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色輕友。
我再次單方面搞起冷戰(zhàn),秦征甚至沒有察覺,她對我一如既往——想起來就找,想不起來拉倒。 這讓我難受非常,我決定再也不和她說一個字。但她的朋友圈更新總是被我刷到,一刷就到,假使我愿意,我必是第一個點贊的。 我愿意嗎? 我不愿意,我不要當這種第一,能不能別再讓我刷到她?! 憤憤地,我把她屏蔽了,不過半天又放出來,一切不知不覺,秦征不知道。我也不想她知道,多小心眼啊,好朋友愛情甜蜜,我在一邊心不是味,是嫉妒還是羨慕?我絕不承認我是吃醋。 到頭來我還是給她的動態(tài)點了贊,并留言一句:【重色輕友?!?/br> 很快,她回我一個“噓”的手勢。 還不如不回,我更難受了,手指頭立刻替我拔闖:【要遮掩就別秀,要秀就大大方方,藏個屁?!?/br> 其實我知道她這一類的動態(tài)當然是分組可見,她又不傻,也沒瘋,瘋的是我。可怎么辦,已經得罪了。我等著她懟回來,她一直沒理我,到凌晨我即將入夢,枕邊的手機陡然一震。 秦征在消息里臊我:【你來那個了?】 我頓時睡意全無,盯著這一行字有點想掉淚。怎么那么矯情啊,我煩死我自己。 我說:【沒來,以后都不來了,我更年期?!?/br> 秦征:【看出來了,更得夠厲害,盜汗嗎?失眠嗎?】 我氣死了,她就不能讓讓我?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少車轱轆話還不是我默默聽她絮叨,換到我,她一點耐心也沒有! 我發(fā)了個讓她滾開的表情,惱怒地說:【跟你的學姐膩歪去吧,管我失不失眠,我形單影只,活該難受。】 秦征真的從消息里滾開了,十多分鐘不見動靜。 我偏又沒骨氣,追一句:【不跟你說了,睡覺了?!课沂窍氪_認她沒有無語到將我拉黑。 真沒有拉黑,我松一口氣。她這時回我一句:【出來,樓梯間等你。】 我毫無準備:【???】 秦征:【不是失眠嗎,我有秘方?!?/br> 這鐘點已經閉寢了,碰面只能在樓里。我穿著睡裙跳下床,猶豫著要不要把內衣裹上,這么晃晃悠悠地面對秦征,難為情。 秦征在消息里催我:【快點,治病趁早?!?/br> 算了,不管了,我開門出去。 秦征沒有在樓梯間,是在那門口,一拐彎我就看見她,斜對著我,背心短褲,趿著拖鞋。她屬于那種人,氣質上像個男生,但你很清楚她不是男生,也許正是這種似是而非吸引了我?看見她的一刻我心口狂跳。 “空著手,”我說,“秘方呢?” “挺靈啊,就知道我在這頭?”她回過身,上下打量我。 我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可是更不好意思抬手捂胸,推搡著她一塊進了樓梯間。是啊,我一步路沒有繞,徑直朝這邊來的。秦征和我不住一層,從她的屋下來另一頭更近,她卻繞到離我更近的一頭等我。 我稍稍含著胸看她,說:“以為你生我氣了?!?/br> “是有點生氣,我招你了?” “沒有?!?/br> “那誰招你,拿我當出氣筒?!?/br> 我還是:“沒有?!?/br> 秦征不說話了,重重呼一口氣,然后她搖頭笑起來,笑什么很可笑似的。 “邱彤,你知道你像什么?” 我驀地一陣緊張,腳趾扣著鞋底,等她說下去。 “口是心非,扭扭捏捏,裝蒜還裝不到底——就等著人看出來,嘴上‘誰愛理你’,其實從頭到腳就怕人家不理她,”秦征越發(fā)打量起我,“賤貨一個?!?/br> 我一動不動,唯眼睛大睜。 “別瞪我,”秦征說,“我不是罵你,因為我也是賤貨?!闭f著她貼過來,以一個我想也不敢想的動作。 她的唇碰了一下我的唇,就一下,一點不露骨、不rou麻,但她撤開時仿佛吸鐵石,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吸過去。我向前一探,她真的吻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