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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云霧忽聚忽散。 須臾,王之煥看著宋酒的背影問道:“阿酒,近日阿盼的功課可有長進?” 宋酒依舊無言。 “嘶……我的傷口裂開了……”王之煥捂著腹部的傷口,皺著眉頭說道。 宋酒一聽,丟下小鋤頭趕緊跑到他跟前,緊張地說道:“讓你話多,你難道不知道受傷時應該靜養(yǎng)么?” 宋酒扒開他的手一看,哪里有血滲出來的跡象?宋酒兩眼一瞇,咬牙切齒地說道:“王之煥,這樣有意思?” 王之煥展顏一笑,無論從哪個方向看,他的笑都不懷好意?!坝幸馑?!誰讓某人不理睬我!” 宋酒無奈,搬來一張小凳子在他身旁坐下?!罢f吧,尊貴的王氏郎君?!?/br> 王之煥很滿意宋酒的悟性,不過說出的話卻有些口是心非。“你說這話好像我逼迫你似的,我可沒有央求你陪我一起坐?!?/br> 宋酒送了他一個得體的笑容,道:“宋酒沒有體諒郎君的用心良苦,這不,我來陪您說說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放在心上!” 王之煥聽見了宋酒咯咯磨牙的聲音,嘴角的笑容愈發(fā)狡黠。 玩笑過后,王之煥收斂了神色,問宋酒:“你打算何時離開?” 宋酒看向他的傷口,“你傷得嚴重,難道想立刻離開?” 王之煥點頭,“差不多,我打算明日一早便離開。我們必須盡早回城,否則城內會出大亂子?!?/br> 宋酒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道:“能出什么亂子?我們離開的時候,城里并未有什么異樣的地方?!?/br> “你認為我們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算不算大亂子?” 宋酒一下將樹枝插入泥土中,說道:“你失蹤,你叔父會派家仆來尋你。我失蹤,原叔他……”宋酒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她竟然忘了還有這一茬。 原叔認得種卿,也認得錢改容,還有府衙里的季差役是他的好哥們。她失蹤后,原叔一定會將此事告知這三人。 先不說季差役會不會答應來尋人,只要此事傳到種卿的耳中,官府哪有不出動的道理? 至于錢改容,宋酒并不擔心。上回在錢宅發(fā)生的事,想必錢家人都不待見自己。錢改容想派人來救她,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似乎是料想到宋酒在想些什么,王之煥老神在在地說道:“錢改容一定會來尋你的!” 宋酒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依舊在地上劃來劃去。 王之煥支著身子瞧了一眼,笑道:“你這畫畫的水準可用一句話來形容?!?/br> “哪句?” 王之煥安逸地躺在藤椅上,慢悠悠地說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你!”宋酒真想一樹枝插在他的傷口上,不過那樣又顯得自己心胸狹隘。 宋酒兀自拿著樹枝將方才畫的畫攪得亂七八糟,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多謝郎君的夸獎,我竟不知我書畫的造詣能達到此等水準!” 王之煥瞇著眼,看著藍天上悠閑飄蕩的云朵,說道:“阿酒日后想過閑云野鶴般的生活?” 宋酒瞥了他一眼,“不成么?”王之煥竟然看清楚了她方才畫的畫。 “我以為以阿酒的野心,定是要揚名天下,做這世間一等一的女商人。坐擁良田千畝,日進斗金,這才是你要的生活!” 宋酒嘴角微揚,看著遠處的青山,道:“功未成名未就時,揚名天下、坐擁良田千畝是雄心。我自問此生對名利存的只是雄心,而非野心。” 王之煥睜開雙眸,道:“有何區(qū)別?在我看來,雄心即是野心?!?/br> “世事如潮,潮起潮落非人所能掌控。雄心就好似潮起,激昂向上,永不言退。而野心則不同,野心也能促人奮進,卻也逃不過物極必反的因果循環(huán)。野心過頭,便是大勢已去。” 宋酒這輩子兩世為人,確實沒有什么野心。野心這個東西太過龐大,她的胃口太小,裝不下。 王之煥漫不經心地問:“那你日后想過怎樣的生活?” 宋酒一笑,眼里瞬間聚集了萬千的光芒?!耙蛔撵o的宅子,兩顆白首相依的心,三杯兩盞淡酒話平生,四海八方迎客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恬淡安然!” 王之煥道:“你的心愿雖小,卻是天下百姓共同的心愿。但這世間能過上這樣恬淡生活的又有幾人?” 宋酒指著身后的房屋,“劉大哥和嬌大嫂不就過上了這樣的生活?” 王之煥閉上雙眸,低聲喃喃自語?!翱蛇@世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劉大柱和嬌大嫂。你不是,我也不是!” …… 臨安城內,王宅 王鴻的嗓門震得園中的鳥雀四散,驚得池中的錦鯉箭一般鉆回石洞中。 “爹!爹!大事不好啦!” 王惠文正在樹下自弈,突然頭上的鳥雀驚飛時掉下了一攤乳白色的污濁物,里邊還有一丁點黑色的不明物。 “吵吵什么!”王惠文的興致被王鴻的喊聲和棋盤上的那攤礙眼的排泄物給毀了,板著臉換了個地方。 王鴻氣喘吁吁地跑來,“爹,王之煥他不見了!” 王惠文還在氣頭上,皺著臉說道:“八成是去那個婦人家中了,你急什么?” “爹,我聽說姓宋的失蹤了!昨日種卿和錢家的那位還帶著好幾隊人馬出城去找呢!” “失蹤?”王惠文一下子站起來,一巴掌拍在王鴻的肩上?!澳阍趺床辉缯f!” 王鴻一懵,“爹,我不是正在說么?” “壞了!壞大事了!”王惠文急得團團轉,口中念念有詞。 王鴻從沒見過王惠文如此著急過,王之煥不就是不見了么,爹至于如此著急么?“爹,王之煥不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說不定他是到哪里小住……” “你懂什么!”王惠文推著王鴻往院外走,“趕緊派人出城去找宋酒,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途中哭聲 王鴻不明所以,扭著腦袋問王惠文?!暗悴粨耐踔疅?,反倒擔心宋氏的那個人。你的腦子是不是不太清醒?” 王惠文罵罵咧咧,“你若是想去救王之煥便去!若是找不到宋酒,你也別回來了!” 王惠文的心里此刻正吊著一只水桶,七上八下的。王鴻不知道宋酒的身份意味著什么,可是王惠文清楚。 宋酒是永嘉宋氏的人,她的手里還攥著一本名籍,若是她有個不測,那本名籍豈不是注定下落不明?那是唯一能一舉扳倒宋氏的證據,錯失了這次良機,不知道何時才能等到下一次。 王鴻猛地站住,任憑王惠文怎么推也不動一步。 “你個小子,你老子的話也不聽了?”王惠文急上頭的時候,時常會口不擇言,與他平日的從容態(tài)度十分不符。 “爹,昨日種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