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晚飯時何夕鬧了情緒，弄得大家都心情不好。

    何哲幫母親收拾完餐桌，送母親回房間后，他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找何夕談?wù)劇?/br>
    推開門，何夕正躺在床上翻著漫畫看?？吹絹砣撕罅⒖贪櫰鹈济澳銇砀墒裁?？”

    何哲關(guān)上門，走到他身邊，聲音輕輕的，“你不該那樣對mama說話?！?/br>
    他冷笑一聲，翻了一頁漫畫，“你不該像這樣隨意進入我的房間?！?/br>
    何哲坐到他的床上，“如果你愿意去我的房間的話，我可以不來你的房間?！?/br>
    何夕不理他，自顧自地翻看著漫畫。

    他嘆了口氣，拿掉何夕手中的漫畫，“mama今天很傷心，你真的不該用那種語氣跟她說話?！?/br>
    他的表情很認真，卻叫何夕看得惡心，“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種話？”他坐直身體，直視何哲，“你不覺得你對我做的事才是真正叫mama傷心的事嗎？”

    “我沒有告訴mama，已經(jīng)是考慮她的心情了！”

    “你是以什么立場來跟我說這種話的？何哲？”他奪下何哲手中的他的漫畫書，指著門的方向，“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何哲沒有動，他看著何夕，只是沉默。

    過了好半天，他無所謂似的扯了扯嘴角，“你可以選擇告訴mama。”他說。

    何夕抬起頭，“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彼拷蜗?，“我可從來沒逼你瞞著爸媽。我承認我逼你跟我zuoai，但我從來沒有逼你瞞著?！彼⒅?，享受他因為聽了他的話而生氣得發(fā)抖，享受出交替出現(xiàn)在他臉上的各種情緒。他幾乎要笑出來了，“你這樣主動瞞著，是不是可以表明，你很享受被我壓著cao？享受我撫摸你……”

    “你給我閉嘴！”何夕尖叫著甩了他一巴掌打斷他。

    何哲被他打得歪過頭，他不生氣。只是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臉頰。

    “叫我說中了？”他一把抓住何夕又要甩下來的巴掌，他緊握著他的手，“你很享受吧，我cao你cao得那么爽。你哭著求我讓你射出來，難道不是享受么？享受到不用我摸你就能射。要不是享受，難道是你天賦異稟天生就能叫男人cao射？”

    何夕的雙手被他分別按住，不能動彈。他說出來的話太惡毒了，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尖刀，一把一把，狠狠地插進他的心臟。他張開嘴尖叫著去咬他的一張一合吐出惡毒話語的嘴，卻被何哲一把按住他的臉，把他按倒在床上。

    何哲翻身壓到他身上，捂著他的嘴，壓著他的身體，“何夕，我告訴你。以后我要cao你，你最好立刻就把腿張開讓我cao?！?/br>
    何夕拼命在他身下扭動身體，卻被他壓得動彈不得。他怒視何哲，張開嘴咬他按在嘴上的虎口。

    他咬得極狠，何哲吃痛，立刻松了手?；⒖谔幯纫黄?。

    “滾你媽的！”何夕抬起頭去撞他的下巴，含著嘴里的血腥味罵道。

    何哲被他撞的發(fā)懵，險些咬到舌頭。何夕趁機把他從身上推了下去，自己翻身下床。

    還來不及擦一擦嘴角的血，何哲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想出去？”

    “好啊，我們一起出去?！?/br>
    何夕甩開他的手，卻沒有立刻沖出房間，而是立在那里。

    何哲站起身拿了些紙巾按在傷口上，然后立到何夕身前，“我們一起出去吧。一起去找爸媽，把我們之間的事說清楚算了。”

    他在說什么？

    “不然mama不是總問我為什么不交女朋友么?！?/br>
    到底，想說什么？

    “我也懶得藏著掖著了，索性全都告訴他們算了?！彼蜗Φ母觳玻е?，要跟他一起開門出去。

    他瘋了嗎？

    “告訴他們，他們的大兒子愛上了小兒子。告訴他們，我把你強jian了。一切都是我逼你的，你被我cao，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還是要被我cao。告訴他們你已經(jīng)受不了了，求他們救救你?！?/br>
    他瘋了他瘋了他瘋了他瘋了！

    “不！不！不！你閉嘴！別開門！求你了！”意識到即將會發(fā)生什么事的何夕拼命掙扎，想要跑到他前面擋住那扇門，哀求他?？珊握艿氖謩盘罅耍阉氖滞笪盏蒙?。何哲看起來很堅定，似乎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別開門……”他被嚇壞了，背靠著那扇門，慢慢滑坐到地上，崩潰大哭。

    他贏不過何哲，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無法贏過何哲。曾經(jīng)他以為能夠喚醒何哲哪怕一丁點的良知，讓他能夠念在爸媽的份上，放過自己?？涩F(xiàn)在，何哲用行動告訴他，他沒有良知。他就是個瘋子，令人惡心的瘋子。他的生活中可從來沒出現(xiàn)過瘋子，他可是不會主動靠近危險的。是危險主動接近他，是這個瘋子主動接近他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他想了很久，他想不透。

    “為什么……”他把頭埋在膝蓋里，哭著。

    他立在那里，低著頭看著蜷縮成一團的何夕，看著他顫抖著哭泣。心里那些許想要彎腰撫慰的心思很快被壓了下去。

    何夕抬起臉仰望他，他的雙眼泛紅，再沒有任何一點的輕蔑與厭惡，只是無助與數(shù)不盡的絕望。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斷斷續(xù)續(xù)地落在他的膝蓋上。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肯放過我……”

    何哲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又閉上了嘴。

    他靠近何哲，抱著他的腿望著他，“哥，你什么時候才能玩夠？你快玩夠了吧？”

    何哲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話。他俯視何夕，看著他快要崩潰的樣子。他不敢也不必再說了，他早已說過很多遍。他確信，一旦他現(xiàn)在說出答案，何夕立刻就會徹底崩潰。

    他還不想看到徹底崩潰的何夕，他什么都沒有說，他清楚他現(xiàn)在能拿到只有什么。于是他俯下身，去捧住何夕的臉，為他擦掉臉上的淚水，然后在他的眼皮上輕輕吻了一下。

    “別哭了?！彼p輕說，“你乖一點?！?/br>
    “跟我去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