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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讀書是花不完的。”唐白暫且忘記家里的事情,全副心思說動(dòng)云娘:“我瞧你兒子憨厚老實(shí),是個(gè)肯下苦功的?!?/br> 云娘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 中午留了飯,四菜一湯。唐白能看出來云娘是盛情款待,心里微微有些感動(dòng)。 這個(gè)近三十歲的主婦,對(duì)她不僅有對(duì)主子的恭敬,還有對(duì)落難小姐的同情和憐憫。 下午回許宅,老鄭松了一口氣,囑咐她們就在房里繡花,缺什么喊他去買。 唐白好好休息一番,睡了午覺,醒來已經(jīng)是傍晚。 云娘來做晚飯。 唐白不吃,原樣端了出去。 第57章 來侯府住吧 翌日一早,云娘端來早飯,唐白不吃。 阿竹嘆氣:“小姐昨日哭了一宿……” 云娘黯然。 第三日,早飯照樣端了出去。云娘拍門:“表小姐,我男人同意讓兒子去讀書了……我把你的話跟他一講,他說很有道理!” 唐白開門,苦笑一下:“如此甚好。” 云娘跟著抹一把眼淚,剛才的欣喜煙消云散,瞧著原封未動(dòng)的飯菜,下顎更尖的俏臉,她狠下心:“我男人說,小姐是個(gè)能干的人。見識(shí)和魄力,非尋常女子能比?!?/br> 唐白更加郁悶:“終究是個(gè)弱女子,連想去求見一人不得?!?/br> 云娘納悶的問:“表小姐想去見誰(shuí)?” 見誰(shuí)?永和郡王。 那日她從院子里,遠(yuǎn)遠(yuǎn)瞥見那神秘人,戴著帷帽的身影,微微有些印象。 若是永和郡王,她大概也能辨認(rèn)。 只是人家郡王府宅不讓進(jìn),她沒辦法,大街上守著,還未靠近轎子,就被侍衛(wèi)隔開擋住。 是這樣嗎?云娘想了一想,才道:“小姐是不是沒拿老爺?shù)拿坷蠣斊剿匕菀姽賳T,倒是極為順暢的?!?/br> 唐白靈機(jī)一動(dòng)。 云娘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小聲飛快的說道:“老爺?shù)拿跁坷铩?/br> 唐白達(dá)成目的,握一下云娘的手:“好云娘……”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云娘冒了多大的風(fēng)險(xiǎn)。若是叫老鄭得知,只怕她這干了五年,賴以養(yǎng)家糊口的差事,就保不住了。 一個(gè)廚娘,擅自多嘴,傳出去,再?zèng)]有大戶人家敢用的。 這是恩情。唐白銘記。 “我想再給二舅寫封信。”書房鎖著,唐白問老鄭要鑰匙:“有些事情要問一問他?!?/br> 老鄭略思忖一下,帶著唐白開了書房的門。 阿竹去磨墨,趁機(jī)找了名帖,攏在袖口。 信寫完,交給老鄭送去驛站,唐白拉著阿竹,換了裝束,從后窗跳出去。 老鄭仍然在前門,忠心耿耿的候著。 中午就到了永和郡王府上,家里奴役成群。唐白遞了名帖,見是翰林院許大人的親眷,門房倒是很客氣,回道:“不巧,郡王出門去了。” 唐白不吭聲,只恭敬謝了告辭。 如此候了兩日,才發(fā)覺這永和郡王白日里竟然是都不大在家的。 沒辦法,只能夜聽。 故技重施而已。 唐白與阿竹仍舊是選了書房和臥房,兩個(gè)人分工協(xié)作。 連蹲了兩日,永和郡王都沒有去過書房。臥房倒是回了,通常是很晚,然后倒頭就睡。 唐白有些無語(yǔ)。 真真紈绔子弟。 這日又聽永和郡王與小廝聊了些什么京城的醉花釀,已經(jīng)賣到三千兩銀子一壇之類的沒有營(yíng)養(yǎng)的話,唐白終于忍不住氣餒。 屋頂涼風(fēng)習(xí)習(xí),她坐下來喟然長(zhǎng)嘆。 她不知道,身后有一人,本貓著腰跟著她,見她坐下,也停下來。 今晚沒有月亮,郡王府燈火通明,印出一些淡淡的光。 她端坐在屋頂,頭埋在膝蓋,孤單單一人,寂寥蕭索,散出愁悶苦澀的味道,往日的嬌俏靈動(dòng),卻是一絲一毫也不見。 “誰(shuí)?”唐白沉思,發(fā)覺身后有人,抽出匕首警惕回身。 顧少鈞坐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抑不住心中憐愛,前所未有的柔聲問道:“可聽到什么了?” “關(guān)你何事?”唐白怒。他為何老愛跟蹤她?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宮里的劉太醫(yī)說,若是按照他的藥方,我大概半年,就能漸漸想起從前事務(wù)。你說,那湯藥,我是喝,還是不喝呢?”顧少鈞不理會(huì)她的怒氣,柔聲輕問,似乎愛人之間的囈語(yǔ)。 唐白神色怔忪,似乎有片刻的熾烈與沖動(dòng),卻又松了經(jīng)弦,淡淡道:“那是世子的事情,與我何干?” “與你有干的。”顧少鈞見她眉目含愁,有種想伸出手去幫她揉平的欲望在心口蔓延。他知道,他剛才的問話,唐白是心動(dòng)的。 她想叫他喝。 她如此頻繁夜探郡王府,就是想知道,他和永和郡王一同出現(xiàn)在揚(yáng)州,與唐大人的死,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知道了這一點(diǎn),就可以放過她,也放過他。 “這是你的事?!碧瓢渍f著就要下去。她想開口讓他喝,甚至,越快恢復(fù)記憶越好??墒撬套×恕?/br> 茶樹下他吻她,卻不愿意娶她。她是怨他的。 所以她寧愿隱忍,也絕計(jì)不求他,以免落了下風(fēng)。 “我不想喝。”顧少鈞自己接上話,慢條斯理摩挲著腰間的玉墜子,在她身旁坐下,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著,說不出的慵懶恣意:“我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挺好?!?/br> 他回來后,看到顧府的景象,看到爹娘的模樣,更聽聞了許多督密院的“光輝事跡”。 與他之前恐懼惡心的一樣,他不想再記起。 “隨你?!?/br> “不過……”顧少鈞話音一轉(zhuǎn):“若是你愿意搬到我家去住,我想,我大概愿意一試……” “你休想!”唐白想也不想的回絕。 “不用急著答復(fù),你可以考慮一下?!鳖櫳兮x直白囂張:“至少,侯府世子的名頭,要宴請(qǐng)花濤大人,到府中一敘,聊聊朝堂大事,他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還有,永和郡王,大概也是能隨便見一見的。” 顧少鈞看著唐白氣得臉色鐵青,心里一緊,他不愿意這樣逼她,可是好言相勸,定不管用,只能先禮后兵:“半夜爬人家屋頂,不僅風(fēng)險(xiǎn)大,而且收獲小。” 他抽下手中的玉墜子,起身交到唐白手上,手勁兒大的,不容她拒絕。 “我答應(yīng)你,等你大哥來了,就把你接走?!?/br> 等她真正有了依靠,他才能放心。 唐白正要揚(yáng)手將玉墜子丟出去,聽見此話猶豫收回。顧少鈞趁她猶豫,摟住她的腰身帶著她輕飄飄跳下屋頂:“……我回去命人收拾客房……” 阿竹已經(jīng)守在屋檐下,見狀正要呼喊,顧少鈞已經(jīng)走遠(yuǎn),唐白捂住她的嘴:“回去再說?!?/br> 唐白又望著帳頂一整夜。 翌日阿竹見了她的黑眼圈大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