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陽殿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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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樓敲過四更,門外守著的戰(zhàn)青輕聲道:“爺,時辰到了,朝服和軟轎都備下了。” 少頃,屋內(nèi)響起低沉的聲音:“知道了?!?/br> 戰(zhàn)青試探著問:“屬下進(jìn)去給您更衣?” “不必了,放在茶桌上吧?!?/br> 戰(zhàn)青推門,雙手將衣服放在茶桌上,然后目不斜視地退出了房間。 公孫毅沒有急著起身,他側(cè)身看著身邊早已累得昏睡過去的人兒,借著燭火的映襯,閉著眼睛的人更顯粉雕玉琢,純良無害。 他用手指輕輕劃過那光潔的額頭,挺直的鼻梁,再到那被親得微腫的朱唇…… 公孫毅湊近嘴唇又想吻上去,這時被累慘的人可能是不堪他的sao擾,皺著眉顫了顫睫毛,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去了。 他輕笑,終是在那頰邊輕輕留下一吻,起身下了床。 坐在軟轎里,公孫毅被搖得昏昏欲睡,春宵苦短,他一刻也沒休息。 他很少這樣不知節(jié)制地縱欲,只是那軟玉般的人兒實在讓他欲罷不能。 昨晚他反復(fù)糾纏,也沒能問出那人兒的名字,想到這個,他隔著轎簾低聲問道:“劉泰來和刑部有什么瓜葛?” 雖然將實權(quán)交給了舅父,但是他掛得,是刑部尚書的名。 戰(zhàn)青跟在轎側(cè),邊走邊道:“屬下派人打聽過了,劉大人的親侄子在刑部收受賄賂被抓了現(xiàn)形,如今風(fēng)頭正緊,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押在大牢,怕是要嚴(yán)判。”接著戰(zhàn)青又補(bǔ)充道:“劉家這一輩就這么一個男丁,寶貝的緊?!?/br> 驚鴻一瞥到一夜銷魂,不管怎樣都是多虧了這個劉泰來。 公孫毅道:“早朝散了,你去和舅父說一聲,小懲大誡?!?/br> “是?!?/br> 昨晚申鈺不是不想阻止,是門口守著的那位尊神他認(rèn)得,里面的主兒就是當(dāng)今圣上也得忍讓三分,他真的惹不起。 他如熱鍋螞蟻一樣在對面的房里踱了半宿,人一走,立馬就奔了過去。 走到床前,透過紗帳他隱約看見凌亂不堪的床褥,腿上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超然……超然?” 等了片刻,床幃里面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嗯……” 申鈺愧疚不堪:“是我大意了,這位主子之前根本沒來過,鴇母不認(rèn)識,我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 “阿毅……公孫毅?” “正是燕王?!?/br> 裴瀾冷聲道:“此事……出了這個門不能再有人知道,特別是云柯。” “那是自然!我早已派人去了裴府,說你留宿在此與我有要事相商。” “如今殿試在即,其他的,以后再做計較。” 他和他都是為了正事不拘小節(jié)、不擇手段的人,只是裴瀾這啞巴虧吃的,申鈺都覺得糟心。 他柔聲道:“好,我去給你打洗澡水?” “嗯……隋大監(jiān)那邊怎么樣?” “已經(jīng)安排好了。” 裴瀾忍著腰痛,慢慢起身:“可是心甘情愿?” “這點(diǎn)你放心,九兒就這么一個親jiejie,當(dāng)初不明不白死在宮里,勢必要報仇雪恨的!” 申鈺邊撩開紗帳,邊把衣服披在裴瀾的身上,看著白玉般的脖頸到胸口處大大小小的斑痕,他咬緊牙關(guān),暗罵自己辦事不利。 掌燈十分,公孫?用過晚膳后便在正陽殿批閱奏折,一位白發(fā)大監(jiān)搭著浮塵,貓著腰緩步來到近前,輕聲道:“陛下,長公主來了!” 公孫?抬頭,口氣上揚(yáng):“哦?快請阿姐進(jìn)來!” 公孫歆被侍女扶進(jìn)來時,公孫?手中的筆還沒有放下,她道:“都這時候了,皇上還不歇著,仔細(xì)傷了眼睛!” 高宗直了直背:“今日不批完,明日會積得更多?!彼畔鹿P說:“阿姐用過晚膳了嗎?朕讓御膳房準(zhǔn)備些糕點(diǎn)?” “不必了,”公孫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哎……我也是老糊涂了,明日,可是殿試的日子?” “正是,阿姐莫非要替哪家的姑娘榜下捉婿?” 公孫?四十好幾的年歲,也只有在長姐面前才流露出難得的調(diào)笑神態(tài)。 公孫歆笑著搖頭道:“我倒是沒有cao心的姑娘,只是你那四丫頭,也不小了吧?” 高宗點(diǎn)頭:“此次殿試后,我自會留意?!?/br> “今日我來見陛下,是想替裴懷德家的老二討個人情?!?/br> “哦?入了圍?” 公孫歆點(diǎn)頭道:“皇上也沒想到吧,他家能出個貢士?!?/br> 高宗皺著眉回想:“裴家老二……朕只記得裴將軍說過他從小身體就不好?!?/br> “正是,現(xiàn)如今真是出落得玉樹臨風(fēng),一表人才,難得的是這孩子不驕不躁,竟然求到我說,殿試后想到巴郡做個縣丞?!?/br> 高宗也有些意外:“他求到阿姐只為做個縣丞?” “是啊,裴將軍在陽城關(guān)駐守二十年,裴家為大齊也算是盡心竭力、忠心耿耿,那裴家大郎……壓在皇上手下也有十年了吧!” 公孫歆望向西門上的職官名表眼神漸漸渙散,回想起了種種往事。 她說:“阿姐今天來,就是想提醒皇上,莫要寒了忠臣良將的心!當(dāng)初定北侯一家……我知道,為了江山社稷,皇上有自己的打算,可駙馬爺就這么一個妹子,恒兒還那么小……還有阿毅如今紈绔成這樣還不是因為阿英……”說到此處,公孫歆哽住了嗓音,拿起帕子在眼角的褶皺處按了按。 “阿姐--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了舊事?”高宗掐著眉心無奈地嘆道:“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傳臚大典后我即刻下旨加封便是。” 德陽公主走后,高宗已經(jīng)無心再批閱奏折,他閉著眼靠在寶座上,隋公公剛幫他揉了兩下太陽xue,只聽門外的小內(nèi)侍在門口細(xì)聲稟報: “皇上,燕王殿下到了?!?/br> 高宗抬手讓隋公公停下動作:“朕倒是忘了,今天召了他下棋,宣進(jìn)來吧!” 公孫毅掀著衣擺跨過門檻,俯身拱手道:“參見皇兄!” “嗯,坐吧!” 高宗繞過御案走到內(nèi)室在炕沿邊坐下,公孫毅隨后在他對面盤膝而坐。 隋公公擺好棋盤后,公孫毅落下一顆白子道:“臣弟方才瞧著好像是皇姐的步輦出宮了?” 高宗:“嗯,為了裴家老二?!?/br> 對于朝中之事,他在公孫毅面前向來不避諱,他們并非一母所出,但是公孫毅是他最小而且唯一在世的弟弟,當(dāng)初也是公孫毅母家極力維護(hù),他才坐上了至高之位,所以他對公孫毅除了寵愛之情,還有感激之情。 況且公孫毅雖然玩世不恭,但也十分懂得在什么時候適可而止。 “裴家……裴懷德?”公孫毅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皇兄可別告訴我他家老二是來考狀元的!” 見兄長舉著黑子緘口不語,公孫毅瞠目道:“還真是?” “他家老二求到皇姐,說是殿試過后想得個巴郡縣丞?!?/br> 公孫毅揚(yáng)了揚(yáng)眉,有些難以置信,繼而笑道:“有趣,要說裴家對大齊國說句功勛卓著也不為過,他千里迢迢趕過來,就為求個縣丞?” “也沒什么可奇怪的,巴蜀之地本就土地肥沃,物產(chǎn)豐富,總要好過邊關(guān),這也說明裴將軍教子有方,教出的兒子務(wù)實肯干,不慕虛榮?!?/br> 說完,高宗橫了一眼頗不成器的公孫毅道:“馬上到而立的人了,你也該收收心了,朝堂上不為朕分憂也就罷了,總該考慮一下何時娶王妃吧?”這事他cao心了有十年了,自己提起來都覺得煩躁。 公孫毅一手支著腮幫子,一手拿著棋子盯著棋盤道:“我娶王妃干什么,傳宗接代有皇兄就夠了,我生兒子又當(dāng)不了太子!”一句話說得有恃無恐。 “你!”高宗抖著手指著他,半天沒接上話。 罷了……他這副德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將手垂下取了顆棋子道:“沒事多去公主府和皇姐說說話,免得她年歲大了,憂思過重?!?/br> 公孫毅隨口道:“皇姐生性最是豁達(dá),能讓她憂思的,我看只有皇兄了?!?/br> “放肆!”高宗狠狠將手里的黑子拍在了棋盤上。 “誒?皇兄,您贏了!您這步兵行險著走得真是妙!” 高宗盯著棋盤只覺得太陽xue比方才跳得更狠了,他有些后悔,干嘛非要召這冤家進(jìn)宮給自己添堵。 他壓下氣焰,口氣依然威嚴(yán):“后日便要舉行傳臚大典,你莫要延誤了?!?/br> “那是自然,別的不說,我倒是好奇這裴家老二是何等務(wù)實的人物?!惫珜O毅依次將棋子收入棋罐內(nèi),嬉皮笑臉道:“那臣弟就告退了?” “滾吧!” 待公孫毅走后,隋公公上前陪笑道:“皇上,裕妃娘娘正等著您呢,說是今兒不彈小曲兒了,特特為陛下準(zhǔn)備了胡旋舞。” 其實皇后染了風(fēng)寒,隋國忠并沒有通稟,因為他清楚得很,在這皇宮中,什么都沒有比討面前這位主子的歡心重要。 高宗想到那年輕曼妙的腰肢,眼神奕奕,瞬間將方才的不愉快拋之腦后,他邁著矯健的步伐上了早就備好的步輦,直奔長青宮。 宮墻的另一側(cè),公孫毅望著遠(yuǎn)去的步輦冷笑道:“一個西疆公主,恐怕又要攪得后宮雞犬不寧了。” 步出宮門,戰(zhàn)青緊走兩步掀開馬車布簾,待公孫毅坐定后,他問道:“殿下可還要去柳依巷?” 自從那夜后,公孫毅每晚都去柳依巷,不為風(fēng)流,只為能與那夜讓他念念不忘的人兒再次巧遇。 只是那夜真就是陰錯陽差,相遇這種事,恐怕不再那么巧了。 興致索然,他道:“不去了,回府?!瘪R車行了一會兒,他又道:“去查查裴家老二,皇姐一向不愛搭理這些事,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能勞動她親自出馬?!?/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