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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讓人家把條件合同都發(fā)過來,看看再說。現(xiàn)在朝暮樂隊的表演身價可是水漲船高,沒個萬兒八千,張海是不會點(diǎn)頭的。 接完電話,張海靠在車?yán)?,懶洋洋吹著風(fēng),早把今晚的失利丟在腦后。他想得還挺美的,朝暮樂隊能戰(zhàn)勝黑格悖論,繼續(xù)挺進(jìn)全國決賽,固然是好。不過,私心里,他一方面覺得朝暮不可能贏黑格這樣的大牌;另一方面,進(jìn)了又能怎樣,難道還能得冠軍,別說冠軍,真的能紅?仔細(xì)想想這些年那些參加選秀的歌手,多少倒在晉級的路上,連個屁都沒留下。在他看來,倒不如下一場就輸了,反正在湘城火了啊,這樣也不會被后面的比賽耽誤掙錢。趁熱打鐵,多接表演、參加音樂節(jié),怒賺個兩三年的錢,他養(yǎng)老退休也夠了。 這么洋洋灑灑想著,手機(jī)卻又響了。是另一個跟他在圈內(nèi)干同樣活兒的哥們兒打來的。 “喂?”張海說,“有屁快放?!?/br> 對方陪笑:“海哥,聽說今天晚上……輸了?” 張海:“切,輸贏兵家常事,下一場干掉黑格悖論,不就得了?”對外他自然不能唱衰。 “干掉黑格?”對方笑笑,顯然不太把他的話當(dāng)真,嗓音卻放低下來,“海哥,跟你說個事,有人想見你,談?wù)労献?。?/br> 張海一愣,直覺告訴他,不那么簡單,他淡淡地說:“誰?。俊?/br> 對方笑了:“他們問你,現(xiàn)在靠樂隊分成,才能掙多少啊?想不想一次,你一個人掙一票大的?還很簡單,你什么都不干,就能得到?!?/br> 張海坐直了,沒有說話。 夜色漸漸變得深沉,燈光逐漸稀疏,走到哪里,已都是寧靜。有人在夜色里徹夜難眠;有人放肆狂歡;有人暗自揣摩計劃,也有人開始懷揣不太想面對的欲望和秘密。 這夜,朝暮樂隊的表演結(jié)束后,許尋笙就走了。 這一次,沒有人等在門口叫住她,也沒有人屁顛顛跑來送她回家。她搭乘公交,坐在靠窗位置,望著一棟棟建筑、一根根燈柱閃過,想到剛才岑野幾個站在臺上的表情。時間仿佛定格在那一幕,他們是難堪的、痛苦的、沮喪的、憤怒的……盡管那些情緒都藏在少年安靜的表情下,藏在他們的眼里。 許尋笙輕輕嘆了口氣?,F(xiàn)在還是不好靠近,讓他們自己面對比較好。 已經(jīng)不是擔(dān)心黑格悖論太強(qiáng)大的時候了。今天朝暮受了這么大的打擊,團(tuán)隊氛圍和士氣都跌倒谷底,他們能不能戰(zhàn)勝自己,把狀態(tài)和斗志找回來,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了。 此后三天,朝暮樂隊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許尋笙面前。她生活如故,每天授課,彈琴,寫曲,打掃地下訓(xùn)練室。有時候也會從網(wǎng)上找出朝暮樂隊和黑格悖論樂隊的各自的表演視頻,安靜地看、琢磨。她想:他們什么時候能振作,三天,差不多了。 結(jié)果第三天中午,許尋笙開著暖氣,抱著床毯子,靠在躺椅上,正在午休小憩,敲門聲將她吵醒。 已是深深的冬天了,那人的身影在玻璃門外,是團(tuán)高大的不講理的影子。她還沒來得及起身,那人又開始敲門,自帶音律節(jié)奏,“噠噠”兩下“咚咚咚”又三下,就像手指在她的門上唱歌。 許尋笙默然,只得揚(yáng)聲道:“稍等?!苯?jīng)過洗手池時,匆匆洗了把臉,這才跑過去,打開門。 岑野背著個吉他盒,站在門外。還是那副高高大大懶洋洋的樣子,看她一眼說:“老子吵醒你了?” 第23章 妖女狂狼(下) 許尋笙:“唔……”將凌亂的發(fā)絲攏到耳后,他已自顧自笑了,繞過她走進(jìn)來,許尋笙還沒問他來想干嘛呢,他已瞅見那寬大的暖烘烘的躺椅,摘下吉他放在墻角,長腿一抬就躺上了她的椅子,然后舒服的一瞇眼:“哎……我躺會兒,腰好痛……” 許尋笙問:“你干什么了,腰好痛?” 他居然扯過毯子,蓋在臉上,聲音嗡嗡地:“寫了一晚上曲子,腰酸背痛。待會兒彈給你聽??吹较翊驳臇|西,我就想躺下,先補(bǔ)會兒眠……” 許尋笙連忙扯他:“不行,我的學(xué)生馬上就到,你不能睡這兒?!蹦闹獏s扯不動了,他還故意發(fā)出了低低的鼾聲,跟頭牛似的。她扯了幾次,他也裝死不動。過了一會兒,呼吸漸低,居然真的睡著了。 許尋笙又不是真能把這樣倒頭睡著的家伙,硬生生叫醒趕走的人,只好作罷。好在她的休息區(qū)和教學(xué)區(qū)間,還有道簾子,她把簾子輕輕拉上。 這時學(xué)生也到了,許尋笙回頭又看了他一眼,頭還蒙著呢。她又走過去,輕輕把毯子拉下來,讓他露出臉。睡夢中的人沒有再反抗,一雙眼長長深深的,那張臉白皙而寧靜。 那么大一只,躺在她的椅子上,像頭疲憊的小狼。 許尋笙的課上了三個小時,直至暮色降臨,學(xué)生也走了。她輕輕挑開簾子,卻發(fā)現(xiàn)那家伙不知何時醒了,躺著沒動,雙臂枕在腦后,眼睛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見她探頭進(jìn)來,他一下子坐起,揉了揉頭發(fā)說:“喂,我好餓,有沒有吃的?” “準(zhǔn)備下面條,你要嗎?” 他頓時笑了:“我要。你那個小鍋我知道,來兩鍋。” 許尋笙:“……好。” 許尋笙煮面的時候,就聽得他悉悉簌簌起來,洗了臉漱了口,又坐在暖氣片旁邊嗑瓜子吃。許尋笙有一次回頭望,發(fā)現(xiàn)他正伸長脖子望著這邊。她把臉轉(zhuǎn)回來,忍不住笑了——有這么餓? 許尋笙有張小桌子是專門吃飯的,先端上來的兩鍋,果然都被他呼呼哧哧干掉了。許尋笙最后盛了一碗,坐在他對面慢慢吃。他先吃完了,起身:“老子出去抽支煙消化消化。”煙盒還沒掏出來,許尋笙頭也不抬地說:“別抽了,你那嗓子,得養(yǎng)著。酒我看你是沒指望戒掉了,煙總要節(jié)制?!?/br> 岑野沒動,過了幾秒鐘,又坐下來,從旁邊她的糖果罐里又抓了把瓜子出來嗑,一邊嗑一邊說:“你跟壇子一樣啰嗦?!?/br> 許尋笙笑而不語。 等她吃完了,他也不提今天來的用意,從桌上拿起她的一本音樂理論書,翻了幾頁,居然認(rèn)真看了起來。許尋笙也不問,坐到琴前,開始擦琴。 剛擦了兩具,聽到岑野問:“剛才你教小屁孩彈的,是什么曲子?” 許尋笙頭也不抬地答:“。” “?”岑野疑惑地問,“就是樹上那個梅花,弄三下那個?” 他說得有趣,許尋笙微微一笑,點(diǎn)頭。 岑野說:“不對啊,不應(yīng)該是’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fèi)思量’……”他唱了起來,而后說:“你彈的是什么?” 許尋笙悠悠淡淡地答:“是啊,我彈的是古琴曲,又名、,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