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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ter19.2 你有過這種時候嗎?你有過如斯心情嗎? 轟隆作響的機器,持續(xù)冒煙的煙囪,川流不息的汽車,轟鳴不絕的發(fā)動機,嗡嗡作響的電梯,持續(xù)閃亮的電燈,不停發(fā)出聲響的電視,周圍人各式各樣的嘈雜聲????? 紛紛作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從各個角落各個方位傳來,每一個都讓你顫抖不停。此時的他們對于和煦來說就好似指甲在黑板上滑動時的聲音對大多數(shù)人的影響一樣。和煦拼命想忽略,她想閉上眼睛塞上耳朵但越是明白其影響就越是關(guān)注,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xiàn)聲音冒出的方位,塞上耳朵耳朵就拼命從塞住的細縫里捕捉聲音。 心理的魔鬼受到滋養(yǎng)而不斷壯大,感官的體味加上心理的幻想是的和煦渾身惡心難受不已。 如斯難受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沒什么事情的所謂正常模樣,和煦臉上帶著笑,嘴里說著話,但心在抓耳撓腮,她拼命乞求這個時候快快過去,她希望趕緊結(jié)束她希望自己趕緊忽略掉它們。 一邊忍受著苦痛一邊做著白日夢,她幻想機器故障,工廠停工,道路癱瘓,汽車熄火,電梯停止運轉(zhuǎn),人類不再用電燈,電視不再放節(jié)目,人們都突然沉睡。 她幻想這個世界不再存在著讓她難受不堪的各種或大或小的聲音。 終于,好似是半小時,也好似是一小時,和煦不再在意那些細微的讓她難受的好似會永遠持續(xù)下去,好似永遠都不會停止的那些罪惡的聲音。 她抬起頭,皺了皺眉,揚起一抹笑。 終于正常了。 可夜晚,大多時候是不正常的。 窗外夜色雖暗,但路燈仍閃爍明亮,光線透過窗簾映入和煦的視野。 她大張著眼,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清醒的魔鬼在空氣中游蕩,令人害怕的氣息濃郁非常。 她很清醒,但她不敢想。 不敢去認真思考,認真琢磨。 事實上,和煦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不正常的。在十多歲以前她都沒意識到自己有一天是會死去的,會在深深的黑暗的土地里長眠,她一直沒有認識到自己有一天會什么都不能想,自己有一天會失去所有的事物,rou體,靈魂,也包括思想。 可笑的是,她一直覺得自己活在戲中,就想電視中的女主人公或是配角那樣,死去了又如何,還有那么多部戲在等著她。 可后來,就在這樣一個無法入睡的夜晚,她的大腦在靈活運動著,雖然她仍在海天胡地的亂想一通,但就在那一瞬間,在萬千模糊的想法中,她忽然的意識到了她不在戲中,她只有一次人生,僅此一次。不能重來。 那一瞬間,她害怕的痛哭了起來,她為自己的發(fā)現(xiàn)而難過,她為自己世界觀的崩塌而難受,她為這僅此一次的人生而著急。 但她毫無辦法,除了哭泣,她毫無辦法。 后來,每當夜晚她都會意識到些什么,她開始杞人憂天。 看到書上關(guān)于太陽黑子的描寫,她開始為以后會消失的人類而擔憂難受,看到關(guān)于臭氧層破裂的描寫,她開始為生活在臭氧層變薄地區(qū)的人類而著急難受。 從那以后,但凡看到任何關(guān)于死亡與滅絕的話題她都會胡思亂想,即使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不會活幾千萬年,而人類可能也活不到那個大滅絕時刻。 但害怕的心情沒有消失,清醒的魔鬼在折磨著她。于是她越來越不敢多想,她寧愿在一些事情上糊涂一些也不愿為無能為力的事情而耗費自己的擔憂。 又是在夢里,和煦清楚的意識到她在夢里,今夜,她昏沉睡去,頭腦中有一團團黑色的沉重事物在壓迫著她的神經(jīng),她不堪重負,在掙扎中陷入昏睡。 她感受到自己在飄著,在夢中飄蕩著。在這個似真似假的夢中,她看到自己在認真的寫題,數(shù)學(xué)題和物理題,自己在努力的攻克這兩科。 寫題?是的,明天回學(xué)校后就要期中考了,很重要的一次考試,和煦看著認真的自己心中卻無半點被激勵之感,夢中的寒風(fēng)刺骨的入侵她的每一寸骨脊,她不寒而栗。她的內(nèi)心清晰的感受到此時正在努力寫題的自己內(nèi)里空空,渾渾噩噩。那個看似認真學(xué)數(shù)學(xué)和物理的自己事實上只是一具行尸走rou,一具腦中沒有半點波動只會機械套公式的行尸走rou。 從前她從未意識到,但今天,在這個考試前的夢里,她以看客的身份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行尸走rou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行尸走rou?和煦被自己的發(fā)現(xiàn)給震驚了,她不能接受的往外飄蕩,她不愿清醒的看到行尸般的自己。 她努力的往外游蕩,她努力的想醒來,但她掙脫不開夢境,縱然夢境中的自己同現(xiàn)實中的自己一般身心俱疲,但她無法逃離此處。黑暗的無盡的夢境,束縛著她奔向外頭的身軀。 她四處飄蕩,她又看見了自己,這次是和母親爭吵的自己?;椟S的燈在漆黑的夢中宛若明珠般閃耀。 和煦得以把此情此景看的一清二楚。 啊,那是前幾天的自己啊。因為什么事情和母親吵架了呢?和煦邊看邊回想。不費絲毫之力她便想起來了,雞毛碎皮的小事—不做家務(wù)。 和煦冷眼看著歇斯底里據(jù)理據(jù)爭的自己,那個滿臉猙獰,面帶淚痕看似飽含委屈的人是自己?是的,那是自己。那個心中被自我充斥肆意爭吵大聲叫喊的人是自己。 和煦不忍直視,羞愧感浸入她的肌理,融入她的骨血。 那個丑惡的毫無教養(yǎng)的對母親大喊大叫的自以為是的人是自己! 但和煦繼續(xù)看著,這次她看到了流淚的母親,眼中飽含淚水努力呵斥自己的母親,她的那雙眼睛,那雙帶著失落與無力帶著不解與悲痛的眼睛,自己怎么就沒注意呢? 是刻意避開的嗎?是只為給自己找著理由卻不斷忽視母親的自己刻意避開的吧。否則任何一個兒女看到母親那樣一雙眼睛又怎會繼續(xù)和其大吵大鬧勢必贏得最后勝利呢? 和煦努力的在給那時的自己找著理由,但最后她無力的發(fā)現(xiàn)她就是如斯狠心,看著那雙眼睛最終仍無情的吐出世間惡毒的語言。朝著她的母親。 她很不愿去以母親的角度看待那件事,但今天在夢中和煦被自己逼的不得不去想。 cao勞一天,勞累一周,感冒剛好的母親,一個無法把所有家務(wù)事都做全做善的母親,叫在玩游戲玩手機的兒女來分擔家務(wù)。 兒女使勁推脫,推脫不得后滿嘴抱怨的草率完成家務(wù)。連續(xù)幾天后,母親教訓(xùn)在飯桌上玩游戲的兒女,兒女終于爆發(fā),細數(shù)這幾天的勞累,母親隨即訓(xùn)斥,兩人爭吵一番,兒女甩門而去。 啊,那時的母親那雙淚眼中蘊含的情緒便是她所有的情緒了吧。失落與無力,不解與悲痛。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