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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與半夏淡淡開口發(fā)了話:“你們先都下去。” “是…” 簾起簾落,一眾丫鬟都退了個干凈。 待屋中無人,傅老夫人這才看著王昉開口說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祖母…” 王昉看著傅老夫人,她咬了咬唇似是想說些什么,可最后她是先屈膝跪到了人的跟前才開口說了話:“陶陶有事瞞著您。” “你這孩子…”傅老夫人素來就疼王昉,何況三春的夜里雖然算不上涼,地上也有地毯蓋著…可這樣直直跪著膝蓋骨哪里又受得了?她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扶王昉,口中是跟著一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非得這樣跪著?” 王昉卻未曾起來,她只是抬了臉看著傅老夫人繼續(xù)說道:“上個月陶陶曾在清明寺中見到六妹與秋娘在一道,因為心中生疑索性便遣人去查了一遭…” 她這話說完便雙手握著盒子呈了上去:“這是陶陶遣人查來的東西?!?/br> 秋娘? 傅老夫人聞言握著王昉的手也頓了一下,她有多久未曾聽到這個名字了?當(dāng)初放她走后,傅老夫人也曾遣王岱去查探過,可這人就跟人間消失了一般。一個弱女子無故消失,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更加讓她堅信秋娘身后有人。 原本傅老夫人的心中還有幾分惶惶… 只是連著幾個月也沒有什么動靜,傅老夫人的心也就漸漸安穩(wěn)了下來。 如今驟然聽王昉提起這個名字,傅老夫人還有幾分怔楞,又聽她說起王佩與秋娘,她心中的疑惑便又深了幾分。 王佩怎么會與秋娘在一道? 何況當(dāng)日清明寺中只招待了她們王家一行,那個秋娘又是怎么進去與王佩見面的? 傅老夫人心下思緒萬分,面上卻未有什么變化… 她垂眼看著眼前這一只木盒,卻未曾收回扶著王昉的手,待扶著她坐好傅老夫人才接過了木盒。屋中十余盞琉璃燈把室內(nèi)照的恍如白晝一般,傅老夫人的手放在木盒上,待過了一瞬她才伸手打開了木盒…紫檀木盒之中放著的正是當(dāng)日許青山帶來的手書。 手書并不算長… 傅老夫人看了沒一會便看完抬了頭,她看著王昉眉心微攏,口中是跟著一句:“杜姨娘是揚州杜家的人?”揚州杜家,她自然是知道的…不僅是她,這一樁事在二十多年前,即便是稚子兒童怕也知曉。 當(dāng)初杜席方行出那樣的事,天子震怒,連夜遣三司去了一趟揚州。 一月后,三司回京…而后天子下令斬殺杜家男丁,另發(fā)配杜家女眷充未軍妓,這是大晉這么多年來頭一回有這樣的重罰。 傅老夫人依舊攏著眉心… 她這般年歲歷經(jīng)的事與人都太多,往日不知杜姨娘是杜家的女兒倒也沒有什么,如今知曉了…許多事看起來自然也就沒有這么簡單了,何況這其中還涉及了這位秋娘,一個懂得這樣邪門歪道的女人竟然與杜家有這樣的關(guān)系。 還有王佩… 傅老夫人握著手書的手忍不住收緊了幾分,另一只手卻依舊微微蜷著輕輕敲著膝蓋,卻是在想事。 如今杜姨娘已死,王佩又是這樣一個稚齡年紀… 難不成是她身后有人想利用這一層身份借此生出什么事來? 她想到這剛想遣人去傳王佩,便聽到王昉先開了口:“祖母,我這還有一份手書。” 還有? 傅老夫人攏了眉心,她看著王昉從軟榻上起身直直跪了下去,而后便見她從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手書呈在她的眼前。 這卷手書是秦邢與秋娘所交代的事,卻是由琥珀手寫而成。其中所寫的有秦邢與王佩只見的勾結(jié)、秋娘進京之事的前事幕后,還有當(dāng)日玄空門之事…以此種種,大多是講述王允這些年暗地里的動作以及其的狼子野心,還有王佩在幕后的運籌帷幄。 傅老夫人接過手書… 她越往下看,面色便越發(fā)低沉。 她的手緊緊攥著手中的紙張,眼卻一瞬不瞬地往下看去,統(tǒng)共三頁紙,她花了一刻鐘才看完。只是即使看到最后一個字,傅老夫人卻仿佛還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也未曾動。即便先前知曉王佩與秋娘的關(guān)系,她都未曾有這樣大的動靜。 可是此時—— 傅老夫人看著手中的紙張,卻覺得這顆心都要止不住從喉間跳了出來。 這…怎么可能? 老二怎么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來? 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最懂得兄友弟恭的兒子啊…他,怎么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傅老夫人甚至想問一問王昉,這究竟是誰給她的東西,她是不是受了人的欺瞞,可她問不出口。 這紙上的每一樁一件都寫得非常詳細,從開頭到結(jié)束沒有一絲漏洞,即便她想辨也辨不出什么。 王昉依舊跪在地上,她抬了臉看著傅老夫人,脊背卻依舊挺得很直。 她看著祖母臉上的猶疑、不信,心下是止不住一嘆…她知曉祖母此時是什么樣的心情,這樣的心情她也曾有過。她伸手握著傅老夫人有些顫抖的手,口中也輕微有些哽咽:“祖母,陶陶也不敢相信…可這些事是二叔身邊的秦管家親口說的?!?/br> 秦邢… 傅老夫人聞言是微微抬了幾分眼,她雖然從來沒有太過理會幾個兒子們的事,可也知曉這個秦邢雖然身為西院的管家,其實卻是老二的心腹。老二做得那些事即便瞞得過所有人,可又怎么可能瞞得住這個秦邢? 她想到這,被王昉握著的那雙手止不住又打起顫來…難不成這些混賬事真得是老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