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昌元年，春雨濯了枳花。新帝登基，不出一個(gè)冬天便平定西汴，此后連斬四窩壟斷漕糧的官商、開庫放糧、大舉賑災(zāi)，人人家中得米面。巧逢春雨綿綿，潮汐平緩，放眼望去，大漳境內(nèi)盡是欣欣向榮的喜意。

    清晨薄霧方散。馬夫瘸腿提桶，蹚過骯臟的馬廄邊緣。不甚腳下一滑，摔了個(gè)狗啃泥。

    “狗日養(yǎng)的，又給老子屙??！四丫頭新納的鞋底，就……”

    他低頭一看，罵聲卻驟然停止。腳下并無污物，徒蓄一灘晶瑩水液，從糧草堆中徐徐淌出。掀開一人多高的草堆，只見溝壑處縮著一位年輕男子，周身衣不蔽體，皮膚青紅縱橫，雙腿曲如病蛙，戰(zhàn)栗得收合不住。

    男子身下褻褲被撕扯出巴掌大的縫隙，殷紅下體裸露在外，男莖被精巧玉環(huán)錮住，高高翹起。莖根尾部rou壑之下，竟是兩片張闔不休的艷紅牡瓣，潺潺yin水從瓣中淌出，簌簌滴在草枝上頭，又匯成一縷yin溪，瀉至低洼之處。

    那馬夫雖嘴上愛罵咧，卻著實(shí)是個(gè)老實(shí)人，見之此景，訝異之余卻是心生憐憫，忙將年輕人扶起，兀自忿忿不平起來：“什么鳥人，做出這等鳥事！……小兄弟莫要擔(dān)心，俺家還有一鋪席，等俺喂了馬……就帶你回去……婆娘好生照看！”

    那年輕人神志似是不甚清醒，好一陣才聽明白他的話，目光卻猝然驚慌，連連后退。

    馬夫上前用草席裹住他的下身：“這甚世界，jianyin女娃娃不成，連小漢子也要欺辱！”見年輕人面色青白，嘴中喃喃，便湊上前去：“……小兄弟，你說什么？”

    那年輕人雙目渙散、盈著水意，雖是渾身腥膻，目光卻尤甚憂哀：“走……”他斷斷續(xù)續(xù)道，“快走……別管我……”

    “走個(gè)啷當(dāng)錘！”馬夫急得撐起那年輕人：“俺家窮，鋪?zhàn)优K，一口糧還是省得！見死不救，俺良心被鳥吃……”

    話音驟然停止，氣息猛然縮回肺中，化為半吞半吐的咯咯聲。

    “不要！！”盧煦池的神志被馬夫腹中鮮血澆醒了大半，撐起身體，撲奪來人的刀。還未上前，雙腿卻是一軟，直直摔倒在地，花唇裸露在外，在寒露中嗆出一股yin水來。

    來人鞋尖直直抵盧煦池腿間泥濘，碾磨片刻，嗤了一聲，提腕挑出馬夫腹中仍在亂跳的心臟：“劉大人有令，盧大人沿途若是玩弄一人，就把那人人心剖出，煮湯教盧大人喝下?！?/br>
    說著橫劈一手刀，直擊盧煦池頸后。

    羲昌元年春，劉稷護(hù)帝建國有功，所關(guān)至重，制詔為太尉。

    劉府別院位于陵裕城外，掩在山澗，幽庭攏山花，四周皆為石墻青瓦，樸素又清雅。

    屋內(nèi)僅坐魯劉二人，魯端止雙手捧起白釉萱草瓷紋瓶，細(xì)細(xì)斟得一杯無色酒：“這酒，算是老夫回贈(zèng)給劉太尉的罷。若非劉太尉相助，此勢的確讓那西汴循了罅隙，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劉稷笑道：“魯老與下官各取所需，又談得什么相助與否？”說罷似笑非笑指了指那紋瓶：“陛下大破奢靡之風(fēng)，魯老這天價(jià)之酒，若被人望見，難免一番齟齬?！?/br>
    魯端止哈哈一聲：“酒與人可都相同，貴于心價(jià)。由價(jià)生財(cái)，這天羅地網(wǎng)，恐是老天爺都無法察覺得到的?！闭f罷蘸了一指酒，在案上點(diǎn)出兩道濕痕：“太尉想必已知，如今西汴已平，東南便只剩得倭寇一群……這輜重油脂攏回你我二人，倒也能保得疆土為安……”

    說著突而聽得窗外一聲隱隱嘶叫，哀傷婉轉(zhuǎn)如人啼哭，便皺眉問道：“這又是何鳥？”

    劉稷輕笑道：“紅朱鷺罷了。奇珍異獸，翱翔于天，囚困于籠，難免怨憤?！?/br>
    魯端止聽了擺擺手：“奇珍異獸，無非供人賞玩罷了。割了舌，挑了筋，久而久之便能馴服得乖巧，也就不再嘶吼鳴叫了。”

    劉稷眼中亮了一亮，未再搭言，只執(zhí)盞敬酒。

    二人又談?wù)摿诵┟厥?，直到月色攀至瓦檐，魯端止才離開劉府別院。

    劉稷進(jìn)了臥房，摁下榻旁的青銅貔貅幾側(cè)凸起，少許，那貔貅徐徐轉(zhuǎn)下，露出一枚玄色鏨花八卦鎖來。鎖身輕翹，被劉稷上左下右擰轉(zhuǎn)幾個(gè)回合，轟隆轉(zhuǎn)動(dòng)聲中，水墨蟠螭屏風(fēng)被暗輪推開，顯出內(nèi)端一尺有余的石墻，內(nèi)緣彎繞黑暗，直通地下。

    未及暗室之內(nèi)，便聞得一股奇異的甜腥之氣。劉稷每走一步，周遭火折便似活了一般亮起燈光。燈光盡頭乃一玉案，四角矗起青銅柱，柱身懸掛玄鐵鎖，緊緊拴住盧煦池裸露在外的四肢，將雙腿拉至人字形，牝戶大開，阜上毛發(fā)被剃得一干二凈，僅余yinchun裸露在外。兩片牡瓣嫣紅似血，被兩道精巧銀鑷?yán)卫螉A住，又隨兩根泛光金線寬寬扯開，一眼望去，便能窺及深紅甬道內(nèi)蕊，珊瑚一般緩緩蠕動(dòng)，yin水豐沛如同泉眼。

    盧煦池低著頭，脖頸卻被高高吊起，肌膚青白一片，整個(gè)人姿態(tài)怪異，宛若一襲白絲碎帛，只剩腿間花xue殷紅，如同碎帛上糜爛的鮮血。

    “今日，聽說師弟逃至酈莊了?！眲⑤p聲道，隨手順了案上一枚玉色脂膏，“酈莊離這兒三里地，吳捕頭說，師弟腳板都磨爛了?！?/br>
    他俯身湊近盧煦池腳邊，輕啄了啄冰涼的腳踝：“我聽了都覺得驚訝，本以為師弟這雙腿，已經(jīng)被yin水浸軟了呢?！?/br>
    盧煦池一張慘白的臉扭曲地歪至一旁，一頭青絲被冷汗浸得宛若玄紫流蘇，微弱燭光下泛起詭異的光暈。

    劉稷興致盎然道：“看來，你爹爹所制機(jī)關(guān)，也不見得有多精巧緊密。當(dāng)?shù)男难蹆?，用在禁錮兒子身上，卻是合適得很?！?/br>
    說著，伸手輕輕撫弄他裸露在外的淺淡茱萸，見盧煦池受驚一般猛然跳起，便更為起勁，饒有興致地挖了一坨雪色油膏，濕淋淋地往盧煦池乳首一抹，隨后伸出四指，擦拭珠寶一般，在胸前捻揉打轉(zhuǎn)：“聽說那馬夫家中八口老小……都等著吃飯呢，一家之主卻被捅了腸，剖了心……”

    盧煦池畏寒一般顫抖著，聞言又瑟縮了一下，卻是抬起了頭，露出慘白的一張臉，直盯劉稷：“你……難道……不怕遭報(bào)應(yīng)？”

    劉稷輕聲一笑，手指未歇停，仍然是悠悠地在盧煦池微微凹下的小腹間打著轉(zhuǎn)，聽得他聲音氳水，逐漸渾濁難耐，才滿意道：“我在西汴是人下人，在大漳便是人上人。要說報(bào)應(yīng)，山崩地裂、旱澇洪災(zāi)……都是下人遭的孽，現(xiàn)在，我可不再害怕了。”

    盧煦池下身宛如萬蟻噬唇，滔滔yin意被小腹脂膏洶涌地喚了出來。殘余意識(shí)在洪濤中沉溺掙扎，他無力地將手腕來回在銅銬中磨蹭，企圖牢牢攥住刺痛感，那是他最后一絲清明的稻草。

    “師弟為何一定要逃？”劉稷嘆道，伸手翻來覆去地揉弄盧煦池腿間腫脹的棠色糜rou，“與你說過了多少次，西汴亡了，不愿歸降的格殺勿論。全大漳都在通緝師弟，你若是出去，便也是讓皇帝捉了去，死路一條。到時(shí)候，能指望著誰？”

    說著中指朝那開闔蕊rou中一勾：“能疼疼你的，除了我還有誰？你又是別扭個(gè)什么勁兒？”

    “你究竟……何時(shí)……”

    劉稷在他的花xue上掐了一把：“何時(shí)謀反？從懂事那一刻起罷。為西汴捐軀死而后已，無非得到一副爛骨罷了；稍有不慎，便又是梟首示眾的下場。大漳這頭卻是不同，稍加cao縱，便是護(hù)駕功臣。我不過圖些高權(quán)富貴，人人貪的，我也便貪一回罷了?！?/br>
    說罷撥撥盧煦池濕透的頭發(fā)：“江山非為我屬，美人卻不一樣。師弟，我?guī)湍闶娣苏?，又奶了整整三年的孩子……是人則知恩圖報(bào)，嗯？”

    “……”

    劉稷俯身聽去，只聽得盧煦池猝然悶哭一聲，聲線凄厲至極，宛若林中終日嚎哭的野鬼一般！

    只見盧煦池猝然閉上眼，下頜一抬，猛然朝舌根咬去！劉稷卻是早已得知他的動(dòng)作一般，迅疾伸手扳住他冰涼的下巴，抽出盧煦池身下被yin水浸得濕漉漉的褻布，緊緊錮在他的上下牙床之間。

    “我是舍不得你死的，師弟?！彼麥厝岬?fù)崦R煦池戰(zhàn)栗高翹的莖身，如同唇齒相依一般嚙咬吮吸著盧煦池莖首，指尖輕巧地在yinchun內(nèi)甬摁磨，將一掬又一掬的yin水撥至盧煦池胸前茱萸處：“現(xiàn)在這幅模樣，你也好，我也好，我們就算是在一起了……嗯？”

    “……”混雜血絲的涎水緩緩從布帛皺褶處淌下，盧煦池緊閉雙眼，眉宇間連同最后一絲生氣都消失無蹤了。

    劉稷見得此狀，只覺興奮如下腹擂鼓，渾身火燒得guntang。盧煦池這幅模樣越是脆弱殘破，越是能激起他的性欲，宛若一刀刀剜下朱鷺羽毛，將其關(guān)入籠中，只剩團(tuán)團(tuán)哆嗦的白rou。

    盧煦池歪著頭，已復(fù)而陷入混沌情欲之中，身下起了澇似的淅淅瀝瀝滴著水，胡亂沾在鮑rou、陰阜與囊袋之間，隨動(dòng)作顫悠晃動(dòng)，黏連出縷縷yin絲來。雙眸中已分不清是水還是淚——無論是什么，都通通盈了一層茫然悲愴。

    劉稷簡直愛極、疼極了他這幅模樣，當(dāng)即橫跨上玉案，掰開盧煦池雙腿，伸手抹去垂在陰蚌之間的一大泡yin水，扶著早已高漲粗壯的物事，深深沒入。

    “啊……嗯……”

    “好弟弟……多叫幾聲，嗯？”

    盧煦池聞言卻緊緊咬住下唇，生硬地將呼之欲出的yin叫堵回體內(nèi)。劉稷也不著急，又是挺身而入，毫不留情地舂入鮑rou，反反復(fù)復(fù)地?fù)芘钊圊U唇上方的赭紅rou蒂，動(dòng)作一波接著一波地疊加勁力。

    屈辱卻洶涌的快意滌蕩而出！盧煦池如同涸水之魚，腰身高高彈起，又頹頹落下，身體緊繃、痙攣地抽動(dòng)著，帶動(dòng)聲帶間的哭吟都無意識(shí)地從滲血唇間溢出，兀自失神痛哭了好一會(huì)兒，才顫抖著合起雙腿。

    情潮綿延中，劉稷心也軟了下來，見盧煦池四肢腕部被磕得鮮血淋漓，便放下高高吊起的鐐銬：“早這么乖，不就得了？”

    話音剛落，盧煦池卻目眥欲裂，迅疾如閃電一般抬腰掃腿，勉起全身氣力，直朝劉稷身下劈去！劉稷急閃不及，腰部遭了一記陰戾的狠擊，背上登時(shí)滲出毛毛冷汗！

    他敏捷翻身，左手一格一推，右臂牢牢嵌住盧煦池腿根，未僵持幾秒種，便見盧煦池渾身極速倒氣，喉頭發(fā)出缺氧的痙攣之聲，強(qiáng)弩之末一般軟軟倒下。

    “師弟好興致，師兄倒是耐心有限?！眲⑿Φ溃稚狭Φ绤s不再旖旎，拽過嬰兒小臂粗細(xì)的鐵鏈，徑直捅入盧煦池裸露在外的花xue：“但怎么好拂了師弟興致？不如招府上人丁來一同玩玩便是。”

    人人得知?jiǎng)⒏幸慌R山傍水的偏苑，此苑盎然詩意與樸實(shí)裝潢已然成為朝中佳話，卻無人知曉，苑內(nèi)深處，藏得一名禁臠，日夜承yin露陽精，魄散魂消宛若艷尸。

    十三年后。

    府中聾啞丫鬟連送三日粥食，均是絲毫未動(dòng)。那丫鬟心下暗驚，卻見劉稷面色不改，只是淡淡在地圖上圈圈畫畫，便只得惶惶退下。

    此后，她再未往那石洞中送過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