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還沒有睡嗎？”母親握著水杯從臥室里出來，正碰上從何夕臥室出來的何哲。

    母親微笑著看著他，眼睛一晃，看到他身后的何夕，愣了一下。還沒問什么，何哲就張了口，“我們一起去我房間看個(gè)電影。”說完還攬著何夕的肩膀，輕聲勸哄，“還不快給mama道歉?！?/br>
    何夕被他攬?jiān)趹牙铮x得近了，她才看清他的眼睛紅紅的。以為是何哲已經(jīng)跟他說了許多，他已經(jīng)哭過一場(chǎng)。當(dāng)下心就酸了，不待他張口就上前摟住他，說話的聲音又軟又輕，“沒事沒事，哭什么呀。是mama不對(duì)，你能原諒mama嗎？”

    何夕被他摟在懷里，聽了她的話，喉嚨里仿佛塞了塊巨大的檸檬，呼吸間又酸又哽。他又開始流淚。

    “對(duì)不起，mama……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的……對(duì)不起……”

    母親聽他哽咽著道歉，心里越發(fā)的酸，強(qiáng)忍淚意順著他的脊背低聲安慰他沒事沒事。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的不再流淚了，卻是已經(jīng)開始打起哭嗝了。

    “早點(diǎn)休息，別看什么電影了好不好？”母親看著何夕，低聲哄道。

    何夕環(huán)著母親的肩膀，臉貼在她的肩膀上。他還在打哭嗝，母親的手就放在他的脊背上，一下又一下，給他順氣。

    他聽到母親的話，但是沒有立刻回答。他慢慢瞥過眼去看何哲，他立在那里，不聲不響的。

    何哲一直在看著他。

    兩人視線相接，何夕立刻收回視線窩進(jìn)母親的頸窩。

    “早點(diǎn)休息，改天再看好不好？”母親追問。

    何夕搖著頭拒絕母親，從她肩膀上抬起頭，“我，我們約好了的，要一起看電影?！?/br>
    母親無奈，摸著他的頭妥協(xié)，扭頭囑咐何哲，“別看得太晚，要早點(diǎn)休息?！?/br>
    何哲點(diǎn)頭。

    “看完就睡。”他說。

    母親看著兩個(gè)兒子并肩走進(jìn)房間。一轉(zhuǎn)眼，她的兒子都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她嘆了口氣，去客廳接了水，重新回到房間。

    何哲關(guān)上房門，輕輕上了鎖。

    他看著低垂視線的何夕，他的眼角泛紅，肩膀跟著被他憋住的哭嗝一起，一顫一顫的。他還穿著校服，曾經(jīng)何哲也穿過一摸一樣的校服。潔白的T恤，左胸印有他們學(xué)校的?；?。

    何夕不說話，他很久沒有再來過這個(gè)房間了，一年？或是兩年？他記不清了。他以前恨不得能夠住在這個(gè)房間，跟何哲一起。那時(shí)候他對(duì)著何哲有說不完的話，問不完的問題。但現(xiàn)在，一跟他單獨(dú)相處，他就頭皮發(fā)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對(duì)立著，好半天。

    “你很乖?！焙握茌p聲說。

    他抬起手撫摸他的臉頰，指腹摩挲未干的淚痕。他握著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與他對(duì)視。

    只是對(duì)視，視線交融。

    何夕的睫毛很長，顫顫巍巍地跟著眼皮抬起，與他對(duì)視的一瞬，他又露出那種表情。是何哲再熟悉不過的表情，如小鹿受驚般的驚恐。

    他有點(diǎn)清楚何夕會(huì)這么看著他，盡管他并不能從何夕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眼睛。

    何夕看著他，不敢動(dòng)一下或是眨一下眼睛。從他眼中乃至他的身上都在散發(fā)著那種危險(xiǎn)的熱度，在這難熬的熱度中，他看見何哲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了一下。

    只是一個(gè)瞬間，何夕就被他擁抱著推到了墻上。

    他捧著何夕的臉，張開嘴與他接吻，像要把他吞下。他的舌頭纏著他的，呼出的熱氣盡數(shù)噴到他的臉上，不可思議的燙。他的手從他的襯衫下擺鉆入，沿著他腰側(cè)的曲線摩挲，然后握住他的腰。他壓迫他，用身體，他緊貼著他的，胯下在他腰間磨蹭。

    何夕被困在墻壁與他之間，身體被他擠壓得幾乎與墻壁平行。他的雙手撐在何哲的胸膛上，卻都不能把他推開半分。

    何哲的吻太熱切，逼得他快要喘不上氣。他皺著眉盡力扭頭去呼吸，何哲立刻伸手捧回他的臉，與他對(duì)視。

    何夕把他推開半分，唇瓣分開時(shí)他的舌尖還被何哲纏著，他收回舌尖。他的雙頰泛紅，雙眼朦朧，聲音又啞又輕，“難受?！?/br>
    “喘不上氣了？”何哲舔他的下唇，盯著他的眼睛。

    夜里忽然就落了雨，雨勢(shì)漸大，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戶上，沒一會(huì)天空忽然亮了一下，閃電像是要劈開天地似的，雖只亮了一瞬，卻照亮了天地。接著就是一聲悶雷。

    房間里沒開燈，閃電短暫亮起的光從并未拉嚴(yán)的窗簾外照進(jìn)來，照在床上。

    床上的被子被壓在身下，被套被糾纏的身體翻的亂七八糟。

    屋子里忽然亮起一瞬，就著亮光，何哲看清了他的臉。

    他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握著他撐在他腰旁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擋在眼前。

    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嘴半張著，偶爾被弄到敏感處，便會(huì)仰起脖子張大口腔無聲的喘息一聲。

    閃電的光只有一瞬，暗下去之后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黑暗中，他俯下身，撥開何夕擋在眼前的手，握著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啊……”

    他俯下身的一瞬間，何夕便皺著眉喘息出聲，身下那處被入得更深了。

    兩人的姿勢(shì)本就是極易深入的姿勢(shì)。何哲跪坐在床上，何夕被他抱著腰插入，落下時(shí)后腰便落在他的大腿上。

    可這姿勢(shì)略有些累人，沒一會(huì)何哲就有些腿麻，于是便俯下身去吻他。

    唇舌交纏間，身下的人忽地開始似有若無地掙扎。這樣磨蹭著cao干了沒一會(huì)，何夕忽然就仰起脖子挺起身體長吟了一聲。

    “嗯……啊……”

    何哲被他這樣忽地一夾，額角的青筋都起來了。喘息了一會(huì)，才反應(yīng)過來。

    何夕竟是，就這樣被他cao射了。

    他的yinjing橫在兩人的小腹間，顫抖著射了好一會(huì)。

    何哲直起身子，向前探手要開床頭燈，他想看看何夕現(xiàn)在是何種姿態(tài)。動(dòng)作間yinjing更加深入，還沒夠到開關(guān)，何夕就張了口。

    “??！哥……”

    何哲一頓，在黑暗中靜止。

    好半天，才輕聲開口，“你叫我什么?！?/br>
    何夕自高潮中驚醒，驚恐地睜大雙眼。

    剛才的高潮來得突然又激烈，他只覺得眼前炸出一片白光，腦中一片空白，連自己的喘息聲都聽不到了。在這樣極致的舒適中，何哲無意的一次深入又碰到他的敏感處，話就這樣不經(jīng)大腦從口中吐出了。

    現(xiàn)下醒過神來，第一反應(yīng)就后退，想要從他身下逃開。

    可何哲哪兒能叫他躲開。yinjing才滑出一小截，他直起身子把何夕從床上拉起抱進(jìn)懷里。

    他抱著他的后背，緩緩頂弄他。

    “再叫一次?！彼f。

    何夕不肯再吭聲，抿著唇一聲不發(fā)。

    有多久了？何哲想，也許是從兩人的關(guān)系開始崩壞沒多久開始，他就很少聽過何夕輕輕叫他‘哥’了。那聲輕輕的、帶著些撒嬌意味的。少有的幾次，都是有求于他時(shí)，不情不愿地開口。

    越是聽不到，何哲就越是把他叫過的幾次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兩個(gè)人開始沒多久的幾次里，他也是像這樣壓著他，緊緊按著他掙動(dòng)身體，垂著眼看他掙扎著叫他。何哲記得清清楚楚，他的臉上滿是羞憤與不可置信。意識(shí)到掙扎不開后，終于露出求饒的姿態(tài)，帶著要哭的表情叫他，一聲一聲地叫他哥，一聲一聲地求他。

    那聲音，真的是對(duì)他來說最好的催情藥。

    悶雷聲陣陣，雨聲卻漸漸小了。

    何夕被他cao弄了好一陣，卻始終不見他有要射的意思。反倒是自己，半軟yinjing又有再昂首的意思。

    “你……”他咬著牙，支起胳膊想要抬起身子躲開。

    胳膊才支起來，身子還沒直起，就被他抓住支撐的胳膊拉了一下，身子又倒回床上。

    他握著他的手腕，挺入后俯到他耳邊，輕聲詢問，“嗯？”

    這一聲，像裹了一層蜂蜜似的粘膩，叫何夕聽的頸側(cè)連帶著后腰都一片酥麻。

    “你……”他頓了頓，似是咬牙切齒地忍耐，“你快點(diǎn)！”

    何哲一頓，直起身子，笑了起來。聲音悶悶的，只在口中。

    “嫌慢了？”他握著他的大腿，往兩側(cè)更加分開些。

    何夕忙夾緊雙腿，與他相抵?！拔摇也皇沁@個(gè)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咬著下唇，頓了好一會(huì)，才開口，“我困了，你，你快點(diǎn)結(jié)束……”

    何哲‘啊’了一聲，把yinjing往里送了送，“可我射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