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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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南獄。 陸浩冷眼看著欄桿內(nèi)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不知幾日沒有打理自己了,異味一陣陣襲來,他呆呆地看著地面,一動不動。 陸浩盯著那個男人看了好一會兒,對胡邢籍道:“確實(shí)可能是癔癥。” 胡邢籍皺皺眉:“陳大夫也是這么說的,這下有些難辦了?!?/br> 這男子喪心病狂地殺了自己的妻子,被鄰居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似乎也受了刺激,不吃不喝五日,連正常對話也做不到,逼得急了又是咬人又是撞墻。 現(xiàn)在正在聯(lián)系妻子的家人。 胡邢籍故意提高聲音:“似乎也無什么隱情,既然這樣,那就殺人償命好了?!?/br> 那男子沒有反應(yīng),像是一座滿是泥土的石像。 午膳時,陸浩抽空又想了想他和賀淵的爭論。 其實(shí)他完全不是那種循規(guī)蹈矩的人,便是違背了對陸將軍的承諾,他也說不上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洊至愿意為了他離開爹娘,他甚至心里有些高興。 只是,洊至現(xiàn)在太依賴自己了。賀洊至是賀洊至,陸浩是陸浩,既然成了兩個人,就沒法一直在一起,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將來的某一日,他可能沒法像現(xiàn)在這樣理解洊至,與其讓他那時候失望,再費(fèi)力氣彌補(bǔ)關(guān)系,不如讓他早些適應(yīng)。 如果他現(xiàn)在放任了這些細(xì)節(jié),將來這些分歧成了裂痕怎么辦? 他不能走錯一步。 洊至可以任性,可以簡單,這些事都由他考慮就夠了。 陸浩嘆口氣,覺得洊至?xí)鷼獾挂膊皇且驗(yàn)樗欢ㄒ约?,只是覺得自己對他的態(tài)度不好吧。 但他暫時不會改變主意,如果他懷著這種半吊子的心態(tài)去道歉,對洊至太不尊重了。 這時,有人一把推開了門,陸浩抬頭一看,步韋喘著氣說:“阿浩,不好了!南獄那里打起來了!” 陸浩趕緊起身趕了過去,路上,聽步韋細(xì)說,陸浩才知道他壓根就是夸大其詞。 不久前殺妻案被害人的兄長終于找上門了,胡邢籍吩咐說讓這位兄長去和那個死氣沉沉的兇手談一談,看看能不能讓兇手開口。 結(jié)果那兇手倒是有反應(yīng)了,兩人在一個人戴著枷鎖還隔著欄桿的前提下都打起來了,獄卒把兄長按住,兩人便隔空對罵。 兩人對罵之間倒也吐出了不少事情,步韋便沒阻攔,只是這么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案子本是胡邢籍負(fù)責(zé),但胡邢籍似乎有什么緊急任務(wù)不在大理寺,便叫陸浩過去拿個主意。 陸浩趕過去的時候,那兩人還在大吼大叫,一個司務(wù)在旁邊下筆飛快,唰唰記下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隔幾個牢房的一個犯人還特別努力地探出腦袋看熱鬧。 陸浩皺皺眉,讓旁邊兩個獄卒把兩人的嘴捂上。兄長很快就被制服了,那兇手在牢里,獄卒不得不拿鑰匙開門。 兇手死死盯著兄長,吼了一句:“她變了,我也變了!”他神經(jīng)質(zhì)地怔了一下,然后直到獄卒塞住他的嘴之前一直反復(fù)念叨這句話。 兄長嘴被塞住,不能說話,只是死死瞪著兇手,暴起的眼球上全是血絲,像是某種索命的惡鬼。 陸浩讓人把兄長帶去休息,接過司務(wù)的記錄看了起來。 記錄中,兇手說了很多遍“變了”。 陸浩突然覺得這個案子過于無趣了。 果然,愛這種東西,是會變的。 祈福村只是個小村子,病人其實(shí)不多。賀院使以為賀淵在屋里轉(zhuǎn)圈圈是無聊,便指派他去送藥。 賀淵把草藥包好拿給村西的老人,被拉著嘮了會家常,還得到了一罐咸菜。 賀淵推脫不過,只好捧著罐子往回走。 黃姨在院子里堆柴的時候看見他,忙招呼他:“小賀大夫,這么冷的天,快進(jìn)來坐坐?!?/br> 賀淵:我剛出來! 他說不過黃姨,又被拉了進(jìn)去。 黃姨的相公應(yīng)該去忙了,黃姨給賀淵倒了杯水。賀淵不知道說什么,好在黃姨能說,只是她說得都是家長里短。 不到半刻鐘,賀淵已經(jīng)知道黃姨是村里秀才的女兒,也識些字,鬼迷心竅跟著黃叔這個老大粗,黃姨的兒子參軍了,女兒嫁到黃牛村了,家里除了黃姨和她的相公只有一個老人,還耳朵不太好,也沒聽到賀淵進(jìn)來。 賀淵不知道怎么接話,只能一個勁“嗯”。 黃姨沒看出來他的不自在,念叨道:“我那小侄女非要嫁給那祁家老四,他就是個潑皮無賴,眼高于頂?shù)模恢赖倪€以為他是皇家親戚姓齊呢!” 賀淵:…… 黃姨喃喃道:“小七子喜歡我那侄女,還是小七子可靠,不行,我得把小七子介紹給她?!?/br> 賀淵有點(diǎn)走神,黃姨笑道:“哎呀,光我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才不愛聽這些呢。” 賀淵連忙道:“沒有沒有,只是嗯、我覺得感情這東西太復(fù)雜了?!?/br> 黃姨好笑道:“復(fù)雜嗎?” 賀淵其實(shí)也模模糊糊地明白陸浩的擔(dān)憂:“因?yàn)楦星闀兊穆??!?/br> “小賀大夫和喜歡的人吵架了?” “不是,”賀淵清咳一聲,“是我覺著自己最近總在杞人憂天,變得優(yōu)柔寡斷?!?/br> “嗯?不介意的話小賀大夫可以和我聊聊?!?/br> 賀淵不擅長拒絕別人的好意,躊躇道:“額,我喜歡的人好像想讓我更好,可是我覺得陪著他就夠了?!?/br> 黃姨打量了他一眼:“果然是上次那位陸公子?” 賀淵吃了一驚:“黃姨你怎么知道?” 黃姨笑著搖搖頭:“真的很明顯。” 賀淵被打擊到了,低頭反思自己,不是,這是村民們都知道了嗎?不應(yīng)該吧?他有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嗎? 他回過神,詫異道:“我喜歡男人,您不介意嗎?” 黃姨搖搖頭:“有錢人過一些我們想象不到的生活也很正常吧。啊呀、小賀大夫,我不是說你是有錢人,是那位陸公子看起來身世不凡的樣子,不過小賀大夫你看起來也挺有錢的,雖然實(shí)際上沒有……” 賀淵心情復(fù)雜,我其實(shí)還是有錢的。 黃姨以為他是為了感情問題一臉低落,勸道:“年輕人嘛,沖動吵架很正常啦?!?/br> 賀淵無奈道:“我現(xiàn)在倒是不沖動了,想道歉,但是,有些事我確實(shí)給不了他?!彼麌@口氣,“比如,我們的性別擺在這里,現(xiàn)在他不介意,我怕日后他被人非議久了也會不舒服?!?/br> “那小賀大夫不介意嗎?” “我現(xiàn)在是完全不介意,我也不能說我以后一定不會改變主意,可是就算我以后討厭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也不至于離開他吧?!?/br> “你咋說的這么沒底氣?!秉S姨用看著人渣的目光看著他。 “不是說我會三心二意!只是我在做最壞的打算。” 黃姨吐槽道:“小賀大夫看起來倒像是不管不顧莽上去那種人?!?/br> “我也挺容易沖動的,沖動完了反而才糾結(jié)起后果……”賀淵快要說不下去了,他怎么這么廢物呢! 黃姨笑了:“小賀大夫這么消極,卻愿意和一個男子在一起,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喜歡他了吧?!?/br> 賀淵一怔,輕輕一笑:“是啊?!?/br> “感情這種事,想得太遠(yuǎn)沒用哦。你永遠(yuǎn)不知道下一刻會經(jīng)歷什么。”黃姨笑笑,“我倒覺得,小賀大夫既然考慮這種事,就說明你真的準(zhǔn)備肩負(fù)起這份感情的責(zé)任?!?/br> “黃姨你不用安慰我?!?/br> 黃姨笑著搖頭:“我倒覺得你能面對以后的所有問題了,因?yàn)槟阋呀?jīng)準(zhǔn)備好了不是嗎?” 賀淵眼睛亮了起來。對啊,他根本不用糾結(jié)以后出了問題怎么辦,他可以去解決掉任何他們兩個之間問題。 這不就是永遠(yuǎn)嗎? 陸浩有些忐忑地推開門,他怕賀淵依舊在生氣。雖然他昨天表現(xiàn)的很淡然,但是賀淵不理他還是讓他滿心苦澀。 然后某只大型犬一把撲了過來。 陸浩:? 他遲疑道:“洊至?” 賀淵越過他的肩伸手把門關(guān)上,阿山自覺地出去了。 賀淵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然后沒給陸浩提問的機(jī)會,一臉誠懇:“阿浩,我錯了,我不跟你去皆豐城了,我昨天不該和你吵架的?!?/br> 賀淵的態(tài)度變得太快,陸浩狐疑道:“你確定?” 賀淵連連點(diǎn)頭。 陸浩卻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fù),他勉強(qiáng)勾起嘴角。 明明昨天洊至還說離不開他呢,今天就改主意了嗎,果然是哄自己開心嗎。 賀淵見他還是不太高興,抱著他道:“我錯了,我不該說什么變來變?nèi)ブ惖脑挕N覀儸F(xiàn)在就不一樣啊,我還是喜歡你啊,而且我喜歡你又不是因?yàn)槲易詰?,要你和我那么像做什么??/br> 陸浩輕笑一聲。 賀淵見他笑了,樂呵呵道:“等你的加冠禮結(jié)束你再走?不對,你還要回陸府過年,那沒幾天你就要走了,我得抓緊時間。” 陸浩不解:“抓緊時間做什么?” 賀淵上手就要扒陸浩的衣服:“我怕你走三年我憋出問題。” 陸浩捏住他的鼻子:“滾!” 搬山趴在門上聽了聽動靜,回頭小聲對司七道:“和好了,你想去向少爺匯報情報就去吧,順帶幫我把晚膳端進(jìn)去。” 司七嘴角抽了抽:“你不是說少爺昨天才和陸少爺吵架的嗎?” 搬山拍拍他的肩:“這就是愛情?!?/br> 司七:……我特么還是單身一輩子吧。 三日后,賀淵遭不住了。陸浩最近總感覺興致不高,可他開口問阿浩又說沒什么。 賀淵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挨個猜過去,想來想去自己也沒犯什么錯。只好跑到陸府別居,拉著趙朗竹想辦法。 趙朗竹覺得他疑神疑鬼的:“是不是你的錯覺?” “不可能,我絕對哪里讓阿浩不高興了?!?/br> 趙朗竹無語:“夫綱不振啊。不對,你是夫嗎?” 賀淵不理會他,威脅道:“你要想不出辦法我就把玉兒帶到燕王府?!?/br> 反正阿浩想玉兒了。 因?yàn)橼w朗竹說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陸玉兒,所以陸玉兒就坐在旁邊,她聞言笑了笑,好像挺樂意。 可趙朗竹不樂意:“別別別,我知道了!你把他灌醉!人一喝多什么就都說了?!?/br> 賀淵摸摸下巴:“是個好主意……但是我酒量不如他啊,而且阿浩喝醉了基本就是埋頭睡覺?!?/br> “我盡力了。” “玉兒,你今天去見阿浩可以嗎?還是明天?” 趙朗竹抱著賀淵的胳膊嚎叫,陸玉兒嫌他太吵,努力想了想:“淵哥哥把三哥撲倒然后逼問他,怎么樣?” 賀淵和趙朗竹震驚了。 趙朗竹結(jié)巴道:“玉、玉兒,你從哪學(xué)的?” 陸玉兒懵懂道:“話本里啊?!彼屗氖膛忚K去把她的話本拿來。 趙朗竹撫掌道:“哦,那個阿浩和洊至的話本啊?!?/br> 賀淵:? 趙朗竹拍拍他的肩:“你和阿浩在盛安貴女中還挺受歡迎的,有人寫你們的小故事?!?/br> 賀淵:自己是該高興嗎…… 趙朗竹摸摸下巴:“不對,玉兒你怎么覺得阿浩在下面???” “因?yàn)槿缟洗慰戳宋业脑挶緵]有反駁啊?!?/br> 賀淵:?阿浩看過嗎?我怎么不知道! 鈴鐺抱了一堆話本跑過來,陸玉兒抽出其中一本,遞給賀淵:“這本是喬jiejie寫的哦?!?/br> 喬楚清! 趙朗竹也隨便抓起一本。 賀淵接過,見樸素的藍(lán)色封皮上寫著。 是我思想有問題嗎?為什么像是小黃書? 翻了幾頁,賀淵已經(jīng)猜出了劇情:腹黑太醫(yī)下藥夜夜調(diào)教少爺,少爺還以為是有歹人,太醫(yī)還裝好人和他談心,后來被少爺發(fā)現(xiàn)了想教訓(xùn)太醫(yī),結(jié)果太醫(yī)是隱藏身份的燕王世子。少爺和太醫(yī)絕交之后,太醫(yī)以為自己無所謂,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愛上他了,只好追妻火葬場,邊做邊愛。結(jié)局大家幸??鞓返纳钤诹艘黄?。 這還挺帶勁。啊,好想看阿浩向我撒嬌……不對!他是這種人嗎! 怪不得上次阿浩沒有反駁,合著是徹底無語了。 那邊趙朗竹已經(jīng)露出了原來你是這種人的驚恐表情。賀淵不知道他看了點(diǎn)啥,給了他腦袋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然后義正言辭地對陸玉兒說:“這只是話本,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br> 賀淵嘴上拒絕了陸玉兒的提議,心里卻暗搓搓地想試一試。 這天晚上,賀淵瞅準(zhǔn)機(jī)會,一把把陸浩壓在床上:“你這兩天心情不好??!” 陸浩被撞懵了:“有嗎?” 賀淵盯著他看了一會:“絕對有!快想!” “哈?你胡攪蠻纏?” 賀淵的腿擠進(jìn)陸浩兩腿之間,不輕不重地向上頂,恐嚇道:“你不告訴我?” 陸浩把賀淵在他腰上亂摸的手握住,無奈道:“你特么天天做,跟我說不說有關(guān)系嗎?” 賀淵發(fā)現(xiàn)了盲點(diǎn):“說不說?果然你有事瞞著我!” 陸浩咳了一聲:“我就是順嘴?!?/br> 賀淵直起身:“你知道今天我們要和爹娘一起用膳吧?!?/br> “???哦,我知道啊。” 賀淵漂亮的眼眸帶著笑意,附身舔他的脖子,嗓音低沉清澈,顯得格外溫柔:“你不告訴我,我就吻得你脖子上全是痕跡?!?/br> 陸浩:…… 你三歲嗎?! 陸浩都懶得跟他計(jì)較:“我是不會穿個帶領(lǐng)子的衣服嗎?!痹僬f憑什么你就能得逞啊,我是不會反抗嗎? 賀淵不高興了:“你就這么不樂意留吻痕?只是給爹娘看又不是外人,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啦?!?/br> “正因?yàn)槭堑?!你在這白日宣yin你還理直氣壯了!” “好吧好吧,但至少你在爹娘面前沖我撒個嬌?趙朗竹他們面前也行。” “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