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哎,直女也這么色
“為什么?”我真是受病了,腦子里瞬間涌滿了半個月前對秦征的那個“想”,竟聽到現(xiàn)實版了,“你是說她不脫衣服?那你脫沒脫?” “哎,直女也這么色?”秦征瞇縫著眼睛緊緊眉,后半句不用說我也懂了:廢話。 廢話我也偏要啰嗦,就看不慣她談個戀愛就喜怒無常的德行,何況她這“第三者”樣的角色算戀愛嗎? “噢,她上你了,但不讓你上她?!?/br> 秦征一下子蹚開了,果然臭脾氣翻上來,我以為她又要甩掉我,她在五六米之外慢下來,等著我追。 我簡直該她的,三步并兩步和她齊上肩,扭脖子朝她撇撇嘴:“干嘛呀,真跟我計較?” “邱彤,你就是個烏鴉嘴?!?/br> 我有點懵,心想哪一句啊,我胡扯的話多了,都是張口就來,至于當真? “你說她拿我解悶兒,她就是拿我解悶兒。”秦征的語氣喪喪的。 其實她平常也喪喪的,不過聽起來更多是懶,因為她說話不愛張嘴,但今天是真的喪,灰心滿溢。 一霎間我心疼了,要命,是哪句也別是這句啊,真夠烏鴉嘴。 “怎么了,鬧別扭了?”我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辭,唯恐哪個字眼過了將她的淚激下來。 還好她沒有哭,繼續(xù)喪喪地自嘲說:“她讓我自慰給她看,算是她上我嗎?” 我怎么答得上來,我毫無經(jīng)驗,原以為從秦征嘴里聽點花邊而已,結果被問住了。 “別啞巴啊,我聽聽你的烏鴉嘴還能說中多少?” 我馬上抿緊嘴巴,若秦征這么樣往心里去,我寧可做啞巴,弄得好像我咒她一樣。 “你是不是以為我覺得你咒我?”她倒心里清楚。 我仍抿著嘴,眼巴巴望著她,望著她的視線在我的眉眼上游走,一點點降到我的唇角。要不是她說:“別咬了?!蔽艺嫖匆庾R到我有多不自然。 一種自然而然的不自然,到底是自然還是不自然?我對自己糊涂了,越發(fā)欠把握。 怎么回事,我難道期待她吻我嗎?抑或她的視線勾我聯(lián)想了這么一剎? 不管哪樣都夠我驚了。 事情真有可能朝此方向演變?我不敢想。 我開始躲著秦征,上課以外的時光全靠自習消磨。對著書本,哪怕我想到秦征,心也踏實一點,覺得自己隨時有個退路:一道微積分或一道物理題就是我的退路,一篇英語也是。 和秦征的消息日漸降頻,并非我單方面,秦征同樣不大找我,大概她又去為她的學姐解悶了。我管不了她,我能管好自己已經(jīng)夠不容易。 早該是這樣,別管什么關系,來來走走,誰也沒有必要強求誰。 我以為一段友誼的插曲結束了,本來它就源于一個偶然,秦征卻在這天晚上發(fā)來消息,問我方不方便出來走走。 我說我在做實驗,秦征說不急,她在實驗樓下等我。 我說:【有事啊?】 秦征:【想你了?!?/br> 整個實驗室我頂先交了實驗報告,下樓就看見秦征。天已入夏,秦征剛洗完澡,趿著拖鞋站在不遠處。風把她洗發(fā)水的柔香拂進我的鼻腔,我承認我也想她了。 “餓不餓,叫點什么夜宵?”她笑著問我。 我像魔怔了一樣,竟聽出一股寵溺。 “是你餓了吧,拿我說事?!?/br> 面上嘻嘻哈哈,心口擂起鼓,我扯玩著書包拉鏈,眼睛在腳底下打轉。我才發(fā)現(xiàn)她涂了指甲油,夜晚辨不準顏色,但一閃一閃襯得腳更白了——多漂亮的腳。 “你也這么臭美,頭一次見。” “她喜歡。”秦征說。 我瞬間失了興致,從胃口到情緒,全面偃旗息鼓,半個字也不想說。 秦征仿佛感覺到我的不對勁,又仿佛沒感覺到,她又對我談起她的學姐,我更加一言不發(fā)。 我想讓她閉嘴,她卻一句話砸上我的心。 “我和她在一起了,她和她前面那個分了?!?/br> 憑什么替她高興,我一點也不高興,不僅不高興,根本一肚子火。我差點問:那你還想我干嘛?可這想和想是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