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煉器交流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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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段銘玉煉制了金陽花,翟白容得了五顆成丹,皆是靈級下品,有一顆中品。翟白容瞄了聶世云,裝了四顆進去,卻把那顆中品塞給了他。 “這東西性陽,對火靈根的修煉也有幫助的。” “你這是克扣好貨啊。”聶世云笑道。 翟白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道:“他也沒有給我靈石,本來我就是做白工……煉丹師業(yè)內(nèi)都知道,哪怕是正經(jīng)做生意,撿些便宜的也有不少?!?/br> 聶世云想了想,他也不是那么清高之人,昧下一顆無傷大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br> 煉器其實也有差不多的情況。來求法寶的客人往往自帶材料,不過大家往往都是提前說好,若是意外炸了爐,煉制出一團廢鐵,責任也不在煉器師的。 沒想到煉丹油水更多。也是,一爐丹藥出了幾枚,全看煉丹師的狀態(tài)和個人水平,神不知鬼不覺黑下幾顆無人得知,甚至不少煉丹師接單的時候就明確說了要分掉幾枚成丹。 顧客們是吃虧。但專注副業(yè)的人才少,需求大,尤其是靈級的丹藥法寶,更是要出大價錢來求,人家修士也需要修煉歇息,愿不愿意接活兒還是另一回事。 聶世云不愿去趟其中渾水,有藥草便留著給翟白容處理,若是一時對方不在身邊,他就粗暴地將藥草直接喂給混沌空間,懶得去到處求人幫忙煉制。 看了時間,外頭差不多是日出的時候了。聶世云和翟白容告了別,約定之后秘境中再見。他走前翟白容又塞了不少基礎(chǔ)的丹藥給他,將給煤球額外煉制的糖丸也備足了量,這才放他離開。 聶世云出了門沒有回住處,而是直奔了云清閣。他昨夜服用了一顆補天靈芝丹,今天氣色看起來就大為不同了。旁人不知道,聶興安和齊軒兒卻明白,剛得了靈草的當日聶世云就能拿到丹藥,必然是有他和翟白容的那層關(guān)系在。否則一般丹師至少要拖上個幾日甚至半個月的才會交出成丹來。 “堂弟修為大有長進啊?!甭櫯d安看他進步,仿佛為自己高興似地連連贊嘆。 聶世云心道,這才哪兒跟哪兒,他還有大半的丹藥沒有吃下去呢。 他面上不顯,笑著謙虛了幾句。 修仙大會昨日就已經(jīng)落幕,今日仿佛結(jié)束后的最后一日慶典。清冷嚴肅的品音閣變得熱鬧了不少,許多攤販老板幾十年來頭一遭被允許上到廣場上來開店,山下又設(shè)置了幾場拍賣會,猶如開幕前一般。對于普通地來走了一遭的修士們來說,也許這幾天不過是看了場熱鬧。但對于一些修士來說,這幾天發(fā)生了許多事,他們的心境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云清閣眾人來到廣場上,找到了副業(yè)交流賽的報名處。云清閣十人全部參加,還加上了前幾天剛剛名義上加入的杜執(zhí),一下子占去了不少位置。不過他們也不是獨一家,許多其他門派培養(yǎng)的煉器師,還有粗略懂一些門道的散修都來嘗試了一下。反正報名也不需要交錢,若是運氣好了還能撈個名次,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交流賽再怎么說也得讓觀眾有點好看的,品音閣還是審核了一下,來報名的修士要拿出一樣煉制的東西來,至少也要做得出中階三級法器才能通過。這個要求其實非常低,聶世云當初在迷霧秘境的時候就已經(jīng)超過此水平了,不過還是刷掉了不少心存僥幸來湊熱鬧的修士。 聶世云隨便拿出了一樣練手用的小玩意,就通過了審核。不過報名處的女修見到他,愣了一下。自得了修仙大會的前八后,認識他的人就變多了。 雖然知道此人出自云清閣,理應對煉器有些造詣,不過當真確定這人會煉器,而且隨手拿出來的就是高階寶器后,還是讓接待他的女修大吃了一驚,態(tài)度一下子變得柔和恭敬起來。 杜執(zhí)還有些少年心性,看到各處販賣靈藥符箓的攤位,到處張望。橫豎也報完名了,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在旁邊轉(zhuǎn)轉(zhuǎn),快開始了再回來。杜執(zhí)又想去玩,可又顧及起什么,眼神偷偷摸摸地瞥向了齊軒兒。 聶世云心中了然,他早些時候就覺得看出了些端倪,雖然齊軒兒好像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但他覺得自己作為“前輩”,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于是當即主動和聶興安一道,留下面面相覷的杜執(zhí)和齊軒兒兩人在原地束手束腳。 聶世云用余光瞥到杜執(zhí)紅著臉,撓著腦袋正在和齊軒兒說些什么,然后兩人一起去了其他攤位轉(zhuǎn)轉(zhuǎn)。聶世云松了口氣,覺得自己也是給云清閣cao了不少心。 “堂弟有心了?!甭櫯d安低聲道。 “隨手罷了,也要看他們自己有沒有意思?!甭櫴涝菩α诵?,這種事不可強求。 他和聶興安跑到其他煉器的攤位看了一圈,沒瞧著什么特別引人注目的東西。不過兩人走了一會兒,竟然撞上了和同門師姐們一道從后山跑出來的齊妙菡。幾人駐足說了一會兒話,齊妙菡根本不提他們謙虛,直拉著幾位師姐向她們夸耀云清閣的煉器技術(shù),說稍后便一起去看他們的交流賽。讓兩人頗有點壓力。 “妙菡的那座蓮臺聽說是你的點子,真好看?!?/br> “而且還相當實用?!?/br> “請問你們定制法寶是什么價位呀?” 一群女孩子湊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是我父親煉制的,我只是在一旁幫忙。”聶世云連忙擺手道。不過一群女修沒拿他的話往心里去,還在嘰嘰喳喳地笑著談論,不一會兒話題就跑到別處去了。 “軒兒呢?”齊妙菡問道。 “啊,她和同門去別的地方逛逛?!甭櫴涝祁欁笥叶运?。 “這樣啊。那待會兒我去交流賽那看你們。待會兒見?!饼R妙菡沒有放在心上,揮了揮手,和一群師姐們先行離開了。 “不告訴她???”聶興安老實地問道。 聶世云拿捏不準:“她現(xiàn)在對男女一事態(tài)度過激,肯定對師妹身邊的男人沒有半點好感。等日后若是真的有了什么說法……再讓她知道也不遲吧?” 聶興安對這種事不甚了解,覺得堂弟比自己懂得多了,點頭稱是。 大約一個時辰過后,幾路人馬匯合于交流賽的會場。 “咦,你看,那人不是進入前八的那個……那個誰?!?/br> “聶世云前輩。”有人接話道。 “是,是他。他竟然還會煉器?!?/br> “他出身云清閣,應該多少學過一些吧。” 此時路過看熱鬧的人議論起來,不過也沒有太高看聶世云的水平。 在寬廣的臺子上,早就設(shè)置好了一排排的火爐與鍛造臺,基礎(chǔ)的錘子等用具也是一應俱全。不過若是修士不想使用這些,也可以拿出自己慣用的器具,品音閣對此沒有限制。 聶世云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他自然沒有用品音閣提供的地火,而是祭出了自己的金丹丹火。 在場的煉器師有這么多,卻只有三名修士修為在金丹以上,還偏偏都集中在云清閣,令旁人艷羨不已。 來參加交流賽的大部分還是學徒,只在前輩們身上見過所謂丹火。不過前輩們比他們年紀大上許多,眾人覺得也算正常。直到今天他們眼睜睜地看到了同齡人就在身邊祭出了丹火,這才感受出差距。 不少對煉器本來沒有興趣的修士,發(fā)現(xiàn)臺上有之前比試中得了名次的聶世云,也湊了過來。不光云清閣中其余弟子,包括齊軒兒此時都有些怯場。自己關(guān)起門來練習與在眾目睽睽之下煉器截然不同,仿佛每一個動作都會被放大了給人看去。 齊軒兒忍不住用余光穿過人群去望自己的幾個熟人,她的師兄聶世云自然是風淡云輕,經(jīng)歷過之前與胥燁華的比試,這已經(jīng)是小場面了。而聶興安又是個沉穩(wěn)過頭的,只一心盯著面前的鍛造臺。她余光終于瞥到杜執(zhí),那人眨了眨眼睛,突然傻乎乎地笑了笑。齊軒兒拍了拍自己的手背,給自己打氣,她也是云清閣的入室弟子,怎么能如此瞻前顧后。 “今日的交流賽即將開始,主題是……器具?!?/br> 品音閣的女修宣布了主題后,又一次將規(guī)則婉婉道來。 器具,是個相當籠統(tǒng)的概念。煉器主要可分為三類,武器,防具,以及器具。前兩者顧名思義,以攻擊和防護為首要用途,而器具可以是鼎器,可以是淬火用的靈盆,可以是畫符的筆,可以是束縛靈獸的獸籠……很是混雜。 不過煉器師剛?cè)腴T便做器具的不多,多是以武器和防具入門。品音閣考慮到這一點,決定將范圍放寬一些。 比賽時常設(shè)置為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后若是沒有東西出爐,便視為自動放棄。屆時器具首先以品階排列,再具體的評級就以主辦方品音閣特意從拍賣行與寄賣行邀請來的鑒定師們來品鑒。 “趕上了嗎?趕上了嗎?”齊妙菡風風火火地趕來,差點打斷了主持人宣布規(guī)則的語句。被她的師姐們趕緊按著拖到一邊。 與比試不同,這交流賽沒有那么正式,也不曾設(shè)下隔音禁制。臺上的人對于外界的聲音可以聽得一清二楚。不過此刻臺上的煉器師們并沒有在意觀眾中的這點小sao動。題目一出,眾人便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該做什么是好。一些小煉器師已經(jīng)臉色鐵青,看起來是做好了煉制武器或是首飾的準備,卻從未聯(lián)系過如何燒制器具,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