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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直到身后的王蕙走了過來,看著她這般怔住的神色,低聲問道:“阿姐怎么了?” 傅老夫人也看到了王昉,這會便笑著朝她看來… 她衣著華貴,眉目依舊,看向王昉的那雙眼中泛著無邊慈愛的笑:“陶陶怎么看祖母看傻了?” 程宜清雅的面容上也泛著笑,聞言便笑說一句:“傻丫頭定是許久未曾瞧見您了,一時(shí)心生感觸罷了…”她這話說完便笑著看向王昉,柔聲說道:“還不去見過你祖母?” 王昉先前在王蕙說話的時(shí)候便已回過神來… 這會聞言便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她袖下的手緊緊攥著,眉目卻未再有什么變化…王昉低著頭與王蕙往前又走了幾步,待至人前才屈膝一禮,兩人齊聲說道:“陶陶(阿蕙)給祖母請安?!?/br> 傅老夫人看著兩人,口中說道:“快過來讓祖母好好看看。” 等兩人走近—— 傅老夫人便一手握著一人,細(xì)細(xì)看了回兩人,跟著一句:“你們外祖母把你們養(yǎng)得很好,沒瘦,瞧著還胖了些?!?/br> 王昉任由她握著手,聞言是抬了一雙彎彎眉眼,柔聲與她說道:“祖母往日嫌陶陶太瘦,陶陶好不容易養(yǎng)回了些,您可不許嫌棄陶陶?!?/br> 她這話一落便哄得傅老夫人又綻了眉眼—— 傅老夫人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一面是笑道:“你這個(gè)只記仇的小丫頭,祖母哪里能真嫌了你?不管我的陶陶是個(gè)什么樣,祖母啊都喜歡你?!?/br> 王昉彎著一雙眉眼便又說了一句俏皮話。 而后她把頭朝傅老夫人身邊坐著的那人看去,眉眼彎彎,面上卻帶著幾分疑惑,詫異問道:“祖母還沒與陶陶說,這是誰?” 傅老夫人聞言倒是記了起來,她笑著與王昉兩人介紹道:“這是秋娘?!?/br> 待這話一落—— 她便又與兩人說起來:“上回我去寺廟參拜的時(shí)候正逢下雨,還遇見了幾個(gè)不知規(guī)矩的難民…若不是有秋娘在,也不知那日會出個(gè)什么事。” 王佩聞言也跟著說道:“四姐你不知道,那回實(shí)在太過兇險(xiǎn)了…城里不讓那些人進(jìn)去,他們便圍在外頭,恰好又是下雨,護(hù)衛(wèi)根本就攔不住。我與祖母跑了許久,若不是有秋姑娘引路,還不知道我和祖母能不能安生回來了。” 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小臉蒼白還帶著幾分驚魂不定。 傅老夫人聞言柔聲勸慰了一聲,才又說道:“我見秋娘在金陵無所依靠,便留著她在府里多住陣日子?!?/br> 王昉聞言是低頭看了眼秋娘—— 秋娘依舊坐在軟塌上,眉目微垂,面容含著幾許恰到好處的笑容,身姿消瘦卻透著股風(fēng)骨。 王昉袖下的手依舊攥著,許久才柔聲笑道,說了句:“原來如此?!?/br> 她這話說完便笑著看向傅老夫人,與她說起了上回的事…待說完,王昉一雙眉目便又帶了幾分笑:“祖母,您說巧不巧?” “竟然有這樣的事?” 傅老夫人聞言也有幾分愕然,她側(cè)頭看向秋娘是言:“那還真是巧了?!贝f完這話,她便握著秋娘的手,輕輕拍了拍,跟著柔聲一句:“未曾想到你與我王家竟有如此淵源?!?/br> 秋娘抬了那張秋月般的面容,聞言便柔柔笑了笑… 她眉目平和,聲音也依舊如那時(shí)清雅,恍若三月春風(fēng)拂過人心,看著王昉柔聲說道:“那回見四姑娘還不知您是王家人,如今想來,這緣之一字,的確是妙不可言?!?/br> 王昉眉目依舊含笑,聲音也帶了幾分此時(shí)年紀(jì)該有的天真,笑說一句:“那回秋姑娘說要進(jìn)金陵尋親,如今…可曾尋到了?” 秋娘聞言卻垂下了一雙柔和的眉目… 她輕輕嘆了一聲,掩不住的愁緒:“我也是進(jìn)了金陵才知道,姑婆一家早幾年就搬離了…因在金陵無親眷,我便寄留在清華庵中,平日幫忙洗補(bǔ)些東西?!?/br> 傅老夫人聞言也嘆了一聲,她握著秋娘的手輕輕拍了拍:“可憐見的,你于我有恩,也不必多想且留在我身邊陪我便是。” “多謝老夫人…” 秋娘抬臉看著傅老夫人,面上雖難掩愁緒,聲音卻帶了一份不可磨滅的堅(jiān)強(qiáng):“庵里的師太說秋娘有福緣,秋娘原還不信,見到了您后才知道這是真的?!?/br> 傅老夫人聽到她這樣說,臉上便又添了幾分笑:“好孩子…” 王昉看著這幅景況,卻只覺得通身冰涼…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明明前世祖母厭惡極了這個(gè)女人,若不是因?yàn)檫@個(gè)女人,三叔不會離開…可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這幅模樣? 她明明已經(jīng)在三叔面前攔住了一回,以三叔的為人既然頭一回生出了疑,日后自然不會再信。 可為什么,這個(gè)女人又出現(xiàn)了? 這個(gè)女人… 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身后的那個(gè)人,又究竟想做什么? 明明如今尚未至寒冬臘月—— 可王昉卻覺得整個(gè)人都進(jìn)入了冰窖一般…所有的寒氣撲面而來,壓著她透不過氣。 王蕙察覺出她的異常,忙開口問道:“阿姐,你怎么了?” 傅老夫人聞言也轉(zhuǎn)過了頭,她看著面色煞白的王昉忙握住了她的手,聲音也帶著幾分焦急與疼惜:“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你的手怎么這么冷?” “沒事…” 王昉的聲音有幾分低啞,她看著眼前擔(dān)憂自己的祖母,似是想把那滿腹話語都說出來,卻又強(qiáng)撐著忍住了。她的面上帶著幾許虛弱的笑,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