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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和戲班子的制曲和琴師倒是寫過新編的明劇,只是經(jīng)驗不足,所以請了我過來,我?guī)退麄円厕垌樍瞬簧賾颍晌业降滓郧笆菐湍魄?,是兩個路數(shù)?!?/br> 當(dāng)年六爺也評論過這一點,所以商雪袖只點點頭道:“的確,我和他不同?!?/br> “徐碧簫您也知道,當(dāng)初看著新音社好,心里就憋著一股勁兒,到底帶出了秋聲社,沒一個后來外聘的角兒!文武場的師父和制曲,經(jīng)過了這么久,慢慢也和徐碧簫磨合出來了,也硬是帶出了自己的人!所以,”他苦笑了一聲,道:“徐碧簫錢不少給,可是讓我做事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我這是……閑的發(fā)慌??!” 一時間商雪袖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安慰。 徐碧簫走出了自己的路,以后制曲、伴奏的自然都是他那一路的風(fēng)格。 這對于明劇的旦行來說,其實是好事,可對于顧菊生來說,且不說他是當(dāng)初首創(chuàng)明劇的行家里手,就算是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鼓師,閑置在那都是一種浪費! 商雪袖抿了一口茶,這卻不是茶樓的,而是谷師父一大早就備好了叮囑她帶上的。 入口依舊是那樣溫潤如舊的味道,緩解了她急于知道新音社原委的焦慮,正這會兒,房門開了,管頭兒領(lǐng)著程師走了進來。 “程師?!鄙萄┬浼泵φ玖似饋?。 想是管頭兒路上跟他說了商雪袖的嗓子,所以他倒沒露出什么吃驚的神色,只是一直到眾人圍坐桌邊,他的雙手仍自激動的微微顫抖著,那可是一雙拈著最細的翠羽抖都不會抖一下的手??! 良久,這雙手才平靜下來,像程師這樣大的年紀,就如同管頭兒說起梁師父那樣,什么事兒沒見過呢,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商雪袖道:“老兒真是沒想過,還有能再見到班主的一天!” 短短的一句話,豈非是周圍幾個人都想說出口的? 商雪袖抖著嘴唇,道:“我也沒有想到過,還有再見各位的一天。”她雙手交握在一處,沉吟良久,起身斂衽道:“當(dāng)年我不再唱戲,實是對不起大家一番心血?!?/br> 除了谷師父,其他人沉默不語。 谷師父起了身,拉著商雪袖坐下,道:“若說心血,你付出的才最多,你對新音社的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br> 這句話說出口,顧菊生便也無法安坐,起身道:“南郡的事,也難怪班主心里有芥蒂……我也是里面兒的一個,我們糊涂,差點害了班主的性命……” 第402章 玉峰傾倒 這自然是對班子里的說法。網(wǎng) 只說是商雪袖去辭行,郡守忽然犯了瘋病要殺了她。 商雪袖內(nèi)心微苦,可畢竟在很多人眼里,她還是有驚無險的,又那般得太子的愛重和照顧……就算是險上一險,也是值得的吧? 她再度起身,簡短道:“顧先生多慮了。是我當(dāng)時年輕,也有很多事情看不開,所以就離了新音社……只是沒想到能在上京重遇,管頭兒約了兩位來,是我的意思?!?/br> 谷師父心疼的看著商雪袖眉心隱隱的豎紋,聽她一字字極清楚的問道:“兩位能不能說說新音社怎么了?” 顧菊生和程師對望了一眼,開了口道:“班主,您這嗓子……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商雪袖見他開了口,不是說往事,反而是問她嗓子的事兒,想起當(dāng)時他在車上那一皺眉頭,覺得未必和新音社就沒有關(guān)聯(lián),便試探著道:“您的意思……” 顧菊生嘆了口氣,道:“班主不是一歸隱了就來上京居住到今個兒的吧?” 商雪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她本來就在上京……可連城宮,那恐怕可以說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她搖搖頭,只說了句:“不是。” “咱們梨園行,講究的是憑本事吃飯,角兒們間打擂臺,也是看誰的技藝高妙、誰的本子好、誰的班底兒強,哪怕是誰的行頭更亮眼,那也是實打?qū)嵉恼姹臼隆!鳖櫨丈馈?/br> 程師也是捻著須微微點頭。 “但是,班主也在外面跑了這么些年,應(yīng)該也知道,暗地里使手段的,也有?!?/br> 顧菊生飲了一口茶,繼續(xù)道:“只是近些年少了,但是像我這樣的歲數(shù),還有程師、管頭兒幾位年紀更長的,可真沒少見?。 ?/br> “買通龍?zhí)自趹蚺_子上使絆子的、拆臺的,都算好的……什么打悶棍的、下藥的……直到六爺管了曲部?!?/br> “六爺管理曲部,還是因為十來年前那件連朝野都驚動的案子,一個班子沒留一個活口!審來審去,除了是權(quán)貴迫死了人,還有另一個戲班子的事兒?!?/br> “我問班主的嗓子,實是心里邊兒有個猜測……您住所起火,會不會是戲班子里的人所為?” 商雪袖不是蠢人。 那次的大火,一個冰冷冷的冷宮四面都是墻,什么都沒有,火勢卻那么猛烈,連墻都燒塌了,想也知道,那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可她也知道,戲班子的手再長,卻也伸不到冷宮里。 但她沒有急于否認,而是看著顧菊生道:“這和新音社……有什么關(guān)系么?” “那是幾年前的事兒了?!鳖櫨丈卮鸬馈?/br> 程師插嘴道:“建成二年?!?/br> “對,建成二年,大抵是秋末冬初。”顧菊生道:“班子里那會兒已經(jīng)有人走了,我和程師還在里面兒,突然就有人給李玉桃送了極厚的禮物,好幾波呢,來送禮物的人摸不清楚是什么身份?!?/br> “那段時間,李玉桃可是闊綽極了……那會兒也沒有掛牌唱戲,無緣無故的……可后來,就出了事兒。班主,看您恐怕是不知道吧,李玉桃和她哥哥,都不在了!” “不在了?”商雪袖一個激靈,道:“什么意思?” “都死啦!”顧菊生嘖嘖的嘆道:“李玉桃收了人家的東西,過后的幾天,便是天天和李玉峰吵,吵什么,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一個生、一個旦,兩個頂梁柱鬧了別扭,您說這個戲得怎么個演法? “不瞞您說,那會兒我都打了主意要走了,可沒等我走……我死也能記住那個晚上……要上戲了,小玉桃遲遲都不出來,李玉峰也沒了影兒,大家伙兒最后踢開了小玉桃的門……” 這事兒,連著管頭兒和谷師父在內(nèi),都是頭一次聽人說里面兒的內(nèi)情,房間里沒有人說話,只有顧菊生的聲音。 “那屋子里四面兒淋得都是血,小玉桃就躺在地上,眼睛都還是睜著的,她哥哥李玉峰拿了刀跪在她身邊兒,渾身是血?!?/br> 谷師父不由得握緊了商雪袖的手,喃喃道:“老天爺啊……” 商雪袖的臉色煞白,她低聲道:“這不可能……李玉峰對他meimei……” 那么好,好到她都曾經(jīng)那么羨慕。 “說的也是,他對他meimei,說是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