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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章 心鬼(四) 美國警方在杭名濤的別墅下面,挖出了一具白骨。 這具白骨與先前在光啟集團地皮上發(fā)現(xiàn)的其他白骨不同,這是一具成年女性的白骨,美國警方在與中國警方聯(lián)系之后,首先抽取白骨上的DNA與失蹤的莊貝兒的DNA進行比對,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 這具白骨,就是失蹤的莊貝兒的。 至此,真相成謎的莊貝兒失蹤一案,在多年以后,終于真相大白。 杭名濤殺害莊貝兒并且藏尸,殺害多名女童之后拋尸,根據(jù)之前從別墅里搜出來的多幅yin.穢油畫,判斷杭名濤還有猥褻□□未成年少女等多項罪名,證據(jù)確鑿,杭名濤百口莫辯,即便光啟集團財大氣粗,風(fēng)頭浪尖之下,也再休想將杭名濤保下來。 并且它甚至自身難保。 消息傳出,第二日,光啟集團的股票便大幅下跌,一路跌至跌停板,在整個股市之中,呈現(xiàn)空前萎靡的勢態(tài)。 喬云關(guān)上今早新聞的版面,那上面正大幅報道了有關(guān)光啟集團的最新消息,杭名濤事件一下子撕下了光啟集團多年來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偽善面具,一石激起千層浪,此時此刻,網(wǎng)絡(lu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對杭名濤以及杭氏的痛罵之聲。 而喬云對于網(wǎng)友是怎么罵人的,毫無興趣。 她從床上爬起來,下樓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端著杯子推開陽臺的門,清早的空氣之中還帶著露水黏濕,有陽光穿過晨曦厚重的云層灑在大地上,喬云半瞇著眼睛,然后看到了一個熟人。 這個熟人,就是失蹤好久了的蔡正平:蘋果同學(xué)。 喬云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過沖的苦味令她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喬云給蘋果同學(xué)打開門,蘋果同學(xué)的狀態(tài)很狼狽,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臉上的胡子拉碴,褲腳處還沾著些許看不出是什么的污垢,與從前人模狗樣的時候,很是判若兩人。 喬云問道:“要喝水還是咖啡?” 蘋果同學(xué)想了想:“水吧,你這里有吃的嗎?” 說話間,蘋果同學(xué)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喬云看了看對面之人有些尷尬的神情,點了點頭道:“泡面可以嗎?” 對于經(jīng)歷饑餐露宿的人來說,熱騰騰的泡面無疑已經(jīng)是一頓豐盛的大餐了,蘋果同學(xué)立時點了點頭說道:“行?!?/br> 喬云:“那你等我一會兒?!?/br> 煮了泡面,喬云順手拿來一包昨天宋一鳴做三明治時候剩下沒吃完的火腿,蘋果同學(xué)聞著泡面的香味,狼吞虎咽地差點沒把碗給吃下去,等到填飽肚子之后,看著眼前的杯盤狼藉,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坐在自己對面的喬云,蘋果同學(xué)突然涕泗橫流地說道: “喬云,對不起,我真不是個東西,差點害了你?。 ?/br> 喬云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xue,起身給蘋果同學(xué)去翻了一包紙巾出來,遞給他之后說道:“你慢慢講,一邊哭一邊說,我聽不清楚你講了什么?!?/br> 蘋果同學(xué)用了半包的紙巾擰完鼻涕,才用鼻音濃重的聲音抽抽搭搭說道:“我也是被逼的,那一天我有個哥兒們說他朋友那里新出了個什么玩意兒,問我去不去捧場,臨到了這小子卻腳底抹油說有什么急事要趕回家,他走了以后里面呼啦啦跑出來一堆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揍了一頓,還全都往看不見的地方打,我當(dāng)時肋骨都被他們打斷了兩根,打完人之后,他們說什么讓我把你叫到哪里去,不然就一槍崩了我。 那是真槍啊,冰冷冷的槍口就直愣愣地指著我的腦袋,我哪里敢說一個不字,而且他們說,只是把你叫過來問幾個問題,我想著應(yīng)該出不來什么大事,才給你打了那個電話。 后來你還沒進去就走了,那些人去追你,我趁亂逃了出來,不敢回家,也不敢報警,那些人打我的的時候就說過,我要是敢報警就殺了我全家,后來我也偷偷摸摸回過幾次家,看到我家附近有四五個他們的人在那里轉(zhuǎn)悠,我嚇得更加不敢報警,我爸有心臟病,我媽身體也不好,我哪里敢讓他們見這種事情! 再后來我聽說了你出車禍的事情,我一下就猜到肯定是他們干的!喬云,要不你幫幫我吧,我聽說你美國家里也是有勢力的,你保護我,我去指證他們,讓他們坐幾十年牢,看看還敢不敢這么囂張,我他媽真是過夠了到處躲到處藏的日子里,真他媽不是人過的!” 喬云摳著手指,提煉著蔡正平話里面能夠派得上用處的幾句,想了想之后,說道:“你說,他們在你家附近,派了人監(jiān)視?” 蔡正平點了點頭:“對,我親眼見過,要不然,我做夢都想回家,哪里會弄得像現(xiàn)在有家不敢回的模樣?!?/br> 喬云:“你知道這些人是誰嗎?” 蔡正平:“這些日子我也花了力氣去打聽了,那個帶頭的人,叫柯國強!” 喬云:“柯國強?” 喬云從前并未聽過柯國強這個名字,難道柯國強是寧祖懷下面的人? 蔡正平見喬云不說話,以為她是不相信,又強調(diào)說道:“絕對不會錯的,這個柯國強十八年前因為殺人坐了牢,出來以后因為有前科找不到工作,就開始到處混,現(xiàn)在又開始做殺人的生意,他們這種人都是亡命徒,殺人就像殺雞一樣隨便,要是不把他弄進去,他一定會弄死我們的!” 喬云:“他們?yōu)槭裁匆ノ??又為什么要殺我??/br> 蔡正平:“這……我哪知道,他們要殺的人又不是我?!?/br> 蔡正平原本想說的還有,他在這件事情里面,僅僅因為和喬云是同學(xué),才會被找上的,徹徹底底就是一個無辜的被連累者,但是想了想自己現(xiàn)在還是有求于人,這才忍著將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喬云:“那是誰跟你說的,我能保護你?” 蔡正平:“我猜的,你幾次都能有驚無險,總不可能是靠著自己吧,運氣這種東西,可一可二不可三,三次以上了,那就不是運氣。” 喬云看著蔡正平說話時候的神情,揣測著他說的話里面,有幾句是真的,有幾句是不可信的,末了,喬云搖了搖頭對蔡正平說道: “你猜錯了,我就是個孤兒,我美國那邊的家庭只是將我養(yǎng)大,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勢力,更何況美國人與收養(yǎng)的孩子之間的感情,并不像中國這樣有明確的義務(wù)權(quán)利規(guī)定,往往孩子長大之后,除了偶爾去看一看,兩家之間也不會有太多的聯(lián)系。否則你看我從美國回來以后,可曾有回去過一次?” 蔡正平張著嘴巴,不愿意相信:“可……是……” 喬云:“蔡正平,去報警吧,現(xiàn)在中國是法制社會,行黑社會那一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去報警,讓警方保護你和你家人,不比你方才的提議,更加切實可行?!?/br> 蔡正平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