若飛笑了笑,卻是揮手幻化出一柄短刀。 “阿瑾既給你取了名,我也不好太小氣,這刀乃是三百年前我因緣際會所得,今日便宜你了?!?/br> 沐月有了名字,又得了兵刃,心中歡喜,這才使得僵硬的臉上露出絲笑意。他如今初化人形,行事卻還不像個人。 白若飛揮揮手,沐月便隱去身形,退了出去。 兩人纏綿了些時候,白若飛卻是將顧瑾眀腰間之物握在手中。 “阿瑾,這玉墜倒是晶瑩剔透實在難得,不知可否割愛?” 白若飛生來便喜歡玉石,他的洞xue之中也是滿眼的晶亮,奢華的很。 “除了此物,旁的你還有想要的,我都會盡力為你尋來?!?/br> 非是顧瑾眀不舍得,只是此物他不想留,總有一日是要還回去的。 “怎么,阿瑾舍不得,莫不是舊情人送的?” 白若飛本是玩笑話,可看顧瑾眀神色心中卻是一沉。隨即將人松開,道。 “阿瑾心中既記掛著旁人,那還同我在一處作甚,去尋那人便是?!?/br> 白若飛矜傲慣了,喜怒無常的很,往日里他不過一個眼色,那山中最美艷動人的精怪便是將內(nèi)丹掏給他都是無怨無悔的,如今一介凡人竟敢忤逆他,實在是令人不悅。 “不...我不給你,只因我要把此物還回去,我不想同他再有牽扯?!?/br> 顧瑾眀又道。 “我知你生得這般好相貌,法力又高深,身邊自是不缺奇珍異寶的。我雖是個普通凡人,但你我既然已經(jīng)...那我自是傾心相待,你想要什么,我若是能辦到自然會替你去尋。我的心意,你可能明了?” 白若飛聞言,心中微動。 他將目光放在了顧瑾眀身上。 眼前的凡人,一個壽數(shù)短短的凡人竟然大言不慚說出此等話,若放在平日里,白若飛便當(dāng)個笑話聽了。 比這好聽的話,白若飛聽了幾百年。 比顧瑾眀標(biāo)致的絕色,白若飛見過太多。 可偏偏是他,偏偏是他這般剖白,那話中情意竟是沒有半分作假。 顧瑾眀早已被白若飛標(biāo)記,顧瑾眀的心中所想,白若飛皆有感。 他說的是真是假,白若飛最清楚不過。 白若飛腦中忽而撞進一句話。 只羨鴛鴦不羨仙。 俗氣,不過是騙那些初入世的精怪,誰會信。 可看著顧瑾眀的那雙眼,白若飛那嘲笑的話卻說不出。 或許,信一信也無妨。 反正不過數(shù)十載,便當(dāng)是玩樂了。 待到顧瑾眀壽終正寢,他白若飛還能自在流連花間,享受這天地自由。 也不算虧。 “我想吃小餛飩,還想喝糖水,阿瑾可愿意帶我去這人間看一看?” 顧瑾眀看著白若飛,道了句。 “好。” 人間煙火氣總是好過山林,白若飛自能化作人形后便時常入這滾滾紅塵間,人間的繁華早就賞遍了。但先前只他一人,如今身邊有了顧瑾眀,再加上沐月這個呆木頭,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雖說人間也有少年白發(fā)者,但像是白若飛這般模樣的,平時倒是難得一見,是以三人行走間,總是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阿瑾,這糕點不錯,嘗嘗?” 白若飛的手骨節(jié)分明,十分好看,顧瑾眀就著白若飛的手嘗了那糕,的確好吃。 “要買一些嗎?” 顧瑾眀本想拿錢袋,卻見白若飛擺了擺手。 “太甜了些,且又不是什么精致金貴的,何必花那冤枉錢?!?/br> 白若飛本是無心之言,顧瑾眀卻默了默。 這糕點確實普通,不過是街邊隨處可見的,用料尋常,只是顧瑾眀自小長在山中,便是連村落都很少去,這糕于他算得上是美味了。 顧瑾眀拉了拉白若飛的衣袖,問道。 “你方才還說那糕點不錯?!?/br> 白若飛蹙眉道。 “我說過嗎?” 顧瑾眀張了張口,白若飛卻道。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阿瑾莫再提?!?/br> 其實白若飛本想說自己山珍海味人間美食早就嘗遍了,只是覺得顧瑾眀是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凡人,便是這京都隨處可見的物什,想必于顧瑾眀而言也是從未見過的,只是話到嘴邊卻并未說出,只因他覺得不能如此言語。 至于為何不能說,白若飛卻不曾細想。 “阿瑾,我?guī)闳ヒ妭€故人可好?” 白若飛回身朝著顧瑾眀一笑,說道。 “好。” 沐月跟在兩人身后,神色仍是沉靜無波。 不多時,白若飛到了地方便牽著顧瑾眀進去。 沐月看了看匾額,不認識那幾個字。 “九娘,許久未見,你仍是風(fēng)姿如舊呢?!?/br> 白若飛對正噼啪打算盤的胡九娘如是說道。 “喲,這不是白家哥哥嗎,多年不見,你這模樣還是好看的緊?!?/br> 顧瑾眀卻是瞧著這不算陌生的地方,有些驚疑,不曾想白若飛所說的故人,他競也認得。 “咦?” 胡九娘看到顧瑾眀卻是問道。 “你不是前些時日不告而別的那位公子嗎,怎會同白家哥哥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