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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官員定下的規(guī)定,他們就只能冒險走這條險路。 中途休息的時候,錢改容趁竇小六不在旁邊,悄聲問宋酒:“怎么不走官道?” 錢改容是京中的官員,按道理是可以走官道的。但宋酒心中還有一個計劃,早在王之煥來之前就已經(jīng)醞釀好了。 不出意外的話,王之煥應(yīng)該能解決此事。 “如今不適合走官道,何況這條路我比較熟,沒有大礙的?!?/br>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還不見竇小六的身影。 “小六怎么去了這么久?” 宋酒有些心急,太陽快要入地,竇小六對漠北的環(huán)境不熟悉,會不會是走丟了? 錢改容是初來乍到,竇小六不見了,他心里也急,但不能表現(xiàn)在臉上。若是此刻連他也慌了,宋酒豈不是會更慌? “再等等看,若是一會兒再不回來,我們?nèi)フ艺?。?/br>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渾圓的太陽的一半已經(jīng)沒入地平線,大漠里漸漸吹起了涼風(fēng)。 一半暖一半涼。 “不成,再這樣等下去,竇小六很有可能會越走越遠!” 宋酒決定馬上就去找。 錢改容轉(zhuǎn)身從馬車內(nèi)拿出一件斗篷,吩咐了車夫幾句,快步跟上她。 尋了好一會兒,依舊不見竇小六的身影。 竇小六雖然貪玩兒,卻也不是這么沒有節(jié)制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難道是被路過的馬賊給擄走了? 方才他們沒有聽見成群結(jié)隊的馬蹄聲,不排除只有一兩個馬賊的可能性。 錢改容拉著她的手,緊緊的攥著。 “改容,你太用力了?!彼尉瓢欀碱^,動了動被他握得麻木了的手指。 錢改容的目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君清,我懷疑竇小六很有可能是被馬賊擄走了?!?/br> 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你抓緊我,要是有什么突發(fā)狀況,我不至于將你弄丟。” 宋酒輕輕一笑,原來他是為了這個。 很少見錢改容有這樣認真的神情,上一次見還是在臨安的時候。 遺憾的是從未見過他審查案件是什么模樣。 “你放心,我走不丟的。你忘了,我救命的藥還在你那兒,就算是為了活命,我也會死死的纏著你!” 錢改容被她的話逗笑了,低聲喃喃:“你若是能一輩子纏著我,就好了。” “什么?” 宋酒沒聽清他的話。 “沒什么?!卞X改容從腰間扯下一根束帶,將兩人的手拴在一起。 宋酒不解,攥得已經(jīng)都緊了,還要拴著? 錢改容解釋道:“這樣保險一點?!?/br> 天色很快就全部暗了下去,四周的風(fēng)開始肆虐。 宋酒終于明白錢改容為何要將他們拴在一起了,她忘了漠北的夜里是要吹大風(fēng)的。 大風(fēng)一起,黃沙漫天,厲害的要直到天明才能結(jié)束。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只會越走越遠,越會往大漠的深處走。到時候非但找不到竇小六,兩人還有可能把性命交待在這里。 和錢改容商議過后,兩人決定往回走。 新的問題來了,來時的路在何方? 一路過來,并沒有什么能讓他們標(biāo)注的東西。 他們就這樣迷失在大漠中了。 宋酒覺得自己是越活越笨了,以前明明來過一次,這些事情怎么不知道注意呢? 錢改容替她披上斗篷,問道:“你來漠北的時候幾歲?” “十歲?!?/br> “十歲也不可能將所有的東西爛熟于心,我七歲的時候,記得最清楚的事便是打破了父親最珍愛的方硯?!?/br> 宋酒笑問:“因為被責(zé)罰了,所以記得格外清楚?” 錢改容搖頭,握著她的手在沙地上慢慢行走。“打破方硯是其次,在此之前我已經(jīng)讓父親生氣了?!?/br> “我以為你從來不會做錯事?!?/br> “人非草木,從前我就是挨著板子長大的?!卞X改容說的云淡風(fēng)輕,仿佛往昔挨的板子都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似的。 “父親對我期望很高,將來錢家總會交到我的手中。以小看大,只要我走錯一步,錢家的將來很有可能會毀在我的手中?!?/br> “錢家的郎君眾多,為何全要將擔(dān)子壓在你的身上?”家族事業(yè)向來是傳長不傳幼的,錢家這么做很不符合常理。 第四十七章 :石窟 錢改容轉(zhuǎn)頭看向她,道:“錢家掌家人的位置,都是輪流坐的。本來錢家的事務(wù)早應(yīng)該交到我的手中,但我一心撲在案件上,父親為了照顧我的心意和錢家的將來,不得已將擔(dān)子扛到了自己肩上?!?/br> 宋酒不知道錢家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歷史,以這樣的方式管理一個大家族,江南錢氏竟然能屹立不倒,真是奇跡。 四野忽然狂風(fēng)大作,卷起漫天的黃沙。很快大風(fēng)就形成一條粗長的風(fēng)柱,似乎要撐破天地,毫不留情地朝他們沖過來。 “跑!” 錢改容大吼一聲,拉著她飛快地往風(fēng)柱的左面跑。 她聽見呼呼的風(fēng)聲從她的耳邊掠過,擦著她的耳廓飛速地奔向那不斷壯大的風(fēng)柱。 宋酒回頭看了一眼,大漠中的累累白骨被吸力極大的風(fēng)從砂礫中卷起,被吸附到它空洞的腹中。 “錢改容,我們能逃出去嗎?”她的聲音被淹沒在呼呼的大風(fēng)中,不知道他聽到與否。 錢改容仍是拽著她往前跑,寬大的袖口在風(fēng)中招展,似鯤鵬展翅。 雖然本朝重文輕武,但不乏有身強體壯的男子,錢改容便是其中一個。他拉著她跑了許久,仍然聽不見他的喘氣聲。 宋酒覺得身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拉著她往后退,雖然他們跑的方向與風(fēng)柱行進的方向不同,但是風(fēng)柱掠過時還是會有很強的吸附力。 “前面有一個石窟!” 聽見錢改容驚喜的呼聲,宋酒扭過一看。 隱隱有一個不算高的“小山”立在這大漠之中,在月色下顯得很是扎眼。 總算有救了! “小心!” 錢改容一下將她撲倒在地,宋酒聽見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改容,你沒事吧?”宋酒趕緊問道。 “無事,方才好險……” 錢改容很快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在迫近的風(fēng)柱。 “不好,風(fēng)柱轉(zhuǎn)向了!” 宋酒一看,果然,那風(fēng)柱似乎知道這邊有兩個更大更可口的食物,硬生生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他們過來。 “快點起來,我們得去石窟里避一避!” 那石窟看起來很近,其實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方才他們這一摔,耽誤了一些時間。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就著他的手起來,兩人繼續(xù)往前跑。 此刻宋酒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跑到石窟里去。只有跑到里面去,躲掉跟在他們身后的風(fēng)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