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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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顯榮看著他問道:“顧少爺,這是什么意思?” 顧燕幀睨了拿槍指著他的那名日本衛(wèi)兵一眼,笑了笑,“你這個問題問的好啊,那這是?” 他雖是在笑,眼中卻并無笑意,只有冷峻,明明自己的腦袋被人用槍指著,他卻比身旁的日本衛(wèi)兵還要放松愜意。 金顯榮的確交待了手下干掉顧燕幀,沒想到卻被他反將一軍,“我可是小看你了。” 就是這時,一身黑皮大衣的沈聽白從后方走來,仔細一看,竟是和顧燕幀穿著相同。幾個日本衛(wèi)兵用槍對準他,他目不斜視,走到顧燕幀面前,拿出帕子,仔仔細細地擦了擦這個少爺滿是鮮血的雙手。 顧燕幀對著沈聽白燦爛一笑,轉(zhuǎn)頭看向金顯榮,冷聲冷氣:“你現(xiàn)在好好看看也不晚?!?/br> “想不到沈老板也來了?!苯痫@榮瞇著眼看著二人的動作。 沈聽白將帕子丟在地上,“跟顯榮小姐做買賣,怎么能沒有準備呢?!?/br> 金顯榮極為輕蔑地笑了聲,“你以為就憑你們這些人,走得了?” “君山?!睒O為寂靜的夜里,沈聽白聲音不大,卻足夠讓人聽清楚。 一聲槍響,子彈擊中他身旁衛(wèi)兵拿槍的手,手槍落地,衛(wèi)兵的哀嚎聲響起。 金顯榮猛地一閉眼,她不知道子彈從何處射來,卻知道子彈一定來自沈君山的槍,再睜眼時,目光中滿是驚恐與失落。 高塔處,沈君山伏著身,拿著狙擊槍對準她。 “顯榮小姐,你是聰明人,你知道該怎么做?!鄙蚵牥滓慌蓽睾汀?/br> 金顯榮緊緊咬住牙,她不甘心就這么放這些人離開,但也不敢下令抓人,怕沈君山一槍打中她的腦袋,更怕有誤傷沈君山的可能。 “哇,好痛啊?!本驮谒q豫時,又有一槍擊中了日本衛(wèi)兵,顧燕幀夸張地說了聲,一步一步走向金顯榮,微低了頭,“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金顯榮沉默片刻,點點頭,守衛(wèi)接連散開。 黃松的墓前,是藤原一郎的頭顱。 只盼那方世界,沒有戰(zhàn)火,沒有仇恨。 團結(jié)、嚴謹、忠誠,烈火不止,生生不息! 藤原一郎一事過后的一個月,日子過得很平淡,卻也很安穩(wěn)。 校園小道樹枝上的積雪已經(jīng)開始簌簌落下,天氣也逐漸變暖,這個漫長的冬天終于要過去了。 禮堂里的學(xué)員都在忙碌的布置會場,會場前方擺著一座演講臺,講臺上方高懸著紅色橫幅“烈火軍校第七期學(xué)員結(jié)業(yè)典禮”。 張司令帶人氣勢洶洶來到學(xué)校,他截獲了金印,譴責(zé)郭書亭和呂中忻不上交軍部,而是偷偷給了南方的革命軍。典禮開始,他剛站上演講臺,準備給學(xué)員們訓(xùn)話,突然用手捂著心口費力喘息,身體劇烈搖晃,一頭栽倒在地。 學(xué)員們一片嘩然,校醫(yī)趕過來匆匆診斷,不久就抬了擔(dān)架將張司令放上去。 陪同張司令一起前來的軍官們面色緊張,禮堂外更是有士兵開始集結(jié)。 出了這么大的事,結(jié)業(yè)典禮戛然而止,呂中忻陪同張司令及眾人離開,郭書亭則留在現(xiàn)場主持秩序。 后來軍方遺失了一件重要物品,副司令宋西成要求封鎖烈火軍校,嚴密搜查在場每一個人。 到謝襄時,她主動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女人,要求女醫(yī)生對她進行搜身。 宋西成下令把她抓走。 疑犯謝襄,女扮男裝冒名頂替混入烈火軍校,違反軍紀,動機不明,關(guān)押待查。 這是謝襄得到的審判結(jié)果。 沈君山第一時間回了沈家求助,向沈聽白說了烈火軍校發(fā)生的事,包括謝襄是女人的身份。 沈聽白早就知道謝襄的真實性別,可他一直沒告訴沈君山,如今也只能裝作不知情。 “大哥,她會不會有事?”沈君山問。 “這要看司令府丟失的東西,是不是跟她有關(guān)了?!甭牭缴蚓秸f肯定無關(guān),沈聽白交疊兩腿道:“那就稍微好辦點,她女扮男裝混入烈火軍校,最多就是欺詐之罪,交點錢,搞點手腳,這事就擺平了,但是烈火軍??隙]辦法繼續(xù)待了。” 顧燕幀帶來消息,他剛從郭書亭嘴里得知,金印被張司令截獲,丟失的重要物品,正是金印。更重要的是,張司令中毒身亡,現(xiàn)在司令府都說謝襄是兇手,人被關(guān)押到第一監(jiān)西面的智監(jiān)去了。那個地方在前清,是關(guān)押死刑犯的。 金印丟失,張司令中毒身亡,太多巧合那就一定是蓄意為之。沈聽白一手撐著頭,他最近和金顯榮打了不少交道,出了事自然懷疑她。 何況金顯榮一直想要金印,她非常有動機偷走金印。問題是,在軍方層層看守之下,她如何偷走金印? 除非,軍方有內(nèi)應(yīng)。 而張司令中毒身死,他在榮王府葬禮那天,當眾和金顯榮對上,他對金顯榮來說不好控制,活著對她非常不利。 金顯榮有殺他的理由,但除了金顯榮,張司令死了,誰獲利最大? 副司令宋西成,他怕是對司令的職位垂涎已久。這人地位不低,又是張司令的身邊人,足以通過層層防衛(wèi)拿走金印,毒殺張司令。 事情已經(jīng)清晰明了。 金顯榮和宋西成已經(jīng)聯(lián)手,宋西成給她金印,她扶宋西成上位。 謝襄是一只可憐的替罪羊。 而替罪羊為什么是謝襄,以金顯榮對他這個弟弟的感情,定是恨她入骨,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沈聽白不由嘆氣,棘手了。 審訊室里,張司令的左膀右臂之一梁勇,拿了份認罪書,讓謝襄簽字,遭到拒絕以后,自己在上面寫上了謝襄的名字。 疑犯謝襄認罪,并簽署了認罪書,毒殺司令,判決死刑,立即執(zhí)行。 身旁的守衛(wèi)押著謝襄向外走去,她劇烈掙扎,卻被梁勇一槍托砸在頭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jīng)在郭宅,也才知道,李文忠去世了。 那日張司令暈倒后被送到了昌平醫(yī)院,經(jīng)手的大夫恰好是李文忠的二叔。 經(jīng)檢查,張司令被送到醫(yī)院時便已經(jīng)死去,他的尸檢報告上寫的是慢性中毒而引發(fā)的心臟衰竭——這確實是一場謀殺,還是一場籌劃一年多的謀殺,但始作俑者肯定不是謝襄,下手之人,唯有張司令曾經(jīng)信賴過的副手宋西成。 宋西成早有謀反之心,私下里與日本商會也多有來往。張司令一死,他立刻封鎖醫(yī)院,控制了醫(yī)生,李文忠的二叔逃回李家,將實情告訴了家里人。 懷揣如此消息,李家必有滅門之災(zāi),于是李父帶著一家老小打算離開順遠,逃往國外。 李文忠將父母送上車后,卻留了下來,把這件事告訴顧燕幀后,他知道追兵將至,于是去了花店,見了他最想見的人,便長眠于順遠這片故土。 顧燕幀則喬裝溜進醫(yī)院,偷走了張司令的尸體以及尸檢報告,并以此威脅宋西成放了謝襄。 宋西成的司令位置是自封的,張司令的舊部對他皆不信服,倘若將張司令中毒身亡的消息傳出去,其余部下必定會群起而攻之,屆時,他這剛到手的司令位置也就結(jié)束了。 因此,他不得不將謝襄偷換出來,讓另一名死刑犯做了謝襄的替身。 謝襄來到李文忠的墓碑前,將百合放在萱草的邊上,擦掉眼淚,說:“李文忠,謝謝你。” 風(fēng)吹的頭頂樹葉嘩嘩作響,似乎是李文忠故作不屑:“小意思,不客氣?!?/br> 謝襄準備回北平了。 而曲曼婷那邊,回家時就遭到了曲懷書劈頭蓋臉的數(shù)落,二人又是吵得不可開交。 曲懷書盛怒之下,說出曲曼婷是曲母的meimei,裴念青所生。 而郭書亭當年喜歡裴念青,裴念青又嫁給了呂中忻,也難怪這二人對曲曼婷這么好。 曲曼婷驚的目瞪口呆,離開曲公館。有些東西被埋住了,就一定有被埋住的理由,強行揭開只會讓大家都不高興。既然如此,她就帶著這個疑問回上海,父親是誰,母親又是誰,她是這亂世的一縷浮萍,已無需知道。 霍小玉等了郭書亭這么多年,終于把人等到了。 宋西成與金顯榮同流合污,在順遠只手遮天。 順遠已經(jīng)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第二日清晨,郭書亭早早的去烈火軍校遞交辭呈,準備帶著她離開順遠。 事情似有變故。 到了晌午,郭書亭還是沒有回來,不過今天有畢業(yè)任務(wù),沒準一時興起,帶著部隊參加訓(xùn)練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顧燕幀拿著電話神色緊張,片刻后,放下話筒,騎上摩托出了沈家。 沈聽白從商會回來見不到人,奔子沉著臉將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宋西成上位,自然要把忠于張司令的人鏟除。 烈火軍校的畢業(yè)任務(wù)是個圈套,一個要消滅烈火軍校的圈套,學(xué)員們要去消滅的雙狼寨并不是什么土匪窩,而是軍事駐扎基地。他們早就接到消息,并且拿到了烈火軍校的作戰(zhàn)方案,倘若出手,烈火軍校的畢業(yè)學(xué)員們必定全軍覆沒。 所幸顧燕幀及時趕到通知了帶隊的郭書亭,但即使是這樣,準備撤退的學(xué)員也遭受到了追擊。畢業(yè)生們死傷慘重,他為了救紀瑾從撤退的車上跳了下來,至今,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沈聽白手中的杯子立刻就碎了,掌心鮮血淋漓。 郭書亭帶著學(xué)員回到軍校,學(xué)員們個個義憤填膺,一致要求闖司令府找宋西成算賬。 就在這時,宋西成下了令,條條罪責(zé)皆指向郭書亭,稱他在職期間勾結(jié)革命黨,利用職務(wù)之便,多次向革命黨泄露軍事機密,直接或間接參與刺殺軍政高官二十余次,制造了利德飯店爆炸慘案,意圖阻撓中日建交,并派其黨羽謝襄毒殺張司令,此次更是煽動烈火軍校學(xué)員攻擊步兵一團駐訓(xùn)地。 這一條條罪責(zé)砸下來,梁勇二話不說,直接當著一眾學(xué)生的面槍斃了郭書亭。 郭書亭喪命!而且死不瞑目! 這一去,他是帶著重生的希望而去的,沒想到一去不返。 而其他學(xué)員,只要在舉報郭書亭的文件上簽字就可以離開烈火軍校,倘若不簽,就要被關(guān)在這里,性命堪憂。 利益權(quán)衡下,生死抉擇間,又有多少人能堅守心中的道義與理想? 學(xué)員們紛紛簽字,離開烈火軍校。 謝襄逆流而上,來到禮堂,脫下大衣,蓋在郭書亭的身上。 沈君山與朱彥霖、紀瑾等人望著謝襄,目光復(fù)雜,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 “你為什么會在這?”梁勇帶著一眾衛(wèi)兵走來,面色陰沉仿佛能擰出水來。 謝襄嘲諷的勾起了嘴角,“我為什么在這,為什么還活著,你不知道嗎?” 梁勇面色突變,作為宋西成的心腹,顧燕幀與宋西成的交易他再清楚不過,更何況謝襄還是他親手放的,“抓起來!” 梁勇一聲令下,衛(wèi)兵們持槍而上,與此同時,剛剛還四散而坐的學(xué)員們一擁而上護住謝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