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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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李代嘉說道:“難怪趙搏揚會突然逃跑,必然是聽見你在門口叫喊,小亭,你這回幫了大忙呀!” 蔣仙亭笑了笑,望向李代嘉懷中,奇道:“咦,這只小老虎呆頭呆腦,倒是挺好玩的,是秦二公子給你的嗎?” 李代嘉哼了一聲,說道:“才不是呢?!表樖謱⒉纪尥捱f給蔣仙亭,“小亭,你去幫我收起來吧?!?/br> 蔣仙亭應(yīng)聲而去,與宋疏云擦肩而過時,經(jīng)不住多看了一眼,隱約窺見宋疏云真容,好在他早知道李代嘉給宋疏云傳遞書信,倒也不覺得驚奇。 秦克陣的兩道如炬目光射向李代嘉,說道:“別人叫你小皇帝,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小孩子了嗎?男子漢還玩布娃娃,說出去讓人笑話。” 李代嘉皺眉道:“秦大將軍,你不是在和家臣議事嗎?怎么跑到我這兒來了?還有端兒,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已經(jīng)睡下了嗎?真尚哥哥,你更是奇怪,既然被關(guān)起來了,又如何到了我這兒?” 秦克陣咬牙切齒,答道:“哼,是太子自作主張把仁親王放了出來,這小子年紀(jì)不大,卻已生了反骨。我過來是有正事要說與你知曉,他們兩人打的什么主意,我就不得而知了?!?/br> 李端默默垂下頭去,李真尚微微笑道:“太子初至北方,心緒激蕩,難以入眠,于是提筆作了幾首邊塞詩,想要獻(xiàn)給他的父皇,又怕語句不夠精美,這才邀本王指點一二,大將軍不必?fù)?dān)憂?!?/br> 李代嘉輕輕啊了一聲,胸中涌起一陣暖流,說道:“端兒,你給我寫了詩嗎?我也給你帶了禮物呢?!?/br> 李端抬起頭來,驚詫地看著李代嘉,問道:“真的嗎?” 李代嘉笑著點了點頭,李端一下子高興起來,拾起文稿行至李代嘉面前,雙手呈給李代嘉,說道:“還請父皇審閱?!?/br> 礙著那秦克陣在場,李端才叫李代嘉為“父皇”,可李真尚此刻也在旁邊,端兒口口聲聲叫出“父皇”二字,李代嘉總覺得十分古怪,只好接過李端手中文稿,細(xì)細(xì)閱覽之下,卻是大吃一驚! 原來李端詩文端肅,沉穩(wěn)老道,只看文筆,哪里像是小孩子的詩作? 宋疏云正立在李代嘉背后,順勢往文稿上一看,當(dāng)即評價道:“太子文采不錯?!?/br> 秦克陣早就注意到李代嘉又帶回來一人,只是此人頭上戴著紗帽,一時辨認(rèn)不出是哪個野男人,十分不悅,說道:“你又是哪位高人,竟對太子的詩作評頭論足?” 李真尚幽幽說道:“若是本王沒有看錯,這位應(yīng)當(dāng)是翰林學(xué)士宋疏云宋大人,千里迢迢追到北境,忠情實在難得?!?/br> 宋疏云見身份暴露,便堂堂正正摘下紗帽,恭敬說道:“疏云見過仁親王。” 李真尚微微頷首,秦克陣也知李宋二人素有私情,當(dāng)下轉(zhuǎn)過頭去,不再言語。 那廂,李代嘉讀了李端的詩作,只覺得格外驚艷,笑道:“端兒,你的詩文境界真高,我自嘆弗如?!?/br> 李端仰起頭來,脆生生問道:“那父皇給端兒帶了什么禮物?” 李代嘉從懷中掏出一只撥浪鼓,忽然感到太過拿不出手,紅著臉說道:“都怪我疏忽大意了……端兒已經(jīng)是大孩子,我卻給你準(zhǔn)備了這么幼稚的玩具……” 眾人見狀,都想著一國儲君還玩撥浪鼓,未免太不像樣子,但又等著看李端作何反應(yīng),故而默默不語。 李真尚卻瞇起眼睛盯著那只撥浪鼓,問道:“這是什么?” 李代嘉登時精神一振,問道:“哥哥不知道什么是撥浪鼓嗎?” 李真尚搖了搖頭,說道:“以前似乎見過吟華以此物逗弄孩子,彼時并未詢問。” 秦克陣面露鄙夷之色,說道:“你對老婆孩子也如此無情么?” 李代嘉則呵呵笑道:“原來哥哥也有不知道的東西呀。你瞧,只要握著這根小棍兒,左一轉(zhuǎn),右一轉(zhuǎn),鼓聲咚咚直響,可好玩了?!陛p輕轉(zhuǎn)動撥浪鼓,鼓聲作響,頗有童趣。 李真尚點了點頭,李端則雙手接過撥浪鼓,笑道:“這是父皇第一次賞賜端兒,端兒很是喜歡,多謝父皇恩典?!?/br> 李代嘉心想不過是一個撥浪鼓,哪兒還有什么恩典不恩典的?這孩子說話做事未免太過小心翼翼,但想他幼年經(jīng)歷過如此大起大落,縱是成人都難以承受,更何況一個孩子?性情轉(zhuǎn)變也是有的,于是柔聲說道:“好孩子,你快回去休息吧。” 李端點頭答應(yīng),手持撥浪鼓離開內(nèi)室。 李代嘉將李端的詩稿收入書箱,又轉(zhuǎn)頭看向李真尚,問道:“端兒都走了,您老人家還不打算走嗎?” 李真尚笑了笑,還未答話,忽然外面?zhèn)鱽頎幊持暋?/br> 其中一人是蔣仙亭,大聲說道:“你怎么也跑過來了?快點回去!” 另一個人卻是秦守晏,喝道:“這里是我的家,我愿意去哪兒就去哪兒,輪得到你人五人六嗎?” 蔣仙亭急道:“可是屋里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你別再來添亂啦?!?/br> 秦守晏又驚又怒,說道:“什么?小龍兒的屋里還有什么人?難道……難道那姓趙的當(dāng)真來找他了?”不再和蔣仙亭糾纏,飛速沖進(jìn)內(nèi)室,卻只看見秦克陣、李真尚和許久不見的宋疏云,并未尋到趙搏揚的身影,這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秦守晏只把趙搏揚當(dāng)作頭一號情敵,與趙搏揚相比,那區(qū)區(qū)酸書生都不值得放在心上了。 蔣仙亭也跟著跑進(jìn)屋中,心中頗為崩潰,說道:“嘉哥哥,這屋里的人怎么這么多啊!” 李代嘉見這五人竟齊聚一堂,也是目瞪口呆,只覺得快要背過氣去,顫聲說道:“我……我得去院子里透透氣……” 蔣仙亭面露擔(dān)憂之色,說道:“嘉哥哥,你的身子不舒服嗎?咱們快找個清凈地方,你躺下來,我給你揉揉胸口,好不好?” 李真尚微微一笑,說道:“嘉兒,就算你跑到天上去,這屋子里的人也不會憑空消失,逃避又有何意義?” 秦守晏當(dāng)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這狠心的小冤家,睜大眼睛看看你自己做下的孽,還想逃跑嗎?” 秦克陣板著臉說道:“我不是來跟你糾纏不清的,我有正事要跟你說,你哪里都不許去!” 李代嘉雙膝一軟,跪坐在地,央求道:“好哥哥們,我哪里都不去,你們別再看著我了……羞死人了……” 蔣仙亭臉色通紅,說道:“嘉哥哥也管我叫哥哥嗎?嘿嘿,這還是第一次呢……” 秦守晏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嫌棄之色,嗔道:“誰是你的好哥哥?你這沒臉沒皮的小yin賊!” 李真尚笑道:“我是你的親哥哥,也同這些外人淪為一伍了嗎?嘉兒當(dāng)真是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了?!?/br> 秦克陣喝道:“夠了,你們不要同時說話,吵得人頭都大了!” 眾人齊齊看向秦克陣,秦克陣?yán)m(xù)道:“我已與遼國皇帝的使者回了文書,三日之后,陽關(guān)城外三百里虎踞原上,兩國使臣會面談判?;⒕嵩貏萜骄彛曇斑|闊,兩方軍隊都不易埋伏。” 眾人聽他說起正事,紛紛安靜下來。 李代嘉斂容正色,問道:“兩國各派了什么職位的官吏?” 秦克陣說道:“那虎踞原距離遼國邊陲不遠(yuǎn),聽聞遼國皇室在邊陲建有獵宮,遼國皇帝已率軍隊駐扎宮中。所以這次會面,遼國國丈蕭聞道和皇帝耶律順會親自到場,我自會帶著家臣前去會晤。” 李代嘉吃了一驚,說道:“你不打算帶我過去嗎?只有皇帝才能接待皇帝,這是禮數(shù)啊?!?/br> 秦克陣沉聲說道:“我這大將軍,自然抵得了你這小皇帝?!?/br> 李代嘉氣急道:“你這叫什么話?即便實際情況如此,咱們面上功夫也要做足啊。” 秦守晏勸道:“嘉兒,兩國會晤十足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演變成戰(zhàn)爭,你待在將軍府里才最安全,何必跑去虎踞原以身犯險?” 李真尚嗤的笑了一聲,說道:“秦大將軍,你好大的面子啊,就是不知道遼人會不會買你的賬?!?/br> 秦克陣瞪了李真尚一眼,說道:“遼人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知我朝局勢?難道我把傀儡皇帝帶過去,他們的臉上就很有光彩了嗎?” 宋疏云再也按捺不住,接過話頭說道:“正因為遼人不是傻子,才怕他們揪住此事大做文章,說咱們大豐皇帝傲慢無禮,折了他們遼國皇帝的面子,豈不是把開戰(zhàn)的借口白白送到他們手上嗎?” 秦守晏怒道:“我大哥都說過嘉兒不許去了,你怎么還在這兒煽風(fēng)點火、挑撥離間?你一個酸書生,還懂得打仗的活計嗎?” 宋疏云拱手說道:“既然秦二公子深諳戰(zhàn)爭之道,還請賜教一二?!?/br> 秦克陣神色不悅,說道:“阿晏說得不錯,遼國和夏國先前已干了許多硬仗,兩國兵力皆是大受損害,否則遼國為什么眼巴巴要和咱們談判?就是因為他們元氣大傷,害怕咱們趁虛而入。” 李真尚幽幽說道:“大將軍果然老謀深算,想必已擬出一份花團(tuán)錦簇的文書,趁著這次談判狠狠宰遼人一筆吧?!?/br> 秦克陣說道:“老謀深算不敢當(dāng),但說到軍國大事,我也不需要手下敗將指指點點。” 秦守晏哈哈大笑,李真尚冷下臉來,卻也無話可說。 宋疏云說道:“仁親王所言,并非全然無理。既是談判,必然會簽訂條約。那條款該如何陳述,里面大有文章。萬一遼人在字眼上耍花槍,大將軍一不留神就簽了字,白紙黑字可就抵賴不得了?!?/br> 秦克陣?yán)湫Φ溃骸叭绾蔚仲嚥坏茫可岬靡簧韯?,敢把皇帝拉下馬,一張破紙頭還想約束我秦家大軍嗎?我這回去見遼人,不過是看看他們究竟是什么貨色罷了。至于是不是要簽條約,條約又該如何撰寫,均可日后再議?!?/br> 眾人見秦克陣心意已決,也不再勸說。 秦克陣轉(zhuǎn)向蔣仙亭,吩咐道:“這次會晤須揚我大豐國威,說不得要準(zhǔn)備豐厚賞賜。先前在你家停留時,你大哥說道,蔣家在北境有頗多店肆,十分懂得異族習(xí)俗喜好。你去聯(lián)系你家商鋪,備下禮品送到將軍府來,我府中自有豐厚報酬。” 方才他們議論會晤之事,蔣仙亭始終插不上話,此時秦克陣有求于他,才跟他說幾句話,還是這般發(fā)號施令的口氣,蔣仙亭心里不太爽快,說道:“嘉哥哥讓我去辦,我就去辦。” 秦克陣又看向李代嘉。 李代嘉知道自己不能參加會晤之后,一直沉默不語,聞言重重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臉去,不瞧秦克陣一眼。 秦克陣皺眉道:“你又鬧什么脾氣?” 李代嘉涼涼說道:“我一點兒忙都幫不上,怎么敢亂發(fā)脾氣?小亭,咱們走吧,你把布娃娃放在哪兒了,我要揍它的屁股?!?/br> 秦克陣不解其意,秦守晏叫嚷道:“我怎么招惹到你了,為什么要揍小老虎撒氣?” 秦克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小老虎布娃娃就是阿晏的替身,阿晏惹了小皇帝生氣,小皇帝舍不得揍他就拿布娃娃撒氣,足見小皇帝對阿晏的喜愛之情,于是無奈說道:“你是傻子嗎?” 李代嘉高聲喊道:“我不是傻子,我是廢物,我是半點兒用處都沒有的廢物皇帝!” 秦克陣臉色一沉,說道:“誰說你是廢物了?你連我都敢吼,本事比天還大呢,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