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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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烈火軍校的cao場上站滿了學(xué)員,人人皆是精神抖擻,有些家在順遠的今早起早趕回來的,那些家在外地的,昨夜則是在火車上過的年。 呂中忻簡略地介紹了下有關(guān)石墨礦的情況,開始給大家分配任務(wù)。 謝襄被分到沈君山那組,負責(zé)去保護吳教授。 而顧燕幀、黃松、李文忠等人則被分到去保護陳教授那一組。 其他的,則是分配去工地看守。 “這次任務(wù),不允許失敗,不接受解釋,有任何一點差錯,軍法處置!” “是!” 一聲令下,代表著軍人的承諾,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順遠城里有關(guān)石墨礦的事情著實鬧騰了一陣子,又漸漸沒了消息。 偶爾,有一些小的刺殺事件和sao動發(fā)生,但最后全都會歸寂于無。 而自從呂中忻下達命令后,烈火軍校的學(xué)生們?nèi)贾斒貚徹?zé),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轉(zhuǎn)眼已一月有余。 日本商會一點消息也沒有。 陳夫人信佛,見不得葷腥,因此在執(zhí)行任務(wù)這一個月,幾人都沒能吃上一口rou。 這天陳教授的咳疾犯了,顧燕幀主動去買藥。 黃松幾人在屋子里閑坐。 李文忠想吃rou想的厲害,假借上廁所的名義翻窗逃出,去了董福記買了只烤鴨。 沈聽白放下文件,走到窗前看著外面。 這一個月來,沈君山都守著吳教授寸步不離。 顧燕幀這么桀驁不馴的一個人,面對任務(wù)也是少見的沉穩(wěn),這么久了和同伴們各司其職,若是沒有其他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二人都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沈聽白心里頭一下就軟了,想象著這個少爺瘦了抑或是胖了,有沒有像他一樣,也想念著他。 街上飄著雪,靜悄悄的。 僻靜的街角處站著一個男人,他穿著軍綠色大衣,帶著帽子,遮的嚴嚴實實。只能看清他手里還拎了一個紙包,似乎是藥房里開的藥包。他看到沈聽白,便在原地跳起了華爾茲。 眼前的身影和一人身影逐漸重合,這可真是說曹cao曹cao到,沈聽白笑起來,念出一個名字,“顧燕幀?!?/br> 窗外的顧燕幀仰起頭,沖著沈聽白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又揮手示意,這才離開。 沈聽白站在窗前久久沒動,一月未見,他好像清瘦許多,恨不得也是烈火軍校的學(xué)生。 下午的天色突然變得陰沉,原本稀稀落落的小雪,此刻已經(jīng)變成鵝毛般大小。 李文忠吃完烤鴨后,心滿意足的溜了回去,因為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所以腳步匆忙,竟忘記觀察四周情況,引來了藤原一郎。 原來那日,藤原一郎并沒有死。這次他帶人尾隨李文忠身后,找到陳越所在的安全屋,藏在暗處,隨時準備動手。 聽到槍聲,陳夫人趕過來,中槍死亡。 黃松為保護李文忠,被當(dāng)場擊中,因徹底暴露在狙擊手的視線范圍內(nèi),躺在地上連中數(shù)槍,搶救時已經(jīng)不行了。 幾人大男人圍著黃松哭的泣不成聲,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宣發(fā)心中的悲痛,抑或是愧疚。 其中李文忠哭的最傷心,他滿眼皆是悔色,恨不得以身替之。 雪花落地,悄無聲息。 烈火軍校安葬了黃松,大家為黃松送行以后,各自離開。 顧燕幀像丟了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謝襄也沒走,眼中含淚,靜靜看著黃松的照片。 這蕭索的一方天地,從此就是黃松長眠的地方了么?他還那么年輕,有慈姐稚弟,有壯志未酬。 為什么是他,怎么會是他! 值得么?黃松若在,肯定會說值得。 可痛苦殘留在所有活著的人心中,謝襄不敢相信,她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噩夢,黃松不可能死了,明明不久之前他還在自己面前,傻乎乎的笑,樂呵呵的談天說地。 沈聽白不知何時過來,默默牽住顧燕幀的手。 那雙將手心摳出鮮血的手漸漸展開,手指交錯,雪地一片瑩白,面前,黃松靜靜的朝他們笑著。 藤原一郎跟蹤烈火軍校學(xué)員顧燕幀,帶著日本殺手進入安全屋,導(dǎo)致保護目標一死一傷,學(xué)員黃松在這次任務(wù)中身亡。 學(xué)員顧燕幀被關(guān)禁閉十五天,烈火軍校所有學(xué)員退出這次保護任務(wù),接下去將由軍部全權(quán)接手。 沈聽白知道,顧燕幀這是背黑鍋了。 在大事上,顧燕幀一向是個有分寸的人,絕不會犯被人跟蹤這種低級錯誤。況且,那日藤原一郎攻入安全屋的時間是中午,那個時候,這個少爺應(yīng)當(dāng)還在返回的路上,他人都還沒進屋子,藤原一郎怎么可能搶先他一步進入。 沈聽白嘗試著說服呂中忻和郭書亭,卻一直被駁回。 不管是不是顧燕幀暴露的行蹤,規(guī)矩,紀律,是一個軍隊的根本,他偏離了買藥的路線,拐去順遠商會,便是錯的。 沈聽白兩手一攤,要陪著關(guān)禁閉。 呂中忻自然不同意,關(guān)禁閉有人陪著,那就不叫關(guān)禁閉了。 沈聽白便要他拿出顧燕幀把藤原一郎引來的證據(jù),若沒有證據(jù),就不能說是顧燕幀導(dǎo)致保護目標一死一傷,黃松更是因為保護李文忠而犧牲,和顧燕幀沒有關(guān)系。要懲罰,唯一能確定的只是顧燕幀偏離了買藥的路線,不至于關(guān)上十五天。最后給了呂中忻兩個選擇,一是徹查事實,重新發(fā)落,二是連他一起關(guān)進去。 呂中忻氣的不行,覺得沈聽白完全是詭辯,但又無法反駁,牙一咬就把人關(guān)進去了。 顧燕幀到底是愧疚了,他知道不是他暴露的安全屋,但他若是沒有去順遠商會,買了藥早點回去,黃松也許就不用死。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反省自己的錯誤。 這個少爺極重情誼,定是七拐八拐的怪罪自己,沈聽白坐在旁邊陪著他,同樣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后來實在心疼的很,哄著他吃飯,勸慰他說,活著才能為黃松報仇。 顧燕幀這才端著碗吃飯,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十五天禁閉結(jié)束。 日本商會門前,顧燕幀壓低帽檐敲響了門,金顯榮親自出門將他迎進去。 謝襄和李文忠躲在街角,靜靜地看著大門關(guān)上。 金顯榮這個女人雖然危險,但只要用的好,就是一把利刃,尤其是在藤原一郎這件事上,雙方都有著相同的立場。 根據(jù)他們的調(diào)查,藤原一郎忠心于日本商會,而非金顯榮。因此他一次次違背金顯榮的意愿對沈君山下殺手,上次游輪事件之后,他徹底激怒了金顯榮,金顯榮甚至派人追殺他。不過他的運氣不錯,撿回一條命,逃出順遠并投奔了宮澤中將,甚至暗中攛掇宮澤中將暗殺了榮王與承瑞貝勒。 因此,金顯榮暫時成了他們最佳的合作伙伴,這個女人既知道藤原一郎的藏身地點,又可以提供足夠的軍火,最重要的是,她也恨藤原一郎。 王府對她不好,可是幼時,承瑞貝勒曾是她唯一的溫暖與依靠,這一段親情看似扭曲,卻是她幼年時在這世間感受過的唯一溫暖。 談判進行的看似順利,顧燕幀答應(yīng)幫金顯榮找到丟失的那批貨,并把藤原一郎抓回來。 而金顯榮必須放棄石墨礦,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為此犧牲。 兩小時后,顧燕幀開著轎車從日本商會正門駛出來,向著郊外而去。 謝襄連忙偷偷跟上去,李文忠則趕回學(xué)校去搬救兵。 顧燕幀如此冒險一定要為黃松報仇,僅憑他一個人,終究是難以為繼。 不遠處漸有人聲,這一片區(qū)域十分偏僻,樹叢中隱隱可見一片倉庫外墻,藤原一郎搶了金顯榮的一批貨物,因為害怕金顯榮報復(fù),所以這幾天都親自帶人在倉庫點貨。 謝襄躲在后面的樹林中,見顧燕幀下了車,暗暗握緊槍,橫下心來準備隨時跟他們一起沖進去。 誰知顧燕幀下了車,用石頭壓住油門,又把他從金顯榮那里得來的炸藥安置在車上,車子順著下坡一路飛馳,沖進了倉庫大門。 爆炸聲怒起,火光沖天,院子里的日本兵來不及反應(yīng),紛紛躲避。 謝襄看的分明,心內(nèi)偷偷為顧燕幀叫了一聲好。 藤原一郎在爆炸聲中衣衫不整地匆忙跑出來,以為是金顯榮帶人攻到,急匆匆?guī)е窒峦和馀?,倉庫外面停放著的卡車上已經(jīng)裝了不少貨物,顧不上剩下的貨,眾人紛紛跳上車轉(zhuǎn)移。 這一次顧燕幀沒有著急追上去,而是翻到一旁的山坡后面,尋找合適的狙擊地點。 車子沒開出多久,又是一聲爆炸,火光隆隆,驚天動地。 原來這輛車子上面也被安了炸彈,車子被炸翻,藤原一郎狼狽的爬下車。 顧燕幀立刻開槍狙擊。 藤原一郎狡猾非常,躲在幾名手下身后,不多時,他的部下皆被打倒。 顧燕幀活捉了藤原一郎,帶著他來到離這里不遠的教堂。 那里曾經(jīng)是承瑞貝勒最愛待的地方。 金顯榮正坐在承瑞貝勒之前彈琴的位置上,面無表情。 臉色慘白的藤原一郎被五花大綁的捆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見到他們來了,金顯榮緩緩起身,走到藤原一郎面前,從包里抽出槍,對著他。 她在一瞬間或許想到了很多人,但最多的還是小時候承瑞貝勒抱著她的時光,那個時候多么好,沒有那么多的恨,也沒有那么多的不堪。 看著藤原一郎,她問:“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活著不好嗎?干嘛要回來?” 藤原一郎咬牙道:“我是為了商會!” 手指輕動,金顯榮眼中殺機迸現(xiàn)。 藤原一郎一個哆嗦:“小……小姐……” 生死面前,即便是殺人如麻的儈子手,也終于露出了畏懼的一面。 金顯榮連一絲表情都沒有,“我恨的人就算再不堪,也輪不到你動手?!?/br> 她上前一步,顧燕幀悠然插了一嘴,“說好了,你要他死,我要他的人頭?!?/br> 金顯榮并不啰嗦,猛地扣動扳機,隨著那一聲槍響,塵歸塵,土歸土,有些仇恨就這么落了幕。 “哥哥……” 金顯榮的聲音很弱,血流了一地,這一方天地如今也被血色染上了猩紅,就如同她無法更改的人生。 藤原一郎死了,金顯榮和顧燕幀的合作看似完美落幕。 教堂外,金顯榮剛要上車,一枚子彈射過來,打碎車窗。她立即警惕起來,身邊的護衛(wèi)也紛紛將她圍起來。 奔子帶著一行人端著槍,從樹林中露了頭。 埋伏在樹林里的謝襄、紀瑾、朱彥霖與李文忠也紛紛端著槍走出來,雙方持槍而立,誰都不敢有所動作。 顧燕幀拎著藤原一郎的腦袋慢悠悠地從教堂里晃出來,而他的腦袋上也抵著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