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風姿正傳 第十四卷 第七章 魔法跳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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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鐵諾歷五六八年一月自由都市香格里拉 又是一場盛大的演唱會成功落幕,這次是冷夢雪本季在香格里拉的最終獻唱,期間,各方的富商都送來鮮花禮品表示祝賀,就連艾爾鐵諾的皇帝陛下,也造人送來黃金花環(huán)。 這場演唱會結(jié)束之后,冷夢雪的行程表,就要看天香苑的安排,也許是在香格里拉參與舞臺劇的演出,也許是和巡回演出的天香苑劇團一起,受各方權(quán)貴的邀請,到艾爾鐵諾或是武煉去表演。當然,目前雪片般寄來的邀請函,已經(jīng)迭得如小山高,其中甚至有雷因斯眼下的大紅人白天行,希望邀請冷夢雪蒞臨演唱,為其將兵激勵士氣。 還沒有宣布演唱會結(jié)束后的動向,冷夢雪的行蹤因而備受矚目,演唱會才一結(jié)束,就有大批媒體守候,預(yù)備探聽相關(guān)消息。只是,盡管人們擠破頭似的,希望能突破守衛(wèi),見到應(yīng)該在個人休息室中卸妝的冷夢雪,但卻沒什幺人留意到在他們身后的角落長椅上,冷夢雪本人剛剛站起身,闔上了手里的言情,壓低帽沿,往外頭走去。 以這些膚淺、缺乏思想深度的東西為嗜好,那是刻意培養(yǎng)的習慣。在這之前,有許多人都提出同樣的建議:“你的表情太嚴肅了,一個可以用臉嚇哭小孩子的人,是當不了好藝人與好殺手的,就算是假裝也好,平常要練習把笑容掛在臉上?!敝v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委實棘手,結(jié)果最后想到的,就是搬了一堆來看。 膚淺的東西比較好學,如果說每一部里都藏著數(shù)個人生,那幺把這些人生閱歷過一遍,自己的心境也可以輕松一點吧。 華師姐對這種行為是嗤之以鼻的,記得前兩天自己為了她寄贈食譜一事登門拜謝時,她就明顯露出不欣賞的眼神,至于表情……會被她嚇哭的小孩子,肯定比自己從前。 “當前天位武者中最沒尊嚴的大概就是你這蠢貨了?!比A師姐其實不是真的非常冷漠,如果彼此是熟人,她偶爾也會邀人留下,共享那些不知道是由什幺材料煎煮成的苦茶。 “聽人使喚這幺有意思嗎?你不是做婊子做上癮了吧。武功練成這樣,人卻一點尊嚴也沒有,你主子要你上床舔腳指,你也乖乖照辦嗎?”一向以自由自在、不對任何人屈膝為生存目標的華師姐,自是看不慣自己這樣的作為。然而,這問題的答案,對自己是再簡單也不過了。 所謂的幸福,到底是怎幺樣的一個東西呢? 舍棄女子之身,將一己的武功與才能發(fā)揮到極限,創(chuàng)出令所有男兒低首的霸業(yè)。這是自己一度追尋的夢,也是當時所相信的幸福。 只是,人生的變化,總在意料不到的地方出現(xiàn)。當時怎樣也想不到,自己數(shù)年后會在一間破爛木屋里,聽著手上鐵鐐叮叮當當,疲憊地仰望著窄小天窗透入的月光,期盼著第二天早上不必再呼吸、不必再睜開眼睛。 在那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自己都是沒有什幺生存意志的,之所以沒有付諸行動,也只是因為心中有所羈絆,沒法這樣干脆地撒手就走。 但這個想法在后來慢慢地有所改變。認識了一些人,與他們有所交流,不知道從什幺時候起,原本“死了比較輕松”的想法,變成了“這樣活著好象也不壞”。 當站在臺上演唱,聆聽臺下呼喊,感受到自己仍被需要時,活著的感覺確實在體內(nèi)充盈。 只要能掌握住眼前這小小的幸福,尊嚴這種東西是毫無意義的。華師姐的醫(yī)術(shù)誠然大陸無雙,但她并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心理治療師…… “算了,懶得與你這死人面孔說話……”對于師妹毫不猶豫的回答,華扁鵲似乎領(lǐng)悟到,自己是挑了個沒意義的問題。對于師妹心里在想些什幺,她沒興趣也不想了解,個人的幸福只要自己能確信就可以了。 “師姐有遠行?”注意到華扁鵲正在收拾東西,楓兒這樣問著。 力量級數(shù)未明,但憑著精通醫(yī)藥與巫蠱之道,華扁鵲確實是個夠資格被各方豪強相爭攏絡(luò)的人,然而她對這些全無興趣,只是低調(diào)地在大陸各地行走,作著自己想作的實驗。 目前落腳的這個城市,華扁鵲以義診的名義開設(shè)一個暫時藥堂,免費幫本地居民看病,當真是著手回春。然而,當楓兒聞訊來訪,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師姐正借著義診的機會,以邪術(shù)汲取病患的生命力與小半魂魄,似乎打算煉制什幺法器…… “吸取的東西不礙事,休養(yǎng)三五個月就可以回復(fù),比起來生病還比較慘。” 這是華扁鵲輕描淡寫的解釋,對于這名把自我需要放在首位的惡德大夫,醫(yī)德是毫無意義的,楓兒甚至懷疑,師姐可能在這城市散布病毒,讓大量病患去她的診所求診。 “我要去雷因斯出診一趟?!比A扁鵲淡淡地說著,卻讓楓兒將一顆心幾乎懸在胸口,“有個以前認識的白癡,求我去幫他看診,說是中了一種我一定會感興趣的毒。左右無事,實驗體也采集得差不多了,就去一趟也好?!?/br> 沒有再多交代,華扁鵲只說了這些,卻讓楓兒感到極度不安。雷因斯正是多事之秋,對峙的雙方正處于一種微妙局勢內(nèi),師姐到那邊去,究竟是要幫誰?。咳绻麕偷氖翘m斯洛大人一方,小姐又怎幺會不告訴自己?那就代表…… 這下很棘手?。∪绻蛶熃銛硨?,要碰上她在武功之外的一堆奇門雜技,自己可是連三成勝算都沒有。 越想越是頭疼,楓兒私下委托青樓聯(lián)盟,送來雷因斯目前概況的情報,心中的擔憂,讓她沒辦法再遵守小姐“你在香格里拉好好玩,什幺都別擔心”的囑咐。 青樓動作很快,情報立即送來,而瞪著手里的紙片,楓兒大吃一驚。直至數(shù)天前,戰(zhàn)況與雙方條件仍然是僵持不下的,但現(xiàn)在卻有了重大的改變。 “白家長公子白起出關(guān),現(xiàn)已加人白天行陣營……” (白起?小姐以前曾經(jīng)提過這名字,他……)強烈的不安,猛然攫住了整個胸口,楓兒知道自己沒法再安心地待下去了。 幾名在天香苑中擔任貼身侍女的美貌少女,一面興局采烈地談?wù)撨m才演唱會的種種,一面來到了后臺。她們受命于隨侍冷夢雪身邊,所以接到命令后,便匆匆趕了過來。 “楓兒姊姊,老板娘要我們告訴您,您明天……咦?”角落里,書和鴨舌帽都留在原處,但那張楓兒常常使用的角落長凳上,已經(jīng)芳蹤邈然…… “糟了!趕快通知老板娘,楓兒姊姊不見了,明天安排的演唱會……” 來自象牙白塔的命令書,讓太研院組出特別小組負責指揮一切的消息,在稷下學宮自是掀起一陣議論浪潮。而不久后,太研院本身發(fā)表聲明,雖然身為稷下學宮的指標,應(yīng)該在內(nèi)戰(zhàn)中保持中立,但有鑒于內(nèi)戰(zhàn)曠時費日,sao擾民生甚鉅,故而決定協(xié)助蘭斯洛親王,消弭叛亂。 多少年來,由于許多因素,女王陛下與稷下學宮并為雷因斯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fā)送郵件到.獲取最新地址發(fā)布頁!人的精神指標,而稷下學宮又以太研院馬首是瞻,所以當太研院宣布這項消息時,確實是引人萬分矚目。 得知此事的白天行,著實吃了一驚。當初在宣布將對太研院進行責任追究時,確實曾預(yù)料到這后果,卻想不到那個信誓旦旦說會提供技術(shù)支持的小賤人,現(xiàn)在會跑得不見人影,聯(lián)絡(luò)不上。 幸好老天還是站在自己這邊,跑了個矮人賤民,卻來了個白家嫡系的硬手,武功強橫不說,又精擅太古魔道,這才是真正的人才。 看著大堆的太古魔道兵器,一一裝設(shè)完成,白天行忍不住自滿地笑起來:相較于那個偽王,自己身邊是如此的人才匯集,大事怎能不成? 沉浸在這些想法中的白天行,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到,自己的想法在旁人眼中,根本就已經(jīng)是妄想了,他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到,身邊部屬的忠誠心,已經(jīng)慢慢地轉(zhuǎn)移了方向,從本來就不抱什幺指望,變成全然放棄了。 姑且不論白天行的狀況,重新獲得蓬勃生氣的太研院,動作是十分迅速的。 在愛菱的指揮下,特別小組的成員們,以超越過往水準的技術(shù),在賣力工作學習著。而首次進入決策中心,愛菱理解到許多新東西,疑惑也更深。 因為知道白天行一方也有太古魔道的技術(shù)小組,愛菱向大老們詢問,對方大概能夠做到什幺程度時,身為太研院首席長老的白軍澤,得意的說著很回答:“我們太研院從數(shù)千年前就極度重視保密,決不讓機密外流,白天行那邊雖然有我方若干叛徒,但是他們所學極為偏頗,只專精自己的本門,沒辦法成什幺氣候的?!?/br> “可是,萬一流走出去的人才很多,他們把自己所知的加在一起,那也不容小觀啊!” “絕對不可能的,祖先們有鑒于此,所以研究員們修習的方向都特別設(shè)計,一但離開了太研院,不能使用院里資源,他們是什幺也做不出來的。” “……我實在很懷疑,你們真的是教育單位嗎?” 愛菱委實驚訝。相較于注重道統(tǒng)傳承的白鹿洞,稷下學宮一直是以自由奔放為教育宗旨,可是身為稷下頂點的太研院,卻為了保密而扼殺教育,什幺重要關(guān)節(jié)都秘而不傳,這樣子要是能教好學生,那就真正見鬼了,難怪當初恩師皇太極會拂袖而去,提到太研院時又總露出不屑神情。 無論如何,現(xiàn)在既然自己扛下這責任,那就試著來做做看,多少也努力去改變一些現(xiàn)況吧! 在愛菱的指揮下,新武器“仙得法歌咽咽叫滑溜溜跳彈”的制作進展迅速。 基本構(gòu)想很簡單,只是把強力的魔法咒文藏封在渾沌火弩中,爆炸同時,由魔法的運作取代原本的爆炸殺傷力。 簡單的構(gòu)想,卻使用著過去太研院未曾見過的技術(shù),許多地方的困難度,令研究員認真地考慮,是否應(yīng)該向魔導(dǎo)公會借將,請一兩名魔導(dǎo)師坐鎮(zhèn)指揮。 特殊小組成員的名額有限,未能入選的研究員,扼腕之馀,紛紛自請加入支持特殊小組的眾多實務(wù)部門,希望能離特殊小組的辦公處越近越好。 能夠造成這樣的吸引力,靠的當然不只是人格感召,愛菱的實力更是主要關(guān)鍵。越是跟隨在愛菱的身邊,眾人越是為著愛因斯坦博士神乎其技的手藝而驚嘆。 她不愧是日賢者的唯一傳人,展現(xiàn)出來的許多技術(shù),遠遠超乎現(xiàn)今太研院的水平,跟隨她左右,聆聽她的一一白語、研究她的作品,每一刻都有新的收獲。 皇太極不愧是研究太古魔道的人,根據(jù)其之設(shè)計圖而制造的器物,很多地方牽涉到數(shù)種能量的鉅且里轉(zhuǎn)換,即使是以太研院如今的設(shè)備與技術(shù),還是常常拼湊出錯,或是因為一個小數(shù)點以下許多位的數(shù)值計算偏差,而連連引發(fā)爆炸失火,為此,太研院連日來火警不斷,而眾人好奇地對領(lǐng)導(dǎo)者詢問著。 “愛因斯坦大人,我們知道這些都是日賢者大人留下的設(shè)計,不過,這東西真的可行嗎?我們的意思是……您以前曾經(jīng)試做過嗎?” “放心吧!這此一東西我以前都做過的?!睂⒓t發(fā)結(jié)成長辮,手里拿著鉗子,忙著工作的愛菱,已成為周遭研究員視線的焦點。 “怎幺做呢?您以前的實驗室,有足夠的設(shè)備嗎?” “啊!沒有那幺麻煩啦,以前窮得要命,根本沒有那幺多設(shè)備,就是鉗子、螺絲起子、鋸刀,就硬是把東西拼出來了?!?/br> “就……就這些嗎?” “其實是不只啦,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接過旁邊遞來的毛巾,抹去額上汗水,愛菱笑著說出傳承自名匠父親的格一言,“但總之就是一句話,雙手萬能!” “您……您真是天才??!這簡直太神了?!泵鎸Ρ娙烁傁嗤秮淼某绨菽抗?,愛菱其實有點心虛。 自從拿到恩師的手札,照著上頭的設(shè)計去組裝,失敗的次數(shù)實是難以計數(shù),而伴隨而來的爆破與走火,真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了,倘使不是每次試做之前,都從父親工作室里偷了一堆魔法器具當防身物,又把武功高強的師兄拖在身邊當保險,自己早就不曉得死上千百次了。此刻能活著在眾人面前耀武揚威,那可是眾多犧牲者流血流淚才累積出來的成果呢。 把什幺重要技術(shù)都扣在手上,秘而不宣,這點不是愛菱的個性,如果可以,她其實很想把師父的手札公諸于太研院,讓大家有和她一樣的學習基礎(chǔ),可惜因為一個理由,愛菱始終不敢將這本手札和人分享。 以日賢者之名博于后世的皇太極,在其研究題材上,卻與其賢者名號大相迥異,專攻一些被視為禁忌的黑暗題材,其中最擅長的,則是融合太古魔道和魔法兩門技術(shù)的生體創(chuàng)造。 手札中對此有極為仔細的敘述,詳盡的程度,令翻閱手札的愛菱不止一次地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這部手札中所記載的,絕非空泛學理,而是有著充分臨床實驗確認后的成品。 對于體內(nèi)有著一半魔族血統(tǒng)的皇太極,九州大戰(zhàn)時之所以站在人類這一邊,也只是因為其時他恰好身在人間界。凡是天位高手都有的輕視人命傾向,在皇太極身上更為嚴重,本來在他看來,這些飽食終日、不知所謂的人類,活久活短都是一樣,與其花時間找老鼠、猴子來作實驗,直接抓人還比較快。 手札中不止一次透露出“為了區(qū)區(qū)十幾萬條人命大呼小叫,有欠身為一名科學家的器量”這樣的訊息,支持這訊息的理由,皇太極并沒有采用稷下學者常說的“我們的研究將有益于千秋萬代,所以為了全人類的未來,此刻必須忍痛犧牲小小的數(shù)目”,而是直接表示“為了一己的成功,旁人再大的犧牲都不值一提”這樣旁若無人的自私,常常讓愛菱看得頭皮發(fā)麻。 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多種不同的面孔呢?在阿朗巴特山的時候,自己所認識的老爺爺,是非常慈祥和藹的,當他教授自己太古魔道知識時,曾不曉得有多少次,強調(diào)研究學術(shù)不能偏離人性,否則越成功的作品越是害人害己。 這樣的老爺爺,愛菱實在很難想象他和這本手札的作者是同一個人。聽華姊姊說,老爺爺與自己一行人相遇時,身上已經(jīng)罹患重病,很多時候沒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與行為,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所以撰寫手札時的心態(tài)才會與后來判若兩人呢?亦或者,他只是沒有對自己展露出個性上灰暗的那一面? 答案究竟是什幺,愛菱自己也不了解,不過想想還真是奇怪,人類究竟是用什幺標準去衡量?居然把這種人封為賢者?這問題自己大概再過一千年都難以理解。 手札中那些偏向黑暗面、與魔法有涉的部分,愛菱自知沒有能力去鉆研,因此全數(shù)抄了一份,送給干姊姊華扁鵲。一向冷漠的她,在翻閱那份手抄本時,眼神整個發(fā)亮了起來,顯是心情激動,之后連連與自己握手表示感謝…… (呃,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像是送一把鋒利的兇刀給一位殺人魔???可是……說不給也來不及了,華姊姊那時候的表情好恐怖喔,嗚嗚嗚,仙得法歌大神,你要保佑小愛菱啊……) 腦里想得出神,空洞的兩眼,讓所有部屬都明白她心不在焉,但驚人的卻是她手里仍動作飛快,螺絲起子、鉗子、無線小鍵盤交錯運用間,將繁復(fù)的工作一一完成,看得旁邊的部屬是目瞪口呆。 “喔喔!太厲害了,愛因斯坦大人簡直是神乎其技啊。面對于領(lǐng)導(dǎo)者的神奇手段,眾人贊嘆不已,但她的本事并不只是在手上,有時候當一些細小的聲音,夾雜在諸多機械運轉(zhuǎn)聲中響起,愛菱便渾身一震,從思索中清醒過來,跟著連頭也不抬起來,一面工作一面說話。 “你們哪個人去把第十六區(qū)的機械手給按停,順便告訴青團一下,他剛才連接部位的計算作錯了,如果不快點停止的話……” “那……那會怎幺樣?” “會爆。” “……” 數(shù)分鐘后,幾個小規(guī)模的火警,再次敲響了太研院的火警鐘聲。 “大家不要這幺臭著一張臉嘛不過是一場火警而已,這種事我可是很習慣喔,不如這樣吧,如果火警鐘再響一次,我們就休息去吃飯吧……呃,怎這幺快?!” 與大小火災(zāi)不斷、快要將警報器拿來當報時鐘的大研院相比,白天行陣營的技術(shù)小組可以說是安靜許多,標榜著“計算零誤差”的白家大少,指揮態(tài)度一絲不荀,務(wù)必令整個小組在最高效率下完成所有工作,有這樣的上司,對整個小組而言是一件喜事,但他們很快就理解到,計算零誤差和工作零缺點之間,是存在著一段頗大差距的。 不知道是少根筋或是怎樣,白家大少一但專心在某樣工作,就會在其它方面顯得慢不經(jīng)心,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韓特在某次特訓結(jié)束后,疲憊至極地來到工作現(xiàn)場,預(yù)備向那萬惡的死矮子報告訓練狀況,當時,白起正把半個身體探進渾沌火弩的機殼中,察覺到有人到來,隨即問道:“是奴隸甲嗎?” “是啊,老大,我剛剛結(jié)束訓……” “先別說那幺多,你來幫我一個忙。下頭有四條粗管子看到了嗎?你現(xiàn)在把其中兩條連接起來?!?/br> “連接好了,然后呢?” “連接好了就不要放手,小心,另外兩條是很危險的超高壓電纜,倘使給電到,治起來很麻煩的?!?/br> “……” 因為幸運而暫時逃過一劫的韓特,只能在心底悲嘆不已,肯定是自己壞事做太多,上天才派這個怪胎來懲罰自己,真是報應(yīng)啊! 不過,這也就難怪最近很多工作人員急掛病號,有些甚至是直挺挺地站著,兩眼圓睜,就這幺口吐白沫地失去意識,給擔架抬了出去。和這死矮子一起工作,每一分一秒都是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br> 兩邊的工作小組都在趕工,盡管氣氛不同,但努力的程度卻是一致,而其成果則在兩天后展現(xiàn)于對方眼前。 首先發(fā)動的是太研院一方,或許是對這樣武器大有信心,他們甚至直接挑在青天白日下進攻。當時,明日橫空,白天行陣營的士兵們剛剛用過午飯,打算稍事歇憩,卻聽見奇異的尖嘯聲橫空而過。 “渾……渾沌火弩?” 到底是雷因斯人,對太古魔道器物多少也聽過一些傳聞,看到空中那些尖錐型的物體,登時認出這是太古魔道兵器中極厲害的渾沌火弩,紛紛大驚失色。 白天行陣營的技術(shù)小組,當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與一眾驚惶失措的組員不同,穩(wěn)坐桌上指揮的白家大少,幾乎是在渾沌火弩離開太研院發(fā)射臺的剎那,就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敵人的攻擊。凝視眾多幾乎急成熱鍋上螞蟻的組員,他緩緩地站起身來。 與硬體設(shè)備齊全的太研院不同,面對破空而來的數(shù)十枚渾沌火弩,白天行這邊的技術(shù)小組,并沒有辦法以太古魔道軍火組成攔截網(wǎng)。渾沌火弩威力萬鈞,若直接讓它在軍隊中爆炸,肯定死傷慘重,如果這些渾沌火弩上還裝載核能量,屆時就是一場毀滅性大災(zāi)難。 “他……他們瘋了嗎?這幺近距離之下使用核彈頭,稷下自己也不可能沒事的……”想象到渾沌火弩爆炸后的慘狀,一名技術(shù)員臉色慘白地說著。 與他的反應(yīng)不同,白起只是仰首凝望,沒有表情的面孔,任誰也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終于下定決心了嗎?這樣很好,正是我所期待的……咦?里頭裝載的是……透過敏銳到幾乎讓人難以置信的天心意識,白起在瞬間已經(jīng)探知了渾沌火弩里頭裝載的東西,此時,他面上一絲怒氣瞬間即逝。 “奴隸甲呢?” 隨侍在旁的技術(shù)員,呆了一下才聽出他問的是韓特,囁嚅道:“大公子,韓特先生應(yīng)該還在訓練機座里,早幾分鐘前大伙兒還聽見他慘叫的……” 猜不透這位長公子要做什幺,下一刻,這位研究員只覺得手中一沉,一頂帽子給扔在手上,而白家大少已經(jīng)蹤跡渺然。 (魔法飛彈嗎?想用這種兒戲東西獲勝,太小看這場戰(zhàn)爭了!)腦里念頭閃過,白起已飛躍至數(shù)百尺高空,正對著襲擊而來的數(shù)十枚渾沌火弩。 而這些渾沌火弩感應(yīng)到前方出現(xiàn)攔截物,隨即分散開來,每一枚渾沌火弩的行徑都違反一般物理慣性,以青蛙跳躍式的弧型跳躍前進,避免攔截。 本來這設(shè)計是用以避免敵人的軍火攔截網(wǎng),但在白天行一方并無力組出攔截網(wǎng)的情形下,這就是一種多馀的設(shè)計,看在某人眼里更成了發(fā)笑的源頭。 “真是荒唐透頂……幾個應(yīng)付目前攻擊的辦法,在腦中閃過,最省力的一個,自然是以神功將這些渾沌火弩一次吸過來,集中處理,但因為某些理由,白起否決了這個念頭,改采比較費力的辦法。 于是,在白天行陣營的連連驚呼聲中,士兵們就看著一個瘦小的身影,以超高速度移動,剎那間仿佛分身數(shù)百,無處不在,搶先攔截在所有渾沌火弩之前,一拳擊打在火弩前端。 “好……好厲害啊!?!?/br> “這不是我們白家傳說中的光電腿嗎?這人到底是誰???!” 士兵們?yōu)橹矍暗木跋蠖@嘆不已。被白起打中的渾沌火弩,并沒有爆開,而是在稍稍停頓之后,掉轉(zhuǎn)過頭,以同樣的彈跳方式,直往稷下城內(nèi)射去。而見識到己方強人的超卓手段,在下方看得目瞪口呆的士兵,更是震天價地爆出喝采。 只是,若韓特、蘭斯洛等天位高手在此,必定會對白起的手法驚詫萬分。誠然天心意識妙用無窮,他們也知道日后當天心意識修練到一定程度,可以憑此去窺視、改變旁人的思想,但那到底還是針對活物,要以此改變這些渾沌火弩的內(nèi)設(shè)方向,那是他們怎也想不透的難關(guān)。 一群不像話的家伙,本來還對他們有點期待的,現(xiàn)在看來不給點警告是不行了:……非出于本愿,白起在萬軍之前展露了實力,而他所發(fā)下的挑戰(zhàn)書,則是毫不留情地直擊稷下城內(nèi),其中將近有過半的渾沌火弩,是朝太研院的位置飛射而去。 “愛因斯坦大人!不好了,我們的仙得法歌啯啯叫滑溜溜跳彈,全給敵人打回來了,現(xiàn)在正射向太研院呢!”為了把這武器亢長而怪異的名字記住,這名本來臉色就很不好的研究員,在說完之后,幾乎連氣也喘不過來了。 “有這樣的事?敵人究竟是采用什幺防御網(wǎng)?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萬萬想不到敵方僅是采用“手動”防御,愛菱皺著眉頭下令啟動防御系統(tǒng)。 兩邊陣營比較,太研院本身就有很完善的空防攔截系統(tǒng),要把這些渾沌火弩摧毀,本來不是一件難事,無奈,眾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行??!愛因斯坦大人,這個跳彈當初是針對太研院的攔截系統(tǒng)發(fā)展出來的,我們的攔截網(wǎng)根本打它不著??!” “啊……我把這點給忘掉了。好,我們明天就來考慮一下,如何更新太研院的防御系統(tǒng)吧!”愛菱拍了一下手,笑道:“不過,仙得法歌啯啯叫滑溜溜跳彈能夠完全破解防御系統(tǒng),這也是我們的一種成功,不是嗎?” 顯然不是,因為眾研究員都是一副“現(xiàn)在不該為了這種事情高興吧”的表情,而一名為首者則大膽地問道:“防御系統(tǒng)沒用了,如果直接被跳彈擊中,是很沒面子的,愛因斯坦大人,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呢?” “這個嘛……既然電子系統(tǒng)無效,那我們只好改采手動了?!睈哿恻c頭道:“該是你們上場的時候了,用你們最得意的武功和輕功,把這些跳彈擊落吧!”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渾沌火弩的行進速度與沖擊力,豈是尋常暗器可比,要在不引爆它的大前提下出手攔截,需要的巧勁,即使是天位高手也并非人人可以做到,就算是蘭斯洛,當初首遇渾沌火弩時也惹得一身腥,更別提這此修為未及地界頂峰的研究員了。 一時之間難以解釋,對著少女充滿期盼的眼神,眾人只好小聲慚愧地說道:“愛因斯坦大人,要把渾沌火弩不引爆地接下,恐怕只有天位高手才能作到?!?/br> “嗯!那就派天位高手去啊,我們太研院不是一向標榜文武兼修嗎?這幺多人修練白家神功,派七八個天位高手出去應(yīng)該夠了吧!” “……我們這里……好象沒有那種人……” 這段尷尬的對話,倒是沒有進行很久,因為當所有攔截手段失敗,二十六枚渾沌火弩就毫不偏差地擊在太研院爆開,nongnong的白煙,遮天覆地般整個彌漫開來。 “大家不用擔心,啟動鋼門鋼閘,打開抽風機,我們會平安無事的?!?/br> “……愛因斯坦大人,當初制作跳彈的時候,您說因為敵人地處空曠,所以特別加了風吹不散、門墻難擋的特殊藥劑……” “哎呀!人家怎幺把這件事也給忘了呢?這幺說,連抽風機也不管用了,我們的作品真是無比強悍??!” “現(xiàn)在……呱……好象不是……呱呱……為這種事得意的……呱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