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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為過?!鳖櫨丈彩且桓辈桓蚁嘈诺纳裆溃骸拔沂亲钕冗M去的,所以有句話,我聽了一耳朵……李玉峰說,‘她教了你,你不該害她’,就這么一句?!?/br> 他嗟嘆著道:“緊跟著后面兒的人都進來了,問什么的都有,說什么的也都有,可李玉峰他再也沒說過一個字?!?/br> 顧菊生轉頭看著商雪袖,道:“這班子里,還有誰教過小玉桃兒?只有班主您一個……所以我剛才想著……是不是她怎么害了您了,您說起火……是不是她收了什么別的戲班子的錢……” 商雪袖聽到顧菊生問她,急忙搖頭道:“不是。顧先生,我這嗓子是建成三年的時候才壞的……您想哪兒去了,我一個已經(jīng)歸隱的人,還能礙著誰的事兒……而且那會兒我也……不在上京?!?/br> 可是顧菊生說的話,早已如同重錘一般敲擊著她的心。 她那些無法對眾人言說的真相,也如同鈍刀一樣,一下下的在她心上割著,劃著。 建成二年的秋末,小玉桃入了宮,帶著的戲本子。 她在長春園的東屋里見了小玉桃,沒想到那是最后一面。 顧菊生摸摸下巴的胡須,琢磨道:“我只是這么一猜,那就真的不是為了您了。既然是命案,當時我們就報了官?!?/br> 他突然苦笑起來:“新音社那會也算是有點名氣,李玉桃還有您這樣的師父,更不必說,結案了以后有一段時間,連說書的都說過,在咱們梨園行和上京老百姓之間傳的沸沸揚揚?!?/br> 商雪袖這才明白過來,既然都這樣傳遍了,像施老板那樣的人怎么會不曉得,只是不清楚內(nèi)情,便不愿跟她說道聽途說來的故事罷了。 第403章 未說出口的情義 管頭兒道:“到這塊兒,我也聽過不少傳言。頗有名氣的老生李玉峰殺死了據(jù)稱得到商雪袖真?zhèn)鞯男∮裉?,百姓們說是李玉峰因為meimei紅過自己,在一次爭頭牌的時候失手殺死了小玉桃?!?/br> “這不可能……”商雪袖辯駁了一下,可到底她也沒法講出真正的原因來,只有內(nèi)心的凄愴一陣陣的洶涌而起,幾乎要將她淹沒。 “都說不可能,李玉峰那么個人……” 管頭兒嗟嘆道:“內(nèi)行兒里面不信的居多!因為李玉峰實在也是難得的生行兒名角兒,小玉桃兒靠什么啊?靠的是您留下來的名聲……不出幾年,李玉峰肯定比他meimei更紅!” 顧菊生道:“可您也知道,自打您歸隱謝演后,任誰也找不見您……說實話我心里邊兒真是好奇,您這幾年都去了什么地方!拂塵文會那幫人就沒斷過念想,他們也算是本事大的,竟然也找不到! “外面人說您把戲本子都給了小玉桃,這是有些個夸張,可我知道,不是全部,也有一大半兒!小玉桃一死,您這脈算是沒了傳承了,所以拂塵文會有些個人,他們轉而捧小玉桃了,放出話來,不能夠就這么放了李玉峰?!?/br> 程師接嘴道:“但李玉峰身后也不是沒有擁躉,也是使了力量想撈他出來……”說到這兒他露出了惋惜之意來,道:“大堂之上,李玉峰就這么認了,只說他沒教好meimei。他既然認了罪,當時就問了斬刑。” 商雪袖急忙起了身,奔到窗邊,兩行溫熱的淚水讓她看不清外面的風景,可腦海里李玉峰的模樣,卻在她忘懷了幾年之后漸漸地清晰起來。 谷師父要起身,被管頭兒按住了手,沖她搖了搖頭。 顧菊生和程師互相看了一眼,低頭暗嘆著不語。 戲班子最怕起官非,經(jīng)不起折騰,更何況一下子頂梁的生旦全沒了!新音社就是出了這件事,徹底的散了。 可商雪袖卻不是為了新音社而流淚。 李玉峰,說起來面目也是俊朗、扮相極好的,否則也不會被六爺看中,做了新音社里面的老生頭牌。 他一直以來話就不多,哪怕多說幾句話,臉也會紅起來,可他一直在努力的做事、練功……他除了對小玉桃這個meimei過于縱容之外,對誰都很好,也從不爭什么。 商雪袖記得他去請鄔奇弦的樣子,毫不計較他會退到二路。 也記得在南郡,就是那天,他讓她在絕望里有了一絲暖意,告訴他不是每個人都會為一張紙而欺騙、背叛了她。 他看似木訥老實,可商雪袖現(xiàn)在才知道,他有多么聰明……他只是不說。 他知道小玉桃做了什么…… 他是真的明白,小玉桃的所為足可以置她于死地……事實也是那樣,若非那時的皇上還愿意護著她,她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了吧。 他也是真的明白……有了第一次,小玉桃還會再做第二次;第一次說了實話,第二次小玉桃便可能構陷。 李玉峰……是不是也希望消息傳入深宮,讓她知道世上總有重情重義的人在,他這樣的伶人也會有古俠之舉? 是不是也希望讓她知道,他也有一份微薄的回護之意? 商雪袖心里溢滿了酸楚的暖意,只是……這份暖意,她收到的太晚,也太絕望,太無可挽回。 她和皇上的情分,原本就根基薄弱,沒有小玉桃剜去一塊兒,也還有其他人。 若能回到過去,她寧愿不要李玉峰這樣做,他和小玉桃,那是兩條活生生的性命……就算是小玉桃,商雪袖也從來沒想過要她去死。 她擦了眼淚,坐了下來,谷師父在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后背,又交待她緩些喝水,莫要嗆著。 商雪袖點點頭,道:“是我癡心妄想了……我真的以為,新音社還會好好的走下去,沒想過有這樣的遽變?!?/br> 管頭兒嗟嘆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的這么詳細??傻降?,還是不知道為了什么……斯人已逝,我沒跟你們二位說,商班主現(xiàn)如今在一個班子里做教習,若真能教出一個半個來……哎!” 他沒有說完,但商雪袖豈不會聽不出來他的惋惜之意,小玉桃沒了,她的嗓子又成了這樣兒……大家都是懂行的人,有不少人學商雪袖這一系,可到底沒那么肖似。 顧菊生搖搖頭道:“班子里的那些本子,出了事兒以后大家伙兒都分了,還差點打了起來……我手里是一本也沒撈著,不然還能給班主教徒弟用。” 商雪袖道:“顧先生有心了,那些本子,原本就有不少是我的心血,又豈會不記得?拿了本子也不一定能演好,而且人還活著,什么樣的本子寫不出來?” 顧菊生眼睛便是一亮,道:“這么說,班主是打算……” 商雪袖道:“各位有所不知,我做了教習,也有個女弟子,只比小玉桃強,不比她差……我自己,就不瞞著各位了,我在的班子,是春茂社?!?/br> 顧菊生立刻就站了起來。 他神情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