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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昉把放在手腕上的手慢慢收了回來,而后是看著言庚淡淡說了一句:“言公子慎言,你與我五妹已定了親,我不希望因?yàn)檠怨咏袢罩挾鴵p了我們姐妹情誼。” 她這話說完便拍了拍琥珀的手背,由她扶著繼續(xù)緩步往前走去。 這回… 言庚未曾攔她,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王昉的身影,好一會才喃喃自語:“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 王岱正領(lǐng)著言太師和言夫人往外走來… 他看見王昉正往這處走過來,便又想起了先前言庚所說的話。若不是這個混賬是言太師之子,又與王家定了親,他早就提著劍去把這個小畜生給砍殺了。 還有那個王冀… 竟然為了自己的前程而行出這樣的事來。 真是混賬! 若是當(dāng)日真讓他們得逞,如今的陶陶還指不定是什么樣?他想到這,心中更是止不住的怒氣。 王昉自然未曾錯過他眼中的一抹疼惜與憤懣,她心下清楚王冀與言庚的事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曉了。她想到這,面上也未有什么變化,依舊低垂著頭與王岱屈膝一禮,口中是言:“三叔…” 而后是看向言太師、言夫人,跟著也行了一道禮,儀態(tài)端莊、面色如常。 言夫人看著王昉,面上也有幾分止不住的尷尬… 自家兒子是什么人,她心下也是清楚的…好在這一樁事兩家已做了約定瞞了下來,若不然傳到外處,不拘是對王家還是言家名聲都算不上好。 她想到這看著王昉眼中的純粹,素來長袖善舞的本事也用不上,只好笑著說了一句:“四姑娘都這么大了?!?/br> 王昉面上掛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笑:“伯母卻依舊年輕。” 言夫人心下哀嘆,若是… 她剛想說話便聽王岱淡淡開了口:“言太師,言夫人請吧?!?/br> 王岱這話說完,便又看向王昉,他心下嘆了口氣,聲音也放柔了幾分:“你母親就在里頭,進(jìn)去吧?!?/br> “是…” 王昉便又屈膝一禮,才由琥珀扶著往里走去。 半夏見王昉過來便忙屈膝與她一禮,先前里頭的話她也聽見了不少,如今看著四姑娘心下便止不住生了幾分憐惜…若是四姑娘知曉素來尊敬的哥哥,為了自己的前程竟行出那樣的事還不知該多傷心。 她心下嘆了口氣,一面是朝里屋去稟:“老夫人,四姑娘來了。” 她這話剛落,里頭的哭聲與怒斥聲便跟著一?!靡粫彭懫鹆烁道戏蛉藥е燥@疲態(tài)的聲音:“讓她進(jìn)來?!?/br> “是…” 千秋齋的冬日素來是慶國公府最暖和的,王昉這才站了一小會身上的寒氣便已去了個干凈,她任由半夏替她解開斗篷便徑直打了簾子往里進(jìn)去。 里屋的氣氛還有些不好。 紀(jì)氏依舊低著頭抹著眼淚,王允也黑沉著臉坐在一旁… 至于父親、母親,不拘是面上還是眼中都帶著幾分疼惜與悲憤。 王昉面上未有什么變化,她走上前朝傅老夫人行了一禮又朝程宜幾人問了安,才與傅老夫人開口說道:“祖母,先前陶陶與棠之書信知曉江先生近些月就在金陵附近…如今三哥的腿這樣,可要遣人去尋一尋江先生?” 她這話剛落… 紀(jì)氏握著帕子的手便止不住一頓,神醫(yī)江先生都能救好老夫人的舊疾,那么阿冀的腿… 她抬眼看著傅老夫人剛想說話,便被傅老夫人冷冷瞥來一眼,那一眼毫無溫度,比起往常的任何一眼看起來都要駭人,讓她止不住便把話咽了回去。 傅老夫人見她未曾說話才又看向王允,聲音冷淡:“老二,你們先回去吧?!?/br> “是?!?/br> 王允站起身,而后是朝王珵也拱手一禮才拉著紀(jì)氏往外走去。 紀(jì)氏臨到門口卻回過神來:“老爺,阿冀的腿…” 這個蠢婦人! 且不說江先生能不能救,即便江先生真的能救,按照母親如今的態(tài)度又怎么可能會讓他去救?那個小畜生,給他鋪好的路不肯走,還敢折騰出這樣的事來…如今不僅得罪了言家,連帶著家中之人也得罪了光。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賬東西… 還不如死了干凈! 他沉著臉也不說話,徑直拉著紀(jì)氏往外走去。 等王允和紀(jì)氏退下,程宜原先尚還能抑制的情緒這會卻是再也止不住,她站起身抱著王昉哭出聲來…自己這個傻女兒都快被人賣了竟還想著幫人,她想到這心下便又痛恨起了王冀,連帶著對紀(jì)氏和王允也生了幾分往日從未有過的憤懣之情。 她鮮少這般不顧儀態(tài)的痛哭… 王昉見此面上止不住帶了幾分疑惑,似有不解,疑聲問道:“母親這是怎么了?” 程宜聞言面色越發(fā)不好… 偏偏那些腌臟話又不可與王昉說,她心下一嘆便只是這般抱著她,哭得卻是越發(fā)響了。 王珵面色也有幾分不好,他站起身看著王昉,眼中也帶著幾分疼惜與悲憤…剛才知曉那事后,他是真得想提了手中的劍把王冀和言庚的頭砍下來,那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尤其是那個言庚。 他只要想到那個畜生… 那個畜生差點(diǎn)就玷污了自己的女兒,就恨不得對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憤。 傅老夫人看著三人,面上是止不住的疲態(tài)和疼惜,好一會她才開了口:“老大,你陪著程氏先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