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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來的如初?您的孩子,只有淮安郡主?!?/br> 這人真是好笑,已經(jīng)缺失了二十年的母愛,會在這短短幾日內(nèi)補(bǔ)上嗎?倘若她真有這樣的心思彌補(bǔ)母子之間的情分,第一日就會出來見他了,怎么會拖到第二日?他自己母親的行蹤,還要去問那些外人。 真是可笑。 “是的,我的孩子的確有鶯鶯,不過,你也是我的孩子。你從我的肚子里出去,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你,這誰也改變不了。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埋怨我這么多年對你不管不問,所以為了做出補(bǔ)償,表示我的決心,我決定讓你來承襲東寒侯的爵位,入朝為官。你覺得怎么樣?”隆安公主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絲毫沒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然而對于長林而言,卻是晴天霹靂。 “什么?” 長林大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東寒侯的爵位怎么會讓他承襲?他既不在侯府生活,也沒有認(rèn)慕寒為父,生父還身份低賤,這樣的事情怎么會輪到他? “公主說笑了,長林何德何能,怎能接手東寒侯府,再說了,侯爺他知道嗎?皇上知道嗎?” “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這建議就是皇上提的,他知道我的心情,也賞識你的才華,所以提出這個建議,豈不兩全其美。侯爺也同意這個決定,再說了,難道你不想出世為朝廷分憂,為百姓排憂嗎?” “長林一介布衣,皇上怎么會賞識我?” “因?yàn)槟愕脑娳A了李學(xué)士的的兒子,所以他舉薦了你。” “李學(xué)士?” “他兒子就是京城第一才子,李九?!?/br> 原來如此! 長林突然哈哈大笑:“原來是因?yàn)榛实郾菹碌闹家饽銈儾乓丫粑唤o我,哪里是出自真心?我當(dāng)你們突然悔悟,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么荒唐,結(jié)果不過是受人逼迫。公主,這份好意,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他笑容凄絕,雖然狂放不羈卻充滿了苦澀。真是不該對她抱有幻想,她這樣的女人,生在帝王家,養(yǎng)在帝王家,最后葬也會葬在帝王家。所做之事與無不考慮利益,能搶多少是多少。只有更強(qiáng)的人才能讓她作出讓步,只有逼迫才能讓她放棄。兒女親情是什么?不過是一場笑話! 隆安公主幾次三番被拒絕,也翻了臉,疾聲厲色道:“你管我們是如何打算?反正爵位在你身上你又吃不了虧。難道你就不想做官?難道你就愿意一輩子平凡?我是你的母親,我生了你就有權(quán)替你決定一切,這爵位你承也得承,不承也得承!” “有娘生卻沒娘養(yǎng)這跟沒娘有什么區(qū)別?你不過十月懷胎生了我,你以為我就愿意?倘若可以選擇,你以為我愿意跟你有什么瓜葛?” “那你怎么沒有投胎到別人家?那你怎么就偏要投到我肚子里?你有本事不要來啊,你有本事讓這血緣斷個干凈!” “你以為我不想嗎?”長林受盡了這來路不明被人侮辱的氣,他冷笑著,“你以為我還不了嗎?既然你要,那我就還給你!” 他倏忽拿起旁邊桌子上鐘離放著的水果刀,隆安還以為她要刺自己。嚇得尖叫一聲,往后倒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烧l知那刀高高揚(yáng)起,卻是噗一聲,插進(jìn)了長林的肚子里。 汩汩的鮮血像溪流一般迅速往下流淌,沾濕了長林骨節(jié)分明細(xì)長蒼白的手指,他冷笑著,面目痛苦的扭曲著,他嘴里喃喃道:“還給你,這下都還給你了。” 隆安突然迸發(fā)出凄厲的尖叫,她手腳僵硬著往后退,一邊退一邊憤恨的說:“你想害死我?你想害死我!你這個瘋子,瘋子!” 聽到聲音進(jìn)來的鐘離嚇得大驚失色,手里的盆“哐當(dāng)”一聲掉下,她撲上去扶住長林沉重的身體,痛哭著:“公子!” “你這是何苦?” 散發(fā)著霉味的屋中充滿了濃稠的血腥味,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進(jìn)來,一束束金色陽光下有灰塵在跳舞,鐘離緊緊按住長林的腹部,鮮血還是源源不斷的流出,流淌到腳下,慢慢形成一灘,嗚嗚的哭泣聲中夾雜著一聲聲虛弱的自語 “還給你,都還給你……” “母親……” ☆、第十五章 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從烏云密布的天空飄下,似千樹萬樹的梨花競相開放。天冷了,路上行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只有一個男子漫無目的慢吞吞的行著,烏黑濃密的頭發(fā)有一半披下來隨風(fēng)飄亂,一半被頭上一根木質(zhì)的祥云簪子緊緊束起,他裹緊了身上的玄色斗篷。那張臉好似鬼斧神工一般,輪廓深邃,瞳孔清淺透明,有著一如既往堅(jiān)定的目光。 沒有,還是沒有。 路上行人這么多,卻沒有一個人是她。她在哪?她到底在哪?自那日分別,兩人已經(jīng)半年未見。她拿走了他的內(nèi)丹,害的他差點(diǎn)死掉。如今他僥幸撿回一條命,奔波在曾經(jīng)最向往的人間,卻還是找不到她。 “公子,公子——” 小小的童聲在身后響起,腰間被輕輕一戳,他回頭,一個身著白色長袍,扎著一個小髻的小小男童恭敬的向他作揖:“幻靈公子,圣女讓我告訴你,我們該出發(fā)了?!?/br> 他不語。 他想起她,從他再次醒來之后,他就一直跟著她,是她救了他。 她有著絕世獨(dú)立的容貌,她神秘而且圣潔,她是萬人尊敬崇拜信任的圣女,她幾乎是這個國家的另一主導(dǎo)者。 “秋童,我知道了,回去吧。” 他回頭,和秋童一起沿著踩出一串腳印的路返回。 回到客棧,眾人已經(jīng)收拾好了,卻獨(dú)獨(dú)沒有見她。 “圣女呢?” 他和旁人一般尊敬的稱她為圣女。 “何事?” 二樓樓梯處,傳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平穩(wěn)如水,卻有著令人心安的能力。眾人聞聲,立刻起身作禮,齊聲道 “恭迎圣女。” 幻靈不是教徒,不用拘泥于形式。他抬頭,目光筆直,細(xì)細(xì)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又帶了龐大的竹制冪籬,白紗直垂到小腿。一身雪白的素紗衣,這么冷的天卻還只是這平常的一身,腰肢纏的又細(xì)又軟,裙角有細(xì)小的鈴鐺。有冷風(fēng)吹過,飄飄蕩蕩掀開一角,結(jié)果她面上又圍了一層白紗,朦朦朧朧的更是看不清了,她伸出柔荑撫下不安分的白紗,下了樓,叮叮當(dāng)當(dāng)細(xì)碎的鈴聲如天籟一般動聽,讓人心里平靜。 “秋童幻靈跟我走,其他的留在客棧。” 她冷冷開口,眾人“喏”了一聲就不動了,只有剛才叫幻靈回去的小孩跟著。這些人都是保護(hù)圣女安全的,不過,有的時候并不需要。 這是齊國的國教圣教,齊國信教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教中以圣女為尊,說的話和圣旨一般,但是卻不和朝廷沖突,一般皇帝有重大決定的時候會專門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