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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忘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2

分卷閱讀182

    ,“領(lǐng)主對這份禮很是滿意,回來肯定沒少賞你吧?”

    “這次去刺殺范宗的少宗主雖然沒得手,領(lǐng)主還是賞你過來了不是嘛,你就好好玩兒吧,哥幾個繼續(xù)陪領(lǐng)主喝生宴酒去了?!?/br>
    那三人勾肩搭背歪歪扭扭的走了。

    一時間鐵牢里靜的可怕,巫馬看著少年身上不堪入目的傷,沉默著。

    過了許久甚至當他以為懷中的人兒昏過去時,謝語棲輕聲說道:“巫馬……你不要我了嗎……”

    男人低眉不語,未幾扶著他坐下,可稍一碰到傷口他就喊疼,只能讓他躺著。

    謝語棲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眼底水盈盈的含著些淚,喃喃的問:“巫馬……你真的把我……送給他們了嗎……?”

    “巫馬……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我會乖的……你不要……丟下我好嗎……”

    “你帶我走吧……我不要呆在這里……帶我走吧……”謝語棲望著他,眼底盈盈映著燭光。

    他眼中滿是期盼,他相信巫馬會答應(yīng)他,就像初見時那樣,巫馬會笑著問他——我?guī)阕甙桑?/br>
    然而當這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將他壓在身下時,謝語棲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他不相信巫馬也會和這些人一樣對他,在他身上尋歡作樂。

    謝語棲崩潰的叫了起來,發(fā)瘋一般的喊著,眼淚滴滴滾落,他在心底建立起來的最后一絲希望也崩塌殆盡,化成了齏粉消散。

    巫馬雙眼通紅,一身酒氣燥熱難耐。

    可他弄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謝語棲的樣子不對勁。

    只看少年早已昏死過去,臉色蒼白,嘴角涌出的血卻是鮮艷如火觸目驚心。

    巫馬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忙扒開少年的嘴,便見著他的舌頭斷開一條血口,血流如注。

    巫馬罵了句臟話,轉(zhuǎn)身就出了鐵牢,再回來時手上拿著些瓶瓶罐罐的藥。他看也不看,扒開謝語棲的嘴全灌了進去,手腳麻利的替他處理著傷口。

    大約是他手重了些,謝語棲皺著眉哼了一聲醒了過來。少年第一反應(yīng)便是扭頭掙扎,嘴里發(fā)出嗚嗚的叫喊,甩開他的手又去折騰傷口。

    巫馬立刻抓了他的手,一不小心按上桎梏上的倒刺,疼得他一陣大喊。

    “你這么玩兒會把人玩兒死的。”身后冷不丁傳來一個輕挑的聲音,巫馬看也不看,一心按著掙扎的謝語棲。

    秦天羽見他費力,搖搖頭從墻上取下齒環(huán),一把扭過他的臉掰開嘴巴就強行將齒環(huán)給他鎖了上去,齒間磕碰著又有了幾道新傷,謝語棲嘴中疼的難受,伸手想扯下齒環(huán),卻發(fā)現(xiàn)它就像生根發(fā)芽般巋然不動。

    謝語棲說不出話,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巫馬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樣子,神色復(fù)雜,卻不知該說什么。

    秦天羽抱臂道:“你別想著自盡,九荒有的是方法讓你活下來?!?/br>
    巫馬沉默著翻過謝語棲的身子,替他上了些藥,處理著傷口。

    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虐痕,他知道有很多事,再也回不到當初,甚至有些還在朦朧中醞釀的萌芽也跟著灰飛煙滅。

    第72章 光明

    自那以后,謝語棲整天便縮在角落里,時而發(fā)著低燒,總感覺自己在冰窖里垂死掙扎,而不同的是,他人是為求生,而他只求死。

    可是每次在死亡邊緣想著解脫時,都會有人將他拽回來。

    嘴上鎖著齒環(huán),他無法自盡,于是他開始不進食水,本以為這么耗上些時日也就過去了,可穆九偏偏就不讓他如意。只到第五天,穆九便拿著和稀的粥來了。

    “你是自己吃,還是我?guī)湍??”穆九問?/br>
    謝語棲趴在地上,只看了他一眼,便閉上眼以示不吃。

    穆九哼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彼皇肿ブx語棲的頭發(fā),拉他起身,取了工具掰開了他的嘴,將一個食管塞進他的喉頭。

    謝語棲被生鐵的刑具弄得喉頭生疼,依稀都能感到一絲腥甜,他嗚嗚的掙扎著,奈何下巴脫臼只得不受控制的張著嘴。

    “老三和我說過,你想求死,這齒環(huán)是他替你鎖上的。我可就沒他那么客氣了。”穆九抓起那碗粥就往他嘴里灌,和稀的粥就如水一般,順著那個生鐵鑄成的管子直接就倒進了他的食道。

    謝語棲被嗆的一陣窒息,猛然咳了起來,灌進去的白粥咳出來大半,穆九又往里頭灌,少年搖頭想避開,邊上的男人便一手卸了他的下巴。

    謝語棲下巴脫臼不受控制的張著嘴,只覺得氣管都快裂開了,他甚至覺得穆九若是下手再狠些,直接讓他窒息而死也不錯。

    穆九將那碗白粥灌下去大半,看著謝語棲被嗆得半死,便摔了碗說:“在九荒,生死可由不得你說了算?!?/br>
    謝語棲咳的喉頭腥甜,雙目無神的盯著遠方,瞳孔微微放大,若不是還有氣息,穆九甚至都覺得他死了。

    往后的日子謝語棲就像個活死人,任誰來了都不看一眼,任由他們在他身上尋歡作樂。

    他漸漸的就習(xí)慣了,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年月,他甚至都忘了自己還活著,沒日沒夜的做著噩夢。

    直到有一日,穆長風忽然來了。他看著鐵牢深處裹在毛毯里的人,其實如今來看說是人都有些勉強,只能算是個人形的木偶吧。

    穆長風掀開毛毯,謝語棲依舊還是那個模樣,只是臉上的輪廓更為分明,褪去了許多稚氣,倒是更添幾分絕色,然而總少了些初見時的靈氣。

    “都快四年了……”穆長風伸手撩開少年臉畔的青絲,“小謝,你恨不恨我?”

    謝語棲沒有看他,仿佛并沒有聽到他的話。

    穆長風徑自往下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差了,早年造的殺孽太重,近來總想做些好事,來給自己贖罪,讓自己活的久點,下了地府不至于萬劫不復(fù)?!?/br>
    “九荒折磨你折磨得也有夠久了,我想放你出去,這件事我和穆九談過很多次,可他不愿,沒少跟我吵過,這幾日他不在,我放你離開,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千萬別回來。”

    穆長風揉了揉他的腦袋,隨后取下了他的齒環(huán),看到了他舌頭上那道淺淺的傷痕搖了搖頭。

    穆長風站起身,忽然眼前一花踉蹌跪倒在地。他甩甩頭,眼前景象模糊如蒙著層白紗,半晌都未能恢復(fù),這時一只冰涼的手按上了他腦后的玉枕xue,輕輕的揉捏了兩下,他頓時覺得輕松了許多。

    穆長風回頭看去,謝語棲正望著他,毛毯滑落肩頭,露出了已和血rou攪在一起的鎖鏈,琵琶骨上的傷盡管已被人處理過,卻仍舊有些糜爛。手腳上鎖著的桎梏也被血腐蝕的銹跡斑斑,傷口附近的皮rou翻卷著,看著人心底難受。

    穆長風無奈的嘆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只可惜九荒毀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