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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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代嘉只想牽著小亭一走了之,可聽出秦克陣語氣不悅,只好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他,眼神中又有畏懼,又有倔強。 李真尚見狀,笑著說道:“秦大將軍,你當(dāng)著我的面這般欺負(fù)我的弟弟,只怕不太妥當(dāng)吧?” 秦守晏幽幽說道:“是你的弟弟,還是你的老婆?” 李真尚微笑不語。 秦克陣皺眉說道:“阿晏,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 秦守晏重重哼了一聲,他也明白luanlun之事是李代嘉最難以啟齒的隱私,于是不再多言。 李代嘉卻已經(jīng)羞得抬不起頭來,說道:“咱們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對付遼人,怎能自己人跟自己人吵個沒玩沒了?眼下也不知敵人作何打算,索性就按照秦大將軍說的辦。小亭,還要勞煩你準(zhǔn)備賞賜?!?/br> 蔣仙亭說道:“既然嘉哥哥開了口,我自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李真尚見李代嘉神色郁郁,柔聲勸道:“嘉兒,哥哥明白,你想干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yè),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退位讓權(quán)。古往今來,有幾個皇帝不想名垂千古?又有幾個能如愿以償?你不必喪氣。遼人詭計多端,秦大將軍未必能頂?shù)昧耸聝骸砣辗介L,還有的是機會讓你大放光彩?!?/br> 李代嘉略感動容,秦克陣則怒道:“你再妖言惑眾,我就讓你的腦袋先大放光彩。我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才沒把你丟進大牢,難道你就在這屋里生了根兒嗎?快起來?!?/br> 李真尚笑了笑,緩緩站起身來。 秦克陣喚來親兵押了李真尚,眾人匆匆離開內(nèi)室。 李代嘉望著他們的背影,嘆道:“這兩人明明是表兄弟,怎么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 秦守晏說道:“這算什么?你和李真尚還是親兄弟呢,你跟他更是毫不相似。” 李代嘉心想確實如此,又嗔道:“你的大哥都走了,你還留著干什么?你就沒有什么正經(jīng)差事嗎?” 秦守晏冷冷睨著宋疏云,說道:“這酸書生若是不走,我哪里都不會去?!?/br> 宋疏云正色道:“疏云著實不愿叨擾陛下安睡,但是無處可去,只能留在此地。” 秦守晏仔細一想,在小龍兒的心里,這宋疏云尚且排在我的后面,實在不足為懼,不如叫姓宋的留下來,分一分小龍兒的心神,免得他整天念叨那個啞巴,于是說道:“宋疏云,你拿根雞毛當(dāng)令箭,騙了小皇帝一大筆銀子,轉(zhuǎn)手救濟你自己的老家。如此大罪,我大哥縱是砍了你的腦袋也不為過,但我們寬宏大量,不計前嫌,你隨我來,我自會替你安排住處,只不過呢……呵,你可不能白吃白住,須得為我大哥辦一件事?!?/br> 宋疏云問道:“有利于江山社稷之善事,我自會去做;有損于四海太平之惡事,我寧死不從,豈會為了將軍府一方屋檐而違背本心呢?” 秦守晏說道:“偽君子!就會說漂亮話,只有嘉兒才會傻乎乎信了你?!?/br> 李代嘉不悅,說道:“你連漂亮話都不會說,豈不是連偽君子都不如?” 秦守晏哼了一聲,說道:“我會不會說漂亮話,你心里最清楚。宋大人,你方才說道簽訂條約之時,務(wù)必留神遼人耍花槍,這話還算有那么一丁點兒道理。我家的家臣已草擬出一份條約,你來潤色一二,不可有任何錯漏?!?/br> 宋疏云點了點頭,說道:“分內(nèi)之事,責(zé)無旁貸。” 秦守晏又囑咐李代嘉早早休息,便領(lǐng)著宋疏云去了別處安頓。 蔣仙亭轉(zhuǎn)身說道:“嘉哥哥,我也得去聯(lián)系蔣家的北境掌柜們了。秦大將軍和遼人三天后就要會面,時間很緊,我們可有的忙活了?!?/br> 李代嘉輕輕啊了一聲,說道:“可是天都快黑了,不如明天再去吧?” 蔣仙亭笑了笑,說道:“嘉哥哥舍不得我了嗎?你別怕,等到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陪你?!钡皖^親了親李代嘉的臉頰。 李代嘉紅著臉答應(yīng)下來,蔣仙亭便披著月色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門去了。 轉(zhuǎn)眼之間,屋中只剩下李代嘉一人。 兩國談判在即,李代嘉身為皇帝卻閑而無用,只覺得無比煩悶。又想起杳無音信的趙搏揚,煩悶之中更添一分苦澀…… 其后三日,眾人各司其職籌備會晤,轉(zhuǎn)眼便到了約定之期。 這一天清晨,秦克陣點了五百親兵,載著厚重賞賜,浩浩蕩蕩去往虎踞原。 原上已搭起軍帳,秦克陣令親兵在帳外等候,攜了數(shù)名衛(wèi)士進入帳中。 不一會兒,遼國使臣亦騎馬馳至帳前,數(shù)百名遼國士兵護送在側(cè)。 為首那使臣翻身下馬,步入帳中。 只見他身著異族服飾,兩鬢斑白,相貌堂堂,不怒自威。 遼國禮官向眾人引薦道:“大遼丞相蕭聞道蕭大人到——” 原來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蕭聞道。 秦克陣微微頷首,說道:“久仰大名?!?/br> 豐朝禮官亦報出秦克陣的名號,蕭聞道將雙手背在身后,輕輕唔了一聲,用漢話說道:“虎父無犬子,秦大將軍果然不同凡響?!?/br> 秦克陣聽出他語氣敷衍,心中稍感不快。 蕭聞道瞇起眼睛,在帳中環(huán)視一圈,問道:“哪一位是大豐皇帝陛下?” 秦克陣說道:“皇帝抱恙在身,今日不便前來,特地送上禮品若干,還望國丈笑納?!庇沂忠粨],秦家親兵流水價抬上數(shù)只箱籠,整整齊齊堆在蕭聞道的面前。 蕭聞道隨便找了一只箱子,反手抬起箱蓋,只見箱中光芒璀璨,金銀無數(shù),于是冷冷笑道:“黃金易得,真龍難見。大遼皇帝敬重大豐皇帝,數(shù)度遣使者送文書,相邀共議天下大事。聽說皇上已經(jīng)來了陽關(guān)城,為何不愿露面?難道大遼皇帝不配大豐皇帝接待嗎?” 秦克陣心里一沉,暗想真叫那酸書生給說中了,遼人真的拿住此事大做文章,說道:“蕭國丈是聰明人,難道不知本將軍和小皇帝孰輕孰重?我今日出面,已經(jīng)是至高禮節(jié)?!?/br> 蕭聞道搖了搖頭,說道:“那文書中清清楚楚寫著大遼皇帝邀請大豐皇帝相會,兩國相交又非商賈買賣,怎能討價還價?大將軍未免不懂得規(guī)矩?!?/br> 秦克陣霍地站起身來,說道:“你們遼國皇帝今天也沒有現(xiàn)身,為何我大豐皇帝就非來不可?若說不懂規(guī)矩,咱們彼此彼此吧!” 蕭聞道說道:“我朝皇帝怎么沒來?大將軍,你瞧?!碧窒驇ね庖恢?。 秦克陣凝目望去,只見遼軍隊列之中赫然停著一輛巨大的馬車,裝飾華貴,格外奪目。 蕭聞道又說道:“大將軍,我朝貴人就坐在那馬車之中,只因大豐皇帝不在,貴人這才不愿走下馬車?!?/br> 秦克陣嗤道:“我怎知馬車?yán)镒娜司褪腔实郏窟€請大遼皇帝移步帳中,好讓我們大家伙兒開開眼界?!?/br> 蕭聞道說道:“你若是不愿信,那么我大遼皇帝就是站在你眼前,你也不愿信,倒不如省些力氣。假使大豐是真心實意要與大遼談判,那么明日此時,仍在這座帳中,咱們再見吧!”說罷拂袖離去。 那馬車隨即調(diào)轉(zhuǎn)車頭,平穩(wěn)駛走。 眾遼人當(dāng)真絕塵而去,不復(fù)回頭。 帳中漢人面面相覷,錯愕萬分,無奈之下,只得返回將軍府。 眾人又連夜商議,以為今日這出鬧劇必然是遼人的下馬威,不如明日帶上李代嘉,再去會一會蕭聞道,也好摸清遼人的本錢究竟有多少。 但遼人這出把戲,終究折了將軍府的臉面,于是將賞賜削減一半。 李代嘉得了消息,不免腹誹:若是秦克陣早早帶我去虎踞原,又何必浪費一天光陰?但想遼人行事出其不意,實在不敢怠慢,于是第二日早早起來,穿戴整齊,隨著秦克陣來到會面地點。 秦守晏放心不下,本欲跟隨,但秦克陣說道萬一自己出事,將軍府還得由秦守晏繼承,秦守晏這才安守家門。 李秦二人并肩候于帳中,到了會晤時分,遼國那邊卻只來了一人一馬。 那人縱馬奔到帳前,翻身下馬,快步走進帳中,問道:“漢人皇帝來了嗎?” 只見他身形瘦削,滿頭瘡疤,面容無比丑陋,左邊臉頰上還刻著一個漢字“蕭”,竟然是一名奴隸! 蕭聞道派來自家的黥面奴隸,顯然是在嘲諷秦克陣貴為大將軍,臉上卻刻有奴隸烙印。 秦克陣大發(fā)雷霆,喝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朝皇帝共處一室?蕭聞道怎么不來?!” 那奴隸不為所動,說道:“我的主人擔(dān)心漢人皇帝不守承諾,又叫我大遼皇帝白跑一趟,所以想先探探虛實。我擔(dān)憂主人勞累,便代替主人來了?!?/br> 李代嘉昂然說道:“朕就是大豐皇帝,朕言出必行?!?/br> 那奴隸說道:“既然漢人皇帝守信用,主人大可放心。今天時候不早了,明日此時,仍在這座帳中,再見吧!” 秦克陣怒道:“還要再等一天嗎?若是蕭聞道明天還不來呢?” 那奴隸說道:“遼國奴隸說話算話,秦大將軍連一個奴隸的話都信不過嗎?”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秦克陣氣得一把掀翻桌子,李代嘉連忙溫言勸說,秦克陣這才強忍怒氣。 兩人又做商議,只覺得己方連挫銳氣,始終被蕭聞道玩弄于鼓掌之中。談判還未開始,遼國就已經(jīng)占盡風(fēng)頭,實在不妙。 第三天日頭盛烈,四面無風(fēng)。 李秦二人又來到虎踞原,這回連剩余的賞賜也都免了,五百護送親兵則變作了一千人。 只因談判之時不允許攜帶兵刃,千人軍隊便駐扎在帳外不遠處。 李代嘉和秦克陣才在帳中坐下,天邊就傳來一陣震天響的馬蹄聲。 不多時,虎踞原彼端出現(xiàn)一群騎兵,成千上百,披堅執(zhí)銳,飛速逼至近前,呼嘯聲響徹云霄,聲勢極為浩大。 遼國士兵同樣停在帳外,眾使臣卸了兵器進了帳子。 領(lǐng)頭那人仍是蕭聞道,一眼就認(rèn)出了李代嘉,沉聲說道:“蕭某人見過皇帝陛下?!?/br> 李代嘉冷冷說道:“蕭國丈好大的架子啊,昨天竟叫一個奴隸來糊弄朕,叫朕白白走了一趟?!?/br> 蕭聞道說道:“那奴隸昨日回來稟報,說他惹了皇上和大將軍不高興,我就將他殺了,這就奉上人頭,還望皇上寬恕?!?/br> 話音剛落,隨從果然奉上一只朱漆木盒,盒中散發(fā)出陣陣血腥臭味。 李代嘉登時黑了臉色,說道:“罷了,這種廢話不必說給朕聽,遼國皇帝何在?” 蕭聞道坦然說道:“皇帝抱恙在身,今日不便前來。” 秦克陣說道:“國丈是拿我們尋開心么?你的腦袋是不是也想到盒子里去躺一躺?” 蕭聞道說道:“大將軍先慢著發(fā)火,我大遼皇帝自知失禮,便派了另外一人來代他出面。諸位看到那人,自然明白我大遼誠意十足?!?/br> 李代嘉皺眉問道:“誰的臉面能比皇帝還大?” 蕭聞道笑而不語。 這時,帳外又停下一輛馬車,竟比遼國皇帝前日駕來的御輦還要華貴萬分。 車門打開,一對彩衣宮女款款而出,緊接著走出一條蠻族大漢。 那大漢五官粗獷,身材魁梧,足踩長靴,穿著一身獸皮勁裝,腰間挎著一柄彎刀。 眾人的目光都定在他臉上,只見那處刻著一只彎彎曲曲的符號,似乎是契丹文字,原來此人又是一名奴隸! 若遼人拿出其他招數(shù),秦克陣自可沉著應(yīng)付,唯獨黥刑乃秦克陣終生之痛,遼人反復(fù)揭他傷疤,怎能叫他保持冷靜?當(dāng)下勃然大怒,說道:“蕭國丈,我聽說你是赫赫有名的謀士,怎么行事如此下作?你要開戰(zhàn)便開戰(zhàn),成天整這些下三濫的陰損招數(shù)有何趣味?” 蕭聞道淡淡說道:“大將軍怎的如此急躁?你再看看?!?/br> 眾人凝目瞧去,只見那奴隸大漢閃到一邊,車中又走下一名女子。 那女子鳳冠紫裙,濃妝點絳,容貌極為美艷。她四肢修長,腰身卻甚是粗圓,原來已懷有數(shù)月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