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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一切都好,就是有點嚇到了,現(xiàn)在,也平復(fù)了?!?/br> 皇帝把被她抱住的胳膊一抽,冷冷說:“沒覺得你嚇到,看你狗膽挺大的。跪一邊兒去,吃完飯我慢慢跟你算賬!” 楊盼吐吐舌頭,乖乖到皇帝御案一側(cè)跪坐下來,結(jié)果恰好看見御案上一把油亮亮的戒尺,和母親用的那把實在是像,心不由一跳。不過想到阿父對她那個寵是完全沒有原則的,大概就是嚇唬嚇唬,所以擺好了一張乖乖女的臉蛋,想好了一會兒要是被罵了,怎么認(rèn)錯賣嗲最合適。 這到底是親爹,給她供應(yīng)的晚飯還是很不錯的,楊盼狼吞虎咽吃畢,漱漱口、擦擦嘴,回頭一看,她的皇帝父親正瞇縫著眼盯著她,嚇了一跳。急忙端端正正地跪坐好,低頭說:“阿父,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隨意出去瞎逛了。” 皇帝伸手拿過戒尺,輕輕在掌心里敲敲,然后說:“認(rèn)錯認(rèn)得挺快的。好,跟你的侍衛(wèi)、宮女、宦官都是一視同仁,一人二十棍。我怕你挨不起棍子,給你便宜點,二十戒尺長長記性。手伸出來?!?/br> 楊盼把兩只手背到背后,搖著頭說:“別?。∥乙呀?jīng)長記性了!”大眼睛委屈地看著父親,以往這神色一出來,父親沒有不心軟的。 皇帝大概沒有準(zhǔn)備真打,戒尺只在手心里拍,也不拉她,過了一會兒才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大概一直沒明白這不光是珍重你們,也是免得有心之人利用你們威脅國家命脈?!?/br> 楊盼未曾咀嚼話中深意,先連連點頭:“我明白,真的明白了?!?/br> “真的明白了?”皇帝不錯目地盯著她的眼睛,嘴角扯起一點笑,“好,你說說,今天險中之險是什么?” 楊盼說:“今天我在集市被一伙兒鮮卑人劫走,幸好羅逾一直追趕不棄,才救下了我。” “這是一?!被实壅f。 楊盼“嗯”了一聲才覺得不對,“二”又是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就……就這樣了?!睏钆渭恿艘痪?,“我以后不敢亂跑了。” 皇帝依然笑得冷冷的:“你不知道‘二’是什么,我來提醒你,說得好,我免你一半的打,說不好,今日你別怪阿父不給你情面!” 楊盼心開始“怦怦”跳,感覺今日這陣仗和在太初宮時被拉到戒室挨板子那次有的一拼。 “你會鮮卑語么?”皇帝問。 楊盼還意識不到套兒已經(jīng)開始下了,搖搖頭老實地說:“當(dāng)然不會啊?!?/br> “那你怎么知道來的是一伙鮮卑人?” “因為……”楊盼說了兩個字,意識到不對勁了,她總不能說,因為她知道羅逾是北燕的鮮卑人,然后聽到了羅逾與那幾個人的對話,所以判斷出那幾個也是鮮卑人吧?她張口結(jié)舌了片刻說:“看打扮和長相像……” 皇帝突然一伸手,把她的胳膊拽過來,手指一扳,一戒尺就上去了。 楊盼根本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挨了好痛的一下,一口氣倒在喉嚨里,背上都出汗了。 皇帝撒開她的手,又道:“編,編個像樣點的理由?!?/br> 楊盼深深地呼吸了幾聲,感覺到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沒明白這火怎么燒自己身上來了? 她想著給羅逾的承諾,咬了咬牙根:不能這會兒就出賣他??! 楊盼搖頭道:“也許不是鮮卑人。我只是覺得鮮卑人最壞了,又老和我們打仗,估計只有鮮卑人做得出掠奪我們這里人的事兒來?!?/br> 皇帝瞇著眼睛,過了一會兒道:“另一只手伸出來。” ☆、第七十八章 楊盼快崩潰了。 皇帝要是正經(jīng)有個打她的道理, 她咬著牙挨打也就是了, 橫豎跟她的人也倒了霉,她挨幾個手心也算是賠償了。但現(xiàn)在這樣子算什么?刑訊拷問么?拷問她還得知道到底問的是什么意思啊! 她倔性上來, 牙一咬,把另一只手伸了過去,氣哼哼地看著皇帝, 看他是不是真忍心打。 結(jié)果人家真忍心。 而且那戒尺“批批批”上去就是三下, 一點水都不放,楊盼手指被拽著,眼睜睜看著手心變得又紅又腫, 卻怎么甩手都甩不開。 “停下來!停下來!”她只能哭著求饒。 皇帝這次手都沒撒,盯著楊盼問:“還編不?”戒尺捏在旁邊,上下?lián)]動著,實在嚇煞人! 楊盼說:“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們是鮮卑人的。阿父就當(dāng)我亂猜的、瞎說的, 好不好?” 皇帝眉目凝重,好一會兒放開手,任憑楊盼縮回手吹著guntang的掌心。 他等楊盼平復(fù)了一點才又問:“好吧, 那我換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钡葪钆魏瑴I點了頭, 他才又問:“那么,羅逾是怎么以一敵五, 把你救下來的?” 楊盼又噎住了。她長在民間,見過里坊里擼袖子打架的,沒見過真刀真槍實戰(zhàn);后來進(jìn)了皇宮, 規(guī)矩森嚴(yán),更看不到這樣的場景。編都編不出來! 她心一橫,說:“沒打起來。那五個人看羅逾緊追不舍,又看我身上連裝錢的褡褳都沒有,估計抓了我也沒好處,就把我放了。阿父不信,找那五個人問問就是?!?/br> 那五個人早逃跑了,就是跟阿父你耍無賴! 楊盼索性一副無賴形看著父親:怎么著我就瞎編了!雖然是瞎編,你就是找不出我的破綻。你實在要打我我也擋不住,但是回頭和阿母訴苦的時候,我是有理的!叫阿母罰你跪搓板!哼! 皇帝看看她頭上插的羊脂白玉發(fā)梳、各色貴重寶石的蝴蝶發(fā)簪,就知道她在說謊。 但他并沒有就這條追問下去。 他胸口起伏著,臉色陰陰的,終于笑道:“女生外向,你還是真是一心幫他!” 幫誰? 楊盼剛想質(zhì)問,皇帝對外頭道:“既然這么說,叫他們進(jìn)來,當(dāng)面說吧?!?/br> 又是誰要進(jìn)來?他要親審羅逾么? 楊盼回頭看著帳門那里,少頃就跟見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嘴也不由自主地張開了,手心里火辣辣的痛,一時間也忘掉了。 那五個劫持她的鮮卑人,此刻魚貫而入,下跪行禮,用漢語清清楚楚地對皇帝說:“陛下!” 楊盼這時候才明白自己徹底掉進(jìn)了皇帝的圈套里,連撒謊都被他碼得一清二楚。她背上剛剛疼出來的熱汗和現(xiàn)在嚇出來的冷汗混在一起,只覺得里衣濕漉漉的。 皇帝把戒尺先放在一邊,問那五個人中為首的:“羅逾和你們說了什么?” 為首的那個就是挾持楊盼,最后還打了她屁股一鞭桿的那人。此刻漢語說得嫻熟,稍微有點四聲不諧而已。 “回稟陛下,羅逾是一直跟著我們的,追得很緊。但也沒有敢動手。他的鮮卑話說得很是地道?!?/br> 楊盼插嘴道:“李耶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