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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陽氣最盛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庇谒计降?,“就是要回去,也得等一年以后。而且我也還沒有想好,該怎么繞過這個規(guī)則……出院以后再說吧,在醫(yī)院住了這么久,悶氣得很,我也想放松放松了?!?/br> “對哦,”含光忽然想起來,“你還得繼續(xù)掙錢買靈器呢,要回去的話?!?/br> 她瞄了那張卡一眼,“錢還夠用嗎?不需要賣房子吧?!?/br> 于思平皮笑rou不笑地呵呵了兩聲,伸手道,“不夠用——所以要搶,把你的錢交出來?!?/br> 他對自己的事一直都很注意保密,含光還真不知道他身家多少,不過他之前那個高爐煉鋼的計劃,既然在現(xiàn)代是經(jīng)過試驗的,想必也沒少花錢,又要買這么多古董,在于思平?jīng)]打算再回來的情況下,不留太多后路是很正常的事,現(xiàn)在要重新開始,做生意自然也需要本金的。她便掏出自己的卡來遞給他,道,“賺了的我也有份的啊,收你高利貸,一天一分利!” “我說要,你還真給啦?”于思平有點吃驚,沖含光揚起一邊眉毛,“就不怕我不還?” 含光雖然不是那種視金錢如糞土之輩,逢人就能托付全副身家,不過于思平在他要走的時候畢竟是給她留了全部的遺產(chǎn),現(xiàn)在需要錢,她的性格和出身都決定了她出手不能小氣,再說了,于思平別的地方可能還不靠譜,不過好像在賺錢上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你好意思不還就別還了唄?!彼p了一個白眼,伸手要搶,“不要還我。” 于思平焉能讓她得逞,他手一揚,笑道,“就說你這人無趣了,我說聲要搶你就乖乖奉上,不曉得配合一下,讓我搶個高興?” 含光無語地望著他,于思平?jīng)_她眨眨眼,彈了彈她的卡,笑道,“我現(xiàn)在有錢了,請你吃飯?” “你還是病人呢,”含光站起身道,“不和你說了……我回宿舍去!” 才來一會,她身家就暴跌,再坐一下,含光都怕自己會變成負資產(chǎn),這會不走,更待何時?趁著護士來查房的功夫,她腳底抹油,便溜之大吉,回了宿舍。 # 接下來一兩天里,劉德瑜和桂思陽也陸續(xù)考完,不過兩人去向也不一樣,桂思陽并不回西安府,他父親從西安到北京來看他,并準(zhǔn)備帶他往國外洽談公務(wù),讓他觀摩學(xué)習(xí)——含光一直很好奇李局管生了兒女沒有,如果有的話,不知她心里對桂思陽的受寵又是如何想。 至于劉德瑜,她沒有接掌家業(yè)的壓力,過得就比較悠哉了,不過因為劉副省長去河南做省長了,她也一樣不回西安,也不回家,這個暑假她先去jiejie那里探親,再回家探望老祖母。劉景羽就沒那么舒服了,他乘著暑假,要進入企業(yè)體全職實習(xí)兩個月。 石旻旻和于元正的軌跡比較傳統(tǒng),石旻旻回家探親,于元正結(jié)束了期末考以后,又受邀參加研討會,跟著他的導(dǎo)師一起要去今年夏天在美國召開的什么數(shù)學(xué)大會,說起來,他雖然是本科生,但理科生貌似跳級容易,感覺他現(xiàn)在完全是研究生的學(xué)習(xí)模式,幾個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討論了一下第一學(xué)期大家修的學(xué)分,于元正修了劉德瑜的兩倍…… 當(dāng)然了,這也使得他不是一般的忙碌,平時都很少有空和同學(xué)們聚會,這一次也就是匆匆吃了個飯,就又得回去做課題,準(zhǔn)備去美國的論文了。含光自然也不愿打擾他們,她送走劉德瑜以后,一人在宿舍住著覺得寂寞,便乘著楊老師他們還沒出國,回老師家住了幾天。 楊老師和李年之后都和于思平有過聯(lián)系,也知道他預(yù)計休養(yǎng)一陣子,也都叮囑含光要好生照看——雖然都是年輕男女,但自幼的照顧,以及這一次也可以說是幫含光擋刀的‘救命大恩’,她如果不表示點什么,那就太過分了,難免有忘恩負義的嫌疑。是以含光也只能乖乖地答應(yīng),絲毫都不敢有什么異議的。 不過該如何照顧,她也實在沒個頭緒,于思平那邊到底什么時候能夠生活自理她都不知道,按說這種程度的背傷,就算可以出院,肯定也不能做飯什么的,說不定連洗澡都不行,這幾天于思平辭退護工后,在醫(yī)院如何洗澡的她都不知道——做飯她不會,洗澡她也無法幫忙,難道還要請個家務(wù)助理?問題是于思平也不知道是否喜歡讓個陌生人來家里打雜。而且她到時候該住哪里?宿舍、于思平家和楊老師家距離都很遠,她又不會開車,難道天天打車???錢不說,關(guān)鍵是麻煩呀。 至于和于思平住在一起,這個她是絕對不會考慮的,萬一于思平帶個女孩子比如成如意之類的回來…… 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還沒出院,說這些都是為時過早,含光大概每天打個電話請請安,因為沒啥事,也就沒有每天去,隔天去坐一下,也免不得和于思平抬杠幾句再回來。然后她還要抽時間應(yīng)付睿王——他已經(jīng)對她發(fā)出幾次邀請了,可是現(xiàn)在她實在沒心情把一天的時間都花在遙遠的莊園里,而且在心里有事的情況下,也根本不想再為自己對睿王的情感頭疼。 但該怎么拒絕他,她也沒頭緒,睿王也不是個傻子,她先后婉拒了幾次以后,他已經(jīng)隱約在問她有沒有什么問題了,含光不知道該如何說,更有個很離奇的念頭從她的腦子里冒出來了—— 雖然有感覺,但諸多不合適,煩惱幾乎和快樂一樣多,甚至是比快樂更多了。要不要……就乘勢和他斷了? 這樣想對睿王好像不是很公平,畢竟他明顯是喜歡她的,也不能說是做錯什么,但她又覺得兩人的關(guān)系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不是說結(jié)婚之類的結(jié)果,而是含光也沒法想象和一個不能親近的人戀愛,這對睿王來說也不公平啊,這要繼續(xù)進展下去,他想親密一下就被她推開,或者看出她的僵硬的話,他也不會高興的吧。 但……她又不是那種能夠很冷若冰霜的人,連何英晨這樣一直沒有感覺的男孩子,她都沒辦法把他的心思斷了。不是說她享受曖昧,而是見面三分情,有些硬話她根本就說不出口,要斷該怎么斷,含光都不知道。 如果請教石旻旻的話,估計會被她呵斥一頓,而且她的答案含光也能猜得到,只是做不到而已,她為這事煩心已經(jīng)有幾天了。不論在哪里,看到睿王的短信都很煩心,即使是在楊老師家寬敞的院子里乘涼時也不例外,收了睿王的一條短信,一時連吃西瓜的心情都沒有,搖著扇子走到欄桿邊上,望著天上稀少多了的星星,不期然就嘆了口氣。 剛想給石旻旻發(fā)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