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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沒事吧?” 河鼓衛(wèi)們紛紛無聲,突然另一人打破了沉默:“你少說兩句罷。誰都知道陛下肯定沒事,有事的也不是他。 聽說秦夫人在上頭與陛下一直待在一處?待會統(tǒng)領(lǐng)出來問問就好,別多嘴了?!?/br> 他喝了口水,“把這兔崽子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燒了,刀埋了,看著就膈應(yīng)人。我們河鼓衛(wèi)的東西,他們不配用?!?/br> “女人就是麻煩……” “閉嘴,秦夫人能一樣嗎,那可是救過陛下命的。” “那也不至于平白添這一道,本來可以在林子里接了陛下一起走的。當(dāng)時嘛,那不是陛下口令讓我們別傻站在院子里么,誰想到就出事了!統(tǒng)領(lǐng)也是的……” 挨著他的人直接把水囊倒在他頭上淋了一身。 山洞內(nèi)燃著篝火,王放隨意坐在火堆旁,衣袍已經(jīng)全然干了。卞巨不敢抬頭直視,只垂著眼,余光卻有意無意地瞄到了一綹烏黑的頭發(fā),蜿蜒在干草……和一方潔白的絲綢上。 “季統(tǒng)領(lǐng)手下新進了幾人?” 卞巨再拜道:“一共六人,都是從五城兵馬司提上來的?!?/br> 王放從他身上收回目光,手仍搭在熟睡之人的眼睛上,蓋住大半張蒼白的面孔。他似乎沒有什么火氣,清清淡淡道: “那么此次行動統(tǒng)領(lǐng)可要惜才了。朕也不好不給他們兵馬司一個交代,提上來不到兩個月就和一幫熟手出生入死,不知折了幾個?!?/br> 卞巨汗顏道:“臣萬死!陛下恕罪……此次確然是臣私自調(diào)動新人,臣本是想看看五城兵馬司的人到底值不值得花費心思栽培……” “朕問你折了幾個?!?/br> 卞巨忙道:“一個,被審雨堂的刺客換了身上衣物,人還沒找到?!?/br> 令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視線又移到了他臉上,卞巨被他極靜的眼光煎熬得只想逃出生天,迫于壓力,連磕了幾個響頭。 王放冷道:“只有一個初來不諳諸事的新人倒還說得通,你們河鼓衛(wèi)傳承了足有百年,若一身常服都能被人輕輕松松剝下來,那就要好好反省了?!?/br> 卞巨道:“陛下教訓(xùn)的是,臣回去必會領(lǐng)罰。” “什么罰?” “擅作主張,以致多余損失。” 他說完便伏地不起,王放道:“還有?” 卞巨心知終是躲不過,低低道:“妄測圣意,臣……” “朕知道你們與兵馬司有過節(jié),但卞巨你身為統(tǒng)領(lǐng),連這點氣都沉不???兵馬司試圖駐進河鼓衛(wèi),你便讓他們進,他們想探聽秘要,你便如了他們的意。這次就算沒有死人,還會有下次,你順?biāo)浦圩龅牡故鞘炀??!?/br> 卞巨默然半晌,張口欲言,終還是低聲道:“臣死罪。” “不論是誰進了河鼓衛(wèi),那就是河鼓衛(wèi)的人。朕無意責(zé)難你私自謀劃,但今日望季統(tǒng)領(lǐng)記住,皇室暗衛(wèi)不是何人都能勝任的,不在門檻上把關(guān)卻想著把人拉進來診治,真是愚鈍至極?!?/br> 他擇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統(tǒng)領(lǐng)跟著朕十年,怕是時日還不夠長,不知道朕最厭惡的就是害群之馬,也不知朕為了保住河鼓衛(wèi)的血統(tǒng)都做了些什么?!?/br> 卞巨紅著眼,啞聲道:“陛下,我們的人……元氏亂黨余孽妄圖死灰復(fù)燃,多少年了都除不盡,近年更是把手伸向軍權(quán),臣本認(rèn)為可以暫且摸一摸他們的底,這才出此下策……” 王放道:“兵馬司與朕手下的人齟齬甚深,給他們背后撐腰的無非是那幾個,朕遲早要將他們一一拔除。只是在此之前,還有些事是不能挑明了說的?,F(xiàn)在……” 卞巨叩首接道:“現(xiàn)在不能輕舉妄動,我等唯陛下是從,微臣明白?!?/br> 腰上被微微蹭了下,沒有多余的衣服,她即使睡著了也冷的厲害,他緊了緊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呼吸不由放的輕了。 “……現(xiàn)在去備車,把炭爐燃起來?!?/br> 卞巨一怔,悄悄地抬眼,又飛快地沉聲道:“是。臣這兒還有治風(fēng)寒的藥……” 王放下意識想開口駁了,忍了忍還是用目光把河鼓衛(wèi)統(tǒng)領(lǐng)剝了層皮,示意下屬把藥瓶擺在地上。 卞巨得令,覺得自己再也繃不住,一溜煙躥的沒影兒。 * 羅敷醒來的時候,日光正好。她恍惚回到了坐著馬車搬家去城北的那一天,陽光透過車窗照在袖子上,身體是剛從睡夢中脫離的昏沉。 她頭痛欲裂,一袖子蓋住臉,在車廂里翻了個身。 袖子被牽起一角,溫涼的瓷器壓在唇邊,帶著水汽的濕潤。干渴的喉嚨迫不及待地吞下杯中的液體,她頓時醒了神,直把杯子往外推,整個人都朝車壁上縮去,不料一只手扣住后頸,手法極其熟練地將東西給她全部灌進了胃里。 太苦了!比她自己開的藥還苦! 王放以一個嚴(yán)刑逼供的姿勢把她固定在小榻上,舒了口氣道:“秦夫人,這藥是不是很熟悉?” 她掙不脫他的手,眼前的人無比清晰地露出一個要命的笑容,離她不過幾尺近。羅敷索性放棄了動作,這個姿勢她格外眼熟,她曾經(jīng)看著他三番兩次這么為小公主灌藥的,當(dāng)時覺得自己妥妥地是個幫兇,現(xiàn)在卻成了受害者。 果然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不太熟?!彼┯驳馈?/br> “想必秦夫人身體一向康健,沒多少機會能用上自己開的藥方,今日是不是又可以寫心得了?”他又近了幾分,端詳著她的臉,“還是說秦夫人沒認(rèn)出來這個方子是自己寫的?” “……陛下是從哪兒弄到的?”她慢慢坐起身,厚厚的被子滑落在榻上,耳邊是水漏滴滴答答的響聲。 “上次卞巨在宮中幫你煎藥,有心留了副方子,研了粉末存入瓶子帶在身邊,今日便湊巧用上了?!?/br> 王放撩開一半紗簾,玻璃窗外露出湛藍的天空,陽光灑滿了車廂每個角落,然后他一撤手,車?yán)镉职盗讼聛怼?/br> “午時剛過。再過一會兒就到客棧,歇一晚,明日至京?!?/br> 她的手臂開始隱隱作痛,礙著他不好掀開衣物看,只得辛苦忍著。 王放瞧她這模樣,不動聲色地將茶杯放在案上,拿起書卷,隨口道: “傷口沒有大礙。知道你一向愛惜自己得很,我就不cao這個心給你叫別的大夫了?!?/br> 羅敷縮在角落里望著他,一張蒼白的臉隱在披散的長發(fā)間發(fā)愣,忽然一下子收回視線,重新裹上層被子,頰上有了些血色。 王放執(zhí)著書,勾唇道:“我的確看過了,怎么?”見她埋在被子里扭頭,笑意越發(fā)深,“你跳下來之后將我勒得喘不過氣,估計傷口會加深,自己安全了卻連碰都不讓我碰……只能趁你睡著了仔細(xì)看看?!?/br> 這種時候她還能說什么? 傷口處散發(fā)出清涼,應(yīng)該用另一種藥膏替換了之前被水沖干凈的止血藥。那舒爽的溫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