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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終于平穩(wěn),站直了身子:“好了,我沒事,繼續(xù)吧?!?/br> 關(guān)林森對此表示懷疑,不過,既然她說是,那就一定是了。 再次掀開被子,那股可怕的血腥氣又一次撲鼻而來,鳳歌這次雖然眉頭微皺,但是,真的沒有再露出作嘔的神情,這適應(yīng)的能力,當真驚人,關(guān)林森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她入江湖,若不是白道領(lǐng)袖,那必是黑道梟雄。 “驗傷要將死者的衣服全部脫去……”關(guān)林森看著鳳歌,雖然她剛剛表現(xiàn)出的適應(yīng)力的確超強,不過,很少有女孩子會樂意看見一個死男人的**。 鳳歌點頭:“那你脫吧,難道,要我動手?” 嗯,這位殿下的想法,似乎與他想的不太一樣呢。關(guān)林森眨了眨眼睛,鳳歌笑道:“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體征,哪里還有什么男女之防,雖然沒有什么實際經(jīng)驗,不過我也是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的,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 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模樣,關(guān)林森覺得挺不可思議,記得自己當初訓練的時候,殺狼殺虎,那是因為有性命之憂,所以才下手那樣的狠準快,等危機解除的時候,看著血泊中被自己親手殺死的猛獸,他又是怕又是惡心,開頭還哭了兩回。 而鳳歌,只是被嚇了一跳,一炷香的功夫都沒有,不僅跟正常人似的,而且比正常人還要激動,也許,這只能用天賦異稟,不愧是天家貴女來解釋了吧。 關(guān)林森小心翼翼的將死者的衣服從他的身體上脫開。 由于兇器是正正的捅在心臟之上,大部分的鮮血已經(jīng)從傷口流盡了,使得死者的皮膚整個泛出一種暗淡的灰白色,鳳歌站在一旁,看著非常仔細。 “嗯,沒有尸斑。”鳳歌偏著腦袋,仔細看著尸體與床鋪接觸的部位,“果然是個騙子,說什么死了幾個時辰以上,就會有尸斑的呢?!?/br> “那是因為這個死者身上的血已經(jīng)快要流干了,所以才沒有。”關(guān)林森詳細解釋道,“尸斑,那是因為尸體里殘余的鮮血,凝固在體內(nèi)會被按壓到的部位,才會有的?!?/br> 鳳歌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是這樣?!?/br> “果然是讀萬卷書,也得行萬里路才是?!兵P歌認真的點點頭,她之所以今天一定要留下來,是有原因的,前些天的閱歷日志,全都是毫無意義的內(nèi)容,只有疑問,沒有線索,也沒有處理方案,更沒有答案,將來回到宮中,交給父皇母后查驗,少不得要說自己這幾天無所事事,什么正經(jīng)事都沒干。 唉,做儲君不容易啊,為了寫個工作總結(jié),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然,如此的良辰吉日,她沒事往這血腥之地跑個什么勁,還不是為了寫日志。 鳳歌覺得今天的經(jīng)歷,應(yīng)該足夠彌補前半個月的不足了。 當然,她并不知道,母后大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這是后話。 “沒有了?!标P(guān)林森直起腰。 鳳歌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沒有其他傷口了,全身上下只有這么一個細細的、圓圓的,被筷子戳出來的小洞洞,就因為這個小洞洞,一條人命就這么沒有了,想想也是真脆弱。 “可是,不對啊?!兵P歌皺著眉。 關(guān)林森看著她,靜靜地等著她說下文。 “你說,他的身上只有一個筷子的痕跡,那我們姑且認為他是被筷子戳死的,但是,為什么他的衣服是好好的?” 鳳歌說著,挑起他放在一旁的衣服,那是剛才關(guān)林森才從他身上脫下來的。 “如果是被筷子扎下去,人都死了,衣服上同樣的位置,卻什么都沒有?完好無損?這衣服也太邪性了吧。”鳳歌將那件衣服鋪平,放在那個人的身上,果然,在傷口相同位置,衣服上卻只有一點點血跡,還是人死了以后才沾上去的。 “如果這個人一開始就死了,然后被人穿上衣服,運回來,那也是有可能的?!兵P歌提出了這個看法。 關(guān)林森不置可否,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吃飯的時候,他所坐著的位置,看似普通,實則是全場視野最好最開闊的地方,他需要保護鳳歌,職責所在,因此,他需要看清大廳里的每一個人都在做什么,是否有可能會對鳳歌不利。 如果想要從房間里出來,或是往房間里去,那就一定會路過大廳,那就絕對逃不過關(guān)林森的眼睛:“我確定,沒有人從房間里出來過,也沒有人從大廳進那個房間去?!?/br> 這間大通鋪的位置比較特殊,由于是所有房間中,最便宜的,因此與公用的茅廁在同一邊,另一間十人間大通鋪,跟倉庫在一邊,雖然條件也不怎么樣,有些霉味兒,但總比屎尿屁的臭氣要強上許多。 “那,會不會是什么人,從廁所出來殺了他?” “不是不可能,但這樣,就必須是蓄謀以久,而不是沖著他身上帶的什么紅貨,或是錢財了?!标P(guān)林森微微低垂著眼瞼,忽然發(fā)現(xiàn),門邊上還倚著一個人,高真北。 “你在這干什么?”關(guān)林森問道。 “看熱鬧?!备哒姹被卮鸬氖痔谷?,“順便替你們擋住一些不該進來的人別讓他們進來?!?/br> 鳳歌覺得高真北有些不對勁,她懷疑的上下打量著他:“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高真北淡定的直視著她的眼睛。 那雙深褐色的眸子深不見底,鳳歌只感覺到他似乎在嘲笑自己。 “你以前都是冰冰的,冷冷的,可是今天你卻似乎挺……積極?”鳳歌想了半天,終于想到這么一個詞。 高真北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他將那只抵在門上的手挪開。 見那只一直阻擋著他們的手放下了,好事的八卦群眾得到了“允許進入”的錯誤信號。 嘈雜的聲音伴著人潮涌進來:“怎么樣了怎么樣了?”“查到?jīng)]有?”“兇手是誰?”“什么時候死的?” 雖然他們因忌諱死人,而不愿意十分靠近,但是,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個沒完,也是讓人夠煩心的。看來高真北站在那里,還是真的很有用處的。 好在關(guān)林森的仵作工作已經(jīng)完成,吵鬧對他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鳳歌逆著人群,向大廳走去,高真北坐在那里,手里又多了一碗酒,他卻只是看著酒碗出神,沒有喝下去。 “剛才,謝謝你了?!兵P歌真誠的說。 高