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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兒其實(shí)說得十分的生硬怪異,可是就這也已經(jīng)把周四郎的雞皮疙瘩都說起來了,他抖了一下:“你……干嘛這樣說話?見雪和拾柳明兒就放了她們,可今晚怎么也要罰一罰,不然怎么給老太太交代!” 英姐兒聽說見雪和拾柳明日就沒事了,放下了心頭的大石頭,更得意了,繼續(xù)捏著嗓子學(xué)蚊子哼哼道:“ 阿奇,阿奇,我……對不起你……周四郎……周四郎把我都看光了,我……我怎么還有臉嫁給你!” 說完把臉深深地埋在被子里,肩膀不住地顫動著…… 周四郎聽得整個(gè)人都僵住了……英姐兒,英姐兒這是要自己為剛才的事情負(fù)責(zé)么?! 第53章 守諾 周四郎緊緊地閉住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一副掩耳盜鈴的慫樣,好像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瞧見了英姐兒這件事抹干凈一般。 但奇怪的是,剛剛室內(nèi)明明只有兩枝紅燭,他卻覺得自己看得真的非常清楚!清楚到只要他一想到那一幕,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嗓子眼里爬上來。 他緊緊地捏緊了拳頭,大氣都不敢喘。可是,明明該擔(dān)心得要命的,為什么心底里有種說不出的舒爽慢慢地浸透出來……可他還沒來得及品味這份舒爽,一陣nongnong的內(nèi)疚彌漫上來……月meimei……周四郎心里這樣想著,慢慢地覺得整顆心都被一種陰郁的愁霧給遮掩住了…… 英姐兒見周四郎全無反應(yīng),覺得有些無趣,又有些受傷,悻悻不樂地恢復(fù)了正常的語氣:“跟你鬧著玩兒呢!看你嚇得跟挺尸一樣!我先睡了!”說著,翻了身,背對著周四郎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蘭桂院終于在重重風(fēng)雨之后,迎來了英姐兒婚后第一個(gè)比較明媚正常的早晨。 英姐兒周四郎起床后梳洗完畢,卯正時(shí)分,小夫妻兩個(gè)端端正正、面對面地坐在臥室外間的圓桌旁,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鵝油蔥花卷,紅棗花生包,五色糯米粥,又有八樣下粥的小菜。英姐兒嘗著酸甜咸辣各味齊全,一個(gè)也叫不上名字來。想問,見周四郎端著駕著,一臉冷淡、索然無味、細(xì)嚼慢咽的樣子,心頭卡了一口氣,并不問他,一口氣吃了四個(gè)白白胖胖的小包子。 周四郎就著小菜,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gè)花卷也就飽了,卻并不放下筷子,只在一旁看著英姐兒咽了包子,呼呼喝了幾口粥,又伸手夾了一個(gè)包子。 英姐兒正要把那包子送進(jìn)嘴里,卻見周四郎停了筷子一個(gè)勁兒盯著自己瞧,有些不自在,咬了一口包子,到底沉不住氣,有些煩躁地開了口:“你屬鳥的?就吃那么一點(diǎn)兒!” 周四郎見她開口就沒好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自在了一些,反唇譏笑道:“我吃多少關(guān)你什么事?!子曰:食不語,寢不言,吃那么多都堵不住你的嗓子眼兒?!” 英姐兒聞言“啪”地用筷子一指:“周四郎,你以為我是在關(guān)心你嗎?你要是吃好了,沒事,去把見雪和拾柳放出來吧!”又怕他賴賬:“你昨天可是答應(yīng)了的!”心道:什么子不子的,就不會說點(diǎn)兒人話。 周四郎見英姐兒吃得右嘴角都沾著面渣子,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吃慢點(diǎn)?嘴邊糊的都是什么?丑死了!”說著把筷子一放。旁邊立刻走過來一個(gè)大丫頭,臉型有些像塊麻將牌,雙手呈上了熱毛巾,周四郎擦了擦手。又有一個(gè)小丫頭遞上了熱茶。那大丫頭放了毛巾,就捧著一只金晃晃的水盂過來。周四郎用茶漱了口,以袖遮面,把水吐到水盂里。這才站起身道:“那我去放人了!” 英姐兒也不是頭一次見這樣的陣仗,可是見周四郎和這兩個(gè)丫頭一套規(guī)矩做下來,自然得就跟她撿柴砍柴一樣輕松自如,中間半點(diǎn)兒停頓都沒有,不由心里嘆了口氣,暗道:“果然是銀子水里泡大的,我這黃泥湯里滾出來的不能比。”有些灰心地抬起手背想要擦嘴,都到嘴邊了,才覺得不妥,有些尷尬地慢慢放下手,靜靜地看著剛才給周四郎遞毛巾的大丫頭。 那丫頭卻目不斜視,只是恭敬地半垂著頭。 周四郎見狀,無奈地?fù)u了搖頭,從袖中抽出一條天青色手絹來,遞給她,轉(zhuǎn)身瀟灑風(fēng)流地走了。 那丫頭這才明白過來,忙道:“奶奶的衣裳是哪位jiejie在打理?不知道手絹都放在何處?”總不能拿擦手的毛巾遞給奶奶擦嘴吧。 英姐兒微紅了臉,香草這才回過神來,湊過來:“奶奶,要不要我去取?還是就用爺?shù)氖纸??”她剛才盡看那水盂了,那是真金的嗎?要是偷這么一坨回家,一輩子都夠了吧? 英姐兒見周四郎這塊帕子,天青色的軟絹,繡著七顆大大小小的星星,中間一顆繡得極大。星星形狀簡單,可要繡出星光閃閃的感覺卻需要極精湛的繡工,就有些舍不得拿來擦嘴。猶豫了一下,把手絹收了在袖子里。香草會意,忙去取了一塊紅色的絹帕來,英姐兒擦干凈了嘴,看著一桌子的美食,勉強(qiáng)咽下了最后一只包子,卻沒有胃口再吃下去了。 那大丫頭見狀,這才上前遞了熱毛巾。英姐兒依樣畫葫蘆,照著周四郎的樣子,擦了擦手;另一個(gè)小丫頭遞上熱茶來,英姐兒卻忘了這是漱口用的,“咕嘟”一聲給吞下去了。那一聲大的,英姐兒覺得外院都聽見了,紅了臉,尷尬地端著那茶杯,不知道該再喝一口漱嘴還是放下…… 旁邊端著金水盂的大丫頭也有些不知所措,這茶當(dāng)然也不是不能喝……。末了,只能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道:“奶奶,請漱口!”英姐兒這才又喝了一口,這會記得吐了出來,卻又忘記吐的時(shí)候要用袖子擋著了。好在這兩個(gè)丫頭都一副視而不見的鎮(zhèn)定模樣,英姐兒這才勉強(qiáng)紅著臉,清了清嗓子,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道:“都撤了吧!” 過不多久,周四郎就帶著見雪和拾柳一起回來了。 本來飽滿得跟水蜜桃一般的見雪,一夜之間,就像曬化了表面又混了泥水的雪團(tuán)似的,眼下一片青黑,嘴唇蒼白爆了皮。 而拾柳,本來風(fēng)擺楊柳,清脆嬌嫩,這會兒像根褪了色的干柳枝一般,頭發(fā)亂,衣裳皺,臉色蒼白,雙目紅腫,右臉連著眼睛邊上,青青紫紫一大塊。 英姐兒見這兩個(gè)天仙美人被自己連累成這樣,心里內(nèi)疚不已,忙叫香草給上茶水。 見雪忙啞著嗓音阻攔道:“謝奶奶賞茶,奴婢們從昨日起就滴水未進(jìn),還想煩請奶奶吩咐小廚房給煮點(diǎn)兒白粥來,許奴婢們帶回屋去領(lǐng)賜?!?/br> 拾柳則一見到英姐兒就淚如泉涌:“奶奶,奴婢這臉要是留了疤可怎么辦???!” 英姐兒對拾柳是加倍地歉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看著周四郎:“四爺,你那里不是有藥嗎?給拾柳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