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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她這是在做什么,竟然把自己和一具冷冰冰的尸體鎖在一起?” 水奴聞言抬頭,冷冷的道:“他是人,不是尸體!” 明明知道那人說的話對這里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事實(shí),可是她心里直接排斥這樣的說法。 這一冷眼,開口的那人竟然被震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第二三三章 逼迫 說話之人是殷頌四妾楊氏,被水奴瞪了一眼之后委委屈屈的看向殷頌。 “郎主,她……” 只是殷頌跟本沒有那個(gè)閑工夫看她,所以被無視之后,楊氏又狠狠的瞪了水奴一眼,不過不敢再說話出頭,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到人群里。 “把鑰匙拿出來!”殷頌對水奴道,“如此莫名其妙的行為是何意?” 水奴只是搖著頭,因?yàn)橐恢皇趾鸵笈壴谝黄饎硬涣?,她就直接在曲足案上跪下求道:“郎主,婢子求你,就讓婢子和五郎君再待一會兒,五郎君對婢子恩重如山,婢子?shí)在是……” 后面的話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其他有真心在為殷暖悲傷的,看見此情此景亦是感傷不已。至于本來就是為看熱鬧而來的,直接紛紛指責(zé)水奴生性浪蕩、不知廉恥。 水奴知道她說完這話之后會被怎樣誤會?;蛘哒f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因?yàn)椴荒苷娴南虮娙私忉屨f殷暖未死的原因,所以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別人以為她只是因?yàn)槌惺懿涣艘笈乃?,所以不讓他入殮罷了。 “胡鬧!”殷頌怒道,“如此成何體統(tǒng)?來人,把這鐵鏈鋸斷!然后把這不知廉恥的婢女拖下去直接杖斃?!?/br> “不行的?!?/br> “汝此言何意?” 殷頌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怒火攻心,本來他堂堂殷家家主,在這里和一個(gè)婢女對峙就很不符合身份,若非因?yàn)閷ο笫且笈?。只怕他直接就讓人把水奴拖出去亂棍打死了,當(dāng)然,他方才也的確是這樣吩咐的。 水奴此時(shí)豁出去了,說話也漸漸的平靜下來,她跪直身體,動了動和殷暖綁在一起的手腕,然后手掌翻轉(zhuǎn)過去和他已經(jīng)冰冷的手握住。鐵質(zhì)的鏈條“嘩啦啦”著響,眾人卻都只是滿臉驚奇鄙夷的看著她面上越加堅(jiān)定的神色。 “砍不斷的?!彼挠恼f道,“不管是鐵鏈還是鎖,都是取自徐州精鐵所造。淬煉百次千回。是砍不斷的。” “鑰匙呢?” 水奴依舊搖頭,“沒有鑰匙,婢子若是留著,又何必費(fèi)這些的心思?” 她說得太篤定。讓人完全沒有懷疑的理由。 在一開始的時(shí)候她就知道。憑她的力量。殷頌隨便吩咐兩個(gè)人強(qiáng)行把殷暖入殮她根本就擋不住,所以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辦法。 “阿姊?”阿元驚訝又悲傷的看著她,她竟不知水奴是何時(shí)準(zhǔn)備的這些東西。本來她都想好了,這次就算是拼死也要阻止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竟然還是水奴獨(dú)自承受著這一切。 “胡鬧!來人!” “阿父。”殷蘿開口道,“何必這么麻煩,直接把她的手砍了不就好了嗎?” 殷頌略一思量,點(diǎn)頭道:“也行,去把這婢女的手砍下來?!?/br> “是。”立即便有家僮拿著長刀上前。 “不?!卑⒃B連搖搖頭,手里攥得死緊。 水奴卻只是有些麻木的看著走上前的兩個(gè)人,甚至在對方拉起她的手的時(shí)候,唇也緊緊抿著,完全沒有要開口求饒的意思。 長刀舉起,所有人或是興奮或是緊張的看著。 “且慢!”寂靜的人群中忽然想起一道聲音,舉刀的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放下長刀看向聲音來處。 水奴另一只手藏在袖口里,還在微微顫抖著,此時(shí)也沒有了拿出來的機(jī)會。 阿元也不動聲色的收起手上的帛帶,滿心感激的看向開口之人,只是看清那人是誰時(shí),心里卻有幾分驚訝。 殷蘿本來滿心期待的看著,此時(shí)忽然被打斷,也頗有幾分惱怒的看過去。 而馬思琪在那一刻,心里的恨意幾乎鋪天蓋地,因?yàn)殚_口阻止的不是別人,正是站在她旁邊的殷昕。 殷昕卻沒有看她,只是神色復(fù)雜的看了水奴一眼,然后上前兩步對殷頌一禮,說道: “阿父,五阿弟才剛離開,他去得可憐痛苦,此時(shí)剛得以片刻安寧,若是濺血在他的尸身上,只怕不好,況且就算砍斷這婢女的手,鐵鏈還在五阿弟尸身上拿不下來,也是難事一樁?!?/br> 殷頌道:“那你說且該如何?” “這……”殷昕一時(shí)也沒有什么好的法子,想了想才說道,“也許該順著這個(gè)婢女的意思,徐徐圖之?” “胡鬧?!币箜灥?,“難不成我堂堂殷家還被一個(gè)婢女威脅不成,來人,給我打,打道她拿出鑰匙為止?!?/br> “阿父……”殷昕還要開口,卻被趙氏瞪了一眼之后停住,而他身后的馬思琪忽然身體一軟,直接向前癱軟在他身上。 “思琪?”殷昕轉(zhuǎn)身扶住她,問道,“你怎么了?” “阿昕。”趙氏道,“子?jì)D剛小產(chǎn)不久,此地怕是陰氣太重,她身體虛,恐是受不了,你快帶她回去吧!” “可是……”殷昕看向水奴,有些為難。 “夫婿?!瘪R思琪扯住他的衣服,柔柔弱弱的道,“妾身好難受?!?/br> “也罷!”殷昕嘆了口氣,帶著馬思琪離開。 雖說殷暖死了令人同情,可是水奴此番情深不壽的作為實(shí)在看得他渾身不快,現(xiàn)在救她一條手臂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余下的,不過是水奴自己自作孽罷了。只是雖然這樣想著,終究還是在離開房門之前,有些擔(dān)憂的回頭看了一眼。那時(shí)水奴被眾人圍在中間,他看不清具體如何情形。不過棍棒落在身上的悶聲響他心里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夫婿~”馬思琪又極可憐的喚了一聲。 殷昕一咬牙,轉(zhuǎn)身離開。 棍棒和鞭子落在身上的時(shí)候,水奴竟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無,依舊直直跪著的模樣,只有棍棒的落在身上時(shí)才趔趄了一下,血淚模糊的臉上依舊滿是倔強(qiáng)。 阿元見她如此,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倒是想要出手?jǐn)r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