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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醫(yī)書留給他們也是落灰,還有可能保不住,還不如給了寶璐。” 萬氏鄭重的對秦信芳道:“所以我還有一件事要求先生?!?/br> “夫人但說無妨。” “若以后寶璐長大成人,我黎家還在,那便讓她抄錄一套給黎家送去,到時候是傳承下去,還是變賣掉就看他們自己了?!比f氏嘆息道:“黎家?guī)纵呄茸娴呐Σ荒苤患耐性诶桫櫦捌渥訉O身上?!?/br> 這套醫(yī)書是她和丈夫費盡千辛萬苦,一路躲躲藏藏帶到瓊州府來的,為此他們一路上帶的錢財幾乎都賄賂了衙役。 對于萬氏來說,是否由黎家子弟繼承這套醫(yī)書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把這套醫(yī)書傳承下去,不管繼承者的是誰。 經(jīng)由黎鴻遺棄寶璐一事,萬氏對他不再信任,自然也不敢把這套醫(yī)書交由他繼承。 秦信芳是丈夫的忘年交,兩人這幾年來往密切,她將醫(yī)書帶上便是打定了主意將書給對方保管,不管他是否同意這門親事。 萬氏的開明讓秦信芳驚訝,他立時明白萬氏堅決要快速的給兩個孩子定親并不是怕他們這邊變卦,而是她那次子的確不堪到讓她不能把寶璐帶回去,以至于連這樣的傳家寶都不敢留給他。 再珍貴的手鐲都是死物,秦信芳和何子佩都不在意,可書卻是無盡的財寶,特別是像這種家族自己整理書寫的傳家之書,里面可都是世間難得的醫(yī)學知識,是黎家?guī)纵吶说闹腔劢Y(jié)晶。 黎寶璐的這份陪嫁的確夠“雄厚”。 秦信芳并不是固執(zhí)己見的人,領(lǐng)悟到了萬氏著急的真正原因后他就答應了明日定親,黎寶璐不用回黎家了。 這就是童養(yǎng)媳的好處了,禮可以是最簡的,規(guī)矩是可以隨意變通的。 雖然定親禮簡單了一些,但秦信芳依然鄭重其事的拿出一張紙來寫黎寶璐的嫁妝單子,并在上面簽名。 他與萬氏保證道:“這份單子一式三份,我拿一份,景云拿一份,寶璐拿一份,等她長大一些這套書我會親自交給她?!?/br> 萬氏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與秦先生行了個禮,秦信芳忙避開,道:“我們兩家既要定親,那我便是夫人的晚輩,夫人對我行禮豈不是折煞我?” “這是先生與夫人該得的,”萬氏紅著眼眶道:“這些醫(yī)書是我黎家先祖的心血,別說只是一福禮,便是大禮你們也受得?!?/br> 三個大人愉快的定下了兩個小孩的婚事,而一邊旁聽的兩個小孩早已經(jīng)懵逼了。 顧景云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要有媳婦了! 顧景云扭頭看向黎寶璐,見她一臉呆滯,立時嫌棄的撇撇嘴,不過想到她已父母雙亡,人又還算不是非常蠢笨的份上他便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黎寶璐卻正盯著包袱里的銀錠在發(fā)呆。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祖母藏有這么多錢,既然祖母有錢,那為什么還要把她送出來當童養(yǎng)媳呢? 他們可以自己交自個的丁稅,大不了脫離二叔自己過唄。 黎寶璐內(nèi)心火熱起來。 她愿意聽從祖母的意思去做童養(yǎng)媳,但那是在他們別無他選的情況下。 二叔為了那點丁稅容不下她,與其被他隨便找個人家送走或是被他遺棄,還不如聽祖母的呢。 可祖母有錢??! 他們有錢可以自己交丁稅,為什么還要做童養(yǎng)媳? 別以為她年紀小就想糊弄她,雖然她統(tǒng)共沒見過幾次銀子,但包袱里那四錠銀子她還是認識的,每一個都有十兩! 四十兩足夠她與祖母相依為命的長大成人了! 黎寶璐眼巴巴的看著祖母,不知道她腦袋里怎么想的,竟然在有這么多錢的前提下送她出來當童養(yǎng)媳,還把所有的錢都給她做了陪嫁! 黎寶璐傷心得不能自已,所以就抿了嘴不說話,落在顧景云的眼里便是覺得她也震驚兩人要做夫妻,而在秦信芳和何子佩看來,這孩子仰頭瞪大眼睛的樣子蠢萌蠢萌的,一看就是沒聽懂他們說的話。 ☆、12.第12章 定親 兩家說定婚事,萬氏心中的大石頭落地,一整日都很高興。抬頭卻看見寶璐懨懨的坐在一邊,好像有無限的心事。 萬氏好笑的上前將人抱上床,柔聲問道:“是不是和景云哥哥吵架了?我見你一直有些不開心,晚飯都沒吃多少呢?!?/br> 黎寶璐抬頭看向祖母,問道:“祖母,我們有這么多錢為什么還要來秦家?我們不可以自己過日子嗎,只有你和我?!?/br> 萬氏聞言心中一痛,眼中酸澀的看著黎寶璐,嘴巴張了張,最后只是把她按在胸前,喃喃低語道:“傻孩子,祖母也舍不得離開你,但這是無奈之舉,能跟顧景云定親,獲得秦家庇護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br> “可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黎寶璐固執(zhí)的道:“祖母,我不想離開你,我們和秦舅舅說一聲,帶了銀子回去自個過吧,我們也不跟二叔一塊兒過了?!?/br> 萬氏聞言苦笑,“若是可以,便是再苦再累祖母也愿意撫養(yǎng)你長大,但不行!” 萬氏猶豫了一下道:“我說了你也未必聽得懂,但你既然要聽,祖母便講與你聽,你先記著,等你再長大一些就明白了?!?/br> 秦家和顧家都是大戶人家,讓寶璐提早接觸一些人情世故也沒什么不好的。 “我們是流放的罪人,一罪名對一戶主,三代之后方能從罪籍上脫離,也才能搬離我們現(xiàn)在所住的罪村,但無朝廷允許,同樣不能離開瓊州府?!?/br> “你祖父在時他就是我們家的戶主,本來下一個戶主該是你爹,你二叔依附你爹生存,可惜……”萬氏悵然的嘆息一聲,繼續(xù)道:“所以不僅你,就是我都離不開你二叔,賦稅勞役都得通過他向朝廷繳納,我們的權(quán)利與義務都是通過你二叔才能得到。” “即便我們能與你二叔井水不犯河水,只需在賦稅勞役時上繳銀兩,我們祖孫倆在罪村也活不下去?!比f氏嘆息道:“孩子,瓊州府除了土著和一些不得不到此的商人外就全都是流放的罪民和其后人,這些人中固然有跟你祖父一樣是被冤枉至此的,但太少了?!?/br> “他們本性便壞,何況還生存在這不爭便會死的流放之地?我們祖孫倆太弱,別的不說,搬出去后家里只要多來幾波小賊或地痞,我們再多的資產(chǎn)也會被搜刮走的?!?/br> 還有一點萬氏沒告訴黎寶璐,她們祖孫倆真要提出單過,那些錢她們根本帶不走,黎鴻又不是傻子。 當時她悲痛過度,所以黎鴻一提她就把家里放銀子的鑰匙給他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