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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茶,兩人都是住了口沒說話。等服務生退下了,于思平方才示意含光倒茶。含光沒得辦法,只好給兩人都倒了一杯,于思平品了品,眉頭略微一皺,將茶杯擱到一邊,才道,“我過來的時候比較倉促,隨身就帶了幾斤金子,黑市換錢也不容易。錢財露白很容易招人覬覦的……再說,我想帶回去的東西,要買到的話,除了有錢,還非得有關(guān)系不可。錢還可以去奪,關(guān)系卻是奪不來的?!?/br> 想來也是,這年頭都打槍了,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去搶劫軍火庫。含光哦了一聲,雖然很想諷刺于思平幾句‘看來你在現(xiàn)世也沒那么吃得開啊’,摸了摸脖子終究沒敢,轉(zhuǎn)而問道,“那你現(xiàn)在都在做什么生意?” 于思平似笑非笑,“你確定你想知道?” ……含光忽然間又不是那么確定了,她下了個結(jié)論,“我們倆雖然都來自一個時代,但好像走的道路那是南轅北轍……多謝你今日請我喝茶。我看這晚飯也不必吃了,咱們可以回去了吧?” “何必如此絕情呢?”于思平又對她和氣地彎起了眉眼,“在下初來乍到,對這時代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單槍匹馬,容易出怪露丑——” “客氣了,”含光假笑了一下,“以閣下的聰明才智,什么事不是手到擒來???我看你上回不也一個人順順當當?shù)貜奈靼哺奖本┤チ恕烙嬘玫囊彩俏也幌胫赖霓k法?!?/br> 于思平?jīng)]有否認,雙眼一閃一閃,“很多事,雖說時代變遷,但手法估計是一千年都沒有變。老辦法也一直都還是很管用的?!?/br> 含光報以干笑,“既然你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那我看我們可以結(jié)束這段萍水相逢了——” “雖然能活得很好,可我也會寂寞啊?!庇谒计綄庹Q?,“總是想要有個同鄉(xiāng)的友朋時常聯(lián)絡一下的?!?/br> 含光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去放棄分辨于思平的話到底真情還是假意了,她算是服氣了,這個鎖喉魔愛干嘛就干嘛吧,反正應付過去了,他是早走早好?!昂冒。?lián)絡、聯(lián)絡……時常聯(lián)絡就時常聯(lián)絡唄,你有手機嗎?” 于思平兌出來的錢應該不少,起碼足以在黑市上搞到手機,他拿出來遞給含光,“剛到手的,還不是很會用?!?/br> 含光在手機里存了自己的電話,“現(xiàn)在沒帶在身上,回去以后給你發(fā)個短信吧。以后只要你還在國內(nèi),都可以互相聯(lián)絡……不過平時沒事請別給我打電話,謝謝,學習很忙。” “是哦。”于思平隨意往后一倒,道,“說起來,你讀書讀那么刻苦做什么?初考高的試卷我翻了一下,不會做的很多。這些年你就光把時間耗費在這事上頭了?” “不然呢?我還能干什么?”含光反問道,“我又不是你,一身的本事,我什么都不會啊,除了讀書能做什么?” “那還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呢?!庇谒计綊吡怂谎?,冷笑道,“在這里拼盡渾身的力氣,你能干嘛?我一眼就看透你了,就以你的這點天賦,能掙個溫飽都算不錯了?;厝ヒ院螅退隳悴荒芑氐皆瓉淼纳眢w,有我?guī)е?,錦衣玉食還是沒問題的?!?/br> 含光真是不懂于思平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地邀她一起回去,這又不是小姑娘上廁所,還一定要手拉手一起走。她更是懷疑于思平能否在‘毒婦’的壓迫下顧及自己——當然,這槽還是不能吐的。 “我和你不一樣?!彼f,“在這里我能做的事,想做的事都還有很多?;厝ァ抢镆呀?jīng)沒有多少我想做的事了?!?/br> “能做?”于思平不屑道,“你在這能做什么?除了當個職員按部就班的掙扎生活以外,難道你還有什么理想不成?” “我當然有理想了!”含光被他惹惱,厲聲道,“我就想游歷天下,見識世上的風土人情,不行嗎?難道回到前世以后,就那幾條破帆船能實現(xiàn)我的理想么?” 于思平倒是被她說了個磕巴,他沉默了一會,才低聲道,“怎么和那家伙那么像……” 那家伙是誰?含光的耳朵動了動,還沒說話呢,于思平緊跟著又道,“想得倒是挺美的,可你有錢嗎?一個孤兒想要旅游,真是癡人說夢。你準備拿什么來掙錢?在你那高級中學里嫁個有錢人?還是靠你的勞力賺錢?實際點吧!姑娘!有些事情雖然好,卻不是你能享有的!你命里就沒這個!” 含光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離憤怒了——真的,她已經(jīng)是完全沒情緒了,于思平這話是如此的尖銳而荒謬,反而是戳破了她心底的一層薄膜一樣。是啊,實際地說,靠她的工作去賺錢,何年何月才能實現(xiàn)游歷天下的理想? 唯有把她的工作和理想結(jié)合起來,才能真的說是為了她的理想而努力過了。 “你說得對?!彼芷届o地告訴于思平,“不管學什么專業(yè),我沒權(quán)沒勢,能力也有限,要賺到錢去過我想的生活是有點難。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可以去嘗試,之所以努力讀書,不就是因為這個嗎?我想要考的是國子監(jiān)大學的外語系。不努力讀書,想考上這個熱門系還真是有點難。” “你——”于思平無語了?!半y道你真要漂洋過海去做翻譯?” 有錢出去旅游,和沒錢的時候去異國掙錢這是兩個概念,前者叫做游歷,后者那就叫漂泊了。含光雖然叫著想游歷天下,見識世上的各種新鮮事物,但前世畢竟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你真要讓她毫無積蓄地出國去工作……她以前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被于思平逼得沒辦法了,反而忽然想通:要想安穩(wěn),真不如和他回去。留在這里,本來就不是為了安穩(wěn)和平庸。 “我不能嗎?”含光反問了一句?!斑@行總有人做,我為什么不能?我在這就是個無牽無掛的孤女,我愛怎么樣,也沒人能管我吧?!?/br> 于思平徹底說不出話了,他俊秀的面孔上飛速地變換著神色,仿佛在尋找著反駁她的言語,可終究能回報他的只有沉默。 在這沉默中,氣勢上的攻守似乎也在悄悄地轉(zhuǎn)化,含光在心底揣摩著于思平可能的心境,模模糊糊若有所悟,也是百感交集,可還沒等她開口呢。于思平嘆了口氣,忽然站起來就這樣走出了房門。 “喂,這——”含光急得忙站起身,卻又攝于他周身散發(fā)的氣場,不敢就追出去。過了一會,猶猶豫豫出去到前臺一問,這才稍稍松了口氣,起碼于思平剛才點茶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帳給付了。 然后……然后含光就站在茶莊門口哭了:這大冷的天,兜里就一塊錢,連公車都只能坐一趟的,她該怎么回家?。?/br> ☆、第49章逍遙游 “到了北京也別忘了預習高一算學啊?!庇谠龓椭獍研欣顝膶汃R上拎了下來,諄諄叮囑道,“我已經(jīng)翻過課本了,從高一起,這難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