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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的是“私府”,自然難免有說酸話的,可這酸的背后,歸根到底還是個“羨”??善铗斶h從前說黃源朗說得太多了,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走上了這條用錢砸學(xué)的路。就算旁人不當(dāng)面說他什么,他自己也覺著面上掛不住。是以自從去了學(xué)里,他甚少回來。便是回來,也不見什么人,頂多來尋方伯豐說幾句。 這么一來,同方伯豐和靈素不同,祁驍遠和劉玉蘭是真的長期兩地分著了。祁驍遠還托靈素勸過劉玉蘭,想叫劉玉蘭跟他一起去府城呆著。劉玉蘭不干。開始就說是喜歡縣城里的日子,不喜歡府城人多又窄騰。后來更熟了,才同靈素說,卻是厭棄祁驍遠。 祁驍遠嘴損,損發(fā)小同窗是如此,損自家媳婦也是如此。雖明明待劉玉蘭也挺好的,就是嘴上不肯饒人。尤其喜歡指點劉玉蘭。“這話粗俗。”“這東西就不該這么放?!薄白鋈藨?yīng)該多讀點書,不識字已經(jīng)算個半瞎子了?!边@樣的話就沒停過。 劉玉蘭早年被自家老爹送去過私塾,只是沒學(xué)會什么,她尤其討厭一坐坐半天還不能亂動。后來她爹沒辦法也只好由著她去了。之后長大了,她爹不知道怎么想的,死活想要把她嫁給讀書人,便又老調(diào)重彈逼著她開始讀書認字。是以這字她是認得些的,只是不喜歡這些東西。 偏偏祁驍遠向來以“二世祖里最擅長讀書”的自居,沒想到自家娶的這個媳婦也認字,那可比一般的姑娘強多了。他尤其想要把自己的這個長出發(fā)揚光大,最好夫妻倆都在這塊能壓過旁人才好。偏劉玉蘭就不喜歡聽人替她安排日子,倆人因此頗多齟齬。 劉玉蘭道:“在縣里就夠他啰嗦的了,這個不合規(guī)矩,那個不應(yīng)景的。若是到了府城,那還了得?!只怕每天的飯菜都要雕個花才成了!我才不去受那罪!這樣挺好,大家清靜?!?/br> 靈素不會勸人,她總覺著這些人“做人”的功夫都比她長,肯定比她明白,她指點人家什么!劉玉蘭說什么,她便答應(yīng)什么,有時候聽不明白才問兩句。劉玉蘭因此覺著靈素挺好,是個明白人。 可這少年夫婦,一直兩人不在一處呆著,就容易生出事故來。尤其祁驍遠從來就是個愛玩鬧的性子,又好面子,經(jīng)不得人攛掇,且他手里也不缺錢。時候久了,就傳出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來。 劉玉蘭是個根子上一板一眼的人,她認準的事情就那么幾樣,若是犯了哪條,那就該改改路子了。素來閑話最愛傳這些的,祁驍遠沒回來,她就聽說那些事兒了。她也不多說,把鹵味店的東西賣完,掛上歇業(yè)的牌子,就收拾東西回娘家,同她爹說要同祁驍遠和離。 劉屠戶一聽自家閨女說的這話也很是生氣,可又不許劉玉蘭就這么說什么和離的事情。劉玉蘭娘疼女兒勝過兒子,一聽這話就跟劉屠戶鬧上了:“當(dāng)年我就說嫁讀書人不成,叫你在村里尋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就挺好。你看老核桃家的二兒,來咱們家?guī)土硕嗌倩孛??多好的孩子!你就非要跟什么讀書人攀親!這自古以來讀書的有幾個好人?!讀了一肚子心眼子花花腸子,這才剛花了銀錢去府學(xué)讀兩天書,就學(xué)會養(yǎng)戲子了!往后要真的考了官,還不定怎么虧待咱們閨女呢!你個老不死的,都是你歪心眼子招的禍!你給我去退親,這就去!” 劉屠戶被自家媳婦一把鼻涕一把淚弄得全沒了脾氣,自己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人要往上走,什么最快?自然是讀書了!只要當(dāng)了官,還能沒錢找上門來?手里那許多權(quán)力,隨便批個什么,都有人大把送銀子來!再說了,有錢能買來人叫你“大人”?能買來“誥命夫人”?這都得讀書才成! 自家兒子不是那塊料,閨女卻是個好命格兒,怎么能跟著泥腿子混!自然得嫁給讀書人才是上上之策。 這回的事情,他乍聽是挺生氣,可反過來想想,這也是難免的。這真讀書當(dāng)了官了,有人送錢自然也有人送色,財色不分家不是?這自家女婿在外頭場面上應(yīng)酬,能不沾點兒?要緊的是自家閨女可是正妻,旁的什么野花野草的再如何,到時候誥命也落不到人家頭上不是?男人逢場作戲而已,心里念的肯定還是老婆孩子! 對了,他想起來了,這倆人還沒孩子呢!心里惦記著,過了半日,自家媳婦不那么鬼哭狼嚎了,自家閨女也不那么生氣了,他才勸道:“這男人的心總是落在家里的,什么叫家?老婆孩子那叫家!你呀,別聽那些有的沒的,只趕緊去府城同女婿守在一處就沒這么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再趁早生個孩子,就拴住他的心了……” 劉玉蘭抬頭看了她爹一眼,問她娘道:“敢情爹的心就是這么給拴住的?!只是不曉得爹的心拴在咱家里了,人又多少地方游蕩過沒有?……” 劉屠戶一聽這話正要生氣,就見一旁剛摟著閨女的玉蘭娘一下子站了起來,一頭撞過去道:“好啊!我說你怎么替那二流子說話呢!敢情是一路貨色!你是想起你當(dāng)年的事兒來了吧!那小寡婦……” 劉屠戶上去一把捂住她嘴,紫脹了面皮道:“你在孩子跟前胡咧咧個啥!走,出去說!這都什么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兒你也翻出來……” 玉蘭娘伸手去掰他手,倆人拉扯著出了劉玉蘭的門往后堂去了,第二天劉屠戶都不敢隨便彎腰大吸氣,面上看不出來,那是玉蘭娘給他面子。身上前胸后背都是極深的抓痕,真是爪爪見rou,——“這婆娘是豹子投胎來的!”劉屠戶只好心里咒兩句。 玉蘭弟弟也給玉蘭撐腰:“姐,那樣男人不要也罷。你回來,爹不養(yǎng)你我養(yǎng)你!” 從聽說事兒到現(xiàn)在一滴眼淚沒流的劉玉蘭就哭了出來,看得家里人越發(fā)心疼了,這孩子從小到大哪里這么哭過?這是多大的委屈??! 劉屠戶也不好說那話了,說了聲:“我叫人捎信喚他回來,當(dāng)面問個明白再說!”便出去了。 又說祁驍遠忽然在府城里得了兩頭來的信,一邊是劉屠戶叫他去后山峪說清楚事由,另一邊是自家家里來的信,先把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又說了他媳婦要同他和離的話。這下他也管不了什么花銀子讀書叫人笑話的事情了,趕緊搭了船回德源縣。 先到自己家里,自家老娘都被氣病了,老爹也道早知道讀個書讀成這樣,就不該花這個錢。連他那個幫他走門路的姑父都來了,直說對不住,都是自己害孩子走了彎路等話。 祁驍遠聽得氣悶,又沒法兒說,便索性還回德源縣里的宅子住了。從前劉玉蘭在這里,總是挺熱鬧,她就是個閑不住的人,可喜歡的東西又同尋常婦人不同,也不容易尋著伴兒,就一個人在院子里折騰。旁人都不曉得,她身上還有兩分功夫呢…… 一想到這里,祁驍遠忽然縮了縮脖子。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