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你居然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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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掌聲中下臺時,凌若曉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鉆回更衣間換下舞服,卻被穎瀾叫住。 見他緊擰著眉,板起俊臉很是嚴肅的模樣,凌若曉嘴角扯了扯“如果是為了契約的事,晚點我會來找…” “不是”穎瀾用力搖頭,他抿了抿嘴,在心底斟酌好措詞,才堪堪開口“你…舞得很好看” “你說什么?”凌若曉一愣,他聲音太輕了,外面掌聲還未停歇,她沒聽清,所以只能更加湊近他。 惹得穎瀾臉上愈發(fā)不自然,他別開眼,僵硬地再次重復道“我是說……你也舞得…” “嗯?” 見人距離自己這么近,幾乎是要貼上來,鼻間香風陣陣,穎瀾眉頭緊鎖。 話到嘴邊,他語調(diào)一轉,最后干脆換了個說法“殿下,你為何要穿成這樣?” “???” 凌若曉氣樂了“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二人說話間,就聽不遠處準備上臺表演的曲笙苑六人交談聲由遠及近。 遭了!不光是沒戴面紗的穎瀾不能給人看見,她穿這套衣服也是不能給人看見的。 幾乎是下意識,凌若曉一把拽過穎瀾就將他和自己一同躲進了隱匿的墻角之中。 “哐!”由于動作太快,穎瀾一時沒反應過來,手里抱著的琴沒拿穩(wěn),摔落在地。 穎瀾瞪大了美眸,我的琴——! “什么聲音?” 凌若曉捂住他的嘴,緊張兮兮地盯著外頭的六人。 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琴,可環(huán)顧四周,都沒有其他人在。 這條小道是銜接戲臺和更衣室與準備間的暗道,照理說除了他們曲笙苑,就是剛才在臺上表演的琴師和舞者了。 這琴……應該是琴師的。 “摔壞了呢”陸楓語垂眸看去,琴弦都斷了幾根,看上去是很貴重的琴。 “這怎么辦?。恳推呋逝钕抡f一下吧?”段英有些著急,剛剛那二人的表演給他留下的印象很驚艷,所以看見這彈出美妙樂曲的琴摔成這樣,他都心疼。 “先放進準備間吧,登臺的時間來不及了,我們還得趁外頭昏暗的時候把屏風收起來”段清將自己的弟弟從地上拉開,對身邊的唐棠道“來幫忙” “好” 看著六人在不遠處忙活,穎瀾心都要碎了,他這時哪還管什么殿不殿下,東不東家,張口就發(fā)了狠勁往這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咬去。 “嘶……”凌若曉吃痛,只覺手心虎口處那一整塊rou都得被他給咬下來,她想抽手離開,可他卻不依不饒地咬得更緊。 凌若曉終于忍無可忍,扭頭狠狠瞪他。 你屬狗的嘛?!你不是潔癖嗎?! 結果她這一回眸,正好撞上穎瀾投來的視線,此刻他湛藍漂亮的眼睛里正點燃著熊熊烈火,他很生氣,并且委屈到了極點。 凌若曉是真的想罵娘,結果她一對上他的眸子就慫了。 她自知理虧,畢竟那琴四舍五入也算是她弄壞的。 思來想去,凌若曉只好伸出另外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穎瀾哪里吃這套,他因為潔癖,反而更加對她怒目而視了。 這怎么整? 手被人咬住,痛楚讓凌若曉嘶嘶倒吸涼氣,情急之下她只得抬手接著在穎瀾的胸膛上寫字。 “松口!我賠!” 麻癢的感覺順著凌若曉指尖的劃動傳遍穎瀾的全身,他其實身體很敏感,被這么一搞,頓覺被她碰觸的那整塊肌膚都開始發(fā)燙, 穎瀾的眼神暗了暗,終于松開嘴,只是那小眼神依舊是冷冰冰地盯著她。 或許是察覺她沒有惡意,這次身體被她碰觸的反應似乎沒那么反感了。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感。 凌若曉終于得以脫身,當即就松了口氣,她只顧著低頭淚汪汪地瞅手上的牙印,渾然沒注意到自己背后的穎瀾那怨念滿滿的目光。 見不遠處的六人盡數(shù)登上戲臺,凌若曉這才從角落里走出,她想帶著穎瀾先去右邊的更衣室,卻沒想他徑直左拐往存放琴的準備間走去。 “你回來!”凌若曉魂都要嚇沒了,曲笙苑先前所待的準備間和更衣室可不一樣。 更衣室因為需要換衣服,所以比較私密,平常不會有人隨意進出,可準備間不同,那里工具繁多,不光是戲班子,尋常的侍者也會經(jīng)常出入那里。 穎瀾此刻沒戴面紗,他往準備間走,萬一撞到人怎么辦?那不就是等同于曝光自己?! 對于凌若曉的喚聲,穎瀾充耳不聞,他固執(zhí)得就像一頭牛,甚至連腳步都沒頓一下。 凌若曉急了眼,哪里還管他潔不潔癖,直接抓過他的手,用強硬不容拒絕的語氣道“琴一會兒再管,先去更衣室,聽話!” 最后那兩個字是她咬著牙擠出來的。 穎瀾臉色難看,甩了兩下沒掙開,只好道“你別碰……” 話還未完,就被凌若曉厲聲打斷“你跟我過來,我就不碰!” “……” 將穎瀾成功帶到更衣室,凌若曉在心中感慨萬千。 這人果然吃硬不吃軟。 “喏,面紗”幸好更衣室里什么衣物都有,凌若曉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出一塊干凈的放桌上“你自己過來拿,遮好再去取琴” 說著,她便捧著自己要更換的衣物拉開內(nèi)間的簾幕“你等下我,我換一身跟你一起去” “一起?”穎瀾皺眉,頗具嫌棄地撣了撣面紗上不存在的灰塵后才戴上臉。 “對啊,我不是得賠你琴嘛,當然得去看看那琴的狀況,說不定還能修修”凌若曉脫下舞服,兩人隔著一層簾幕就這樣交談起來“那應該是你很寶貴的琴吧,不然你也不至于反應那么大” 能讓這位被荊國通緝的北冥國嫡長子拋開一切顧慮,魯莽行事,那琴想必是有特殊意義的。 “嗯,是我母皇贈予的琴”穎瀾垂首,此時才稍稍冷靜下來,這仔細一想,他才想到其實七皇女殿下剛剛也不是故意的,真要追究的話,應是他自己沒拿穩(wěn)。 北冥穎瀾的母皇,那就是北冥國之前的皇帝,凌若曉記得,那位皇帝陛下被荊國摁在臺上斬首示眾了。 簾幕后沉默了一陣,才傳出凌若曉的聲音“我很抱歉,我會盡我所能去修好它” 七皇女會這么認真地道歉? 穎瀾有些不敢相信,他下意識朝她更換衣服的內(nèi)間看去,模糊嬌小的人影正在里頭晃動,似乎在穿衣服。 不知怎的,他腦海里漸漸浮現(xiàn)出她方才的舞姿,使他忍不住想象起屏風外的客人們究竟看到的是怎樣的風景。 畫面定格在她手握長劍朝他回眸一笑的瞬間,穎瀾的心顫了顫,奇怪的情愫開始在他心底蔓延。 凌若曉換好衣裳,拉開簾幕時,就見穎瀾怔怔地盯著自己這邊發(fā)呆,她狐疑地回頭看了眼簾幕,該不會這塊布太薄,自己換衣服被他給看見了吧? “怎么了?”凌若曉問他。 他飛快地轉過身“沒事,現(xiàn)在總可以走了吧?” “嗯”凌若曉跟上他的步伐,她偏頭好奇地看向他,剛剛穎瀾轉身時臉頰好像有些淺淡的紅暈,是她看錯了嗎? 兩人一同走到準備間門口時,正好聽到戲臺上的戲曲聲響起。 看來曲笙苑的表演已經(jīng)開始了,大多數(shù)人應該都去看戲了吧? 凌若曉與穎瀾對視一眼,這才推開門。 情況確實如他們所想,大家都去外頭看戲了,準備間里空無一人,唯獨北冥穎瀾的琴被端端正正地擺在最顯眼的木桌上。 穎瀾見狀,趕緊加快步伐走過去,他幾步就到桌旁,卻不敢把琴抱起來,生怕它就這么碎了。 所以,他只能低頭小心翼翼地查看琴的情況, 凌若曉也湊到穎瀾身邊“情況怎么…呃” 目光落在琴的身上,凌若曉的話卡殼在嘴邊,愣是問不下去了。 “你說呢?”穎瀾幽怨地抬起眸子望她。 “……” 顯然,情況不是很樂觀。 北冥穎瀾的琴是瑤琴,共有七根弦,琴面末端還刻有一朵象征北冥國的雪蓮花。 瑤琴的側身有些許裂痕,琴弦斷了四根。或許是因為摔落的角度原因,就連固定琴弦的弦軸都摔裂了兩塊。 簡單說,慘不忍睹。 “對不起哈……”凌若曉嘴角一抽,二話不說先道個歉。 考慮到自己說過要賠,所以她下意識去觀察它的組成材料。 琴面光滑,一看就很有質(zhì)感,可她在這方面并不是專業(yè)的,只能止步于此,看不出什么更深的門道來。 聽見她的道歉,穎瀾輕飄飄撇了她一眼,就像是知道她在顧慮什么一樣,他主動介紹道“這琴面的原料是百年香柏木,琴弦以北冥特有的天然冰蠶絲制成,而弦軸則是用的烏木” 穎瀾不光是眼神涼嗖嗖的,話也涼嗖嗖的。 聽著就很貴的樣子啊! 冷汗從凌若曉的額角滑落,她咽了口唾沫“那個……這得多少錢?” “錢的問題先另談,主要是用來制作琴弦的冰蠶絲,那是北冥國才有的”穎瀾面色沉重“殿下若是要賠償,恐怕得去北冥國走一遭” 等等等等,北冥國…… 凌若曉眨巴了兩下眼睛,北冥國不是被荊國侵占了嗎?那里已經(jīng)是荊國的領土了??! 見她呆愣,穎瀾不緊不慢地繼續(xù)道“而且天然冰蠶十分珍稀,活物都極為難尋,想得到它的絲更是難上加難,殿下您要是孤身去,是絕對找不到的”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怎么聽著這么像暗示…… 凌若曉皺眉“你是想讓我?guī)е阋黄穑俊?/br> “正是如此,這琴不止是殿下的責任,沒拿穩(wěn)的我也有責任,所以陪同選材是理所應當?shù)摹狈f瀾神色平淡,任凌若曉怎般猶疑地打量他,他都不動聲色,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順理成章。 “……北冥穎瀾,你該不會有向荊國謀反的心思…吧?”凌若曉瞇起眼睛,他明知道北冥現(xiàn)在是屬于荊國,明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卻依然說自己要去。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穎瀾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他不答反問道“我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弱男子,殿下認為我能有何作為呢?” 凌若曉自然是不會被這種敷衍蒙混過去,她側過身,沉默片刻后才道“我明白滅國之仇不共戴天,但鳳凌國現(xiàn)在還沒有強大到能和荊國對抗的程度,更何況…雖然北冥與鳳凌相鄰不遠,貿(mào)易上也來往甚密,但我們依舊是沒有義務幫這個忙的” 這話里的潛臺詞就是,你報仇歸報仇,請別搭上鳳凌國謝謝。 出乎凌若曉意料的,北冥穎瀾沒有承認自己想報仇。 他只是平靜地搖搖頭,凄然一笑道“殿下多慮了,您愿意收留我,已經(jīng)是給我莫大的幫助了,穎瀾哪里還敢有這種心思?” “我可沒說過這種心思不好哦” “嗯?”穎瀾驚訝地看向她。 凌若曉說出這話,實際上是不喜歡看他這副喪氣樣,如果換作是她被滅國了,父母被當眾斬首,兄弟姐妹的下場也一個比一個慘,自己還差點被輪的情況。 要是心里不生出點想法,她自己都會鄙視自己窩囊。 顯然,北冥穎瀾心底肯定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他對荊國的恨意遠沒有臉上表現(xiàn)得那般云淡風輕。 他之所以不愿承認,歸根結底還是不信任她。 凌若曉在心底輕嘆一聲后,才揚起笑臉轉移話題道“總之,我會說話算話,去北冥國找冰蠶絲時會帶你一起的” “…好”穎瀾遲疑地點頭,他也不愿在這上面多談。 “今日晚些時候我和你一起去趟琴坊,給你買個新的吧?”凌若曉見他面露疑惑,只能解釋道“在這瑤琴修好之前,咱們先用新買的替一下” 她雙手環(huán)胸,挑眉道“琴壞了不代表就可以偷懶了喔,大家還都很期待新任琴師的表現(xiàn)呢~!你說是不是,鈴蘭公子?” 提到期待琴師的表現(xiàn),穎瀾果然振作了不少,他也不希望在這種關鍵時候無所事事“好,一切聽從殿下的安排”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殘破的瑤琴小心謹慎地收好。 “都聽我安排?”凌若曉輕笑一聲“那就先隨我一起去看戲吧,我也很期待曲笙苑今天這場演出呢~” 說罷,她轉身準備開門,背對著穎瀾的時候,凌若曉動作放緩,她有意無意地提點了北冥穎瀾一句“雖然你現(xiàn)在還沒有這種實力,但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穎瀾怔在原地。 見凌若曉已經(jīng)推開門走出去,他這才回過神跟上她的腳步。 凌若曉說這話的本意,只是因為看出他心有不甘,所以才想鼓勵他韜光養(yǎng)晦,等強大發(fā)展起來之后再找荊國復仇。 或許這種抱負只是在癡人說夢,但作為亡國的嫡長子,即便成功奪回領土的可能性是萬分之一,那也不免是一段佳話。 至少這事兒落在她自己身上,無論結局好壞,她都會去嘗試的。 可凌若曉并不知道,她這番純作為旁觀者置身事外的鼓勵,聽進北冥穎瀾的耳朵里卻變了味。 “雖然鳳凌現(xiàn)在還沒有能打敗荊國的實力,但以后說不定可以” 他是這樣理解的。 自北冥國戰(zhàn)敗之后,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勸他放棄,所有人都在驚恐荊國的強大,告訴他快逃,逃得越遠越好。 這七皇女卻是頭一位鼓勵他隱忍著積攢實力再復仇的人。 對于本就一直在積攢實力的他來說,像七皇女這樣的,自然是首當其沖拉攏的對象。 確實如七皇女所說,鳳凌國并沒有義務幫北冥復仇,但只要他和鳳凌的皇女搭上關系,那屆時北冥起兵復仇,鳳凌國指不定也會出手助一臂之力, 北冥穎瀾的眸子冷澈,跟在凌若曉的身后時,算計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恐怕未來的凌若曉是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踏上這艘賊船的起因,竟就是因為今日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