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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良心,占了我家宅子不夠, 還攆了我爺爺。這會兒卻也有臉回來求我, 我是好說話的人么?便除開我與他周家的仇怨,那周安良的性情,也不是能做官。倘或他得了一官半職,還有下頭老百姓日子過么?” 絮絮叨叨地說了,總歸都是閑話。王爺問么, 她就說一些。其實她這樣的市井小民女,身上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兒。小時候院里玩泥巴林子里捕蟬,大了在鋪子里學手藝打雜,再多的事兒也沒有了。要不是遇著周家這一家人,日子倒還是平淡且溫甜的。 這般說著就到了咸安王府門前,瞧著時候是真不早了,許硯也沒再邀了她往府里去。進門叫了韓肅,讓他將蘇一往頭里送送。 韓肅領(lǐng)了命,帶著蘇一繞了王府邊側(cè)的巷道,往后頭去。蘇一小心翼翼的,只管踩著韓肅走過的地方走。她怕一不小心,再滾坑里了,還得麻煩他撈起來不是? 這般過了王府地界,才算安下心來。再走不多陣子,也就可到家了。她在心里想著回去怎么跟蘇太公說今日與地主家那小兒子相親的事,忽聽得韓肅問她話。也不知問的什么,抬起頭去瞧他,“您與我說話么?” “這里還有旁人?”韓肅冷著面兒出聲,又問了遍,“王爺與你說了什么沒有?” 蘇一想了想,也就是與她說了小白的事情??蛇@話是不能再拿了來與韓肅打趣兒的,只好說:“也沒有說什么,韓總管問這個做什么?” 韓肅直直往前走,“我瞧著他是像老樹要開花的?!?/br> 蘇一心里有異議,轉(zhuǎn)頭看韓肅,“王爺……老么?” “二十四了,如何不老?”韓肅道:“身邊兒也沒人管著,老大不小了還單著。早些時候大慶殿里那位還幾次三番要與他指婚,都叫他拒了,往后也不管他了?!?/br> 蘇一清了清嗓子,“韓總管,您多大了?” 韓肅仍是面無他色,“我二十五?!?/br> “哦……”蘇一默默地點頭,心道她可能是遇上了一個假王府…… 蘇一只讓韓肅把她送到了白橋,過了白橋是鐮刀灣的地界,多數(shù)人對王府的王爺和侍衛(wèi)都記憶猶新,況韓肅這會兒還穿著侍衛(wèi)服。叫人瞧了去,又要有一番閑話傳一陣。她先瞧著韓肅下橋,等他到了橋頭,自己才轉(zhuǎn)身往鐮刀灣去。 快著步子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灶里已燒上了飯。問蘇太公怎么來的,說是鄰居嬸子過來燒的。這樣便只好坐下吃飯了,蘇太公自然問她,“與地主家的小兒子,相得如何?” 蘇一抱著碗,“那是個潑皮,嫁不得。等馮嬤嬤來了,您與她直說了便是。叫她再別處瞧瞧,牽些靠譜的。家里地畝多生意好的也都不要了,不定都養(yǎng)出什么來,跟地主家的小兒子一樣。人都說富不過三代呢,他們養(yǎng)出來的都是敗家子,沒法兒過日子?!?/br> 蘇太公暗吸了口氣,“書生你不要,殺豬的你也不要,這會兒富貴人家也不要,那要種地的?” 蘇一把筷尖兒咬在嘴里想了一下,又拿出來,“倒不是什么身份的問題,只是那些人實在不能入我的眼。也不要多好的,踏實能過日子就成。自然,樣子也要過得去才好。否則日日里臉對臉,心里難受不?將來再生出個丑娃娃,那要哭瞎眼的?!?/br> 蘇太公又搖頭嘆氣,也不想說道她惹她不快,因說:“那再讓馮嬤嬤各處打聽打聽,多相幾個罷?!睌R下這話,又拿心里憋了一日的話來問蘇一,“聽說咸安王府里有本武功秘冊,叫。只要人練了,便可再無敵手,天下第一。一一你之前與他們相處了一些日子,知道不知道?” 蘇一忽笑出來,“爺爺你莫不是武俠話本子看多了,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當年您教我練把式的時候,還說過功夫全靠的力道動作,沒有那些虛頭巴腦的。這世上,瞧誰蜻蜓點水水上飛,或著輕功上屋檐兒了?這會兒怎么也信起秘冊來了,還說在王府上?!?/br> “我也懷疑呢?!碧K太公道:“只是前幾日你師兄去王府上偷這秘冊,叫王府給抓了,這會兒還扣在那里呢?!?/br> “師兄?”蘇一把筷子插在飯碗里,抬頭看蘇太公,“我不過就陶小祝一個師哥,他叫王府抓了?還因著去偷秘冊?這不能夠啊。” 蘇太公擺手,“我早年跑江湖的時候,收過幾個徒弟。徒弟又收了徒弟,這會兒算起來,不就是你的師兄么?他們這會兒還沒返鄉(xiāng)耕田去,仍在江湖上飄著。也不知哪里透出的風兒來,說王府上有這么本秘冊。人都想得這本秘冊,先時有人上王府去偷,都沒得手。前幾日你師兄過去,也叫抓了?!?/br> 蘇一低下頭來,忽而想到了什么,王府為什么在巷道里設(shè)暗坑,朝中又有什么示下。如今這幾件事串起來,怕那秘冊也是個噱頭,專門就是要捕人的。那一晚她要去王府上找王爺,結(jié)果瞧見王府侍衛(wèi)又捕了一個人,大約那個就是她這師兄了。 她又看向蘇太公,“兩年前新帝登基,頒下旨意來,不準民間再結(jié)黨聚眾,更是不準暗下里私斗拼個你死我活的,怎么他們還沒返鄉(xiāng)呢?” “這你不懂?!碧K太公夾菜,“那些人心里,都有個大俠夢。你爺爺我早些年的時候也是,后來看淡了。朝中說不準了,他們就散了?那些大的幫派是掃了些,也擋不住人在暗下里繼續(xù)拉幫結(jié)派。” “那還怪人捕么?”蘇一接話就說。 蘇太公瞧向她,忽而也明白了什么。他“啪”一下擱下筷子,站起身來兩回踱了兩步,又坐下,指著桌子上的青菜小豆腐,說:“真陰險!” 蘇一夾了塊豆腐,“青菜小豆腐陰險什么……” 蘇太公哼哼喘了兩口氣,“王府幫咱們出頭那會兒還覺挺好,真?zhèn)€是青天大老爺。后來你在王府惹了一身傷回來,眼下你師兄又折里頭了??磥?,那王府真與咱家八字犯沖。也不知你師兄還出得來出不來,你師伯明兒還得來找我。” “他來找您做什么?”蘇一嚼著嘴里的小青菜,咽下去問。 蘇太公又拾起筷子,“還不是王爺幫咱們出過頭,他當咱們能求個情。我就跟他說了,咱家跟王府早沒關(guān)系了,他偏不信。說咱們一日不幫著撈出你師兄來,他就日日上咱家來候著?!?/br> “哦……”蘇一應(yīng)聲兒,“回頭我見著王爺幫他問問?!?/br> “你說什么?”蘇太公瞧向她。 蘇一念著蘇太公老囑咐她遠著王府的話,這會兒瞧著他對王府甚為有意見,忙若無其事?lián)Q了話說:“我說王府也還好,王爺沒那么壞。還有早前我那一身傷,不是叫王爺?shù)氖绦l(wèi)打的,是自個兒摔的。” “摔能摔成那樣兒?”蘇天公說話的時候微晃了晃頭,語氣表情里透著“你糊弄我傻老頭子呢”的意思。 這事兒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