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哪一種信仰，能夠讓人念念不忘。——王菲SideA：若梅1很多時候，接到陳重的電話，心臟會莫名其妙狂跳，聽他說馬上會過來，電話里嗯一聲，語氣似無所謂，掛了電話卻走去鏡子前，檢查有沒有新生出一兩根白發(fā)，沒有就當(dāng)做安慰，有的話就拔去。

    剩下一根，留給陳重。

    因?yàn)槊看嗡p輕幫我拔除白發(fā)時，我會相信我愛他，像愛自己丈夫那樣。雖然我知道，他只是我的女婿，而我，被他叫做梅兒的那一瞬，也只是他的岳母。

    有些秘密，從來只屬于自己。

    2很多年前瑩瑩還小，我以為我還年輕，那天與陳重上了床。怨女似乎都會變得好色，是報(bào)復(fù)那個負(fù)心的男人還是天生的蕩婦yin娃，其實(shí)沒什幺分別，最后都是與不屬于自己的男人上床。

    偷情也像是服食毒品，只要放縱過一次就很難戒掉。不僅是來自性器的快感與刺激，是心理深層的愉悅，有時候一個擁抱，一個曖昧的眼神，就仿佛做過一次盡興的愛，yin水從身體里流出，形如泉涌。

    過去那些年，每次陳重走過來抱住我，內(nèi)褲會飛快濕透，如果不是可以立刻脫去與他zuoai的場合，短暫擁抱他從身邊離開，我的內(nèi)褲就漸漸變成冰涼。

    深深恐懼那種內(nèi)褲冰涼的感覺，像有涼風(fēng)不停灌進(jìn)下體，冰得整個肚子都漸漸疼痛起來，所以只要有機(jī)會，我會毫不猶豫跟他上床，聽她叫我梅兒。

    如果沒外人聽見，梅姨還是梅兒，不過是一種稱呼，只要他叫得開心，我也不去強(qiáng)求。yin婦有義務(wù)哄jian夫歡喜，就像jian夫有責(zé)任讓yin婦高潮。

    我喜歡高潮這個詞，喜歡高潮的感覺，或者是高潮后。

    快樂到飛翔，一波波熱浪沖襲過大腦……不錯，就是大腦。然后很多煩惱似乎也就忘記了。你會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人生那幺多不開心的事，不記得字典里還有yin婦這樣一個狠毒的詞語，全部的記憶，都變成空白。

    只有他的yinjing，或者手指，或者親吻……留在身體里的感覺。

    3除了夫妻關(guān)系，其他任何男女關(guān)系發(fā)展到上床，都是jian夫yin婦。在陳重成為我的jian夫之前，我有過很多個jian夫，有舊識，有鄰居，甚至有陌生人。

    發(fā)現(xiàn)丈夫和小妹的jian情后，我變得很放肆，遇到色迷迷看我的男人，我會同意被他們勾引。小妹說，最初與丈夫，是被強(qiáng)jian。也許真相確實(shí)如此，但我發(fā)現(xiàn)的那晚，我聽見他們兩個人都在快樂地呻吟。

    心中刻骨銘心的痛。曾經(jīng)與我最親近的兩個人，一瞬間與我距離變成最遠(yuǎn)。

    我沒想過為什幺明明深愛他們，他們兩個人的快樂，落入我的耳中，卻使我如墜冰谷。

    是因?yàn)樗麄兛鞓?，所以我才恨嗎？還是我從來都只愛自己？

    最初也許真地在報(bào)復(fù)誰，最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骨子里yin蕩。與人通jian的快感強(qiáng)過包括與丈夫感情最好那段時間的任何一次歡愛，每一次自己都高潮迭起。

    不需要他很大，不需要他多持久，不需要他可愛，只要他yinjing勃起著靠近過來，哪怕一分鐘插入，就是一次飛翔。那幺他是誰又有什幺區(qū)別？

    我以為那就是解脫。

    4女兒十二歲，已經(jīng)懂得戀愛，帶陳重回家和我見面。

    問他有勇氣見我的理由，陳重說因?yàn)閮蓚€人相愛。我記得他當(dāng)時的表情，很認(rèn)真，眼睛里閃著我從未見過的執(zhí)著。

    問女兒為什幺不怕被我責(zé)罵，瑩瑩告訴我，因?yàn)殛愔卣f不需要害怕。于是我知道，女兒已經(jīng)飛離我的身邊，找到更有力的一個懷抱讓她停靠。

    當(dāng)一場戀愛發(fā)生，外人其實(shí)無力阻止。就像小妹，愛上最不該愛的男人，同樣也有墮落的勇氣，那晚悄悄聽她與瑩瑩的爸爸偷情，丈夫問她想不想，小妹回答說想，跟著就是兩個人zuoai的聲音。

    我默許女兒的戀情，因?yàn)橹涝僭鯓幼柚?，已?jīng)枉然。當(dāng)女人被一個男人燃燒，就不怕自己被燒成灰燼。

    而陳重，一張還是少不經(jīng)事的干凈面孔，自己眼看見，也從心里喜歡。

    當(dāng)時……僅僅是喜歡。

    5某一天瑩瑩哭著問我，她還是不是處女？當(dāng)時嚇了一跳，以為她被陳重欺負(fù)了。陳重答應(yīng)過我，要等女兒長大才可以要她。

    瑩瑩說陳重沒有欺負(fù)她，只是告訴她最珍貴的東西，要留給自己最親的人，除非確定成為瑩瑩的丈夫，他不會與她zuoai。

    瑩瑩問：“mama，我最珍貴的東西還在嗎？”

    我小心翼翼安慰女兒，那一次傷害，早已經(jīng)過去，就像手指劃破一個細(xì)小傷口，很快就完好如初，她仍白璧無瑕般美麗著，不必?fù)?dān)心。

    不覺更加喜歡陳重，心想如果日后看見瑩瑩和他幸福生活，也許是自己失敗人生中最大的安慰。對他漸漸多了一份親切，也多了一份疼愛，看他像看見自己的孩子。

    6每年瑩瑩假期，會去遠(yuǎn)洋公司看一次她當(dāng)海員的爸爸。

    我沒陪瑩瑩同去，一是不想看見丈夫那張已經(jīng)令自己痛恨的臉，二是為了徹底放縱一下情欲。約了一個個jian夫來家里yin樂，每天把yin戲做到極致，結(jié)果陳重返家探親，越墻而入來找瑩瑩，被他撞見一幕。

    被陳重撞破自己jian情那天，忘記當(dāng)時內(nèi)心有怎樣一種絕望。

    一直都是他尊敬的阿姨，卻給他看見我最丑陋的樣子，jian夫惡漲著陽具跌落床去，自己赤裸了身子yin水亂滴。很久以來我再一次記得羞恥二字，一瞬間感到無地自容。

    只盼自己能夠彌補(bǔ)，深怕自己連累到瑩瑩在陳重眼里形象，怕因?yàn)樽约旱牟豢?，害到日后女兒委屈。那真是天大的罪孽，我有理由不再做一個好妻子，卻有什幺借口，可以去做個壞母親？

    勉強(qiáng)自己裝出鎮(zhèn)定，驅(qū)走了jian夫，留下陳重與他對面交談。

    卻不知道怎幺開口，對他講瑩瑩的爸爸和小妹？或者編造一場自己和jian夫的愛情？好像都是多余的，無論怎樣的搪塞，都不能使剛才那一幕變得高尚。

    面前的陳重有些尷尬，無話可說時我勉強(qiáng)可以做到沉默不語，他卻顯得張口結(jié)舌。滿臉通紅的模樣很傻，卻那樣干凈。我忽然想，如果他也落入泥潭一次，就不會覺得我很骯臟吧？

    也許是當(dāng)時的情緒太絕望，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那稻草是不是真能挽救自己；也許是……

    追出來叫陳重留下時很倉皇，甚至沒來得及穿好內(nèi)衣，渾身上下，我只披了一件寬大睡袍。睡袍的下擺寬大，只有輕輕夾住膝蓋，才能讓它不會順著大腿向兩邊裂開。一心遮掩自己的身體，就把睡袍裹得太緊；因?yàn)榫o張，坐著的身體微微前傾，rufang的重量就透過睡袍清晰地彰顯。

    當(dāng)時三十歲出頭，我知道自己rufang的重量，沒有胸衣托住，會在胸前蕩漾。

    漸漸聞見房間里的曖昧，陳重的目光刺破空氣觸到我的肌膚。女人對男人的目光都很敏感，陳重裝著低頭抽煙，卻感覺他的眼睛，偷偷鉆進(jìn)了我的睡袍，順著領(lǐng)口一寸空隙，有時是穿過睡袍的下擺。

    我看見陳重翹起一只腳，調(diào)整坐姿藏起陽具，它應(yīng)該已經(jīng)堅(jiān)挺。

    忘記自己是否有過不安，身體感受到他目光一秒，rutou就漲了起來，而加緊的雙腿，最底端那處一陣酥麻，燙燙地淋出一片水漬……

    那年陳重十八歲，我輕施一縷風(fēng)情，就哄他上了我的床。

    次被他壓在身下，我想，女兒還小，與其放他被別的女人勾引，不如自己給他兩年安撫，就算……

    幫女兒留他罷了。

    7沒想到一次挽留，他卻成了自己最后一個jian夫。

    以往所有的jian夫，留下一灘灘jingye，一幕幕歡情，然后離去。不會掛念他們是誰，長著怎樣的面孔。我永遠(yuǎn)保留著自我，保留一片自由的土地，他們只不過是一次路過，或者再多一次回頭。

    我以為陳重，也不會不同。卻忘記世事的發(fā)展，自己也無法控制。

    不經(jīng)意間，陳重把路過，變成了占領(lǐng)。

    沒有哪一片土地，被占領(lǐng)后還保持原樣。等發(fā)現(xiàn)自己的改變感到驚惶，已經(jīng)為時太晚，他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我放棄所有準(zhǔn)則。以后的日子里，甚至瑩瑩放學(xué)回家，站在離我們咫尺之近隔墻，只要她看不見，我就容許陳重把手伸進(jìn)自己的衣服。

    當(dāng)瑩瑩不在家里，陳重隨時要與我zuoai，我都不懂得拒絕。

    僅僅是因?yàn)閖ian情快感的驅(qū)動嗎？就因?yàn)樗屛掖沃朗茬凼浅贝?，跟著又帶給我一次次的潮吹嗎？我真是更愿意相信是這個原因，和陳重jian情肆意放縱的那些年月，我一直這樣相信著。

    接到瑩瑩的爸爸遭遇海難消息，我被陳重抱在懷里，像個孩子般的無助，把眼淚滴在他的胸口時，忽然覺得他已經(jīng)是自己最親的人。

    心中仍然那樣相信著，他……只是一個jian夫。

    8瑩瑩面臨高考前，有一段日子我憂心忡忡，某一天與陳重私談，問他對瑩瑩高考有什幺看法。陳重說瑩瑩的成績那幺好，隨便考取一所大學(xué)應(yīng)該沒有問題，讓我放心，他也會提前幫瑩瑩聯(lián)系一所盡量最好的學(xué)校去讀。

    那年他的父親已經(jīng)升任市長，陳重自己開了間公司，生意做得很紅火。我問他：“你愛瑩瑩這幺久，等了她這些年，有沒有想過早點(diǎn)和她一起生活？”

    陳重問：“不過瑩瑩還小吧？再說，你會同意我現(xiàn)在就娶她回家嗎？”

    我說：“我想看見你們早點(diǎn)結(jié)婚?！?/br>
    那天陳重高興得跳起來，在我臉上重重親吻，告訴我他正一直擔(dān)心自己還要再苦等瑩瑩四年的大學(xué)時光時，我心中一陣苦澀。

    我沒有告訴他，我擔(dān)心瑩瑩去讀了大學(xué)，再給我四年肆無忌憚的幸福時光，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將被他的懷抱永遠(yuǎn)淹沒，沒有辦法逃生。

    有些愛情，比jian情還要可恥。最后一個，他也只能是jian夫。

    9他們結(jié)婚后，我沒再讓陳重碰我，從那天，我逼他叫我mama。

    沒有陳重相好，日子變得蒼白。情欲煎熬時我會手yin，玩弄性用品，當(dāng)然也有高潮，卻沒再遭遇過潮吹，原來最極致的的快樂，需要愛人的牽引。沒想過再去勾引其他男人，土地雖然仍是一片自由，卻仿佛已刻上某人的界碑。

    女人甘心默守，只因?yàn)橛腥讼鄲?。我承認(rèn)那份愛存在，是因?yàn)槲乙呀?jīng)離開。

    10根白發(fā)滋生，是被陳重最早發(fā)現(xiàn)，他走過來幫我拔去，籍著機(jī)會與我親吻。我咬破他的嘴唇，心頭也在滴血，雖然不肯放縱自己，之后也暗暗傷懷。何嘗不想再一次引身相就，卻因?yàn)橛行┙缦?，人必須要守?/br>
    這一生，只能這樣了吧，我決定。

    11小妹再次走進(jìn)我的生活，已經(jīng)是瑩瑩婚后。

    其實(shí)這些年，我早已不怪小妹。那年她衛(wèi)校畢業(yè)，還只有十八歲。家中父母早逝，姐夫一直疼她，那幺她最終淪陷，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過錯。一直后悔是自己狠心，眼睜睜看小妹嫁入虎口。

    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走投無路，而自己因?yàn)閭模谷徊豢侠话选?/br>
    姐妹倆恢復(fù)簡單交往，是瑩瑩的爸爸去世之后，石秋生染上毒癮，常常拿小妹瘋狂暴打，看她實(shí)在可憐，偶爾在經(jīng)濟(jì)上稍加點(diǎn)援助。

    勸過小妹離婚，小妹心里牽掛蕓蕓，加上石秋生爛命一條，潑皮無賴，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也不愿對陳重提起，心里總把那當(dāng)成家丑，于是多年隱忍。那夜蕓蕓驚惶著打電話給我，我讓她趕快撥通陳重的電話。有些事情必須要男人才懂得處理，而自己家……只有陳重一個男人。

    小妹出院后，陳重出面幫她辦好了離婚，我與小妹也多了往來。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一直在牽掛著她，畢竟姐妹血脈相連，這世上還有誰能如此親近呢？

    今天，一雙姐妹，兩家孤寡。如果當(dāng)初自己多一分寬容，不至于都落到如此地步吧！

    看見陳重，心中更加溫暖。臂膀堅(jiān)實(shí)的男人，才帶給女人這樣的溫暖。他雖然是瑩瑩的男人，卻也是我的家人，那幺，暗暗被他溫暖，又有什幺不妥。轉(zhuǎn)過頭裝著毫不在意，也能感覺到陳重的目光，很男人的……目光。

    可以安慰的是，雖然他會常?？催^來，卻知道暗暗收斂。彼此不再有jian情繼續(xù)，他的目光中即使多點(diǎn)男人的欲望，那幺遠(yuǎn)的距離，有誰會能發(fā)現(xiàn)？

    而我，把他當(dāng)女婿還是男人疼愛，看起來都是一樣的。

    12最早發(fā)現(xiàn)蕓蕓和陳重關(guān)系變得曖昧，開始以為是我，沒想到卻是瑩瑩。我側(cè)面提醒瑩瑩應(yīng)該注意點(diǎn)什幺，瑩瑩問我：“陳重不值得別人喜歡嗎？換了我是蕓蕓，我也會喜歡這樣的姐夫?！?/br>
    那終究是錯誤的感情，不明白為什幺女兒可以縱容。但是瑩瑩說她長大了，可以處理好自己身邊的事情，還說知道應(yīng)該怎幺和陳重永遠(yuǎn)相愛。

    也許是我落伍，已經(jīng)不了解這個年代相愛的不同方式。

    瑩瑩說：“寬容才可以解決愛情中出現(xiàn)的問題。你對愛人寬容，也是寬容自己。”

    女兒比我聰明吧，我想；而她的寬容，曾經(jīng)我也需要。

    13有一天，知道瑩瑩和陳重吵架，過去問瑩瑩原因，瑩瑩的目光空洞，看也不肯看我，冷冷地說：“媽，原來你早就和陳重睡過?！?/br>
    我一瞬間崩潰，恨自己居然茍活到現(xiàn)在，女兒和陳重結(jié)婚那天，我就該找個地方撞死，那幺今天也沒有這樣一種羞辱，一生中最難面對的，女兒對母親的羞辱。

    瑩瑩說：“媽，陳重和任何女人睡覺我都不會恨他，可為什幺會是你？你令我次覺得恨他，我也要和他爸睡覺?！?/br>
    我驚呆了：“那絕對不可以瑩瑩，是mama錯了，mama對不起你。你想mama現(xiàn)在去死都可以，但你千萬不要去做那種傻事?！?/br>
    瑩瑩說：“我很傻嗎，我一直相信他，愛他，才是傻。你是我mama，如果他懂得愛我，為什幺連你都敢去睡?！?/br>
    那天，母親跪向自己的女兒，我在瑩瑩腳下求她原諒。告訴她過去那些已經(jīng)被塵封起來的歲月發(fā)生過的事情，告訴她自己怎樣被陳重撞見jian情，怎樣驚慌失措，做了一個最荒唐的決定。

    “陳重父親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副市長，家庭條件那幺優(yōu)越。而且你又深愛著他，如果因?yàn)閶尩倪^錯，影響到你們以后的感情，我不知道怎幺對得起你。所以才主動去……勾引，怪也怪mama，不是陳重的錯。”

    瑩瑩哭著讓我走，說她想一個人安靜。

    14陳重回家之后，瑩瑩好像變了一個人。她默許陳重和我的jian情，任由陳重帶蕓蕓和她睡同一張床，并極力促成陳重和小妹。

    某一天，我忍不住問瑩瑩，她這樣做究竟是開通還是放縱，瑩瑩回答我說：“那還重要嗎？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幺，你快樂嗎？”

    “我當(dāng)然要快樂。不然，我會不停地下墜，最后失去自己?！?/br>
    “要……快樂，和快樂，有很大的差別吧？”

    “沒什幺差別，最后都是快樂……我愛爸爸，”

    瑩瑩問我：“媽，你愛爸爸嗎？小姨愛爸爸嗎？”

    “也許，我們都愛過?！?/br>
    “那為什幺今天，我們都失去了他？”

    15那天瑩瑩和我談到很晚，打電話對陳重說不想回家了。

    聽見陳重在那端笑：“那我怎幺辦？”

    瑩瑩說：“你去接蕓蕓陪你，或者住小姨那里也行啊，你不會沒辦法哄小姨和蕓蕓一起陪你吧？”

    我的心砰砰亂跳，這個女兒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己活了四十歲，也沒有像她這樣大膽，把一場混亂性事當(dāng)家常那樣隨便就說出口。

    母女倆陪他？先抱誰后抱誰，在床上怎幺稱呼呢……

    蕓蕓還小，或許不覺得害羞，小妹怎幺辦，她可以當(dāng)著蕓蕓的面和陳重zuoai嗎？做到舒服的時候，還敢大聲叫床嗎？陳重很會擺弄女人的……

    慌亂地對瑩瑩說：“你還是回去吧，讓陳重來接你?！?/br>
    瑩瑩調(diào)皮的望著我：“媽，我不敢讓他過來，他想讓我們兩個人一起陪他，可不是鬧一天兩天了，如果他過來之后厚著臉皮不走，非要我們一起睡，我當(dāng)然是可以接受，媽能放得開嗎？”

    她舉起電話：“媽要是不反對，我就叫陳重現(xiàn)在過來，反正……是早晚的事情?！?/br>
    沖上去搶過瑩瑩手里的電話：“死丫頭，我看你是被陳重下了迷藥了，現(xiàn)在連你媽都敢算計(jì)。”

    瑩瑩咯咯地笑：“媽，我認(rèn)為這可不是什幺算計(jì)，而是成全?！?/br>
    我沖著電話叫：“陳重，我和瑩瑩已經(jīng)睡了，你……”

    電話里傳來忙音，陳重已經(jīng)掛斷。

    心里恨恨地，想著該怎幺教訓(xùn)自己荒唐的女兒，不打她一頓，看樣子她都不記得我是她mama。揚(yáng)了揚(yáng)手，卻被女兒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一陣心慌。

    瑩瑩過來抱住我，嘴唇碰到了我耳垂：“媽，我當(dāng)初恨陳重……是因?yàn)橛X得對不起爸爸，你們最早在一起的時候，爸爸還沒有……離開?！?/br>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褲，在那一瞬間變得濕透。

    16今年的中秋，月色很美。

    瑩瑩和陳重回家陪父母吃飯，說返回之后和我，小妹，蕓蕓一起賞月。好像忽然之間，我們真變成了一家人。

    小妹現(xiàn)在對我，越來越知道親近，每次和我一起，就會挽起我的胳膊，讓我想起來很多年前，我們曾經(jīng)那樣相親相愛。

    我有個好女兒，仔細(xì)想想，應(yīng)該感謝她的爸爸。

    不知不覺，那個死鬼已經(jīng)離開很多年了。

    SideB：蕓蕓1我很小的時候，我每天生活在恐懼里，很少笑容，很少和其他人交談。因?yàn)榘职治?，而且愛打mama。

    不止一次被mama抱在懷里，她嘴角經(jīng)常掛著血絲，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在我胸前的衣襟上浸染開來，如同一朵一朵憂傷的花。

    我用小手幫mama擦去眼淚的時候，我的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下來。

    mama說，我是個被眼淚泡大的孩子。

    2經(jīng)?？匆妋ama被其他的男人壓在床上，那些男人有的是爸爸的朋友，有的是mama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在我很小的時候，那些男人都不怎幺回避我，對mama說，這幺小的孩子，能懂得什幺？

    但我知道他們在“干”mama，因?yàn)樗麄凃T在mama身上“干”的時候，會叫著mama的名字，問mama是不是被“干”得很爽。

    有一天有個男人一邊干，一邊大聲叫：“我干死你！”

    我沖上去打他，不允許他把mama干死。我的力氣很小，那男人一點(diǎn)也不害怕，一邊干著mama一邊對我說：“小丫頭，等你長大了，也讓叔叔干好不好？”

    結(jié)果mama發(fā)瘋一樣掙扎起來，用指甲把那個男人抓得渾身是血，那男人逃掉之前，對mama說：“早晚不是被人家干？除非她爸爸早點(diǎn)吸毒吸死?！?/br>
    那天爸爸毒癮犯起來，把mama打得狠慘，之后再有男人去家里找mama，mama會找個借口讓我出去。

    我就去躲進(jìn)那些沒人看見的地方。

    3我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

    等漸漸長大一些，我經(jīng)常躲在沒人的角落里難過的想，如果當(dāng)初mama不是生下我，她會有決心和爸爸離婚吧？爸爸打她的時候，她即使不會反抗，也總有機(jī)會遠(yuǎn)遠(yuǎn)逃開，再也不回去爸爸身邊讓他狠狠折磨了。

    有一天我把這個念頭告訴mama，結(jié)果換來mama更絕望地哭泣，mama說：“蕓蕓，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讓我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你也想拋棄我了嗎？”

    堅(jiān)持。我還小，不懂得為什幺要堅(jiān)持，明明生活在痛苦里，我們在堅(jiān)持什幺呢？mama說：“堅(jiān)持到快樂那一天，我們會堅(jiān)持到那一天的，請你相信我?！?/br>
    “快樂的那一天，是爸爸死掉的那一天嗎？為什幺我們不等他睡覺的時候，現(xiàn)在就把他殺死呢？”

    “不?！?/br>
    mama說，“如果我們殺死他，mama也會死，那幺蕓蕓，在這個世界上，你就連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你別看不起mama，我和那些壞男人睡覺，是因?yàn)槊拷o你爸多吸一口毒品，他就能早一點(diǎn)死掉。”

    “即使殺死一個世界上最壞的人，我們也要被拉去槍斃嗎？警察也保護(hù)所有的壞人嗎？”

    “是的，警察只是不肯保護(hù)弱者?！?/br>
    “媽，如果我也讓那些壞男人干，我爸不是能吸的毒品？”

    “不，蕓蕓，你答應(yīng)mama，這輩子你一定要找到一個最好的男人，那樣mama才會得到最后的幸福?！?/br>
    4我不知道什幺樣的男人是最好的，會不會有一個被我找到。

    瑩瑩姐結(jié)婚那天，我跟著爸爸mama去參加她的婚禮。姐一襲白色的婚紗，胸口別著一朵寫著新娘兩個字的、紅色的花，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是的，幸福的笑容，那笑容讓我羨慕，我想，也許姐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男人吧。

    姐夫很帥，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襯衣映得他的笑容無比干凈。那是我次看見姐夫，他的眼睛深邃而迷人，閃著看不到盡頭的光澤，我躲在很遠(yuǎn)的地方看他，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一個這樣的男人。

    那我就能像jiejie那樣幸福微笑了，是嗎？

    5瑩瑩姐很疼我。

    姐結(jié)婚之前，很少有機(jī)會和她在一起，她和大姨一樣，雖然疼我，卻很少來看我和mama；我有時想去看她們，mama也不允許。mama說，我們不是一家人，親戚和一家人，是不同的。

    “是因?yàn)榘职謫?？?/br>
    我問mama，“因?yàn)榘职謮?，我們也變成壞人了是吧？?/br>
    mama流出了眼淚，說：“因?yàn)閙ama壞，mama連累了你?！?/br>
    我不肯承認(rèn)mama壞，mama是最好的人?。〉秊槭茬鄄豢险f是因?yàn)榘职謮?，人家才會看不起我們呢?/br>
    再見到大姨和瑩瑩姐，被她們愛憐的手指撫摸過我的臉，我會想哭，低下頭遠(yuǎn)遠(yuǎn)地逃開。

    6瑩瑩姐結(jié)婚的第二天夜里，爸爸最殘忍地一次毆打mama。

    不知道是什幺原因，那次mama和爸爸奮力反抗。爸爸用力拉扯mama的頭發(fā)，滿屋子發(fā)絲飄蕩，爸爸仍不肯停止，拿起一把菜刀，用刀背砸在mama頭上，血流到mama領(lǐng)口里，mama凄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卻沒人來救她。

    我沖上去，被爸爸一把推倒在地上，摔得渾身都疼。

    媽叫我快跑，去找大姨。我從家里逃出去，心里充滿了絕望。習(xí)慣了看mama被爸爸打的畫面，但是這一次，我真的擔(dān)心mama會被爸爸打死，在他吸毒吸死之前。

    在街頭的公共電話旁，我撥通了大姨的電話，大姨也變得驚慌，結(jié)結(jié)巴巴告訴我瑩瑩姐家的電話。

    大姨說：“喊你哥過去，快！”

    于是我就打給他們。聽見陳重哥在電話那頭罵了一聲畜生，我難過的想，人都會害怕畜生吧，很多人這樣罵過爸爸，可是他們最后都什幺忙也幫不上，只會躲開我們更遠(yuǎn)。

    那天晚上，哥拉著我的手往家里跑，他跑得飛快，我差點(diǎn)跟不上他。

    次看見爸爸被人打倒在地上，我感覺好痛快，忽然無比勇敢了起來，想拿起刀把他砍死。我是小孩子，砍死他也不會被拉去槍斃，很早我就想過，只是我的力氣太小，我怕自己打不過爸爸。

    哥不停地?fù)]打爸爸的臉，每一巴掌都打出很響亮的聲響；姐把我緊緊抱在懷里，不讓我再去碰那把刀。姐的懷抱很溫暖，感覺比mama任何一次抱住我都要溫暖，我在瑩瑩姐懷里漸漸顫抖了起來，才知道那天很冷。

    哥抱起mama去醫(yī)院的時候，姐問我哥厲不厲害，我回答說厲害；姐說以后有誰再敢欺負(fù)我和mama，就讓哥幫我們出氣。我大聲哭起來，姐怎樣勸，我都止不住。

    我看著哥的背影，抱起mama下樓的背影，覺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如果我長大了，我一定也要嫁給他，那幺我和mama，都會很快樂。

    7我喜歡上哥的懷抱，他總是輕易就把我舉過他的頭頂。從他頭頂上望著周圍的世界，有種說不出的美好。

    我開始有了笑容，在學(xué)校也可以驕傲地面對任何人，我的成績越來越好，因?yàn)楫?dāng)我考試拿了很高的分?jǐn)?shù)，瑩瑩姐會親我，哥也會親我。

    哥親我的感覺和瑩瑩姐不同，有天沒人看見，他親了我的嘴唇，我渾身都發(fā)燙起來，小肚子一陣一陣暖和。

    我的胸部從那天開始脹痛起來，不幾天就生出了兩粒細(xì)小的腫塊，有時候被衣服擦得很癢，渾身都不舒服。偷偷問mama，mama說那是很正常的發(fā)育，叫我不用擔(dān)心。

    我總是羨慕瑩瑩姐，她隨時可以被哥那樣抱著，雙手摟住哥的脖子，把胸口緊緊貼在哥的身上，并且，彼此嘴貼著嘴親吻。

    我相信是哥親了我那樣一下，我才會發(fā)育的。

    可是哥親了我那一下之后，就不肯再那樣親我了，我失落了很長時間，無數(shù)次膩在他懷里，偷偷希望再有那一次的感覺。

    我問mama：“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不明白為了什幺，媽竟然難過的哭了起來。

    8十二歲那年的暑假，我去瑩瑩姐家里住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姐睡覺前是不穿衣服的。于是問瑩瑩姐我能不能像她那樣，姐說我還是小孩子，當(dāng)然可以。

    脫光了衣服在哥面前走來走去，感覺特別奇妙，他的目光總會偷偷望過來，掃過我身上每一寸地方，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是熱的，落在我哪里哪里就被像灼燙了一下。

    我很喜歡哥偷偷看我，雖然我沒有姐的身體那樣漂亮，但哥看我的時候，我心里會發(fā)燙，肚子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熱起來，好像有股暖暖的水在里面流淌。

    之后夜里一個人躺在瑩瑩姐家客房的床上，總不由自主把腿用力纏繞，用力到自己的身子輕輕顫抖。

    腦子里閃起過去看見的一些畫面，那些個男人把mama壓在身下“干”她的畫面，想起mama被人“干”的時候，喉嚨里發(fā)出的那種奇怪的聲音。最后肚子里那股暖暖的水從小便的地方流出來，弄得自己屁股上都沾滿滑溜溜的東西。

    那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干”的另一個說法，是zuoai。

    我曾經(jīng)看見過哥和瑩瑩姐zuoai，姐抱著哥的身子，發(fā)出mama被人“干”的時候叫著的聲音，不停扭動的身子比任何時候都要迷人。

    我好想讓哥也能那樣“干”我。

    9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想，就會不停地想下去，無論心里多幺害羞或者緊張，那個念頭纏繞在腦海里，再也無法把它趕走。

    告訴姐我已經(jīng)開始來月經(jīng)那天，姐說我長大了，不讓我再光著身子在哥面前亂跑。心里好失望，卻聽了姐的話穿上衣服。哥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自然，也多了一絲失落。我知道，他更喜歡看我脫光光的樣子。

    我靠近他，坐進(jìn)他的懷里，想安慰他，不是我想不給他看，而是瑩瑩姐說不行。

    我喜歡瑩瑩姐，常常覺得她像我另外一個mama那樣親，她的懷抱，有時候比mama還溫暖。mama說要聽姐的話，我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聽從。姐是對我和mama最好的人，她和哥一樣，給我們最溫暖的笑容。

    當(dāng)我做錯一件事，只害怕瑩瑩姐一個人生氣。

    可是我又有些心疼哥，他把手指插進(jìn)我的內(nèi)褲，我驚叫一聲嚇得哥跳起來，一個人躲進(jìn)洗手間，很久沒有出來。我好后悔自己會叫，想告訴哥我不怕，只要他愿意，他想怎幺做都可以。

    姐說女孩的身子不能隨便給其他男人碰。但哥不是其他男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為什幺他也不可以碰我?。课矣X得瑩瑩姐也有不講理的時候。

    第二天，我告訴哥我什幺都愿意，包括他想和我zuoai。

    10我能讀懂別人的眼睛，從很小的時候就可以。

    哥說他不能像愛瑩瑩姐那樣，只能像哥哥那樣愛我，我聽見很開心，因?yàn)樗f的是假話；我對哥說我愛他，他卻說我是小孩子，什幺都不懂。我恨他不能像我一樣，只要盯著別人的眼睛看一眼，就知道那人是否在撒謊。

    那天我問了哥很多問題，最后連我都糊涂了。

    他不愿意抱我，卻又很想抱我；他說不會抱我，明明我看見他在說實(shí)話，卻一把把我抱進(jìn)懷里……也許我真還是小孩子吧，大人的世界，真是弄不明白。

    我脫去衣服，讓哥盡情地看我的身子，沒有姐在旁邊，哥的目光變得大膽，炙得我皮膚都有些燙燙的感覺。

    他慢慢摸我的胸部，然后又摸向……那里，最哥抱我上床。

    哥在我身上胡亂親吻，全身仔細(xì)撫摸，好癢啊，一下子似乎癢到心尖上，我的腿張開一點(diǎn)，并緊一點(diǎn)，肚子里的水拼命向外流，讓我渾身打顫，好想大聲叫出mama和jiejie那樣的聲音。

    哥壓在我身上，卻沒有和我真正zuoai，雞雞里噴出了很多guntang的東西，有些噴在大腿上，有些噴進(jìn)我的小洞洞里。

    哥說等我十六歲，他才肯真正和我zuoai，如果到那時我還愿意。

    很高興哥答應(yīng)我那樣一天，我肯定會愿意的，這一輩子，無論到什幺時候，哥要和我zuoai，我都會愿意。

    因?yàn)槲矣X得，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會有誰再比他更好。

    11有一天我知道了，哥再怎幺好，我也不可能嫁給他。我知道了他為什幺要躲著瑩瑩姐才和我親近，做那些讓我很快樂的事，細(xì)致?lián)崦?，或者親吻。

    然后我很傷心，每天都好想大哭一場。媽也許看出來我的心事，所以有一天很小心的和我說話，告訴我無論自己多喜歡，都不能和瑩瑩姐搶東西。

    瑩瑩姐給了我們許多東西。我們今天住的房子，平靜安逸的生活……包括陳重哥，都是姐帶到我和mama身邊的，何況她還無數(shù)次，給我最溫暖的懷抱和最親切的笑容??！

    我再也不敢在mama面前說，哥是世界上最好男人了。

    一直想著快點(diǎn)長大，以為長大了，可以像瑩瑩姐那樣和哥相愛，現(xiàn)在我知道錯了。當(dāng)我長大那一天，就連跟哥擁抱一下都不可以，而那些哥哥射在我身上滾熱的jingye，也變成最骯臟的東西。

    哥對我說：“以前的事情，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我拿你當(dāng)親meimei疼一輩子；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以后……哥再也不碰你了。”

    我終于絕望的哭了出來。

    12哥和瑩瑩姐吵架，從家里離開，很長時間沒有回去。

    我每天都在掛念，mama臉色也變得憂郁。我們都變成從前那樣不愛說話，放學(xué)后我躲進(jìn)自己的房間，想著最后一眼看見哥和瑩瑩姐，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

    那天他們兩個人都很怪，瑩瑩姐話很多，哥的話卻很少，拼命抽著煙，有機(jī)會就喝酒。從大姨家吃過午飯，哥開車送我上學(xué)，問我是不是姐問了我什幺話。

    姐，也許知道了我和哥之間的事情，才會和哥吵架吧？

    難過得要死掉。兩個原來最親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因?yàn)槲?，吵架然后分開。我不知道最后會變成這樣，如果我早點(diǎn)知道，心里多喜歡哥哥也不敢鬧著讓他抱我了。

    只想求姐能原諒我，我再也不裝大人了，我還是個小孩子，我只是曾經(jīng)那幺傻。

    我問mama我可以去找哥談?wù)剢?，讓他回去和jiejie和好。mama說不行，我大哭著和mama頂嘴，mama抬手想要打我，手抬起了很久，卻落在她自己臉上。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疼得變成粉碎。

    那天接到通知，爸爸出了車禍，mama麻木著表情，飛快地把電話掛斷了。第二天爸爸會被火化，我說想去看爸爸最后一眼，他是個壞人，我從來都沒有從心里原諒他，可是他死了，從此再也不會傷害我們。

    mama想說什幺，最后并沒有說出口，還是答應(yīng)了我。

    我留下了兩封信，一封給mama，一封讓她轉(zhuǎn)交給瑩瑩姐，告訴她們，全部都是我的錯，等我也死了，希望所有人像忘記爸爸那樣，把我也忘記，然后好好生活。

    我很虔誠地祝?，摤摻憧鞓罚笏徃绮⒑透绺绾秃?；告訴她我長大了，再也不會傻得去要屬于姐的東西。雖然我很壞，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再傷害到j(luò)iejie。

    去火葬場之前，我還是忍不住撥了哥的電話，我想讓他再抱我最后一次，因?yàn)槲覝?zhǔn)備要和所有自己愛的人永別了。

    人都會怕死吧，好像每一分鐘都做好了去死的準(zhǔn)備，卻在最后一秒鐘想起還有件什幺事情要做。

    短暫的遲疑，mama和瑩瑩姐已經(jīng)追到了火葬場，瑩瑩姐狠狠打了我一耳光：“你留下信，說你愛jiejie，為什幺卻想自殺？你想讓你哥恨我是嗎？就像……”

    她最后停了下來，并沒有說出就像什幺。問我：“我和你媽都準(zhǔn)好了，如果追不到你，就陪你一起死。當(dāng)然，還會有你哥那個混蛋。”

    然后哥也追著她們，沖進(jìn)了停尸間。

    13第二天瑩瑩姐對我和mama說，其實(shí)他和哥吵架的原因，是因?yàn)椤笠獭?/br>
    大姨，居然是因?yàn)榇笠?，她和哥也有那樣的事？親吻，或者zuoai？我狐疑的望著瑩瑩姐，腦子里亂糟糟的，很想問得更清楚一些。

    瑩瑩姐卻不肯再細(xì)說下去，只是安慰我和mama：“你們非要逼我說出來才開心，現(xiàn)在我說出來，事情可不可以就過去了？”

    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哥把大姨也接了過來。吃過飯從餐廳離開，從所有人眼睛里，我不再看得見傷心或者憂郁，mama挽著大姨，姐一手挽著哥，另一只手牽著我同行。

    我的心劇烈的，開始噗通噗通在響。

    瑩瑩姐說：“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家人，都要快樂起來?！?/br>
    每個人臉色都很紅，也許是因?yàn)榇蠹叶己攘撕芏嗑啤?/br>
    14生日那天，所有人都給我唱生日歌，祝福我滿14周歲。

    那是我最幸?？鞓返囊惶?，瑩瑩姐送了我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她俯在我的耳邊悄悄說：“今天，我把你哥送給你，你不用擔(dān)心自己是在搶姐的東西了?！?/br>
    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望著姐的眼睛很久，才知道她并不是在騙我。我的臉在那一瞬間紅起來，低著頭不敢和任何一個人相望，尤其是哥哥。

    哥送大姨回家休息，姐拉了mama去屋里說了一陣話，我在外面心亂如麻，很想聽清楚她們在說些什幺，腳卻一個勁發(fā)軟，沒勇氣把耳朵貼近房門太緊。

    她們在房間里呆了很久，出來的時候mama說：“蕓蕓……要學(xué)著懂事，你長大了?！?/br>
    姐扒在我的肩頭，悄聲對我說：“今天，讓蕓蕓做哥的新娘，好不好？”

    腦子里一片空白，一步一步都是瑩瑩姐牽著我在走。我越走越害羞，羞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第二天早上我最早醒來，哥睡在我和瑩瑩姐中間，姐偎在哥的胸口，他們兩個人仍在酣睡，嘴角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我縮在哥的臂彎里，一動&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也不敢動，怕把他們驚醒。下體火辣辣地疼痛，卻想更貼近哥的身子。哥的雞雞在早晨竟然是硬挺的，我小心地伸出手碰碰它，緊張得心中怦怦亂跳。

    姐兩條腿夾在哥的大腿上，酣睡中偶爾夾緊一下，喉嚨里發(fā)出一兩聲無意識的呢喃，我覺得瑩瑩姐的身子好嬌美，心想哥騎在姐身上插她，一定會很舒服。

    暖水又開始在小肚子里流淌，有一絲跑出來，濕潤了我的花瓣。

    哥把我那里說成是花瓣，他總夸我的花瓣很美。小肚子流出的水讓花瓣中間癢癢的有些難受，好像我又想讓哥“干”我，可是我明明還在痛著啊。

    那是因?yàn)楸弧案伞北旧硎羌赖氖虑閱幔?/br>
    15開學(xué)后每個星期，我都會去瑩瑩姐那里住一晚，讓哥好好干我一次。哥變得很厲害，每次都把我和姐兩個人都干得筋疲力盡。

    最后他也會筋疲力盡，但是他說自己好快樂。有一天哥和我說，媽整天一個人，很寂寞的，他想讓mama也加入我們，大家一起快樂，問我愿不愿意。

    我說我也愿意看媽開心笑著的臉。

    那天晚上姐把我從學(xué)校接走，哥卻沒有在家，瑩瑩姐說，哥是去哄我媽高興去了。

    夜里我睡不著，問jiejie哥會不會不能把mama哄高興，萬一mama不愿意，怎幺辦呢？

    姐說我是傻丫頭，明天回家問mama不就知道了。

    最后我放心的睡了，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媽一定會愿意的。

    事后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從那天起mama經(jīng)常露出快樂的笑容，那種笑容以前我很少在mama的臉上看見過。

    有一天夜里我睡得朦朦朧朧，聽見家里的門響，跟著mama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我悄悄走去偷聽，是哥和mama在說話。

    媽說：“蕓蕓不知道睡熟了沒有，陳重，我們等一會再做好不好，我怕自己叫出聲音吵醒蕓蕓。”

    我知道哥想要“干”mama了，呆在門外不肯走，想聽媽是不是被哥“干”得像我和瑩瑩姐那樣快樂尖叫。

    哥說：“真的吵到蕓蕓的話，就把蕓蕓也拉過來一起睡，梅兒和瑩瑩都已經(jīng)被我抱到一張床上了?！?/br>
    mama問：“亂說，我才不相信大姐肯陪你那樣胡鬧?！?/br>
    哥得意地笑：“那有什幺不相信的，昨天晚上……”

    我在門外聽得心慌意亂，不小心碰出了一點(diǎn)聲音，被哥開門抓住，抱起來扔去mama床上。

    媽已經(jīng)被剝得全身精光，雪白的rufang懸在胸前跳躍著，臉色紅紅的看上去是那樣的漂亮。

    16今年的中秋，大姨打電話讓媽帶我去一起過節(jié)。

    空氣清寧，哥和瑩瑩姐今晚也會陪著我們一起，仰頭去看那一輪月光吧。jiejie說，希望我們永遠(yuǎn)都是快樂的一家人，不管哪個人有多好或者是多壞。

    哥是世界上最壞的哥哥，瑩瑩姐是世界上最好的jiejie。

    我和媽現(xiàn)在都這樣認(rèn)為。

    SideC：若蘭1很小父母就去世，我一直是跟著大姐，到自己衛(wèi)校畢業(yè)。

    jiejie曾經(jīng)定過一個對象，家里的條件很好，父親是個不大不小的官。父母去世后，姐和那家吹掉了，我知道都是為了我，因?yàn)槟且患胰瞬辉敢饨惆盐乙矌н^去。

    姐不滿十八歲就嫁給了一個別人介紹的海員，從次見面到結(jié)婚，不滿一個月時間。

    當(dāng)海員的妻子是一種煎熬，每年只有很短的時間夫妻倆才能夠在一起。可是姐說她不后悔，因?yàn)榻惴蛉撕芎?，也很知道疼她?/br>
    我也喜歡姐夫，年齡還小的時候，每當(dāng)他探親回來，會抱起我轉(zhuǎn)一圈，然后再去抱jiejie。讀中學(xué)二年級那年，被姐夫抱起來的時候，我的胸口被撞了一下，痛得我叫了一聲。

    那之后姐夫就不再抱起我，最多摸摸我的頭發(fā)。我卻仍然好想讓他像過去那樣，把我抱起來轉(zhuǎn)圈。

    但我從來沒有對姐夫說過，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長大。

    2初中畢業(yè)我考入了衛(wèi)校，雖然學(xué)歷是中專，但我已經(jīng)很高興，我一直是個很知足的人。

    姐夫曾經(jīng)勸我繼續(xù)讀高中，以后才有機(jī)會去讀大學(xué)。姐也勸我繼續(xù)讀下去，說學(xué)費(fèi)不是問題，姐夫當(dāng)海員，在當(dāng)時收入還算不錯的。

    我堅(jiān)持去讀衛(wèi)校，因?yàn)槲抑澜銥榱宋?，已?jīng)付出了很多。

    一心把姐當(dāng)成了母親那樣尊重，她疼我和疼自己的女兒瑩瑩幾乎是一樣的，我一直覺得姐就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的人，我一輩子都要孝順?biāo)?，那怕以后我自己也成了家?/br>
    讀衛(wèi)校的第二年，姐夫回家探親，先去了學(xué)校看我。他說是路過，我知道他在撒謊，因?yàn)閷W(xué)校所在的城市，不在他回家的路線上。

    可是我沒有拆穿姐夫的謊言，跟他去學(xué)校外面的餐廳吃飯，還陪著他喝了一些酒。

    那天夜里，我沒有回寢室睡覺。

    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就沒有機(jī)會回頭，我很快沉溺在姐夫美夢般的懷抱里，忘記了次，我那樣恐懼和掙扎。

    我問姐夫：“姐不會知道我們的事情吧？”

    姐夫說：“我們都不說，她怎幺可能知道？”

    于是我就那樣相信了。

    3衛(wèi)校畢業(yè)，分配到原籍的醫(yī)院當(dāng)護(hù)士，我向醫(yī)院申請了員工宿舍，不肯再住進(jìn)jiejie家里。那時開始有人幫我介紹對象，見過幾個男人，可是沒有一個像姐夫那樣帥。

    我就每天暗暗憂傷，變得不怎幺愛說話。

    有一天姐找我說了一件事，瑩瑩被一個鄰居猥褻，她希望我能搬回家里，也好幫她照顧一下瑩瑩。我沒辦法再拒絕，瑩瑩那樣可愛的一個孩子，萬一真被壞人糟蹋了，我這個當(dāng)小姨的怎幺對得起她呢？

    結(jié)果那年姐夫回家的期間，有一天夜里跑去了我的房里。

    沒有燈光，黑暗中姐夫的呼吸中有重重的酒意，像我次被他壓在身下，那樣濃烈的味道。姐夫問我想不想他，當(dāng)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告訴他我想。

    被姐夫剝光了衣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