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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騙子。”蕭秉瑞虛長了宋拂六歲,喊她一聲“小”,頗有些長輩稱呼晚輩的味道。 “那時候還同孤糊弄,說是已經(jīng)成過親,只夫君不在身邊而已。孤信以為真,幫著你推拒了多少打探消息的人。結(jié)果你同仲齡說什么,還未婚嫁?”他細察宋拂的反應,見她一臉鎮(zhèn)定,絲毫不覺得謊言被拆穿,忍不住笑道,“所以,你這小騙子究竟是已經(jīng)成過親,還是尚未出閣?” 宋拂俯了俯身:“殿下說小的未嫁,那就是未嫁。只是殿下一再追問小的婚嫁一事,可是有些不妥。” 蕭秉瑞噎住,宋拂趁機向桓岫行禮告退,手里還牢牢捧著那口海碗。里頭桓岫命人盛的湯餅,被她吃得一干二凈。 湯餅吃的急了些,那予彌國的習俗頗有些古怪,竟是喜歡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想著,又覺得有些遺憾。若不是予彌國使臣非要拽了她說話,她是真的想就著腦海中桓郎君那副美貌吃飯的。 宋拂一走,蕭秉瑞的氣便順了不少:“這小騙子,果真有些能耐?!?/br> 雖放浪形骸,可蕭秉瑞到底是皇子,再不著調(diào),也還留著頭腦做事。時隔幾年再見宋拂,見她又露出幾分本事,卻依舊教人看不透,忍不住便起了愛才之心。 “可惜是個女的?!彼f著,雙手往背后一放,搖頭道,“假若是個男子,倒是能把人提回永安,好好用用。” 桓岫薄唇微抿:“女子又如何?若真要用,即便是女子,也能得用?!?/br> “你倒是看得上她?!?/br> “六殿下既然能與她打這個交道,想來她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人。一個二十出頭的娘子,不僅做起了下九流的仵作,還能說的一口流利的番語,留在關(guān)城,未免大材小用了一些。” “你要帶她回永安?” 桓岫停住腳,回頭看向蕭秉瑞。 “為何要回永安?” “她既生于此于此,又何必把人塞進偌大的囚籠里拘禁?!?/br> ***** 至下午,仵作婆子們在跪拜過六皇子后,被依次送上了回程的馬車。 蕭秉瑞在官驛待得無趣了,眼瞅見桓岫在屋子里一坐便坐了半炷香的時辰,忍不住攛掇:“落雁城里記得有家胡人酒肆,那兒賣的酒水又烈又香,仲齡可想去嘗嘗?” 桓岫沒搭理他,依舊看著手里的書。 “那酒肆里,當壚賣酒的胡女,猶記得身姿曼妙得很。仲齡可想去看看?” 桓岫仍舊沒理他,放下書,召來湊巧從門外經(jīng)過的小吏:“勞煩請宋娘子來一趟。” 小吏答:“宋娘子出去了?!?/br> “嘖,她又跑哪兒去了?”蕭秉瑞懶得再喊桓岫,反而問起宋拂的下落來。那小騙子也是個嗜酒如命的,倒能拉上一道去買酒喝。 “說是去與使臣尋工匠造冰棺去了?!?/br> 蕭秉瑞小小吃了一驚。 冰棺的事,竟還真教她給做成了一半。 他忍不住就要說上兩句,桓岫斷了他說話的念頭,對著小吏道:“手中拿著的是什么?” “是都護府送來的請?zhí)!毙±艄Ь措p手遞上,“都護欲設(shè)宴款待殿下與桓郎君,特地送來請?zhí)?,望殿下賞臉?!?/br> 桓岫伸手要取請?zhí)?,蕭秉瑞一把奪過:“宴啊,可有酒喝?” “自然是有的。落雁城定好的酒?!?/br> ***** 是夜,都護府設(shè)宴。 喬都護帶著一眾下臣及家眷,宴請予彌國使臣和蕭秉瑞。 因小公主之死,宴上有酒有rou,只少了歌舞絲竹,倒也不妨礙蕭秉瑞喝得暢快。 使臣一行人早早離席回了官驛。蕭秉瑞還欲再喝,桓岫也只好留下,卻是沒那心情看他和喬都護共飲,起身去了后院。 都護府的后院比不得永安桓府,尤其是入了夜,更顯得寂寥至極。 桓岫尋了一涼亭小坐。 今夜無風,這雪便也下得不那么飄搖。月色清亮,照著一地積雪,白得晃眼。 他在亭子里坐了不少時候,估摸著蕭秉瑞也該喝過癮了,便在冷月清霜中起了身。 桓岫素來警覺,才出了亭子,便忽的停住了腳步,仔細辨聽半晌。直到微弱的風中送來細碎的聲音,他這才徑直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到了稍遠處一座假山后的大樹下。 樹下,蕭秉瑞靠著假山哼哼,分明喝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另一邊,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喬都護竟抱著粗壯的樹干,仰著脖子嘟囔:“宋娘子,你說,我作為一方都護,不會說番語,是不是太丟人了點……宋娘子,你會、會說番語,你教我……嗝,宋娘子,你教我說、說番語吧……” 桓岫頓了一頓,順著樹干抬頭往上看,先是看到了一雙穿著胡靴的腳,再然后便看到了清亮月光下,抱著樹杈,一臉尷尬的宋拂。 第5章 夜攀 縱然宋拂這些年在關(guān)城,沒少為那些七七八八,雞零狗碎的事情爬上爬下,但在樹上一蹲就蹲了這些許時候,委實有些腰酸腿軟。 桓岫抬頭看著她,始終一言不發(fā)。宋拂抱著樹,笑得臉都發(fā)僵了,見人仍舊目光淡淡,只好可憐道:“桓郎君,還請扶一扶,都護……” 她的聲音一出來,底下喬都護的嗓門就跟著大了一分:“宋娘子!學、學番語……我作為一方都護,不會說番語,太丟人了!宋娘子,你、你一定要,要教我……嗝,宋娘子,你教我說、說番語吧……” 不光喬都護吵嚷,連帶著蕭秉瑞也呼啦說上幾嗓子:“對!學番語!這小騙子騙我!她、她居然還會說予彌話!” 這倆人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酒,身上酒氣逼人,明明站都站不穩(wěn)了,卻還在一人一邊,同手同腳地想要往樹上爬。 桓岫許久不發(fā)一語,只看著他倆醉醺醺地胡鬧,而后黝黑雙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委屈地坐在樹上的宋拂。 宋拂被他看得心慌,手足無措地仰頭看了看頂上的樹枝,想著要不要再往上爬幾下。 注意到宋拂的舉動,桓岫淡淡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伸手捏住了蕭秉瑞的肩膀。蕭醉貓倒吸一口氣,抱著半邊樹干的手臂當即疼得松開。 都護府的下人這時候似乎才聽到動靜,喬夫人領(lǐng)著人急匆匆地提燈趕了過來。 喬都護被下人抬回正房,一并被人抬回去丟進客房的,還有蜷成蝦子的蕭秉瑞。 宋拂這時候才從樹上小心翼翼地爬了下來。那樹茂密的很,她一動,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因下過雪,積雪隨著動作,撲簌簌地往下落,宋拂的頭頂雙肩,很快就落了一層的薄雪,身上還有淡淡的,葉脈的清香。 與此同時,有下人提起了手中的燈。燈火照在她的臉上,登時照亮了她臉頰上不知從何處蹭來的一條泥印。 她還來不及露出感激的神色,桓岫就轉(zhuǎn)身命下人在前頭引路,往客房去了。 宋拂愣了愣,旋即邁腿想要跟上,腳下偏生一滑,慌忙伸手去抓邊上的樹。肩膀“咚”一聲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