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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盼死后,世間再沒有宋酒這個人。是我傻,是我不長記性,明明已經(jīng)栽過一次跟頭了,卻還是選擇相信你。結(jié)果呢?結(jié)果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 “我何曾騙你?” 宋酒凄然一笑,“你何曾騙我?你何曾騙過我?王五郎君,您這忘性還真大啊,這么快就忘記了?” 王之煥上前一步,蹙眉道:“難道我們不能心平氣和地說一會兒話?你總是這樣劍拔弩張,我如何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我一直都是這樣劍拔弩張,你如今才知道嗎?”宋君清一步一步走過來,“王之煥,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是什么嗎?我最恨別人背叛我,一丁點(diǎn)兒也不行。第一次你騙了我,我不怪你,因為我也騙了你??墒堑诙?,我全心全意的信你,你卻親手將我最寶貴的東西毀了……” “你知道嗎……阿盼離開之后的這些日子,支撐著我活下來的唯一的念頭就是……讓你死!” 宋君清的手一揚(yáng)一刺。 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 鮮血迅速染紅了王之煥胸前的衣衫,汩汩如流水一般往外流。 王之煥驚詫地看著握著匕首的宋君清,“為什么?” 為什么不能聽我說幾句? 慬立刻推開竇小六,飛身到王之煥身邊扶住他?!袄删?。” 王之煥仍舊看著宋君清,眼中全是不解。 “阿酒……為什么要這樣?” 宋君清握著匕首的右手在發(fā)顫,她死死的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字說道:“我說過,不要再叫我阿酒,因為你——不——配!” 第二十七章 :夫人 王琢尖叫著跑到王之煥的身邊,哭喊道:“阿爹,快來人吶,快找大夫來??!” 王之煥的面色很快變得蒼白,他攥著王琢的手說道:“阿琢,將院子里的人都管好……不要讓她們?nèi)笮牛 ?/br> 王琢流著淚點(diǎn)頭,“我知道,我絕對不會讓祖母知道的!” “呃……”王之煥按著流血的地方,正中心臟。 她下手還真是一點(diǎn)不留情。 竇小六慌亂地跑到宋君清身邊,拽著她的衣袖問道:“大官人,眼下怎么辦?我們能逃嗎?” “小六,趁眼下事情還未傳出去,你趕快走吧?!?/br> “大官人,你不走?” 宋君清緊緊的盯著躺在地上的王之煥,說道:“我要親眼看著他死?!?/br> “大官人不走,我也不走!”竇小六豪氣的說道。 “家里的事情我已經(jīng)吩咐妥當(dāng),忍冬還等著你回去跟她會合?!彼尉逋屏怂话眩铝怂烂?。 “如果錢改容來找我,不準(zhǔn)跟他透露半個字,否則我不認(rèn)你這個丫頭!” 宋君清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著實挺嚇人的,竇小六只好認(rèn)命的從墻頭上翻了出去。 “你當(dāng)真……有這么恨我?”王之煥費(fèi)力的問道。 宋君清笑得十分淡然,“等我們到了黃泉之下,我再告訴你答案。只不過眼下我要先看著你先死?!?/br> “呵呵……你這又是何必?”王之煥笑了笑,鮮血從他的嘴角涌了出來?!澳慵群尬遥伪嘏c我共下黃泉。” “因為我要帶著你去見阿盼,要你這個做師傅的在他面前磕頭認(rèn)罪!” 鮮血越流越多,王之煥的神智漸漸模糊,不過他還是硬撐著一口氣問:“自從你出現(xiàn)在這兒,就一口咬定是我殺了阿盼,證據(jù)呢?” 宋君清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厚顏無恥,攥著匕首沖過去,卻被慬打掉了手中的匕首。 “慬,莫要傷她。” 宋君清現(xiàn)下想起來了,他身邊還有一個慬。 “慬,你怎么跟了這樣人面獸心的主子?要是許嘉在這里,決計不會和你一樣!” “九娘子錯怪郎君了,當(dāng)初確實是九娘子先在永嘉消失,郎君幾度尋你無果,只好回京城?!?/br> “錯怪?我親眼所見,你的好主子親手在阿盼的后背劃了一刀,他就這樣沒了。你知道我抱著阿盼,他的血從我的指縫中流過去,我卻沒辦法將它們?nèi)克突厝サ母惺軉??你知道他在我的懷里一寸一寸冰冷下去的感受嗎??/br> “這一切都是王之煥,都是你親手造成的!”宋君清吼得脖頸、臉上全是紅通通的。 “王之煥,你今日若是不死,明日我也要?dú)⒛?!你明日不死,我后日也要?dú)⒘四?!?/br> 王之煥無奈的看她一眼,像他從前在永嘉的知縣府里那樣無奈的說了一句:“阿酒,真的不是我……” 說罷,他便昏了。 “爹!爹!”王琢那刺破耳膜的聲音一陣又一陣的沖擊著宋君清的耳朵。 她仿佛聽見了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的阿盼的聲音,還有雨夜里隆隆的雷聲,噼里啪啦的閃電聲。 “娘親……救我……” “阿盼?!?/br> 阿盼就站在階上,伸著小手在對她笑。那雙晶藍(lán)的眸子在陽光下格外耀眼,似乎在對她發(fā)出邀請。 她剛想伸出手去,卻聽見王琢瘋狂地在她身邊大喊。 “娘親!娘親!你醒一醒啊!” 她分明是醒著的,她方才親手手刃了仇人,怎么可能睡呢? 她還要等著王之煥閉上眼,才能放心啊。 “冤孽啊冤孽……老夫當(dāng)初怎么勸你們的,一個個弄成了這副模樣!” 她的身邊有很多聲音在吵,可是她是醒著的,為何看不到他們? …… 真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日之后了。 宋君清從夢中驚坐起,窗戶大開著,猛然吹來一陣涼風(fēng)。 外面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只有一兩盞微弱的燭火在庭院里燃燒,搖搖晃晃,殘燈疏影。 “娘子醒了?” 進(jìn)來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婢女,梳著兩個圓髻,著一身鵝黃的半臂褙子。 她記得這里似乎是王家,具體是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這里是何處?” 婢女似乎有些怕她,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將盤子擱在床沿,便站在一邊?!斑@里是五郎君的院子?!?/br> 也對,王之煥昏過去之前吩咐王琢不能將她在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她也只能待在這里。 “王之煥,他怎么樣?”她本想問他死了沒有,但顧及到這樣婢女極有可能不會回答,便換了一個說法,橫豎也是一個意思。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那個婢女掃她一眼氣憤地奪門而出。 看婢女的模樣,宋君清也知道王之煥這個時候還未醒過來。 被她狠狠地刺進(jìn)了心臟,失血又那樣多,能撐得了幾時? 婢女一走,很快又來人了。 不同的是,這一回進(jìn)來的是一個婦人。 婦人簪金戴銀自是不用說,一身錦衣華服所出不凡,那是京城獨(dú)有的成衣閣定做的。 “苗兒說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