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9
哈欠,腦袋一歪,就靠在了舒秉庚的身上,嘴里小聲地嘟囔著:“我要去給新舅娘端茶,到時候就可以多得幾個封紅了?!?/br> 舒秉庚就笑了起來,摩挲著兒子后腦勺,笑罵道:“臭小子!” 蒔蘿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望著越長越大,歪道理餿主意也越來越多的茂哥兒,哭笑不得。 拿開他一個勁兒揉著眼睛的小rou爪子,哄他道:“這會子日頭公公還沒起床呢,茂哥兒是個乖孩子,待會兒日頭公公起來了,再去給舅娘請安?!?/br> 茂哥兒確實是個乖孩子,聽得蒔蘿這樣說,雖然嘟著小嘴,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說了句甚的,說甚的都不肯再睡,但也確實沒有犟著性子非往外頭跑,只是鬧著舒秉庚早早的穿戴洗漱好,就一個人踮著小腳候在廊下,望眼欲穿地等著日頭公公起床。 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日頭公公快出來!” 不過他這么一鬧騰,蒔蘿同舒秉庚自是別想再睡了。 蒔蘿隨他去,舒秉庚幫著蒔蘿收拾好床鋪,摸了摸蒔蘿還不怎么顯懷的肚子,就笑著出門將兒子頂在了肩上,望了望東邊兒天際的魚肚白,扳著他的小指頭算了回時辰,就往正院幫忙去了。 同樣歇在了隔壁的李蹊雖然昨兒夜里頭同連襟舒秉庚是差不多辰光歇下的,可因著生物鐘的緣故,公雞方才鳴過三遍,滿打滿算也就睡了一個多時辰,就已是醒來了。 側(cè)身抱了茴香,一只手撫著茴香的后背,另一只手握了茴香細長的手指,輕輕摩挲了起來。 倒是自打害喜后也同樣渴睡的茴香,雖說昨兒不等李蹊回來就早早的歇下了,就連李蹊回來同她說話都只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一聲就又睡熟了,直到這會子?xùn)|邊天際露出一絲絲紅暈來,方才幽幽醒來,睜開雙眼,卻是恰好對上了李蹊灼灼的目光…… 待到二人起身洗漱,兩頰上就跟上了一層薄胭脂似的染著紅暈的茴香由李蹊扶著開門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茂哥兒一臉著急的小模樣,不由笑了起來:“茂哥兒這么早就起來啦!” 茂哥兒就沖了過來。 清脆響亮的喊著“二姨”、“姨丈”,又敬畏地摸了摸茴香還未顯懷的肚子,就雀躍著一把抱住了李蹊的大腿,乖巧地依在李蹊的身邊:“娘說,日頭公公出來了,就可以去給舅娘端茶了?!?/br> 又略有些得意地同李蹊獻寶道:“舅娘肯定還會給我封紅的,到時候我還分給小弟弟?!?/br> 蒔蘿聞聲從屋里出來,無奈地搖頭,李蹊已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只手就把茂哥兒提溜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茂哥兒歡呼一聲,熟練地抱著李蹊的脖子,三下五除二就坐在了他的脖頸上,還嚷嚷道:“娘,日頭公公出來啦!” 李蹊就牽了茂哥兒的小手,同蒔蘿打了聲招呼,又把茴香親手交到了她的手里,就頂著茂哥兒往正院去:“走,日頭公公都曬屁股了,咱們吵你舅舅們?nèi)ィ ?/br> “好啊好?。 泵鐑罕е铛璧陌l(fā)髻直點頭。 蒔蘿同茴香看著那一大一小的兩個背影,不禁齊齊笑了起來,也相攜著,慢悠悠地去了喜氣洋洋的正院。 …… 因著拜天地的時候新娘子蒙著紅蓋頭,只能看得出新娘子身材高挑。待到入洞房之后,茴香還有蒔蘿又都有孕在身,并不便觀禮。 所以待到日頭升到一竹竿高,家里頭男一伙、女一伙的按著長幼分坐在了正廳同花廳,從祠堂出來在正廳行過禮的大堂哥同左氏又過來給女眷們敬茶磕頭的時候,不比meimei們,還未見過左氏的茴香同蒔蘿姐妹倆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新娘子。 身材確實高挑,不過或許是換下了昨兒的吉服,只穿了大紅色妝花褙子的緣故,線條卻顯得分外玲瓏。白皙的容長臉,笑容雖然溫婉恭順,眼角眉梢卻帶著掩也掩不住的羞怯。 跪下磕頭,敬茶。 新走馬上任的婆婆姚氏笑著接了她的茶,賞了赤金頭面的見面禮,又遞上了沉甸甸的封紅,左氏紅著臉道謝,奉上兩雙精致的鞋襪做為開箱禮。 天上老鷹大,地上娘舅大。 成親時從來舅爺、姑爺坐頭席,認親的時候也往往要從舅爺姑爺、舅奶奶姑奶奶開始。 秦家這一輩雖然沒有嫡嫡親的姑奶奶,可隔壁卻有個同族的喜鵲,雖然這些年來,兩家相互走動的并不勤,可既是昨兒夜里頭吃過喜酒家去之后,今兒一大早兩口子又特地趕了過來參見認親禮,那自然沒有撇下她的道理。 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喜鵲還賞了左氏一對銀扭絲的手鐲做為見面禮,以她的身家同為人來說,已是大禮了。 姚氏暗暗記在心里,又看了神色懨懨的姚舅娘一眼。 見她拉著左氏的手不錯眼地上下打量,直把左氏看的“騰”的紅了臉,方才贊了兩句“漂亮”,又賞了一支銀簪子,不由在心底搖了搖頭。 自然不是因著見面禮淺薄的緣故,說實話,這樣成色份量的銀鐲子在他們這樣的人家也不算是甚的薄禮了。 姚氏只是不曾想到,娘家老祖母已是狠下了心腸,她這個弟媳婦,也已是受到了教訓(xùn)了。可很明顯,效果并不顯著,貌還是聽不信,更不知道自個兒究竟錯在了哪里…… 左氏心里卻在暗暗打鼓,不知道這位嫡嫡親的舅娘到底是怎么一樁事兒,婆媳二人各自思量,可該完成的禮節(jié)還在繼續(xù)之中。 蒔蘿同茴香的目光卻已是從左氏身上,轉(zhuǎn)移到了左氏的一色開箱禮之上。 不管是之前奉給姚氏的開箱禮鞋襪也好,還是這會子奉給姚舅娘等人的開箱禮帕子也罷,蒔蘿同茴香到底師從羅氏,是打小從劈線開始就由羅氏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僅看針腳,就能知道這些個開箱禮同昨兒夜里頭賞給茂哥兒的封紅所用的荷包,必是一人所為的。 畢竟同旁的事物都不一樣,饒是寫字,能模仿個八、九分都不是甚的稀罕事兒,畢竟他們從行過開筆禮,開始拿筆可不就是從描紅開始的??纱汤C行針上頭,因著個人手勢習慣俱都不會相同的緣故,手松手緊,這俱是不可能被模仿的事體,自是難以模樣的。 蒔蘿很欣慰,覺得這是左氏這個世家出身的弟媳婦對夫家的看重,才會從貴重譬如奉給婆婆的鞋襪,再到零碎小件的荷包,都色色親力親為,而且極盡用心。 自是替自家兄弟,也替父母親,更替娘家感到欣慰的。 何況饒是以蒔蘿的眼光看來,左氏的這手針線活計已經(jīng)算是十分出挑的了。無論是配色還是做工,都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而不管針黹也好,廚藝也罷,說句實在話兒,雖是女孩子家必得拿得出手的技藝,卻也都是人前顯貴人后遭罪的活計。如果沒有在家時長達十年的嚴厲教導(dǎo)同刻苦習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