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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出潑落地面,她全身發(fā)抖。 “你怎么了?為什么臉色這么白?!”她將臉伏下埋入膝頭,本來已抱定主意不管朱臨路說得再有理有據(jù),她都要等一個占南弦親口承認的答案,但,胸腔內(nèi)最軟的肋骨被他無心的說話如薄刃劃過,完全無備之下斷成兩截。 隨時隨地都能上。 心口好痛,好痛,象被強力撕扯,難受得無法抵擋。 她用手撫上,不覺碰到一抹冰涼,掛在胸前的田黃石此刻就象利刃一樣,剖開了記憶提醒著過去的種種。 “暖暖?!”朱臨路輕拍她的肩。 “讓我靜一靜?!弊屗煤孟胍幌?,他曾經(jīng)給過她多少暗示?他叫過她離他遠一點,以前不明白他那種無來由的憫憐眼神,原來……是因如此?隨時隨地都能上……從一開始他就無懈可擊地演繹了這一點? 她,溫暖,只是一個他隨時隨地都可以上的女人,僅此而已?朱臨路嘆氣,“任何一個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戀情人,但這僅僅只是天性使然,就算他真的對你還有點殘留的余情,也并不代表什么特別的意思,他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很可能只是為了緬懷自己的過去,你告訴我,這么久以來你什么時候曾聽他說過會離開薄一心?” “你的意思是……”“他現(xiàn)在純粹只是難以啟齒和你說聲到此為止?!薄八圆胚x擇避而不見?”希望她自己知難而退?“我相信是這樣?!?nbsp;她蜷成團縮回沙發(fā)里,一切已接近水落石出。 只除了還有一點她想不通,她已如他所愿,把自己的心捧出去任他宰割——卻為什么,他還開口向她要一個此生不能再有別人的承諾?為什么他還要這樣做?那個心思如謎樣變幻叵測的男人,在反復(fù)玩弄她的情緒后突然丟給她一顆炸彈,他打算拍拍屁股去結(jié)婚,而以她有生以來對他的了解,偏偏知道他就算把結(jié)婚當(dāng)成某個計劃中的一環(huán)在玩,也是玩真的。 思緒混亂如麻,且彷徨恐懼,他到底,要她怎么做?說不清楚為了什么,只是一種直覺,一種從前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與她之間的心靈默契,她有隱約的感知,仿佛他在給她最后一次機會,謎底卻隱晦得她無法捉摸。 如果她就此撤退,那么兩個月后他會成為別人的丈夫,從此與她真正陌路,絕不會再有任何交錯。 而即使她鐵了心對他死纏到底,過程中只要有一步出錯,不能讓他完全滿意,那么他也會——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但有一點顯而易見,定是以某種她不知道的行事方式折磨她,而這種折磨會貫穿未來,他已經(jīng)向她預(yù)支了一生的時間。 不許有別的男人……從她離開到返回,到再次對他親口說愛,她曾從他身邊消失的時光,他反過來要她承諾還他一輩子。 盡管當(dāng)初的分離幾乎讓兩人徹底割裂,然而再度重逢之后她與他共知,不管過去多少年,他們之間有些純真的東西永遠不變,那是獨獨只存在于他與她兩人之間,一種奇特的無條件的信任和相互了解。 她的一句說話一絲眼神只有他會明白,他的一個動作一些念想也只有她會了然,這就是朱臨路薄一心或其他任何人所不能感受到的,只存在他與她兩心之間的一些東西。 除了他與她,這世上誰都不是,曾加入他倆當(dāng)中親身經(jīng)歷的人。 由此好比她固執(zhí)地認定他不會真正傷害她,可能他也有些確信的東西,譬如,她對他的愛——他一直在等她開口,繼而在確認她的感情后,以此為籌碼,來達到一種她未明的目的。 計劃如此縝密精心,一切盡在他的掌握。 如果他的目的僅僅只是要她也去經(jīng)歷他曾經(jīng)因她而受過的傷害,那么就算要她求他一萬年也沒什么,她愿意付出一切去換回他的心,世界那么大,她唯一的心愿無非是余生都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然而讓她深深害怕的卻是,所有這些全出于她不能確定的猜想而已,在真假當(dāng)中只占一半的幾率,要是——要是萬一事實正如臨路所言……她翻來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先布起一個迷陣,然后給她留下一點似有似無的蛛絲馬跡,讓再怎么了解他的她也始終不能確定,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想要她做什么?是把他的游戲展開到最顛峰,將她玩弄至對他的愛念欲罷不能,期待有朝一日看著她在他面前求生求死?還是想把情景還原到他們決絕的最初,等待著這一次她是再度放棄還是真正懂得了珍惜? 萬千思緒延伸到盡頭皆觸及銅墻鐵壁反彈而回,怎么也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只絕望地知道,黑暗中看不見的死途無數(shù),而她,從洛陽道那兩扇古銀的大門在身后關(guān)起時已不能回頭,只能無助地在他布下的迷宮里找尋不是死巷的出口。 一顆心空懸在極其脆弱的細絲下無邊恐懼,只要有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會使那根細絲斷裂,而她會就此沉亡。 活路只有唯一的一條,但愿——但愿他仍愛她。 第十五章 拒見,反追(3) 可能是成年后已柔順得太久,所以連溫暖自己幾乎都忘了,一旦對某件事卯起性子,她會有多固執(zhí)多堅持,不分白天黑夜,她每天不是堵在淺宇就是守在洛巖道占南弦和薄一心的住所,或是在洛陽道占宅的大門外。 當(dāng)溫柔和朱臨路發(fā)現(xiàn)不管如何苦口婆心或破口大罵,都無法扭轉(zhuǎn)她不見棺材不流淚的固執(zhí)時,最后不得不雙雙放棄了電話和人rou轟炸試圖與她溝通。 而占南弦偏偏就象已人間蒸發(fā),無論她費盡千方百計,永遠都是徒勞,連他的影子也見不著絲毫。 如此反復(fù)一周后已是人盡皆知,溫暖三番四次闖上淺宇六十六樓。 履度撲空似乎也在她意料之內(nèi),她極其沉默,只是堅持不懈地日復(fù)日早出晚歸,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苦海無邊的守侯上。 年少時她曾把許多東西都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尤其是對占南弦。 不料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年到她家,現(xiàn)在換她追求他。 記得那時,假日里不管什么緣故外出,他永遠與她攜手出現(xiàn),從不會放她一個人落單,而要是他沒空,她也沒興趣獨自參加什么活動,寧愿留在家里等他忙完來找,久而久之,他們生活的全部就是對方,兩人活在甜蜜的小世界里,每日只要有著對方已覺心滿意足。 占南弦寵她甚至遠遠超過她的父親。 每個周末他都會早早過來,因為他需要花一小時甚至更長時間的耐心,才能把她哄起床來吃他認為重要的早餐。 只要溫和與溫柔不回家吃晚飯,不管他人在哪,都會六點前準時過來為她煮三菜一湯,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