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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自攻自受】全世界都說他是我相好在線閱讀 - 第八十一章 沖突

第八十一章 沖突

    陸浩正專心給士兵上藥,軍號突然響起,士兵嗖的一下站起身,陸浩皺皺眉,也跟了上去。

    士兵們很快集合完畢,百夫長聲音洪亮地道:“突尼人在鬧事,他們和城內(nèi)的士兵起了沖突,我們?nèi)ゾS護(hù)秩序。”他的說法還是偏向鎮(zhèn)北軍,陸浩不知道他說得是不是事實。

    他站在隊伍最末望向城門的方向,隱約能看到守城的士兵確實略顯混亂地動了起來。李憫從他后面拉住他:“這種鎮(zhèn)壓的事一般不會出問題的,我去就行了,你留守吧?!?/br>
    陸浩不放心:“我也去看看?!?/br>
    隊伍走到城門口,陸浩這才聽周圍人說是有個突尼人打漢人了。陸浩看不到前方,干脆溜出了隊伍,快步爬上城墻。

    穆克己的眉毛皺成了麻花,這事一開始只是一個突尼人和一個漢人起了沖突,周圍的百姓下意識地排斥突尼人,一群人爭吵起來,引來了城里的鎮(zhèn)北軍。

    鎮(zhèn)北軍能對突尼人有什么好感?上來就要喊打喊殺。

    他趕來后好不容易保護(hù)住那個突尼人,控制住局面,那突尼人還cao著一口半吊子中原話嘴硬,在這喊什么你們有本事殺了我吧。

    鎮(zhèn)北軍紛紛表示滿足你的愿望。

    這波挑釁,滿分。

    一陣馬蹄聲響起,穆克己看見赭色衣衫的總兵親衛(wèi)趕來了。沒等他松口氣,后面的十幾個鎮(zhèn)北軍已經(jīng)和那些親衛(wèi)打起來了。

    鎮(zhèn)北軍本就對穆克己的命令不滿,剛巧這些親衛(wèi)也說什么不能殺突尼,他們就把怒火發(fā)泄在親衛(wèi)上。

    一個參將見手下的人“被欺負(fù)”了,連忙把附近的友軍叫了過來,現(xiàn)在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場面愈發(fā)混亂。

    穆克己扯著嗓子喊了幾聲,肺都要?dú)庹耍蠎?zhàn)場讓他們往前沖的時候都沒違抗過命令,現(xiàn)在反倒不聽話了!

    可現(xiàn)在鎮(zhèn)北軍和總兵府的人已經(jīng)起沖突了,穆克己作為鎮(zhèn)北軍副將,不可能讓鎮(zhèn)北軍停手挨打。

    他正左右為難,李荊玉騎著馬姍姍來遲,高聲道:“停手,這是軍令?!?/br>
    赭色衣服玄色衣服的人都停下來,李荊玉接著道:“這個突尼人只是打人,按例律不殺?!?/br>
    鎮(zhèn)北軍一片嘩然。

    明明同樣的命令穆克己剛才也下過,可從李荊玉嘴里說出來,鎮(zhèn)北軍就憤怒了。

    他們不滿李荊玉已久,這只是個導(dǎo)火索。

    一個參將大喊:“這只是個突尼人而已!”

    眾士兵紛紛應(yīng)和,保護(hù)突尼人的親兵差點被沖散,眼看就要違背軍令上去砍了那個突尼人。

    那突尼人見真的會被殺了,總算有眼色了,縮在親兵們后邊瑟瑟發(fā)抖。

    李荊玉揮手讓親兵們維持陣型,盡量心平氣和道:“現(xiàn)在突尼人也是皆豐城的百姓,打人了自然有打人的懲罰,而不是殺了?!?/br>
    穆克己打圓場:“你們是要造反嗎!違背軍令,腦袋都不要了嗎!”

    眼見士兵們安靜下來,不知誰又說:“建威將軍就不會說這種話……”

    李荊玉臉色沉下來。

    士兵們的議論聲連成一片:“是啊,建威將軍大人就不會讓我們受欺負(fù)?!?/br>
    “建威將軍他……”

    李荊玉摸上腰間長劍,這是要逼他殺雞儆猴啊。

    穆克己一直盯著他,見他動作,手也摸上背后的箭。這個距離,他有把握射中李荊玉。穆克己下了決心:他就是拼著不要這副將的位置了,也不會讓弟兄們在戰(zhàn)場之外有損傷的。

    突然有人朗聲道:“即使建威將軍在此,也不會讓你們殺他的?!?/br>
    他的聲音硬是蓋過了滿場嘈雜。

    士兵們循著聲音,對說這句話的人怒目而視。

    穆克己也抬頭望去,他瞳孔一縮,少將軍?他怎么在這里,多危險??!

    陸浩站在城墻上,搶在士兵們反駁之前大聲道:“在下建威將軍三子陸浩。”

    鎮(zhèn)北軍多少都聽說過他,士兵們臉上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人群中的李憫:???

    趙謀士眼睛一轉(zhuǎn),也大聲道:“這的確是少將軍,你們都放尊重些?!?/br>
    名震大乹、剛剛差點犯上作亂的鎮(zhèn)北軍聞言跟稚童一樣,乖乖站好等陸浩說話。

    陸浩道:“父親大人很珍惜你們,如果為了一個小小的突尼人再次引發(fā)戰(zhàn)爭,讓你們中的一些失去性命,父親大人絕不會這么做的。所以即使父親在此,也不會下令讓你們殺人。”

    陸浩知道這些人的命脈就是陸將軍,句句都沒離開父親:“父親大人讓我來就是擔(dān)憂你們會出事,你們不要讓他太擔(dān)心了?!?/br>
    他看了一眼頭盔上插著紅纓格外顯眼的李荊玉一眼,編造道:“父親大人和李總兵互相都非常欣賞,李總兵是父親大人的摯友,父親大人已經(jīng)拜托過李總兵要好好對待你們了,你們要相信李總兵?!?/br>
    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傻不兮兮地瞪著大眼睛盯著他,陸浩有種為人父的錯覺。他也不想真的像個爹一樣千叮萬囑,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便沖眾人行了禮,轉(zhuǎn)身走了。

    陸浩下去的時候,剛才放他上來的士兵看著他露出一個崇拜的眼神。

    陸浩:我就知道,只要暴露身份,這些人就會把我當(dāng)少將軍供著。

    走到城墻下的時候,眾士兵已經(jīng)散去,陸浩松了一口氣,不然他也沒什么辦法了。

    穆克己和李荊玉在等他,他們身后幾個士兵站得筆直,眼睛卻斜在他身上,陸浩都替他們眼睛疼。

    李荊玉向陸浩道了謝,陸浩好笑道:“我是總兵大人的親兵嘛,應(yīng)該的。”

    穆克己露出一副“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動神情,看得陸浩牙疼。

    穆克己稱贊他:“不愧是少將軍,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這件事。”

    陸浩剛才喊得嗓子疼,咳了一聲,笑道:“我沒有把握,但是父親讓我來就是為了保護(hù)你們,我不想讓他失望。”

    他只不過因他現(xiàn)在是陸三少才站出來,并不是他本人有多在意鎮(zhèn)北軍,沒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穆克己又被感動了:“少將軍和將軍大人的感情真好?!?/br>
    陸浩:……是啊,感情好得就差一刀劈死他了。

    陸浩回到城外軍營的時候,眾士兵殷勤地圍過來,一群老大粗想表達(dá)一下崇敬又不敢,還是李憫把他們都趕走,把陸浩帶回了軍醫(yī)司。

    李憫好奇地看著他:“賀浩、啊不少將軍啊,你真的是少將軍?”

    陸浩笑了笑:“你還是叫我賀浩吧,我喜歡這個名字?!?/br>
    “哦哦哦好?!崩顟懨掳停@著他轉(zhuǎn)了幾圈,“雖然聽說少將軍身體不好,但是你醫(yī)術(shù)很好。話本里好像經(jīng)常這么寫,將軍家的幼子體弱但心地善良擅長醫(yī)術(shù)?!?/br>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李憫突然醒悟,一拍桌子:“穆副將說少將軍喜歡男人,果然是你!”

    穆克己你個大嘴巴!

    李憫安靜了一會,又像個小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片刻,羞澀地向陸浩打聽陸將軍的事情,陸浩痛不欲生:“這里就沒有人不崇拜父親嗎?”

    李憫很迷惑:“不崇拜建威將軍的人留下干嘛?扔出去砍了就是?!?/br>
    這哪是鎮(zhèn)北軍!這果然是陸將軍粉絲總部!

    李憫這下為了陸將軍的情報對陸浩特別好,還把自己前幾天剛摘到的罕見草藥送給了陸浩。

    陸浩拿到手里觀察了一會,下意識想拿給洊至看,他都收到盒子里了,突然想到自己沒法見到賀淵。

    陸浩把那株草藥還給李憫:“你還是用了吧?!?/br>
    晚上,陸浩在秦城和阿山的陪同下坐上馬車,他和鐘晏約好了要比拼畫技,不想讓鐘晏等太久。

    皆豐的道路沒有盛安那么平整,走了一會, 陸浩被馬車顛簸得有點暈車,掀開車簾,已經(jīng)能看到鐘府正門的飛檐,馬上就要到了。

    這時,尖銳的破空聲突然傳來,坐在他對面的秦城一把將他拽倒。

    箭矢穿破馬車車廂。

    箭雨隨即狂暴落下,拉車的馬受了驚,撕鳴一聲狂奔起來。

    阿山拼命拉住韁繩。

    秦城正要冒險查看窗外的情況,混亂的喊殺聲在夜色中驟然響起。秦城知道鎮(zhèn)北軍暗中有人保護(hù)陸浩,他松了口氣,一把跨到阿山旁邊,和阿山拉住受驚了的馬。

    陸浩的馬是皆豐城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戰(zhàn)馬,很快平靜下來,總算避免了翻車的風(fēng)險。

    然而秦城還沒來得及查看陸浩的情況,五個黑衣人周圍夜色中現(xiàn)身,顯然來者不善。

    秦城暗罵一句穆副將在做什么!他正要回去保護(hù)陸浩,三個黑衣人向他沖來,一把大刀正對他的面門。

    秦城不得已跳下馬車,拔劍擋住。這三人也都有武藝在身,秦城一時被纏住。

    另兩個人把拼命擋住車廂的阿山拽下來。阿山不會武功,剛在箭雨中還中了幾箭,哪里能抵抗得了。

    眼見那黑衣人要一刀砍向阿山,陸浩干脆從車廂沖了出來,借勢一跳踹向那男子小腹。

    那男子沒有防備,栽倒在地上,大刀也脫手落在地上。阿山也機(jī)靈,死死抱住另一個人的大腿。

    陸浩狼狽地摔在地上,他一把撿起那男子的刀,練了那么久的陸家刀法總算起了作用,那男子剛爬起來要搶,就被陸浩快狠準(zhǔn)地戳穿了手掌。

    陸浩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阿山大喊道:“少爺小心!”陸浩就地一滾,刀尖擦著他右臂而過。

    秦城拼著中了一刀沖過來,一劍向那偷襲的男子刺來,那男子不得已拉開距離。

    這時,穆克己不知從哪沖過來,一槍戳穿那個男子,又一腳把手掌中刀的男子踹飛。陸浩還沒回過神,剩下的三個黑衣人也被穆克己打得倒在地上。

    在他身后趕來的鎮(zhèn)北軍趕緊上去把這五個人綁起來。

    穆克己拉下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面罩,目光森冷:“果然是你,上次讓你跑了,這次有你好受!”

    那黑衣人朝他吐口水。

    穆克己懶得和困獸計較。

    他回頭接著月色看見陸浩右臂一片血紅,正在查看阿山和秦城的傷口,二話不說就跪下請罪。

    “末將來遲,少將軍贖罪!”

    鎮(zhèn)北軍嘩嘩跪倒一片,陸浩趕緊道:“快起來,這些是突尼人?”除了突尼人,陸浩還真想不出皆豐城有誰要?dú)⑺?/br>
    穆克己并不起身:“是,突尼人有一群瘋子拒絕歸附大乹,還極度仇恨建威將軍大人,我們抓捕了很多次,每次都有漏網(wǎng)之魚?!?/br>
    “穆副將趕緊起來吧,我無事。”

    穆克己慚愧道:“今天少將軍在外面露了臉,我和總兵大人就猜想這些人可能要對少將軍不利,就派人保護(hù)少將軍。只是突尼人擅長箭術(shù),我們都沒想到他們敢在第一天晚上,防備最強(qiáng)視線也不好的情況下動手?!?/br>
    反其道而行,倒是聰明。陸浩道:“副將快起來吧,幫我看看阿山的傷,他中了好幾箭,我怕他有危險?!?/br>
    穆克己聞言終于起身,讓人把阿山抬走。

    秦城捂著腰湊過來:“少爺莫怪秦副將,他為了少爺都不管嫂子了,特意在鐘府附近住下,要不然也不可能這么快趕過來?!?/br>
    陸浩嘆道:“我不介意,你都傷成這樣了,快別說話了?!?/br>
    士兵們簇?fù)碇殃懞扑突冂姼?,秦城和阿山傷得比較重,被直接送到醫(yī)館去了。

    陸浩看著對他恭敬地過分的鎮(zhèn)北軍,覺得陸將軍不愧是大乹軍神。愛他的人連他最不成器的兒子都敬如上賓,恨他的人拼上自己的命都要?dú)⒘怂膬鹤有箲崱?/br>
    對了,我的扳指!

    陸浩細(xì)細(xì)看過手上的鶴扳指,爭斗間果然在扳指表面磕出一小道劃痕。

    陸浩捂住心口,嚶。

    剛回到鐘府,陸浩就開始發(fā)熱。

    陸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道:“右臂的傷口只是皮外傷,連骨頭都沒碰到,應(yīng)該是刀上有毒?!?/br>
    鐘蕓笙想打他又不舍得:“浩哥你可別說了,好好休息,大夫馬上到。”

    剛才鎮(zhèn)北軍把陸浩送回來的時候鐘府的人嚇得不輕,除了鐘老婦人他們刻意瞞著沒說,其余三人都聚在陸浩房里。

    陸浩剛準(zhǔn)備說算了我自己來吧,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陸浩是被阿山的抽噎聲吵醒的。

    阿山昨晚中了五箭,四肢一個不缺都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這還哭得像個傻子。

    箭上估計也有毒,阿山能爬起來就不錯了,怎么還大清早守在這里。

    陸浩呻吟一聲:“你少爺我又沒死,哭喪太不吉利了?!?/br>
    阿山哭得更慘了:“少爺,要不是你為了保護(hù)我,你也就不會受傷了嗚嗚嗚。”

    陸浩道:“人本來就是砍我來的,我管不管你都要被砍好吧?!?/br>
    “老爺是讓我來保護(hù)少爺?shù)模覅s讓少爺保護(hù)我嗚嗚嗚嗚嗚。”

    陸浩試著用左手支持身體坐起身,渾身還是發(fā)燙,但是勉強(qiáng)能行動。

    “秦城如何了?”

    “醒了,他右腹被捅了一刀,大夫不讓他下床。”

    阿山依舊哭個不停,丑得要命,陸浩順手摸摸他的頭:“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br>
    “嗚嗚嗚少爺,謝謝你救我。”

    陸浩笑了笑:“小事。”他有一句話沒有說。

    無論是陸浩還是陸三少都會為了你踹倒那個黑衣人的。

    是這兩個人的心情疊加,才讓陸浩想都沒想就沖上去了。

    他把阿山哄回去躺著了。鐘晟來看陸浩的時候見他沒個使喚的人,給他派了一個。

    鐘晟估計是覺得他有龍陽之好,給他塞了個小姑娘。

    陸浩心里翻了個白眼,莫非你給我個男的我會對他怎么樣嗎?

    不知是體質(zhì)虛弱還是毒藥厲害,晚上,陸浩又燒了起來。嚇得鐘蕓笙過來守著他,新來的小姑娘給他端了藥,陸浩喝完,把鐘蕓笙勸回去,又讓小姑娘去睡。

    他自己卻睡不著,頭一陣一陣的疼。身旁無人的時候,陸浩只想念一個人。

    你怎么就,不在我身邊啊。

    陸浩抬起手,輕輕吻那枚鹿扳指。

    不過,他尚且還能忍受,把人生劃分成與洊至在一起的時間,和思念洊至的時間,又何樂不為呢?

    第二天,陸浩燒得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心道那大夫開得藥到底靠譜不靠譜,要不然我自己來吧。

    秦城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他可能是怕陸浩睡著了,極輕地喚道:“少爺?”

    陸浩閉著眼:“你回去躺著去,少爺我困死了,沒力氣趕你?!?/br>
    秦城拿什么東西在他眼前晃了晃:“少爺,世子的信,送到我就回去?!?/br>
    陸浩瞬間爬了起來。

    秦城捂著腰回去了,小姑娘湊過來想給他放個靠墊,陸浩道:“不用?!闭f完就又躺了下去。

    累死了,躺著看吧。

    洊至說他很想自己。

    洊至說他想和自己去陽州。

    洊至說不用擔(dān)心他。

    陸浩看完信,把信放在枕邊。明明是他期待已久的來信,他卻高興不起來。

    以前的洊至,是這么直率的人嗎?以前的洊至?xí)腚x開盛安嗎?

    不是,不會。

    他剛成為陸浩的時候洊至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時的洊至有點孤僻,不善于表達(dá),在感情里無法主動。

    現(xiàn)在的自己呢?能做到像洊至這么坦率嗎?

    他們是不同的,洊至在變。

    陸浩蜷縮在被子里,渾身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快半年的分離沒讓他痛苦,遙遠(yuǎn)的距離沒讓他害怕,他在病中想念洊至想念得發(fā)瘋沒讓他絕望,可意識到?jīng)栔猎谧冞@一點,讓陸浩幾乎崩潰了。

    他離開之前與洊至吵架,洊至問:“你在害怕嗎?”

    是啊,我在怕啊。

    一個和你沒有半點相像的“你自己”,在你的人生里有什么特別的呢?那樣的話,我和你周圍的其他人還有什么區(qū)別?那樣的話,你那份特別的感情,還會屬于我嗎?

    洊至愛上的那個陸浩,毫無疑問,是那個特別的陸浩啊。

    我應(yīng)該是你人生中最特別的人,我必須是你人生中最特別的人。

    陸浩問過自己,他的出現(xiàn)是為了什么,他得出的結(jié)論是為了洊至,可洊至的生活里原本不應(yīng)該存在他。

    那他如果沒了洊至,到底還剩下什么。

    他和賀淵相處的過程中,總是那家伙在耍賴撒嬌,其實陸浩心里清楚,最依賴他們這段關(guān)系的,反而是他自己。

    三日后,陸浩還是反反復(fù)復(fù)地低燒,但陸浩自覺不影響行動了,在院子里盯著柿子樹發(fā)呆。

    這柿子什么時候熟???他想吃柿子了。

    他還沒給洊至寫回信,也不是他寫不出來,就是暫且不想寫,但他不想讓洊至多等,決定再發(fā)一會呆就去寫。

    這時,鐘蕓笙的聲音傳來:“浩哥,身體好些了嗎?”陸浩回過頭,見鐘老夫人坐在木制輪椅上,鐘蕓笙推著輪椅站在她身后。

    鐘蕓笙嘆氣道:“你受傷的事傳遍了整個皆豐城,我沒瞞住娘?!?/br>
    鐘老夫人年紀(jì)大了,身體不好,很少出門。陸浩忙道:“我好多了,外祖母不用擔(dān)心,外面風(fēng)大,可要小心些?!?/br>
    鐘老夫人示意陸浩過去,陸浩趕緊過去蹲下,鐘老夫人用滿是褶皺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我的孫孫還燒著呢,怎么就出來了,倔脾氣,和你娘一個樣?!?/br>
    陸浩笑笑:“那我先陪您回去,然后我也回去躺下。”

    “罷了,透透氣也好,莫說你,我這老婆子也不想回屋?!彼齻?cè)頭對鐘蕓笙道,“笙兒去看看小風(fēng)小揚(yáng)吧,我和孫孫說幾句話,我不放心晏哥,他這個當(dāng)?shù)牟环€(wěn)重?!?/br>
    鐘蕓笙應(yīng)下了,鐘老夫人拉著陸浩的手:“孫孫心里有事嗎?”

    陸浩一怔。

    鐘老夫人慢慢道:“你的眼睛和你娘一樣,平日里總是亮著發(fā)著光,一旦心情不好,就暗下了,藏不住事?!?/br>
    陸浩遲疑道:“不過是些兒女情長,外祖母不用費(fèi)心了?!?/br>
    “孫孫喜歡的人是燕王世子嗎?”

    陸浩一驚:“外祖母你知道了?”他看著老人慈愛的面龐,有些慚愧,“抱歉?!?/br>
    鐘老夫人搖搖頭:“你沒有錯。是我和你外祖父的偏見逼走了蕓兒,我知道錯的不是蕓兒,而是我們。要是蕓兒不走,她留在我身邊哪里會這么早離世,是我們害了她啊?!?/br>
    “外祖母不要傷心了,要是母親在,定舍不得外祖母這么傷心的?!?/br>
    鐘老夫人笑笑:“乖孫孫,我不傷心了,你呢,為什么傷心?”

    陸浩無法騙這位老人,坦白道:“外祖母,我可能太沒自信了,我知道他喜歡我,但我真的怕一切都太短暫了,我可能沒法一直是他心里最特別的那個人?!?/br>
    “傻孩子,害怕的時候就去行動,只要你做得比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好,你不就是最特別的那個嗎?”

    陸浩愣了愣,是啊,他天生的特別可能會被時間消磨殆盡,但只要他做得夠好,他不就依然是洊至心里最特別的那個嗎?

    是啊,我得去做點什么。

    他那雙深褐的眼睛微微發(fā)亮:“多謝外祖母?!?/br>
    鐘老夫人笑道:“不過呢,你的憂慮也要好好說出來,不用藏在心里。”

    “可是……”

    “孫孫啊,這種事是要講手段的,你得讓他去想,讓他在意,讓他覺得好奇?!?/br>
    陸浩懵懂點頭,鐘家人都好擅長這種事哦。

    “洊至

    近日皆豐城有些麻煩的事,不過好在都解決了。

    我知道你想去陽州是為了我,但是我還是覺得沒有必要,盛安挺好的,何況向皇上開口,皇上不免多心,不是多此一舉嗎?

    去了陽州,你就又沒有朋友了,我知道你不喜歡盛安這種紛亂復(fù)雜的地方,可有些事,在哪里都要面對,我會陪著你的 。

    你大約也沒有詢問身邊的人的意見吧,去了陽州,也許意味著除了皇上相召,再也不能回盛安了,身邊的人又是什么想法呢?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在祈福村住下。

    我對你的心意也不會變。

    我確實很想你,無時無刻。你也不必?fù)?dān)心我,你別太寂寞就好。

    陸浩”

    陸浩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寫我害怕你會變。

    不說出來的話就沒人明白這種事他當(dāng)然知道,但是,洊至的話,即使我不說,也期待你懂啊。

    嘖,我這人真麻煩,除了洊至誰受得了我。

    不過洊至受得了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