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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那地主家的小兒子早也該到了。她擒了柳條兒在身前,一面往湖心亭上去,一面探望著有沒有與她一樣拿柳條兒的。一直走到湖心亭下的兩級階磯下,才瞧見了那人。一身寶藍色直裾,腰間束深色腰帶,旁側(cè)掛了好些荷包香囊。容貌只算將就,尚且看得過眼去。 他拿著柳條兒在手心里晃蕩,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觾?。他這吊兒郎當?shù)母杏X,與小白卻又不同。小白仗著好臉好面兒,得人歡喜。他這樣兒的,瞧著像個潑皮。走在大街上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都他這樣兒的。 蘇一兀自在心里想著,忽與他撞了個對眼兒。他也是瞧見她了,眼睛倏地一亮。原說好了的,遠遠瞧上一眼便罷,好與不好,回頭再說。蘇一是瞧夠了,這會兒也叫他看見了,自然轉(zhuǎn)了身要走。卻是剛邁出兩步,那地主家的小兒子就奔過來攔了她的道兒,形容猥瑣道:“小娘子留步,你可是鐮刀灣的?” “是了?!碧K一點頭,“這會兒也瞧過了,合該各回各家了?!?/br> 要是一般模樣兒的,他也就不留了。可這姑娘生得實在俊俏,他這會兒便舍不得放她走。攔了她往亭子里去,嘴上說:“著急什么?既見著了,往后又是一家人,坐下說會兒話再走不遲。” 蘇一躲著步子,直退到亭子一角上。她是不怕這潑皮的,但三句話不說就動起手來總歸是不好。他要說話,那說兩句也無妨,權(quán)當是探他根底了,因問他:“你也二十了,怎么還未娶親?” 地主家的小兒子笑道:“娶親有什么著急?只要手里有錢,還怕說不上媳婦兒么?需得遇著那投緣的才好,娶回家和氣生財。我這會兒瞧你,就甚是投緣。許是上輩子見過,這一世再續(xù)前緣來了。”說著那手就不老實起來,要往蘇一肩上擱。 蘇一躲開了些,“您可真會說話,倒叫我不好意思了。只不知,你對多少姑娘家說過這些話。卻還要問你一句,你家里妾室多少,有幾房姨太太?” 地主家的小兒子仍是笑得猥瑣,說:“也不多,花錢買的自個兒去的,滿打滿算,也就五個?!?/br> 蘇一結(jié)舌,這樣的人,哪里是找媳婦兒來了。怪道沒正經(jīng)娶媳婦兒呢,誰愿做他家這主母,日日瞧著那些姨太太生氣。姨太太們好性兒的還好,若是個個兒尖頭刻薄滿心里都是算計的,那日子也沒法兒過了。她躲了身子要走,卻又叫他一把攔在了亭角上。這樣的人不要什么臉面,當街調(diào)戲人的時候還生怕別人瞧不見呢。這會兒是瞧上她蘇一的好樣貌了,心里癢癢呢。 他又要動起手來,蘇一撐了柳枝兒到他面前,不讓他靠近,嘴上說:“話也說了,這會兒我該走了。好不好的,回頭馮嬤嬤那邊自有說辭。咱們且都回去,各自等消息吧?!?/br> “還要什么馮嬤嬤?!边@小子是不愿讓蘇一走了,抬起手一把抓了蘇一握著柳條兒的手,笑著道:“咱們這就定下婚約來,明兒我就派頂花轎抬你去,也省了那些個麻煩事兒?!?/br> 派頂花轎抬了過來,那是納妾呢!而這會兒叫他握了手才是了不得的大事,蘇一弓起右腿照準他子孫根就是一腳,踢得他撂開手往后急急退了幾步,“動手前你也打聽打聽,我蘇一是不是那般好欺負的人。今兒我看在馮嬤嬤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否則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原沒想到蘇一能動起手來,這會兒有些躁起來了。下-身疼也不去顧它,張了手臂要把蘇一抱懷里,嘴上還說:“喲,瞧你還烈上了。今兒我就扛了你回家,也不必走那花俏程序了!橫豎你是我媳婦兒,今兒娶明兒娶什么分別?!?/br> 蘇一等著他撲過來,想著不過再一腳,踢得他再翻兩個跟頭。卻是腳剛送出去一半,只見眼前的人歪頭一倒,倚了身邊欄桿栽河里了。又聽“噗通”一聲,亭下濺起一大片水花。雖說現(xiàn)在是春日里,可這晚間的河水還是涼的。瞧著就叫人渾身發(fā)冷,可憐見的。 然蘇一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叫人拉了胳膊腕兒離了亭子。余下一些其他看熱鬧的,直趴在欄桿上瞧著落了水的地主家小兒子樂。人都瞧見了,他是調(diào)-戲人家姑娘叫人打了,這就叫活該。這種潑皮,也非得遇上這樣的姑娘才能知道厲害。往常路上叫他這種人調(diào)-戲了的,多是忍氣不吭聲的,難得今兒這姑娘痛快一回。 而把人踢翻在河里又拉了蘇一走的人是誰呢,自然是跟了來的王爺。 他拉著蘇一上了碧波橋,松開她的手,站在橋邊瞧下頭湖心亭。那潑皮在水里撲騰了一氣,自己爬了上來,擰了擰身上濕水罵罵咧咧走了。想來這么些年從無失手,這是栽的頭一回。 王爺回身瞧她,“這就是媒婆給你相的人?” 蘇一點點頭,“原不知道是這品性。”若是知道,也不來了,白叫他占了便宜。 王爺轉(zhuǎn)身下橋去,她便跟在后頭。瞧著是氣場不對的,卻也未見他再說什么。只到了橋頭,忽回頭說:“時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br> 蘇一沖他擺手,“我還是自己回去罷,叫王爺送,實在受不起?!?/br> 王爺回過身去,“那便你送我回府吧?!?/br> 蘇一:……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捋大綱的時候這真的是一篇正經(jīng)到不能再正經(jīng)的種田文了,真的!可是,一切王爺視角,男神秒變男神經(jīng)……文風跑偏了(忍住眼淚) 然后,不要問我主角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對方的,因為——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O~) (其實是感情戲太難寫了(/▽╲)) --- 謝謝水蘭依寶貝的地雷(づ ̄3 ̄)づ╭?~ ☆、交底 碧波橋離咸安王府不是很遠, 這么腿著回去也不過兩刻鐘的功夫。 王爺路上問她些小時候的事情,她便七零八碎地說了一些。爹娘走之前的事大多沒什么印象了,之后印象最深的便是蘇太公日日教她練把式。那段日子確實辛苦, 險些就沒撐下來。蘇太公本意是怕她一個姑娘家沒爹沒娘的遭人欺負,結(jié)果后來她卻成了旁人口中的悍婦。因蘇太公十分后悔這個事兒,說自己好心卻辦了件壞事兒。 再有其他的, 就是她三五日就要欺負一下同院兒里住著的周安良和周安心兩兄妹。那兩個打小就叫周大娘慣壞了性情,瞧著就讓人氣不順。她又說, 周大娘心地確實不壞, 只是性子懦, 沒什么身為長者該有的樣子。從小就是自己吞了所有苦水, 把周安良和周安心按在蜜罐里泡著,鐮刀灣出了名的慈母。 說著便說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周家怎么樣了, 只知道周安良被州學除了名,沒了生員的身份。說到前幾日周安心到鋪子上找她, 求她上王府求個情。她說:“這事兒本就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