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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干什么去了,只討好地笑著,欲要上前接過她手里的瓦罐。 采薇也沒什么心情,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卻把瓦罐往身后藏了藏,“這里頭都是蛇、癩蛤蟆,你不能提?!?/br> 穆寡婦正伸出去的手跟被火燙了一樣飛快地縮回去,訥訥不敢言,“孩子,你,你,怎么捉這些東西?” “想變美啊?!辈赊贝塘四鹿褘D一句,推開門進(jìn)了院子。 這個女人她很是懷疑不是原身的親生母親,她把她害成這個樣子,雖說沒有殺身之恨血海深仇,但她心里還是難以釋然。 穆寡婦趔趄著腳兒跟在采薇后頭,一雙眼直盯著她手里那個瓦罐子。這丫頭自打被林秀才給推倒磕破了后腦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不像之前那般聽話了,還膽子奇大,連蛇、蛤蟆都敢捉了。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這丫頭竟想著變美了。 這可不得了,美,對她來說,就是殺身之禍。 她寧肯采薇變得又胖又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也不想讓她變美之后,惹來禍端。 采薇徑自走到偏屋,穆寡婦見她把腋下的那一叢枝枝葉葉放下來,不由收斂了心思,瞅了眼地上碧青的水草,很是納悶,“薇薇,你弄這些東西回來做什么?” “吃啊?!辈赊逼^臉來,一臉的呆木。自打知道穆寡婦毀了她的容貌,她對她就沒有好氣。 “這個東西能吃?”穆寡婦小心翼翼指著那叢香蒲,笑了,“這東西河里到處都是,沒聽說能吃呢。” “我說能吃就能吃?!辈赊庇行┎荒蜔厕艘痪?。 穆寡婦一聽采薇這話不好聽,嚇得也就不敢吭聲,賠笑往后撤,“那你忙,娘去屋里收拾收拾?!?/br> 等穆寡婦走了,采薇才抬起頭來,望著那個瘦小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 她多么渴望有個親娘來疼,可眼下,這個娘實在是讓她疑慮重重。 心里亂麻一樣,她隨手把瓦罐放在門口,只去收拾撈來的慈姑,把香蒲一個一個摘下來。 “你,那樣對你娘,太過了。” 正忙活著,一個聲音忽然在頭頂響起,嚇了采薇一跳。 抬頭看時,正對上陸瑛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偏屋里本來不點(diǎn)燈的,因為采薇在,穆寡婦才端來一盞豆油燈。 那燈明明滅滅,晃得陸瑛那張曠世絕色的面孔有些模糊。 采薇不服氣地瞪著他,陸瑛絲毫不示弱,兩個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日。 “難道我說得不對?”陸瑛終是氣不過,冷冷指責(zé)了一句。 “你懂什么?”采薇不屑地睨了他一眼,憤憤地把手中的慈姑球莖扔到瓦盆里,“要是你有個娘把你害得又胖又丑的,你會好好對她?” 陸瑛沒想到眼前這個丑女人還不是天生的,他頗為吃驚,睜大了眼睛看著采薇,“你說的是真的?你確定你不是天生這樣?” 采薇冷哼一聲,“是不是真的關(guān)你何事?你只管養(yǎng)好傷走人就成!” 說罷,也不管陸瑛什么神情,徑自把慈姑球莖洗干凈扔鍋里,生了火,開始煮起來。 第20章 浮躁 陸瑛被她的話給引得有些不問不快,忍不住問下去,“你娘怎么會害你?都說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你也不要怨恨你娘才是!” 一句話,惹煩了正煮著慈姑的采薇,她刷地把手里的燒火棍子往地上一丟,叉著腰站起來,指著陸瑛就破口大罵,“不是你丑是不是?要是你娘從小兒給你用泥沙水洗臉,飯菜里給你下藥,讓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是不是無動于衷,樂于接受?” 她這番話雖說壓低了嗓門,但也是心里憋悶極了,還是吼起來。再加上她一臉的憤懣,又雙手叉著腰,愣是把陸瑛給吼得不知所措了。 發(fā)xiele一通,采薇悻悻地轉(zhuǎn)過頭,看著灶下燒得旺旺的火舌,止不住心酸起來:這都什么事兒?人家穿過來,不是小姐就是王妃的,就她是個鄉(xiāng)下丫頭。 鄉(xiāng)下丫頭倒也不怕,偏又胖又丑,還是不知道能不能變美的那種,讓她怎么接受? 偏這男人還在這兒叨叨叨的說個不停,她是那種不孝的人嗎?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能不生氣發(fā)火嗎? 擱他他受得了? 這么一心酸,她止不住就淌下淚來。 穿過來這幾日,她一直堅強(qiáng)不屈,想著怎么變美變瘦,發(fā)家致富。但這種不被人理解的苦楚,讓她有種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的感覺。 望著面前背對著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女子,陸瑛深知自己說錯話了。 也許,真的是他冤枉她了。 任誰被自己親娘毀了容都會不快的吧? 這幾日,他雖然和穆寡婦沒啥交流,但冷眼看去,發(fā)覺她對女兒真是貼心貼肺的,兩眼里也是滿滿的疼愛。 這樣的女人,怎么會狠心毀了女兒的容? 到底是什么苦衷,才讓她下如此毒手? 陸瑛一時也看不透,看著穆采薇哭,他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 發(fā)xiele一通,采薇心里好受了些,擦干了腮邊的淚,她慢慢地穩(wěn)定了情緒。 她雖然稱不上絕世神醫(yī),但前世今生兩世為人,積累的美容瘦身經(jīng)驗不少,再加上中西醫(yī)結(jié)合,不信就變不美! 這么想著,她又有了動力,等那鍋里滾了滾,她就撤了灶下的柴禾,那一把木勺把鍋里的慈姑撈出來,放在一個大黑粗瓷碗里,也不坐板凳,蹲在灶口就吃起來。 胖得久了,胃口早就撐大了,還沒到飯時,就光想著吃些好的??杉热幌露Q心要減肥,那就得“管住嘴邁開腿”。 對自己不狠的女人,是沒有前途的! 她狠狠地嚼著入口即化的慈姑,雖然沒什么味兒,但也可以飽腹。 陸瑛瞧她吃了三四個圓溜溜白凈的球狀玩意兒就不吃了,心里也猜不出那是啥,只是小聲問她,“晚上就吃這么些?” 來了這兩日,他早就看出這個家一貧如洗來。 一天只吃兩頓飯,還是早干晚稀。頭一天還能見個油星兒,今兒就光見著水煮的了。 看來快要上頓不接下頓了。 采薇本來就生他的氣,聽見他問,愣是沒有好話,“不吃這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